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當晚兩人還是沒做成。
天知道顧冬和費了多大力氣才壓住自己內心的燥熱。
你喜歡的人在床上問你做不做，這大概是世界上最大的誘惑了吧。
但是顧冬和忍住了，蕭婪生着病，雙臂還纏着繃帶，顧冬和是萬萬不敢動他的，甚至都沒讓蕭婪用手幫他。
“可我硬了。”
蕭婪一臉無辜。
顧冬和生無可戀的嘆口氣，湊近吻住了那不斷往外蹦着挑逗語言的嘴唇，手在下面握住蕭婪的東西。
蕭婪悶哼一聲，懶懶散散的回應着他。
随着動作的加快，蕭婪也繃不住淡定了，眼睛微阖，帶着情動。
“唔……嗯哈，你、啊——”
顧冬和手上有技巧的套弄着，蕭婪撐不住，手扶着他雙肩，低低的喘着，說不出一句話。
顧冬和加快了速度，一邊還不忘照顧着頂端，手指打着圈逗蕭婪。
蕭婪自己弄的時候可從不玩這麽多花樣，着實體驗了一把欲/仙/欲/死。
“嗯啊——”
渾身一顫，蕭婪卸了力，手也軟下來往下滑。
顧冬和抓住他的手，放到唇邊輕輕落下一吻，然後從拇指到小拇指，一個都沒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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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婪不甘示弱，反手抓住他剛剛碰過自己的手，上面還沾着自己的液體，白色的，粘稠的。
他戲谑的看顧冬和一眼，眼角含笑。
引着顧冬和的手到了自己嘴邊，伸出柔軟濕潤的舌頭輕輕舔着，聽着顧冬和的呼吸聲愈來愈重，他輕笑一聲，竟幹脆咬上兩根手指，溫熱的口腔包裹着，作吞吐的動作。
顧冬和眼神暗了些，另一只手往自己身下摸，一上一下，随着一聲悶哼，顧冬和也釋放了出來。
蕭婪眼角發紅的看着他，顧冬和沉着臉色，眼裏明明白白的寫着欲望。
“顧總好定力。”
蕭婪眯着眼睛笑，像一只偷吃得逞的狐貍。
顧冬和喘着粗氣，沾了津液的手捏着他下巴又吻上去，急切而兇猛。
一番來去後，兩個人都折騰的氣喘籲籲，顧冬和從後面摟着蕭婪，手環着他的腰。
“瘦了很多。”
捏了捏，都沒什麽肉。
“沒胖過，”蕭婪睜開眼睛，“宋栎總說我。”
“說你什麽？”
“說我胖不起來他嫉妒。”
“瞎扯。”顧冬和輕笑，又蹭了蹭。
“不做就別瞎撩火。”
蕭婪無情的說，抖了抖肩企圖把搭在上面的腦袋弄下去。
“你以為我不想，”顧冬和不幹，輕輕咬他一口權當威脅，“但是你傷口還沒好。”
蕭婪擡起胳膊解開繃帶。
“幹什麽？”顧冬和緊張的看着他動作。
“不幹嘛，就看看。”
蕭婪看着胳膊上的刀痕，菜刀并不是那麽鋒利，自己本身也沒多大力氣，傷口也只是點皮肉傷，并不嚴重，不過是比較多才看起來有些猙獰。
他目不轉睛，像是看什麽藝術品。
“我在想這玩意這麽吓人嗎。”
顧冬和說：“吓人，不僅吓人，還吓死人。”
蕭婪倒是笑了，難得沒跟他貧。
“顧冬和，你一點都不像炮友。”
“說炮友是為了順着你，當然不像。”
“從沒有人這樣對我。”
“我也從沒這樣對過別人。”
蕭婪有些氣結，往他胳膊上拍一巴掌。
顧冬和倒是只盯着他：“哎小心胳膊別蹭着。”
“我跟你說認真的。”
蕭婪任他又把繃帶纏上。
顧冬和一言不發，纏好繃帶後又原樣的摟着他，才開口：“我說的也是認真的。”
“顧冬和，我的問題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可能十年二十年都回不到正常軌跡，我也可能始終對你沒有那樣的感覺，沒辦法對你産生你所希望的感情。”
蕭婪開口，聲音平穩。
“我知道。”
“我不能答應你，那樣對你不公平。”
“我知道。”
“我不重感情，該狠心的時候我比誰都幹脆。”
“我知道。”
“我自私的很，我只在乎自己，我從來不會考慮別人感受。”
“我知道。”
“我不管別人對我多好，那都沒用。”
“我知道。”
“你不應該在一個炮友身上花太多沒用的時間精力。”
“這是我的事情。”
顧冬和難得用這樣的語氣和蕭婪說話，聲音冷下來帶上了幾分疏離，語氣平板，卻是帶着威壓的不容反駁，接着松開了蕭婪轉過身去。
兩個人都不說話，這是第一次顧冬和在床上沒有抱着蕭婪，而是背對着他，兩人蓋着同一床被子，卻如同睡在兩張床。
氣氛很僵，但是沒有人打破沉默，顧冬和沒有再說話，蕭婪也不開口。
只聽見鐘表指針滴答聲，煎熬而漫長。
空氣都像是凝固的，只有時間還不知疲倦的走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蕭婪突然動了下頭，把臉埋在枕頭裏，顧冬和一直沒有動，蕭婪估摸着他應該已經睡着了。
也許會結束吧。
那就結束吧。
我本就不值得去愛。
蕭婪感覺到輕松，卻又突然有點委屈，。
顧冬和的感情太熱烈也太沉重，蕭婪一向對容易越過自我保護的情緒敬而遠之，也不知道顧冬和到底哪裏例外，卻讓他生出了些想要親近的念頭。
像是冬日的火堆，讓人不由自主的想靠近，想要汲取更多溫暖。
這樣不行啊。
蕭婪拼命的想把這種念頭趕出去，他害怕別人依賴自己，也害怕自己依賴別人。
如果早晚注定要失去的東西，他寧願一開始就沒擁有過。
對自己，他确實狠心。
他說不清自己到底委屈什麽，顧冬和放手是他一直想要的，也許是處了這些日子還是有點感情吧，或者說是他實在太無孔不入，強勢的在蕭婪生活的每個角落都留下了痕跡。
很不妙。
蕭婪揪着被子，越往裏面縮。
被子裏面不通風，蕭婪感覺悶的慌，但他也不想出去，不想感受着顧冬和在身邊，卻陌生的和他隔着一道縫隙睡覺。
還說好的炮友呢。
也行吧，就這樣算了。
趁還在身邊最後讓我再罵一次吧。
顧冬和王八蛋。
王八蛋。
蕭婪放任自己亂想着，沒注意到自己呼吸逐漸有些沉重。
眼前開始冒星星。
慢慢困意湧上來，迷迷糊糊閉上眼睛。
怎麽突然困了……
這是腦海中最後一個想法。
早上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蕭婪發現自己是抱着整床被子睡的，那顧冬和呢？
他轉過身，房間裏哪還有其他人。
眸子裏的光一下子暗了下去。
他把被子又摟緊了些，團在懷裏抱着愣神。
房間冷冷清清，和自己剛來的時候一樣。
想到自己昨天說的話，顧冬和肯定也不會想和那樣一個人在一起。
走了吧？
走了就好。
蕭婪團着被子捂住臉，深色從眼角往外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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