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有恃無恐

“坐吧, ”徐先生給舒夏指了指對面的位置,端起桌子上熱水壺, 給他倒了一杯清水道“別嫌棄,年齡大了,晚上喝茶容易睡不着,飲料沒有,只有清水了。”

“清水挺好的, 謝謝您,”舒夏其實對于老先生給他倒水這件事情, 就已經有些受寵若驚了。

“你這孩子倒客氣,別緊張, 我又不吃人, 知道我叫你來幹什麽麽?”徐向前笑着問道,他的發間雖然帶了些白發, 卻并不顯得過分蒼老, 反而因為常年愛笑的緣故,眼角有着深深的笑紋。

說他是廚師, 舒夏卻覺得,他更像一位書法家, 帶着儒雅的氣質, 讓人看了就覺得親近。

“不知道,”舒夏還真猜不太出來他的目的, 笑着搖了搖頭道。

雖然他的廚藝不錯, 但是叫他來, 總不能是誇獎?或者加入國家廚師協會,或許他的廚藝夠的上,但是廚師的級別就有些贻笑大方了。

至少在他滿二十周歲之前,是拿不到中級廚師證的。

“真猜不出來?我還以為柳家那小姑娘已經告訴你了,”徐向前笑眯眯的摸着手上的扳指道,他看着舒夏明顯疑惑的眼神,解惑道“就是商家現在的女主人,柳梓君,也就是你婆婆。”

“這個我知道,”舒夏感慨的是,商陸的媽媽雖然看着年輕,但是四十多歲的年齡還被叫小姑娘,只能說明眼前的老先生輩分十分的大,不過就是不知道如果柳阿姨知道她被叫小姑娘會是什麽反應了。

不過這麽叫,也說明徐先生跟柳阿姨的關系十分的不錯。

“嗯,這次比賽,我其實不打算來的,”徐向前仔細的看着他的手說道“可那丫頭不知道從哪裏聽說了我要收徒弟的事情,說她的兒媳婦相當的不錯,不來的話,後半生都得後悔去,所以我就來看看……”

舒夏聽到此處,猛地擡頭,有些緊張道“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來這裏,就是給你一個機會,考較考較你的廚藝,三輪比賽下來,你這孩子是真的不錯,”徐向前拉了他的手過去,略帶點粗糙的大手翻着他的手道“刀工不錯,但是手上連個刀口都沒有,那是真的天分不錯,不過你得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還在網絡上整了個什麽視頻,展示過刀工。”

舒夏知道這是琳琅的直播被認出來了,誠實的點頭“當時被人說了嘩衆取寵,還沒有感謝您當時幫我說話。”

徐向前松開了他的手道“我就說這雙手看着像,原來還真是同一個人,老是您啊您的稱呼,多沒意思,叫老師顯得多親切是不是。”

“啊?”舒夏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對上老人的笑容時,唇角的笑意已經壓制不住了“您是要收我當徒弟麽?對不起,我有些激動……”

他沒有真正的拜過老師,只是起身,倒了壺裏的水奉了上去道“老師,您請喝水。”

“以水帶茶,可以的,”徐向前接過了他端的水,笑呵呵的喝了一口道“我是你的老師,以後有什麽不懂的,只管來問我就好。”

“是,”舒夏眼中帶着尊敬。

“別緊張,”徐向前看他繃着身體道“我們是師徒,但是你不知道,我還是柳家那小丫頭的舅舅,你是商家那小老虎的媳婦兒,得叫我一聲舅姥爺,都是親戚,老師不會為難你的。”

舒夏聽了這解釋,倒是不緊張了,只是有點哭笑不得,這個姻親圖譜,真的是非常的強大的。

不過商家的勢力,也是真的厲害就是了,不僅有白盟那邊的白家,還有柳阿姨那邊的柳家,再加上徐先生那邊的徐家,處處沾親帶故,盤根錯節,難怪能夠作為a市的頂級豪門,多年屹立。

“嗯,我知道了,老師,”舒夏笑着說道,因為親戚的關系,真的多了很多的親近之感。

他重活一輩子,上輩子有父親當做沒有,只有老媽和外婆,關系卻也不親近,重活一世,不僅老媽和外婆都在身邊,随時可以見,更是因為商陸的關系,讓他多了一個龐大友好的家庭。

商陸的父母就是他的父母,商陸的姐姐就是他的姐姐,既然都已經認定了是這個人,親戚都叫了,茶也奉了,那個男人,就別想跑了。

舒夏告別老師,出了酒店的時候,看着靠在車門上看着這裏的商陸,揮了揮手跑了過去,在商陸猝不及防間,踮起腳在他的頰上落下一吻,輕聲說了一聲“謝謝你。”

然後退開,笑着道“練習一下,免得過年回家時候被人看出端倪。”

霓虹的燈光不斷從窗口閃過,舒夏品味着商陸那個堪稱驚訝的表情,想着這次的事情。

如果是柳阿姨,或許他現在應該叫婆婆,如果是婆婆她老人家請來的徐先生,那麽他參加比賽這件事情并沒有告訴過那邊,婆婆又是怎麽知道的。

唯一的途徑只能是商陸,只有他說了,父母那邊才會有所行動,并且請來了徐向前先生。

一個國家廚協泰鬥級的人物給他做師傅,那可是他上輩子求都求不來的福分。

商陸他這樣做,真的只是因為将他當做朋友麽?舒夏第一次思考這樣的問題。

雖然他很相信林閑,但是難免那家夥有時候惡作劇的心發作,想要看看戲什麽的。

“怎麽這麽看我?”商陸停下了車,看着他看過來的視線問道。

“沒事,”舒夏搖了搖頭,從副駕駛下去,跟商陸一起上了樓。

他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想要證實一下。

夜色已深,小商晨已經睡下了,舒夏關上了卧室的門,在書架那裏翻找着他所想要找到的東西。

明明算得上很久之前的一件小事,他卻莫名的想起來了,而且印象極為的深刻。

書架最下方的深處,舒夏将那幾本高三用的筆記翻找了出來,他很慶幸自己沒有亂扔書本的習慣,并且因為大學仍然需要用到高中時高數內容,将之前的筆記帶了過來。

而那些筆記之中,就有商陸曾經送過他的幾本,他記得,曾經在翻閱的時候,蹭到了上面沒有幹的筆油,當時沒有往深的去想,今天經過了徐老師那件事情,卻莫名其妙的想起來了。

翻閱很多次的筆記帶了些微黃,即使舒夏很愛惜,書本翻閱過,還是會帶上一些痕跡,他攤開了一本放在了桌子上,又從旁邊拿過了一份合同放在了旁邊。

那份合同是曾經他們第一次簽署山參售賣時的合同,跟這本筆記挨着的時間最近,字跡最像,或者可以說,完全一樣。

字跡是商陸的,可惜卻不是從前的,而是重新謄寫的,舒夏翻了好多頁,不用刻意去翻,就能找到很多蹭花了的痕跡。

如果是舊的筆記,哪怕他手心沾了汗水,也不會蹭出那樣的痕跡,只有可能當初商陸送過來的時候,是新的。

朋友……朋友真的會做到那個份上麽?

他跟王智是朋友,至多會輔導他功課,給他指正,或者将筆記借給他,卻絕不會為了他而重新謄寫一份新的出來,并且還要符合當時的重點。

結婚合約,隐瞞價值的禮物,深山之中的奮不顧身,還有那一晚的相擁而眠,所有的事情就像是被揭開了那層蒙在上面的薄紗一樣,讓舒夏摩挲着眼前的筆記,忍不住的露出了笑容來。

他在想,商陸也許真的是喜歡他的,而且比他預計的還要早上一些。

如果他們是相愛的,那他這麽多天的小心試探,說起來真的是好笑。

舒夏仔細的回想着被他撩撥時商陸的反應,咬了咬指節,從一旁的抽屜裏面取出了一部黑色的手機,手機的屏幕已經四分五裂,是在大山裏面摔的,當時想着沒有任何修複的可能就這樣放着了,現在想想,如果修複了,或許會有意外的收獲。

不是他對于自己的推測不自信,而是他需要證實一下,他對于商陸而言,是特別的。

吹風機開到了熱風,舒夏記得,曾經在哪裏看到過這樣的方法,如果手機進了水,可以用吹風機将裏面的水跡吹幹,或許還可以重新使用。

這樣的方法或許并不可信,可是舒夏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其實也知道,偷看別人的手機其實并不好,所以,用這種不确定的方法,就當作是一次賭注,一切交給上天來決定,如果他賭贏,就看,賭輸了,也沒有什麽關系。

手機後殼打開,其中還殘留着濕痕,舒夏低頭,一點點小心的吹着,一直到裏面的零件變為完全的幹燥,才将後殼安上,按下了開機鍵。

舒夏足足按了一分鐘,屏幕一片黑暗,沒有任何亮起的征兆,他有些洩氣,卻又覺得輕松,将手機放下,把那些翻出來的筆記重新放回原來的位置,再轉身的時候,卻發現了那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舒夏咽了之下口水,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略帶點緊張的看向了手機的屏幕。

他知道的,那個男人的手機一向沒有鎖屏的習慣,所以之前遺留的信息,或者跟別人說過的話,很可能會提到對于他的感情。

舒夏一邊戳着有些支離破碎的屏幕,一邊嘴裏小聲念叨“我什麽也不看,我什麽也不看……”

沒辦法,對于感情上的事情,真的只能謹慎謹慎再謹慎,他真的不想在還沒有确定商陸感情的時候,再讓自己受傷一次。

短信的記錄打開,沒有了手機卡,之前留存的信息上的備注全部變成了手機號碼,可是打頭的那個電話號碼,舒夏卻能夠倒背如流,因為那是他的手機號。

手指略帶着點顫抖的點了過去,手機的下頭卻突然紅字顯示——電量已經耗盡,三十秒後即将低電量關機。

舒夏“!!!”

那三十秒,舒夏愣了三秒,十五秒用來找手機充電線插上去,手忙腳亂的,直到看到手機顯示正在充電的圖标,先是松了一口氣,坐在床上拍了拍心口,要是這次關機了,還不知道能不能再次開機。

三十秒足夠刺激,害的舒夏舒了好一會兒的氣,在看到電量不再是紅色顯示的時候,才重新打開了短信的頁面。

[天氣轉涼,記得多穿點衣服。]

[好的,謝謝。]

……

[應季的水果是草莓,酸甜可口,很适合這個季節吃。]

[看來你很愛吃水果。]

[多吃水果對身體好。]

……

[努力學習也要注意身體,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好,我知道了,謝謝關心,工作不要太忙,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

刻板的話語,隔着兩三天才有的一條的信息,這樣的語氣,這樣的回答方式,舒夏現在手機裏面就有,完全一模一樣的語氣,只是自從跟商陸結了婚以後,就少了很多。

他從前只以為是那個人厭倦了這樣無休無止的聊天,想着也對,畢竟是不相識的人,即使現實中的朋友,聊的不盡興的時候,也會很長時間的斷了往來,這位不認識的先生或許有別的事情要忙,或者有別的人需要關心,不再那麽頻繁的聯絡,實屬正常。

現在想來,不過是因為住在了一起,關心起來更加方便,哪裏還需要借助短信來說呢。

親手謄寫的筆記,隐瞞價值的禮物,再加上一個假裝朋友的養生先生,讓舒夏不得不懷疑,當初他們這段婚姻的開始,也是那家夥算計好的。

這麽算下來,他瞞着他的事情,還真是不少啊,至于商陸喜不喜歡他?

這個問題,如果答案是不喜歡,舒夏就把自己的名字倒過來寫,順便跟那個家夥同歸于盡。

至于他喜歡商陸麽?當然喜歡,一個會在身後悄悄關心你,愛護你的男人,誰不喜歡呢,但是耍的手段太多了,舒夏覺得,他得先一一戳穿那家夥的把戲。

而且看他對自己謹慎的樣子,似乎還不知道他喜歡他,那麽他或許可以,稍微的玩上一玩。

或許是因為被偏愛的人都有些有恃無恐,舒夏之前絕對不敢幹的事情,現在卻想要通通的嘗試一次。

比如……舒夏捏着那個手機,愉悅的笑了一下。

商陸靠在床頭看着書,突然覺得背後汗毛齊齊的豎了起來。

這種大事不妙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在他的身上了。

“好了,電視已經放完了,你可以回家了,”林閑看着死扒着門框的白盟,環着手臂道。

“我不走,林閑你過河拆橋,”白盟死死的扒住門框,防範着林閑再像剛才那樣,拎起他的後頸,就要把他丢出去,臂力之大,幸好他用全身的力量防範住了,不過他還是沒有辦法理解,林閑一個喜歡睡懶覺的宅男,為什麽力氣會比他這個經常鍛煉的人還要大,不過,先不管那個“要不是我告訴你我表嫂要參加比賽,你還看不着呢。”

“所以我已經允許你在我家待了一天,”林閑幹脆坐在了門旁的沙發扶手上,在白盟對室內躍躍欲試的時候,翹起了一條腿,抵在了門的另外一邊,攔住了某人的步伐道“你該回家了。”

“留我住一晚上怎麽了,我又不會對你幹什麽,”白盟曲起膝蓋頂了頂那條腿,嬉笑着臉插腰道“難不成你擔心自己對我幹什麽?”

林閑在那一刻,真的想要動手掐掐他的臉皮,看是不是牛皮做的,他嘆了一口氣道“放心,你就算脫光了衣服現在我面前,我也不會對你産生任何興趣的,回家吧,我家沒有多餘的房間給你住。”

“那我可以睡沙發,這麽晚了,我一個人回家,萬一發生了危險,你不覺得很可憐麽?”白盟小心的拽住了他的衣擺扯了扯,小聲嘀咕道“留一晚吧,留一晚吧,留一晚吧……”

“危險倒是不會,”林閑嘲笑道“但我記得,當初在游樂場不敢進鬼屋,這麽晚不回去,不會是怕鬼吧?”

“誰怕鬼了?!”白盟盟手插腰,正要聲明一下自己十分的勇敢,可是腦筋那麽一轉,看見了林閑好整以暇,就等他自己受了激将法離開的神情,立馬手從腰上放了下去,拉住林閑的手臂道“不對,我可怕鬼了,求收留……”

林閑“……”

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底線,正在緩緩的後退,對于這個人的容忍度,正在顯著提高。

然後他的親妹妹又在他的底線上踩了踩“哥,讓他住一晚怕什麽,他不是松鼠嘛,那麽點老鼠,能占多大地方?”

“我不是老鼠!”白盟氣結,松鼠跟老鼠差遠了好麽。

林芒瞪他,眼神示意,還要不要留下來住了?

白盟默默的慫了,眼巴巴的瞅着林閑,小眼神相當的哀怨。

“就一晚上,住沙發,明早八點之前離開,”林閑收回了腳,朝自己的卧室走了過去,再沒有給白盟投注一眼的視線。

跟舒夏認識以後,他似乎心軟了很多。

……

早上的空氣很好,晨練的時候有心愛的少年陪在身邊,真是每天晨起最為幸福的一件事情了,尤其是在有熟悉的人路過時,問詢一句“小兩口一起出來晨練啊?”的時候。

商陸輕嗯一聲,少年默認的時候,是他最為幸福的時光。

然而在他汗毛一豎的第二天清晨,少年跑步扭傷了腳。

商陸扶着他在旁邊的石凳上面坐下,蹲下身看着那發紅的腳腕,用手指輕輕碰了碰道“這裏疼麽?”

舒夏看着男人毫不猶豫蹲身的動作,心裏莫名的覺得滿滿的,帶着點滾燙和開心的感覺,輕輕的點了點頭道“有點疼。”

商陸沒有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只是有些心疼的摸着其他的地方,一一問詢,在舒夏回答完以後,松了口氣道“還好,沒有傷到骨頭,回去噴點藥,休息兩天就好了。”

“嗯,”舒夏還真不是故意扭傷的,為了男人的心疼故意傷害自己這種事情,他剛剛教訓過白盟,自然不可能在自己身上犯,只不過不知道哪個缺德的在好好的路上扔了一顆小石子,他一個沒注意踩了上去,結果就崴了腳。

“能走麽?”商陸扶她站了起來道。

舒夏試了試,一瘸一拐的倒是可以,可是,他都受傷了,為什麽要自己走。

舒夏咬了咬牙,扶着商陸的手臂猛地趴在了他的懷裏,在感覺到男人的僵硬時嘶了一聲道“好像太疼了,走不了。”

讓你在我面前裝,我看你能裝多久。

商陸之前的心猿意馬消失不見,只扶了舒夏關切的問道“真的很疼?我只是給你摸了摸骨頭那裏,保險的話還是得去醫院做個專業的檢查才行。”

“不用了,其實可以走的,”舒夏察覺到他的關切時,又有幾分的內疚,說他傻吧,這麽久了,很多事情他一點兒端倪都沒有發現,可說他聰明,在碰上他的事情的時候,好像就有幾分失了平時的分寸一樣。

他怎麽早沒有發現呢,舒夏想,他自己大概也是個傻的。

“就是回去的路太遠了,能不能麻煩你背我一下,”舒夏臉上略微帶了幾分不好意思,可是心裏卻期待的很。

雖然暫時不能正面擁抱,但是能夠背一背,也是很幸福的一件的事情啊。

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愛情就是,我喜歡你的時候,剛好發現你也喜歡我。

“可以,”商陸不帶任何猶豫,甚至帶了點期待的蹲下了身來,感覺到少年的手臂環上了他的脖頸,胸膛貼上了他的背部,心跳聲隐隐能夠感覺得到的時候,然後扶住了他的腿起身。

舒夏的身量纖細,只是身高擺在那裏,其實算不上特別輕的,可是他這點兒體重,對于商陸來說,真的算不得什麽,甚至覺得偏瘦了些。

“平時吃的太少了,這麽輕,”商陸能夠感覺到少年身體的熱度,本來運動後平緩下去的呼吸,再次帶了點急促的感覺,他在平坦的路面上慢慢的走着,卻有一種恨不得這條路無限長的期待。

舒夏趴在他的後背,寬厚溫熱的肩膀,快速又穩健的心跳,還有略帶點不穩的氣息,都說明着這個男人對于他的在意,他甚至在想着,如果能夠待在這個背上一輩子就好了。

“我的體重屬于美體體重,再吃就胖了,”舒夏在他的耳邊輕輕說道,故意将熱氣呵在那裏,感覺到男人猛地收緊的手時,摟住他的肩膀笑的跟偷了腥的貓一樣。

“嗯……嗯……”商陸感覺到脖頸處的熱氣,一時腦子一熱,之前想要說的話,全部都忘到了腦後。

雖然兩個人都不希望這條路走到頭,可惜不過十幾分鐘,他們就看到了屬于他們的那棟樓,噴藥治療,本來就沒有多麽嚴重的傷勢,噴了藥以後,舒夏更是連走幾步都感覺不到疼痛了。

自然,即使商陸反對,這早餐仍然由他包辦了。

商陸最喜歡的心型荷包蛋,被這個男人一掃而空。

飯後,商陸要去上班,他換好衣服,拿上外套從舒夏的面前路過,卻被少年叫了住。

“怎麽了?”商陸看着坐在沙發上的少年,主動的走了過去道“今天不要亂跑,需要我帶什麽東西回來麽,還是?”

“不是那些,低頭,”舒夏一句話,商陸下知識的彎腰低頭。

舒夏沒忍住唇角的笑,拉住了他的領帶,用手整理了一下,就着這樣近的距離擡眼道“領帶沒有弄好,怕你到醫院被別人笑話。”

“多謝,”商陸就着這樣近的距離,幾乎能看清少年的每一根睫毛,卷翹纖長,比起那些化了妝以後的睫毛還要自然漂亮。

“不客氣,”舒夏給他整理好了領帶,在他想要起身時一把拉住,對着商陸略帶驚訝的眼神笑道“我覺得,我們可以養成出門吻的習慣,這樣爸媽到時候更不會察覺到端倪了,”他笑着,拉着商陸的領帶靠近自己,在那面頰上輕輕的落下一個吻,笑的十分自然道“能夠習慣麽?”

商陸的心髒跳的厲害,那憋在心口的一口氣仿佛出不來一樣,緊緊的盯着眼前的少年,艱難道“習慣。”

當然會習慣,只不過他感覺血液流淌的速度有些快,如果再不起身,他可能會把持不住。

舒夏及時的放手,商陸那口憋着的氣總算緩緩的順了出來,出門的時候,甚至帶了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舒夏抹了抹唇角,唇角忍不住的擴大,幾乎無法抑制的跺了跺腳,他可以确定了,商陸是真的喜歡他。

“你這怎麽感覺跟憋着笑不出來似的?”王智一整節課都在不斷的瞄着舒夏的神情,那種要笑不笑,偏偏眼角眉梢都帶着笑意的感覺,真是讓他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戀愛了?”

難不成他哥們跟商陸坦白了?不能吧,照他倆那磨叽的趨勢,他覺得還得磨叽個幾年呢。

“沒有,拜了個師父,”舒夏瞥了他一眼,随口撒謊道,經過上次那種試探的事情,他就開始對于王智的情商産生懷疑了。

商陸那樣子,明明是喜歡他的,王智竟然一點兒都沒有看出來,哥們做成這樣,基本已經是個廢哥們了。

“啊?什麽師父?”王智倒是知道舒夏參加那個什麽廚藝大賽的事情,他本來是不知道的,那個電視臺并不是什麽收視率高的電視臺,廚藝大賽什麽的也不太吸引年輕人,奈何a大新晉校草的顏值太高。

一波一波新的消息完全是被觀衆們的熱情頂了上來,飛速的在人群之中傳播,自然在a大的校區也造成了轟動。

校園男神參加廚藝比賽什麽的,雖然聽起來有點詫異,但是看過了男神表演廚藝以後,那群妹子們就跟瘋了一樣,弄的舒夏現在除了上課,真不敢在學校裏面久待,就怕被圍追堵截。

王智有幸也觀看了一次,那一手刀使的,反正是他覺得自己敢那麽耍,手直接可以不要了,也難怪妹紙們捂臉尖叫。

又帥,學習又好,又會做菜,好像還挺有錢,對于大學裏面的妹紙們,幾乎就是男神的标配了,哦,除了已婚這一點,也就只有這一點,能夠讓那群妹紙們稍微冷靜一點了。

不過這個認師父什麽鬼,他就完全不知道了。

“我跟你說,你可不要嘴快給我傳出去啊,”舒夏三令五申道,徐前輩雖然沒有說他拜師的事情不準傳出去,但是舒夏下意識的覺得,這位老師應該是不喜歡別人對他們這段師徒關系議論紛紛的。

“嗯,了解,兄弟的嘴什麽時候沒有嚴實過,”王智給他比了個ok的手勢。

舒夏對于他當然是放心的,畢竟他的很多事情王智都知道,這家夥關鍵時候,也是知道分寸的人。

“就是你看了給我頒獎的那位老先生麽?就是他了,特級廚師,身份又是國家廚協的副主席之一……”舒夏說到一半,連忙捂住了王智張大的嘴巴道“說好了,不許嚷嚷的。”

王智唔唔了兩聲點頭,湊到了舒夏跟前轉着眼珠道“我的媽,哥們你真厲害,那種國家級的人物,一聽就不是我輩凡人能夠接觸的啊,你這拜了師,感覺跟拜了武林絕頂高手似的,這逼格一下子就上去了。”

“得了吧,還逼格呢,兄弟我一直逼格很高的好吧,”舒夏給他翻了個白眼。

王智嘟囔“真該讓那群妹紙們聽聽什麽校園男神自戀到不要臉的話,可是不對啊,你拜了個師父,為什麽笑的跟思春一樣,說,是不是談戀愛了。”

“我一個已婚人士,跟誰談戀愛啊,”舒夏收拾了書本走人,根本不管王智在旁邊的問題。

同學們擠擠攘攘,在舒夏旁邊議論紛紛的人很多,圍觀的更多,舒夏只淡定的站在那裏,卻沒有誰敢真的上前靠近他一步。

用王智的話說,那就是氣場兩米八。

“這位同學你好,”舒夏走下樓梯的時候,一個一身正裝的男人迎頭走了上來,遞上了名片道“我是大鑫影視公司的經紀人,我姓趙,請問我們有時候一起談一談麽?您參加那個節目的事情,我們非常看好您的人氣,如果您加入我們公司,将成為最亮的明日之星……”

他的侃侃而談極具誘惑力,至少旁邊圍觀的同學和王智都意動不已,能夠成為明星,幾乎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因為在很多人的印象中,明星好像真的跟很多普通人不一樣似的,被很多人捧着,仿佛被拉高了一層。

“喂,舒夏,成為明星哎,牛逼,”王智戳了戳他的後腰激動的說道。

舒夏當着衆人的面,淡定的接過了他的名片道“謝謝您的賞識,但我只是一名學生,辜負您的好意了。”

他說完,帶着王智離開,完全不管別人或佩服,或失望,或感慨的目光。

那名所謂的經紀人在後面想要追上來,可是莫名的被絆了一下,就淹沒在了人堆裏面再也追不上來了。

“哎,哥們,你都不激動的,”王智坐上了舒夏的車,偷懶的連回家那幾步都懶得走“明星哎,以後出門保镖成堆,鞍前馬後的,然後一露面,妹子們成群的尖叫,什麽接機啊,聲援啊,想想都牛逼啊。”

“你以為那種日子是好過的麽?”舒夏扯上了安全帶,笑了笑道打破了他的幻想“況且那個所謂的經紀公司聽都沒有聽過,娛樂圈裏面長的好看的人多的是,不差我一個,憑什麽我就能夠成為所謂的明日之星,小經紀公司忽悠人的手段,也就你會信了。”

“真的假的?”王智抓了抓頭發道“怎麽還能這樣?”

“怎麽不能這樣,”舒夏對于那方面還是稍微了解的,娛樂圈那個地方,大家天天的追星追星,可是真正能夠站在高處,成為明星的,不過就那麽幾個人,或者幾十個人。

無數的新人舊人,因為流量不足,人氣不夠,被淹沒在那一片的汪洋大海之中,即便是那站在頂端的明星,或許也有可能因為一兩個緋聞,或許因為沒有好的作品,而跌落神壇,徹底過氣。

看似光鮮亮麗,實則一絲一毫都暴露在大家的視線之中,狗仔群衆的視線無孔不入,那種壓力,不是平常人能夠承受的,承受不住的,就有可能去尋找一些解壓的方式,甚至患上抑郁症也是有可能的。

舒夏從來沒有渴望過那樣的生活,也許有的人是天生的明星,他也并不畏懼站在人前,但是他只是不喜歡那種生活而已。

參加節目也好,進行直播也好,都是為了他的店來服務的,他始終記得,自己是個廚師,同時也是個商人。

“反正你總是比我有見識,這種事情,你自己決定就好了,”王智抓了抓頭發道“我就是跟着瞎嚷嚷,你別聽我的啊。”

“知道,”舒夏開到了他的小區,嘆氣道“五分鐘的路程還要坐車,服了你了。”

“略略……”王智朝他吐舌頭,倒沒有急着下車,而是感嘆道“說到底還是你的琳琅經營的有聲有色,要不然那些人也不能來找你不是。”

“也許吧,”舒夏笑着道。

自從那次賽事以後,琳琅的客人明顯比之前更多了,一天到晚就沒有個閑的時候,客人越多,自然收益也就越多,連帶着公司那邊,已經在準備第三家分店的位置了。

至于第四家,那位經理人的建議是,不要繼續開在a市,而是往周圍的城市蔓延開來。

a市人口雖然密集,人流量極大,但是這裏的店達到三家,就已經足夠了,後期可以對老店進行拓寬,但是再加的話,就有可能影響到後期的效益。

現在客人很多,大多還是貪新鮮,或者是慕名而來,到了後期,這一波熱潮過去,客源穩定的時候,如同多了很多的分店分流,只會造成效益的下降。

那位職業經理人的建議,舒夏也是十分贊成的,很多的事情他以前會不理解,但是學了自己的專業以後,一些以前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就有了解答。

只不過想要在一年之內,想要在周邊二線的城市将店蔓延開來,憑借他手頭的資金卻是不夠的,需要另想別的辦法,反倒是人員上好解決,很多的廚師知道他這裏的高待遇和好的指導,慕名前來的真的不少,這就是參加廚藝大賽的好處了。

……

“淅瀝嘩啦……哐當!!!剁剁剁!叮……”

一大清早的,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聲音在房間裏面蔓延,無懼卧室的門,十分的具有穿透性。

床上的人睡夢中皺了皺眉頭,猛地将蓋在胸口的被子拉了上去,然而那各種各樣的聲音傳來,仿佛連床都帶了幾分的震顫,十分的擾人清夢。

床上的人本來打算忍過這一陣,但是那聲音沒有任何停止的跡象,反而愈演愈烈……

林閑一把将被子從頭頂拉開,半眯着眼睛從床上下去,走到房門口一把将門拉開,不悅的吼道“一大早的,吵死了!!!”

聲音頓時停住了,林閑對面的房門也打了開來,林芒揉着眼睛出來,皺着眉頭道“誰啊,大早上好吵啊,好不容易一個周末,懶覺都沒得睡。”

林閑将頭發扒拉到了頭頂,看着對面的林芒,皺了皺眉,看向了發出聲音的地方,那是廚房。

他的眼睛看過去的時候,廚房裏面探出了一個腦袋,嘿嘿一笑露出了兩顆虎牙來“早上好啊,我正在做早飯。”

“早飯?”林閑臉色陰沉“知道的說你在做早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拆家呢。”

“吵到你了,我第一次做,有點生疏嘛,”白盟不好意思的說道。

“第一次,”林閑心裏升起了不妙的預感,他沉着臉,幾步走到了白盟的面前,看着他背對着門拉的緊緊的門把手道“哦?那給我看看你做的早飯。”

“那個,我還沒有做好,”白盟斜了一下視線,表情十分心虛。

“沒關系,我不在意,”林閑笑了一下“心意到了就好。”

白盟一時眼花,身後的門哐的一聲被推開,一股焦味撲鼻而來。

林閑一看廚房裏面的狀況,頓時臉黑的跟鍋底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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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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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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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