8
“我要出院。”
蕭婪吃完粥,把碗往邊上一放,一副不容商量的口氣。
顧冬和知道把人關在醫院多少影響情緒,問過醫生後領了一大堆注意事項,就任勞任怨的去辦手續。
蕭婪坐在顧冬和的車裏,沉默着不說話。車子開出醫院才開口:“送我去個地方。”
“去哪?”
“墓園。”
顧冬和詫異的看他一眼,确認道:“墓園?”
“嗯。”
蕭婪不願多說,下巴往圍巾裏一縮,閉目養神起來。
顧冬和不再多問,打着方向盤拐彎。
不是掃墓的時間,墓園基本上沒人。顧冬和将車停在門口,下車。
蕭婪自知走路不方便,由着顧冬和扶着他,到外面的店買了束花,熟門熟路的在墓碑間穿行。
白雪壓着沉沉天色,行人一步一腳印,踩實了寂靜,只聽見走過時雪塊發出的吱呀聲,墓碑沉默地排列。這裏躺着千奇百怪的人,他們唯一的共同點 就是都遠離了這人間。
無論繁華蕭瑟,皆是無關。
“人真的會有來生嗎?”
顧冬和沒有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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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蕭婪只是自言自語罷,這種問題問出來,就不是為了尋求答案的。
走了大約有五分鐘,蕭婪在一塊墓碑前停下。
照片上是一個女人,長得很好看,和蕭婪有三分相似。
宋蘭。
顧冬和看蕭婪一眼,知道這大概就是他去世的母親了,看墓碑上的時間忌日應該是昨天。
原來昨天是要來掃墓。
兩個人都沒說話,蕭婪放下花,不像很多人來掃墓會和去世的人講些東西,他一句話也沒說,只在原地站了幾分鐘。
像是無需多言,也像是無話可說。
然後轉身扶着顧冬和,一瘸一拐地走了。
墓園位置偏高,風吹的厲害,顧冬和幫蕭婪把衣服的連帽戴上,碰到這人冰涼的臉頰。他注視着蕭婪,蕭婪低頭看路。
回到車上顧冬和立馬開了暖氣,蕭婪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麽,一副什麽都不打算說的樣子。顧冬和輕輕嘆口氣,一踩油門,車子平穩的駛出去,将這一園不似人間的死寂都甩在背後。
“回我家。”
“你是在邀請我?”
顧冬和一手搭在方向盤上,開的及其漫不經心。
“是,你愛來不來。”
他心裏憋着,憋得難受。
顧冬和沒答話,車速加快。
剛脫了鞋子進屋,一個帶着寒氣的吻落到唇上,兇狠似撕咬。
顧冬和毫不示弱的反擊回去,一邊支撐着蕭婪免他站立不穩,一邊摟着人放肆的親吻,親的人幾乎喘不過氣。
顧冬和護着蕭婪,兩人擁抱着,親吻着,跌跌撞撞的從玄關到卧室,再雙雙跌進柔軟的大床。
蕭婪平躺着,微微擡頭迎合着顧冬和一下一下纏綿溫柔的親吻,濕滑的舌頭在口腔內一寸寸的侵略奪取。
親吻了一會兒顧冬和戀戀不舍的離開蕭婪的唇,看着蕭婪的眼睛裏寫着無法形容的欲望。蕭婪半閉着眼,嘴唇亮晶晶閃着光澤,卻又慵懶的像一只貓。
他從床頭的抽屜拿出潤滑和套,接着慢條斯理的脫下外套,毛衣,最後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顧冬和感覺喉嚨像有火在燒,身體裏的野獸嘶吼着叫嚣着,幾乎要沖破牢籠。
他不想忍,最後的理智克制着他小心的脫下蕭婪的長褲,直到一絲不挂。
“我盡量小心,要是弄到腳了就告訴我。”
“廢話這麽多,有本事幹。”
蕭婪不屑,挑釁地向上頂了頂胯部。
顧冬和一口咬在這人精致好看的鎖骨,蕭婪倒吸一口氣。
“你他媽是狗……草!”
顧冬和懶得理他,箭在弦上,他必要發個正中紅心。
蕭婪也算久經風月場,下意識地配合着顧冬和的節奏,顧冬和有技巧地套弄着他,快感一波波的漫至全身。
兩個人意外的契合,像一首華美的樂章,每一個音符都染着情欲的色彩。
“起。”
十指相扣,掙脫不得,被單皺出痕跡。
“承。”
火熱,交纏,頂撞,欲/火滔天。
“轉。”
呻吟變了調,喘息沉重與急促。
“合。”
花開了。
蕭婪陷在柔軟的被子裏無力睜眼,顧冬和湊過去親親他的眼睛,被不耐煩的打開。
“寶貝兒,清理一下,等下睡。”
蕭婪不搭理他,往枕頭裏埋了埋。
顧冬和無法,開了暖氣,等屋內暖和了些抱着蕭婪去清理。
用大毛巾包着人坐在自己身上,蕭婪睡得昏昏沉沉,任他擺弄也不反抗。放好熱水将人放進去也沒醒,只是從鼻子裏發出幾聲不滿的哼哼。
哼得顧冬和想把他按在浴缸裏來一發。
但是蕭婪本就大病初愈經不起折騰,今天已經有些過了,再怎麽想也都只能憋着。
艱難的做完清理,顧冬和慘兮兮的在廁所給自己瀉火,心裏想着的人就在外面床上,卻也只能看着想着,吃一回還要頂着炮友的身份,着實凄慘。
顧冬和收拾完回到床上,他此時是睡不着的,從扔到地上的外套裏翻出手機,對着睡着的蕭婪“咔嚓”一下。
屏幕上的男人安靜的閉着眼,長長的睫毛在雪白的皮膚上打下羽扇形的陰影,呼吸清淺綿長,雙唇微張,臉上還泛着運動之後的潮紅。
顧冬和探了探他的額頭,确認沒再燒後才放心,這人體質不好,但恢複能力倒也不弱。
轉頭看到手機上來了新消息,劃開。
一條來自老何:
“顧總,資料發到您的郵箱。”
還一條來自另一個人:
“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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