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心意相通

“舒夏,外面的煙花好看麽?我特意給你準備的, ”陳旭推着那個手推車過來, 玫瑰花的氣息瞬間蔓延到了空氣中, 芳香撲鼻。

他穿着高定的西裝,胸口的口袋還塞着手帕,頭發特意用發蠟打理了一下, 露出了光潔飽滿的額頭出來,顯得十分的高大帥氣。

他的外型本來就十分的不錯,這一點, 舒夏是承認的,只不過,這樣的精心裝扮,卻一絲一毫也比不上那個站在人群後面的男人。

西裝褲, 修身的呢子大衣讓他顯得十分的修長挺拔,頭發略帶了點被風吹拂的淩亂, 幾縷碎發散落在額前,那一雙狹長的眼睛看過來的時候, 卻十分的堅毅, 帶着屬于男人的, 不可摧毀的力量。

一個是男孩兒,一個是男人,兩廂對比, 陳旭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兒, 即使努力的想要展露自己成熟的一面, 卻不知道氣質這種東西,不是誰都能擁有的。

“挺好看的,”舒夏收回了視線,看着站在自己對面一臉深情的陳旭說道,在他還沒有來得及高興之前,補充了一句“不過,我不喜歡煙花,轉瞬即逝的美好,你不覺得太過于虛妄了麽?”

“如果你覺得可惜的話,我可以每年為你放一次,”陳旭從推車上取出一捧玫瑰花,深情款款的走到了舒夏的面前道“舒夏,我真的很喜歡你,我想明白了,你之前說我對你可能只是一時的興趣,但我可以告訴你,不是,我是真的喜歡你,你可以嫁給我麽?我保證如果你嫁給我,你想要什麽,我就可以給你什麽,即使要天上的星星月亮,我都會給你摘下來。”

再度見到少年,他仿佛連呼吸粗重一些都怕吓到他,西餐廳裏面很溫暖,少年脫了外套,只剩下裏面暖色的毛衣,襯得他的皮膚在燈光下,比脖頸上挂着的那枚玉還要瑩潤。

陳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受,想要得到一個人的關注,讓他開心快樂,不忍心有一點點傷心的感受,也許這就是所謂愛情吧。

他從前嗤之以鼻,覺得一輩子都不可能被這種感情所影響,如今,卻心甘情願的跪在這個人的面前,請求他能夠垂眸看他一眼。

“舒夏,嫁給我好麽?”陳旭從取出了精致的戒指盒,打開了來,旁邊幾個拿着手機拍攝的人看着那戒指上碩大的鑽石,紛紛發出了驚呼。

衆目睽睽之下,暖黃色的燈光讓人的心仿佛都暖了起來,外面衆多的螢火還在飛舞,對于很多人來說,這的的确确是一場浪漫至極的求婚,讓很多人羨慕,讓一些人嫉妒,還有一個人吃醋。

“他不能嫁給你,”男人冷漠堅毅的聲音從人群之中傳來,本來包圍起哄的人群紛紛朝後看去,在看到那個緩緩走過來的男人時,不自覺的如同摩西分海一般的分了開來。

商陸幾步走到了舒夏的面前,握住了他的手,低頭對陳旭說道“我不記得,我的妻子跟我離了婚。”

焦心,憋悶,商陸緊緊的拉着少年的手,即使面上平靜如常,心裏卻有火氣不斷的上湧,這樣的求婚的确浪漫,眼前的青年也的确帥氣,舒夏這個年齡的年輕人會喜歡,更是正常不過。

可他不知道,在周圍的人看來,高大冷漠的男人一出現,就仿佛将周圍所有人的氣場全部壓了下去,本來看着帥氣逼人的青年,在他的面前也仿佛矮了一頭,只有他拉着的那個少年,才能跟他并肩一樣。

“你是誰?”陳旭也感覺到了眼前這個男人的氣場強大,不由的呼吸滞澀了一下,但看着他拉着舒夏的手,那股心底的火氣騰了一下,促使着他跟這個男人的對陣。

“你問我是誰,”商陸的話裏仿佛夾雜着冰渣子,微眯的眼睛裏面也帶着危險,只不過在他後一句話要說出來的時候,舒夏反握了他的手,擡了起來道“陳旭,我跟你說過的,我結婚了,他是我丈夫,所以,很抱歉,請你以後不要再來糾纏我了。”

交握的雙手上是兩枚低調又內斂的戒指,可是相同的樣式和戴着的位置,卻說明了他們的夫妻關系。

周圍觀看的人似乎因為這突然的反轉而議論紛紛,本來浪漫的求婚變成了挖牆腳,這種變化,即使不愛八卦的人,也會想要聽上兩句的。

可惜,如果以前,陳旭的确會因為這些流言蜚語去放棄一個可有可無的情人,可眼前的少年,是他剛剛确定愛上的人,即使結婚了,又能怎麽樣!

“結婚又怎麽了,舒夏,我也說過,我喜歡你,不,我愛你,跟你結婚沒有任何的關系,”陳旭看着他們交握的手,眼睛裏面起了陰霾,面色不善道“你能結婚,當然也能離婚,我絕對不會在意你的過去,況且,他一看年齡就很大,能給你什麽,我能給你你所有想要的東西。”

大庭廣衆之下說出這樣的話,舒夏皺了皺眉頭,他今天本來就想着,為什麽陳旭還敢再來糾纏他,他不怕給家裏惹麻煩了麽?

而且這樣的話,說起來真的不像舒夏認識的陳旭會說的,可他偏偏說了,連面子都不要的說了,也就是說他有可能真的動了感情?

一個花花公子,游戲人間的人動了感情,浪子回頭金不換?或許別人會這麽覺得,只可惜,舒夏對于他的感情,除了覺得可笑以外,沒有任何的意動。

因為得不到而把程文博當做他的替身的人,不配談愛情,這樣的人說起愛來,只會讓他覺得惡心。

“我不稀罕,”舒夏冷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握住了商陸的手,略微擡起頭來,目光如水道“我只深愛我的丈夫,他也深愛着我,對麽?”

商陸在那一瞬間,真的以為眼前的少年,深深的愛着他,如果這一刻,他們是相愛的該有多好,他的眸中帶着一抹不易察覺的苦澀道“當然,我深愛着你。”

即使在舒夏看來逢場作戲,即使在外人看來深情無比,他也不過是借着這場戲,來說出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感受,他真的,深深地愛戀着他。

“人家夫妻感情那麽好,也不知道他這算怎麽回事。”

“之前還覺得可浪漫,現在再想那幾句話,真是惡心吐了……”

“挖牆腳還挖的理直氣壯的,這世界上還真是什麽人都有啊。”

“不過能被兩個大帥哥同時說愛,羨慕啊。”

“他那種還叫帥哥,可別逗我了。”

細細碎碎的話語傳到了陳旭的耳朵裏面,可那些都無所謂,讓他的內心仿佛火燒一樣的,是眼前兩個人的對視。

玫瑰花被扔到了一邊,陳旭猛地踢了一下旁邊的推車,整個小車翻倒在地,發出了巨大的聲響,他拽了拽領帶,看着轉過來來看他的商陸道“你給我松開你的手,他是我的,你知道我是誰麽,你知道我爸是誰麽,c市的陳家你知道麽?我告訴你,小子,你別得意,以為結個婚了不起麽,這個世界上,有錢,才是一切,不想丢掉你的工作,不想讓你的家庭受到牽累,就給我松開你的手。”

他朝着舒夏他們緊握的手撲了過去,想要将那交握的礙眼的雙手給掰扯開,可是卻只覺得眼前身影一閃,肚子上一痛,人已經不受控制的後退,然後倒在了之前翻倒的手推車上。

商陸抱着舒夏的腰,将他放了下來,看着倒在地上半晌起不來的陳旭道“那我就等着,也許憑你的勢力查不到我們的夫妻關系,我可以告訴你,我叫商陸,你盡管來,夏夏,我們走。”

商陸的火氣已經攀升到了,再在這裏停留下去,他有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氣,對陳旭做出什麽讓他終身後悔的事情來。

舒夏被這種極力壓制的情緒感染,一句話不敢說,默默的被商陸拉出了這裏,只來得及朝王智他們揮了揮手,得到那家夥一眼你自己保重的眼神。

不怪王智這種眼神,主要是現在連舒夏都能感覺到商陸好像生氣了,而且是非常的生氣,如果他這個時候還敢戳一下,絕對會粉身碎骨的那種生氣法。

識時務者為俊傑,舒夏覺得,現在應該謹言慎行,最好什麽話都不要說。

兩人一路下了樓,到了商場門口的時候,商陸卻停下了腳步來,舒夏本來盲目的跟着他走着,這一下卻有些茫然的擡起了頭來。

身上一暖,帶着體溫的大衣從商陸的身上脫下,披在了他的身上的時候,舒夏突然想要張嘴說些什麽。

“穿着,我記得你怕冷,”商陸的話中完全沒有平時好商量的語氣,帶着全然的不容拒絕,讓舒夏在嘴邊的話,硬是說不出來。

雖然他預感到商陸會生氣,但是沒有想到會生這麽大的氣,舒夏攏了攏身上的大衣,低頭認錯,聲音卻小的跟蚊子一樣“對不起,商陸。”

這真的不能怪他,現在的商陸太可怕了,舒夏是真的有點怕他。

可怕他什麽呢?商陸即使這麽生氣的出來,也怕他會着涼,說明他根本不會傷害他,那他到底怕什麽?

舒夏自己也說不上來,他只知道,他又是害怕,又是緊張,卻還帶了點小小的竊喜,就好像終于吃到葡萄的蝸牛一樣,滿心的開心和喜歡,都要溢出來一樣。

舒夏坐上了商陸的車回家了,而剛才發生沖突的西餐廳卻還安靜一片,直到有一個人說出“他說他叫商陸,商陸,是那個商家的大兒子麽?”

“我記得好像在財經報紙上看到過他弟弟的樣子,好像長的挺像的。”

“我去,那那個舒夏不就是商家的少夫人麽……”

“剛才我還以為要被欺壓呢,結果,這結局反轉,真是讓人心裏痛快,有錢了不起啊,就要搶人家老婆。”

“趕緊發網上,以為他爸是天皇老子啊,可笑……”

“……”

比起普通人的八卦來講,豪門的八卦更是好看,尤其是在那個想要挖牆腳的豪門公子剛剛放出他爸的名頭,就被別人家配偶的身家穩穩的壓下時,後續的發展,極為的讓人期待。

“商陸……”陳旭扶在手推車上,剛才的氣憤轉為了一抹忌憚。

他雖然不知道自己家裏的生意怎麽樣,但卻是知道商陸的,商家頂級豪門的大公子,擁有着極為出色的醫學能力和敏銳的市場的觀察度,在別人看來,他賺錢的途徑是那家輝煌至極的成德醫院,可是只有懂行的人才知道,他手裏握着的各大公司的股票,才是真正的聚寶盆。

商陸的能力,絕對不低于現任的商家家主,他在來a市之前,他老子專門給他叮囑過,惹了誰都不要惹商家,更不要去惹商陸。

可他現在偏偏惹了,還放了話出來要搶走那個人的老婆,陳旭呼吸有些粗重,狠狠的捶了一下手推車的車筐,心裏卻仍然不甘心,他害怕商陸,可是他卻喜歡舒夏,即使商家的力量比他們家強又怎麽樣,他想要舒夏,就是想要……

“陳旭,快起來吧,讓他看看哪裏疼,”程文博在旁邊扶着他的胳膊,雖然心疼的不行,可是心裏對于舒夏的嫉恨卻比從前更多了。

他看到了什麽,聽到了什麽,他本來想着舒夏的老公可能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可能過着朝九晚五的生活,絕對比不上陳旭的,可是那個男人站在那裏,即使他非常的不想承認,也能感覺到那個男人的氣場強大,讓他連說話都不敢。

如果只是外貌也就算了,他雖然孤陋寡聞,但是在a市待了這麽久,偶爾聽到別人說,也會知道商家是a市的頂級豪門,什麽是頂級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他之前連生病都不敢去的成德醫院,那麽大的建築只是一小部分,甚至于連陳旭也忌憚不已的商家,大概就是所謂的頂級豪門。

他一輩子連仰望都不敢的地方,舒夏卻被那人所深愛,恨不得将他的名字镌刻在骨髓裏面,成為那個所謂頂級豪門的一份子。

舒夏何德何能,舒夏他憑什麽?可是在嫉恨的深處,他的內心又有了難以消除的恐慌,他從前只以為舒夏是同學,他可以偷他的東西,敗壞他的名聲,搶他的陳旭,可是現在,商家那座大山,就像是迎面而來一樣,告訴着他,他一輩子都不可能推倒那座大山,一輩子都不可能摧毀得了舒夏。

嫉恨的深處,是無盡的無望和恐懼。

差的距離近了,可以中傷一個人,差的距離遠了,就只能剩下仰望。

“滾!”陳旭看着他的身影,一把推開了他,站了起來道“看見你就惡心,給我滾!”

“陳旭……”程文博的心裏湧起了一陣的恐慌,只可惜陳旭哪裏會在意他的心情,一把将他推開以後,赤紅着眼睛往人群外面走了去,自有幾個保镖架住了程文博不讓他靠近,讓他只能看着人越走越遠。

八卦的主人公走了,人群也慢慢的散了,只各自讨論着,估計回去還得散播一下。

王智壓根沒管坐在地上的程文博,拿着舒夏的外套,跟杜磊對視了一眼,有些心有餘悸的笑了一下道“舒夏他老公發火的時候太吓人了。”

“誰說不是呢,”杜磊也是偶爾見過商陸的身影的。

那個男人偶爾來接人的時候跟他們說話的次數很少,滿心滿眼的只有舒夏,即使平時看着冷了些,但是聽他說話,也是極為講道理的人,哪像今天,就那氣場一開,他就只能抱着他小對象和王智一起在角落裏面縮着了。

什麽叫上位者,他以前只覺得他爸發火就夠可怕的了,現在才知道,真正的上位者,不是大吼大叫,而是他站在那裏,你就不敢有絲毫的冒犯。

“咱們還好,”王智扒拉了一下頭發,滿臉擔心道“那舒夏怎麽辦?商陸生氣了,回去不會打人吧,我剛才看見他被拉走,怎麽就沒有上去拉一把呢我。”

“就你還拉一把,可拉倒吧,”杜磊聽他說舒夏,反而不擔心了,他捏起他對象的下巴道“寶貝兒,跟他說說,我們倆吵架的時候,都是怎麽解決問題的。”

“打一架就好了,”他對象笑着吓唬王智道。

“哎,你別吓我!”王智真吓到了,就舒夏那小身板,雖然學了點功夫,但打的過誰啊,就剛才商陸踢人那力道,他爸都沒有那麽大的力氣“不行,我得給我爸打一下電話,救人啊我去。”

“別着急,我還沒有說完呢,”杜磊對象笑着拉了他一把道“我說的,是床上打架,夫妻哪有床下動手的,看他那麽愛舒夏,估計舒夏也就在床上躺兩天,不會出什麽事情的。”

“嗨,你早說啊,這大喘氣的,”王智聽了這個,松了一口氣,身體松泛了下來,臉上就帶了點不那麽上流的神色“唉,這個他就只能自己保重了,哥們可幫不了他。”

“哈哈……”

……

身後的門關上,舒夏脫着外套的手頓了一下,沉默了一路,他到現在還是沒敢說話。

衣服遞了過去,舒夏本來指望小商晨過來給他抱抱,緩解一下他緊張的心情,可是以往看見他就很快溜過來的小混蛋,這次就好像看見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一樣,埋進保姆的懷裏,拽都拽不出來。

舒夏餘光看了一眼商陸的臉,男人的目光還像平時一樣沉穩冷靜,但是就是讓周圍的空氣好像都緊張了起來。

小商晨被喂奶的時候都不哭不鬧,乖乖的被保姆抱上樓去睡覺了。

舒夏有些坐立不安,卻被旁邊剛剛放下大衣的商陸摸了摸頭頂,溫暖幹燥的大手一如往昔“去洗澡吧,剛從外面進來,不冷麽?”

商陸的語氣平靜中帶着關心,舒夏卻能感覺到,他是在不斷的壓制着自己的感情和情緒,即使很生氣,即使吃了一缸又一缸的醋,也不想對他發火。

或者可以說,他以為他只是在利用他摒除一個并不喜歡的人,所以他沒有資格發火。

這個人,到底有多喜歡他呢?舒夏想不出來,他只知道,如果他碰上這種情況,換位而言,他會非常非常的生氣,非常非常的難過。

只怪他低估了陳旭的無恥,高估了自己的判斷。

舒夏不想讓商陸難過,但是至少,他需要先讓自己冷靜下來“好,那我先上去了。”

熱水噴灑在身體上,帶去了周身的冷意,舒夏擦着頭發走出來的時候,頭腦還帶了點昏昏沉沉,只是想着自己接下來的舉動,臉頰上的熱氣翻湧。

他擦幹了頭發,輕輕的開門,朝客廳看了一眼,商陸已經不在客廳了,外面一片的漆黑,他拿着手機,蹑手蹑腳的走出了房門。

商陸的門前站定,他拿起黑暗中唯一發亮的手機,給之前并沒有回複他的養生先生發了一條信息過去[養生先生,我發現我喜歡上了一個人。]

[是誰]這條消息回複的很快,甚至來不及帶标點符號,只有房間裏面的猛然響起的椅子倒地的聲音,讓舒夏知道男人的震驚和慌亂。

但是這些……

[是一個叫商陸的人。]

信息發送成功,不到一秒,房門猛地在舒夏面前打開,在打到牆壁上時,發出了一聲巨響。

迎面而出的男人頭發略帶淩亂,領口被随意扯開了兩顆,領帶松垮的挂在脖子上,帶着點平時絕對不可能有的頹廢之感,可是那雙眼睛,卻完全不同于平時的冷漠,而是熱情的仿佛要溢出來一樣。

舒夏看着那雙眼睛,驀然背後汗毛豎了一下,他有一種被捕食者盯上的感覺,這讓他覺得害怕,卻又覺得興奮。

對,就是這樣看着他,帶着滿腔的愛意和熱血,不要再去看別人。

“夏夏,你知道了對不對”商陸握住了他的肩膀,溫暖的大手很有力度,讓舒夏只覺得無法掙脫,卻不疼“剛才的話,再說一遍給我聽。”

他好像在最後壓制着自己一樣,只等着最後一根鐵鏈的掙脫。

舒夏手心微微有些發汗,看着他的目光笑道“我說,我喜歡上了一個人,那個人是養生先生,也是商陸……唔……”

下唇被咬的有些發疼,可舒夏卻顧不上那些,他整個人被籠罩在那個懷抱裏面,緊的幾乎喘不上氣來,更遑論掙紮。

唇上的吻在深入,就好像一點一點的侵占領地一樣,帶着兇猛無匹的力量,讓舒夏感覺頭腦發暈,比剛才被熱水沖刷的時候更暈,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身體一輕,然後仰躺在了柔軟的床上。

卧室的門被關上,輕輕的一聲,舒夏的心也跟着一顫,他半撐在床上看着商陸的靠近,對于接下來即将發生的事情,有些期待,又有些緊張。

男人單手将領帶扯下來的動作很帥氣,俯身弓腰的身姿也很迷人,但是将他的手捆在床頭這種行為,舒夏感覺到脖頸處噴灑的熱氣道“商陸,不用捆着我,我不會掙紮的……”

跟相愛的人的水乳交融,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他怎麽可能會拒絕。

“你現在不會拒絕,”商陸将領帶調試在了一個他不會痛卻又絕對掙紮不開的狀态,然後俯下了身來道“後面不一定,你要做好準備,今晚,即使你哭着求我,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因為在他很生氣,很難過,幾乎要爆發的邊緣,他的少年以那副獻祭的姿态送上了門來,将所有的怒氣轉化成了愛意,讓他将心中壓制許久的猛獸釋放了出來。

他渴望眼前的人太久,久到幾乎要成心魔,而少年帶來的感情,只有在少年的身上,才能夠全部釋放出來。

他們應該有個更溫柔的第一次,輕憐蜜愛,可是到了跟前的時候,商陸才發現,不是不想做,而是……辦不到!

“你說…唔…商……嗯……”

所有的話被堵在了唇裏,舒夏連說話的幾乎都沒有,就被那幹燥溫熱的大手帶入了屬于商陸的體溫。

灼熱的幾乎要将人燒掉一樣。

淚水夾雜着汗水滾落在床單上,舒夏好不容易空出來的嘴大大的喘着氣,艱難問道“你到底……什麽時候喜歡……我的?”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商陸親吻着他的唇角,直白的說道“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想這麽做了!”

變态,禽獸,誰第一次見面會想要睡人,正常人怎麽可能忍那麽久……

舒夏想要罵他,可惜唇又被堵住,不知道什麽時候松開的手想要推拒,卻分外的無力。

男人的臉頰上流下了汗水,親昵的蹭着舒夏的唇角,帶着癡迷和狠絕“夏夏,我要讓你給我生孩子!”

“呃……啊……!”

他真的受不了了!!!

舒夏從來沒有覺得,一夜會那麽長。

晨起的鳥雀叽叽喳喳的叫着,本該早起的人卻陷入深深的睡眠,唇角有着紅痕,微微翻身時,那露出的脖頸更是慘不忍睹,幾乎看不出正常的膚色來,他似乎有些不舒服,翻身的時候還眉頭微微蹙了一下。

床頭桌子上的手機在這時震動了一下,舒夏本能的伸出手,卻被渾身的酸痛弄的皺了一下眉,掙紮着将手機拿到了跟前,按下了接聽鍵道“喂……”

“等一下!”王智的聲音從那邊傳來,帶着幾分緊張,他仔細看了看手機,上面的确是舒夏的名字啊,但是這種酥媚入骨,好像被開發到了極致的聲音,真的特麽的帶着掰彎直男的力量“我是直男,我是直男,我是直男……”

王智默念了十幾遍,甚至幾十遍以後才繼續說話道“不是,我說哥們,你這真跟商陸床上打架了?”

累成這樣,這是打了多久的架?

“你來就是為了問這個呀,”舒夏被他這麽一打岔,雖然腦子裏面還有些昏沉,但是也清醒了過來,他有些想要做起來,腰間的疼痛卻讓他輕嘶了一聲。

“哎嘛,你可別發出聲音了,我真不想對不起我女神,”王智聽這一聲輕哼,真覺得自己回去得看看各路女神才能把彎的那一點弧度給掰回來了。

“得了吧,”摸了摸旁邊的空床,還帶着商陸留下的餘溫,只是人已經不見了,不過也對,他還要上班去的“說吧,到底什麽事啊?”

“其實也沒有什麽事,”王智嘿嘿一笑“我就是來确定一下你還健在麽,順便問一下要不要幫你答個到,期末這會兒,你也知道,那群教授一個個火眼金睛的,我不得提前做準備啊。”

“今天是去不了了,”舒夏跟他這裏沒有矯情的,跟老公上個床,有什麽好矯情的“幫忙答個到,順便筆記給我做好了,我要看。”

“行行行,收到,不打擾您老人家休息了,拜拜,”王智笑着挂斷了電話。

舒夏放下了手機,揉了揉酸疼的不行的腰,連翻身都不想翻身。

床上是幹燥的床單被褥,身上是柔軟舒适的睡衣,被窩裏面還留着男人的溫度,枕頭上還有他壓睡過的痕跡,醒來的處處彰顯着那個男人的體貼,可是沒有看到人影時,舒夏還是不可抑制的失落了一下。

“商陸……”舒夏摸了摸他的枕頭低聲叫了一下。

“怎麽了?”男人突然響起的聲音,讓舒夏本來帶了點困倦的眼睛再次睜開了來,他猛地推開被子坐了起來道“你沒去上班啊?”

商陸過來坐在了床邊,捏了捏他的腰道“這麽猛的坐起來,腰不疼了?現在才八點,還沒有到上班的時間,你怎麽這麽早就醒了?”

“嗯,就自然醒了,”舒夏可沒有打算給王智拉仇恨,至于腰疼不疼?腰部酸澀的時候還猛地坐起來……“疼死了……”

他的語氣裏面帶着幾分的依賴,商陸将他扶着靠在了身上,大手探過去揉了幾處道“你這幾天都需要休息。”

“誰的錯?”舒夏頭枕在他的肩膀上興師問罪。

商陸毫不猶豫的認錯“我的。”

“所以好好捏,”舒夏對于他的沒有節制倒沒有什麽生氣的,畢竟他自己也有舒服到,那種強勢的帶着侵略感的結合,他其實內心也是喜歡的,只不過,就是後遺症稍微嚴重了一些。

“就沒有什麽藥可以塗抹的麽?”舒夏被揉的很舒服,跟喜歡的人在這樣的早晨親昵的處在一塊兒,其實是相當舒服的一件事情。

他喜歡商陸,商陸也喜歡他,而且他們還是夫妻,可以想接吻就接吻,想上床就上床,但是想要事中舒服,事後也舒服,怎麽也得有點科學手段對不對,要不然做一次,廢一次,那還得了。

“有,我今晚給你帶回來,”商陸沒有想到會那麽嚴重,他昨晚也真的沖動了,別人對少年告白的刺激,他們只是合作的關系,再加上後來突如其來的喜歡,他的少年躺在他的身下任由他親吻撫摸,他真的意亂情迷。

而且直到現在,還有一種極為不真實的感覺“夏夏,你是什麽時候喜歡我的?”

商陸抱着少年的腰,親昵的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耳垂,看他縮了縮脖子,覺得很是可愛。

他昨晚就發現了他敏感的地方,比如耳垂,比如鎖骨……

“喜歡你的時候啊,”舒夏在他的懷裏靠着,商陸的體溫一向比他高一點兒,靠着的時候特別溫暖舒适,又有專業的按摩技術,讓他帶了幾分的昏昏欲睡“其實我覺得,我應該很早就喜歡你了,但是發現自己喜歡你的時候,是在琳琅出事以後,你還問我呢,我還沒有說你,你真的第一次見我就喜歡上我了?”舒夏擡起頭,伸出手指勾了勾他的下巴道。

“對,”商陸低頭,看着他睡眼惺忪,更覺心動,捏起了他的下巴,将唇含住,原本規矩握在腰間的手帶了點別樣的意味,驚的舒夏那點子瞌睡通通飛走了,他別開了商陸的吻,幾乎帶了點驚慌道“別再來了,再來就真的廢了。”

他不是不想做,但是凡事都講究個可持續發展,哪有一次要把一輩子做完的。

“夏夏,我很開心,”商陸被他推拒開,愣了一下,只重新将他摟在了懷裏道“別害怕,昨晚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如果因為昨晚把舒夏給吓住了,那他就真的要悔的腸子都青了。

“不會再做了?”舒夏皺了皺眉頭覺得不對味,扯了扯商陸的衣領給他講道理“做還是要做的,難不成你做一次就厭倦了?”

他的身體這麽沒有吸引力的麽?

可憐商陸剛剛對他動了念頭被推開,現在又被誣賴沒有興趣。

商陸倒不在乎他的指責,而是眯了一下眼睛道“厭倦?”他起身将舒夏推倒在床上,躬着身體道“我可以證明我沒有一點點的厭倦。”

而且永遠不會厭倦。

商陸發亮的眼睛讓舒夏想到了昨晚他野獸一樣的眼睛,頓時欲哭無淚,他就是稍微腦子岔了一下路“我沒有懷疑你,真的,真的……”

看着男人的身體壓下來,舒夏閉了閉眼睛,下定了決心。

床上的少年突然消失不見,只留下了一套睡衣,商陸的眼神恢複了平靜,只是眼底深處帶了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他翻了被子,将在領口處掙紮的小毛團找了出來,捧在了手心。

舒夏變成了獸型,就有些有恃無恐了,這麽小的獸型,商陸想做都沒得做,他用小爪扒着商陸的手指,得意道“這下看你怎麽做。”

商陸倒不生氣,反而伸出一只手指,輕輕的順着他背上的毛毛,讓本來就有些疲憊的舒夏直接四肢攤平成一張薄餅,張着小嘴随時打算入睡,只不過在舒夏快睡着的時候,他沉聲說道“夏夏,今天不去學校,陪我去醫院上班好不好?”

“我不去,要在家裏休息,”舒夏趴在溫熱的掌心,扒了扒他停下來的手指道“繼續順毛,別停下啊。”

難怪別的獸人都喜歡變成獸型,越是當獸人久了,他也越是覺得變成獸型真的很舒服。

“去醫院也能休息,”商陸看着趴在掌心小小的毛團,覺得自己很久以前的願望,正在逐一的實現,其中一個,就包括将眼前的小毛團給藏起來“而且夏夏你忘了,你的随身衣被取下來了。”

“嗯?”舒夏一看自己的爪爪,想起自己的确是将随身衣給取下來了,可是那又……

不對,如果沒有随身衣,那他要是變成人形,就是沒有穿衣服的,會發生什麽,真是不用想,可是如果不變,就只能保持獸型,這麽小只的獸型,眼前這個男人想把他帶到哪兒,就帶到哪兒。

卑鄙無恥,舒夏也不睡了,一個起身,拍着小爪子就要跟這個剛把他吃幹抹淨的男人算賬,可是他剛起身,毛絨絨的小身體就被男人親了一下,差點再趴。

商陸一向冷漠的語氣中竟然帶着祈求“夏夏,陪我一起去醫院好不好?”

“額……”舒夏本來還想要算賬的心頓時軟了,其實他也很想一直跟商陸待在一起的,而且這個男人還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陪你去醫院也行,但是別讓別人知道。”

他只是不喜歡讓別人看到他的獸型,在商陸的面前變為獸型,其實已經習慣了。

他知道男人喜歡他的獸型的,他也喜歡他的。

“好,”商陸摸了摸他頭頂的呆毛,心裏滿足不已。

于是舒夏被一路塞口袋進去了醫院,口袋的視角其實有幾分的微妙,但是舒夏現在顧不得觀景,他現在只想睡覺,尤其是被人帶着走來走去,再加上一些略微帶着人氣的聲音,更是容易入睡。

他睡的昏昏沉沉,沉到從大衣口袋換進了白大褂口袋裏面的時候,也只是蹭了蹭商陸的手指,就繼續睡的一塌糊塗了。

睡眠很足,但是他隐隐的做着夢,一堆小老虎在夢裏翻滾奔跑,團團絨絨的,揉小肚皮的時候,還會發出跟小鳥一樣的叫聲,然後抱着他的手,舔舔,叫着“媽媽!”

舒夏一個翻身驚了起來,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以他的受孕率來講,就商陸昨晚那麽多次,極有可能中标啊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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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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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