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4)

從頭耍到尾,卻還茫然不覺。真是可笑,呵呵。

“我沒有騙過你,從頭到尾都沒有,你自始至終都不在我的計劃當中的。遇到你是個意外,一個美麗的意外。”一個美麗的意外,你是我複仇人生之中的唯一一點陽光。

“是嗎?那欺騙你的人倒是我了?”胡馨兒不怒反笑,但笑容背後的滋味,只要主人自己才知道。“是,我是騙了你,是我沒讓老大去昆侖山,沒有按你的計劃去毀掉老大。因為冷淩雲他找到了我,坦白了一切,他承認他就是閻羅殿的閻羅。承認雲南怒江的基地是他爸爸留下來的,他也承認了昆侖山裏的基地也是他們的。其實,他不說,我也猜到了。能夠一手遮天的閻羅殿竟然或明或暗的在保護老大,冷淩雲神出鬼沒的行事,都不得不讓我懷疑冷家的背後到底有什麽。”

“可是,他還告訴了我一些我從不知道的事情,你知道麽?他告訴我,自己從13歲就認識的朋友,竟然從8歲起就進來日本黑手黨的血滴子殺手訓練營,是日本黑手黨的頭號殺手。 他告訴我,為了老大可以奮不顧身去擋槍子的人,竟然是計劃已久想要找老大尋仇的人。甚至我一直引以為知己的朋友,她的真名竟然叫鐘若琳。我很努力的想要相信你,想要相信一一,可是昆侖山的早有安排,司徒家的假訂婚,醫院裏的假流産,你讓我怎麽相信你?怎麽相信你們?”說道後面胡馨兒幾乎是吼出來的,她很想冷靜,可是她冷靜不下來。相交十年,自己竟然從來都不了解她,總以為足夠懂她了,足夠了解她。所以她不說,她就不問,不問她的過往,不問她的身世,不問她的一切。這樣是不是讓你更好騙一些?

“尚彤,”胡馨兒頓了頓又道,“我還能這樣叫你吧?”

“随便。”尚彤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也對啊,名字對殺手來說只是個代號而已。”胡馨兒自嘲的笑了笑,然後将手中的酒一飲而盡。說,“你知道嗎?如果是以前你一定會說,別喝太快,對身體不好。可是現在你不會了,對于一個已經不能再利用的人,根本沒必要關系她的身體好不好。呵呵,我真傻。”

“我們認識有十年了吧?”胡馨兒再次将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九年零十個月。”

“你記得倒是很清楚,呵呵,九年零十個月,3600天。3600個日日夜夜,你有沒有哪一刻是不在騙我的?我不知道哪一刻的你是真實的你,是冷面無情、殺人不眨眼的你,還是外冷內熱、願意陪我上山下海的你?”

看着胡馨兒淚流滿面,尚彤什麽也沒說,只是一個勁的喝酒。還能說什麽呢?告訴她哪一個都是真實的自己?告訴她自己從來就沒有騙過她?算了吧,如果這份情真的走到了最後,那麽就潇灑點,也讓她可以安心的離去。沒有自己的日子裏,她會活的更快樂。這是在來之前就做好的思想覺悟啊,怎麽現在心裏卻這樣的不舍。自己到底在留戀什麽?

看着一言不發的尚彤,胡馨兒竟發現已經支離破碎的心,竟然還能再痛一些。為什麽不解釋?為什麽不說話?只要你說,我就會信,像以前一樣選擇相信。胡馨兒替尚彤想過無數個解釋,哪怕是再蹩腳的理由,自己都還想要原諒她,可是此刻她卻什麽都不願意說。是真的連騙都不想騙了麽?胡馨兒拿起酒瓶直接喝了起來。

酒吧裏的人紛紛猜測,這兩個人到底是不是蕾絲邊,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這時,一個穿的花裏胡哨打扮得跟個花孔雀似的男人,竟然不怕死的走到她們跟前,對胡馨兒道,“小姐,既然她不要你了,不如就跟了哥哥我吧。”

酒吧裏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不是為胡馨兒而是為這個男人,他應該是第一次來這裏。因為,他更本就沒有在意紅衣女人身旁的那個人的臉上已經很難看,仍自顧自的亂放着電。

“好啊。”胡馨兒拍開花孔雀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說。

可是花孔雀還沒得及開屏,胡馨兒手裏的酒瓶已經砸在花孔雀的頭上。花孔雀似乎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半天才你、你的指着胡馨兒罵起來。

Advertisement

酒保聞聲而來,“彤姐,怎麽了?”

“沒事,這位先生喝醉了,你們帶他好好醒醒酒。”尚彤對酒保淡淡地說。酒保心領神會的拖着花孔雀出去了,跟了彤姐這麽久,還是第一見到彤姐用這種眼神看一個人,那是完全不加掩蓋的殺意。帶他出去,反而是替他撿回一條小命。但花孔雀似乎不這麽認為,仍吵吵鬧鬧的說要講道理。

“好,我跟你講道理。”尚彤一揮手,讓酒保把人帶回來。酒吧裏的人的心,又再次懸起來。

唯獨花孔雀還大難臨頭,猶不自知,想着要怎樣和這兩個美豔的女人講講道理。直到尚彤的手一把扼住他的喉嚨,他才清醒的認識到,不要再這個酒吧裏随便講道理,因為你有可能沒道理可講。他發誓今後再有不來這家酒吧了,不過前提是,他得有命活着的。

老天似乎很寬容的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就在花孔雀決定今生都無緣跟父母說聲再見的時候。之前的紅衣女人,突然開口道,“殺這樣一個無辜的人,你不覺得過分嗎?”

男子終于得以再次呼吸新鮮空氣,連毛都來不及抖就屁滾尿流的跑了。

然後,整個酒吧陷入了一片安靜了。

“放過老大好不好?當年的事,老大是無辜的。”胡馨兒的語氣裏近乎懇求。不過誰對誰錯,她終究不想失去她。哪怕有千萬分之一的希望,她還是想要努力挽回。

“我和哥哥也是無辜的,可是卻沒有人想過要放過我門。”尚彤說的很平靜。但就是這平靜的一句話,卻擊碎胡馨兒所有的幻想。既然自己的出現讓她這麽難過,那麽就讓自己徹底的從她的世界裏消失吧,不留一點念想。

其實連尚彤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和胡馨兒這樣的女孩兒走到今天這一步,尚彤對胡多少個第一次,都是因為她破例。有的時候,尚彤在想,如果當初自己沒有出手,是不是就不會認識她,她也就不會這麽難過?

張愛玲曾說過,因為懂得,所以慈悲。只是真正能明白這句話的含義的人太少了,總以為自己足夠了解她,總以為自己已經退到了最後。可是正真等那一刻到了,你才明白,跟失去相比,你所承受的那些,根本不算什麽。

尚彤她因為懂自己,所以在一起的時候就對自己的是近乎寵溺的保護着,分開的時候就果斷一點,不要留給別人一個永遠也擦不幹淨的背影。

如果胡馨兒可以早一點知道尚彤有一天也會離開,那麽她寧可不要她現在對自己這麽好。那樣的話,也許自己會早一點懂得尚彤。那樣的話,結局也許會有所不同。尚彤總說,解釋是多餘的。多年後再次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胡馨兒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對于懂的人,不用說他也會懂;對于不懂的人,說再多他也不會懂。

“喝酒吧。今晚,我們只喝酒。”沉默許久,胡馨兒說道。原來即使到這一刻,胡馨兒還是不想把尚彤放在對立的位置上,終究還是沒辦法把她當做敵人。

兩個人不知道喝了多久,不知道彼此說了些什麽,又或者什麽都沒說。如果說讓胡馨兒選擇讓時間停留在某一刻的話,那麽就是在這一刻。不論往昔,不談來日,只醉今朝。

可是,酒這東西,偏偏是最奇怪的,你越是想醉的時候,越是喝起來清醒。看着空蕩的酒吧,心裏的酸楚再次湧上來,每一杯就下肚,就只會加重心裏的痛苦。可是胡馨兒還是癡戀于這一刻溫柔,不想放手,從今往後,再相見就真的不是朋友了。

尚彤輕輕地從胡馨兒身上拿起自己的黑色風衣起身離開,沒說再見,也沒說明天。第一次這樣讨厭黎明的曙光,胡馨兒從吧臺上爬起來,摸摸自己肩膀上還存留的溫度。

☆、人生若只如初見

? 有些記憶可以被封存,有些則不可以。胡馨兒曾經試想要忘記關于那個人的所有,可是終歸舍不得。遇到尚彤也許是自己一生中最幸福的事,縱使她也是這樣深刻的傷害了自己。

“還記得我們是怎麽認識的嗎?”想起昨晚兩人酒醉之後的暢所欲言,胡馨兒還是忍不住一陣莞爾。記得曾經自己也問過尚彤這個問題,可是時隔3個月,再次問到這個問題,不知道答案會不會不同。

“當然記得,認識你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事,怎麽會不記得呢?”胡馨兒知道這是醉話,不能信,但心裏卻仍然為此高興。

彼此都不再說話,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個下午。

那一年,她14歲,才讀高一,她從日本剛回來,剛辦了轉學手續。也許這是注定,也許是命運,不早不晚,偏偏就遇到了。

一個和平常沒有什麽差別的下午,胡馨兒像往常一樣等待徐禹諾一起回家。天灰蒙蒙的,原本就燥熱的夏天,越發悶得讓人心慌,蟬也叫的有氣無力,像是一個垂死的人在做最後的掙紮。

“馨兒,還不走嗎?”同班的尤小曼問道。

“哦,我還要再過一會呢,你先走吧。”胡馨兒笑說。

“是在等徐禹諾吧?”尤小曼一臉暧昧不明的笑道。

“嗯。”胡馨兒答應着,盡量無視尤小曼那暧昧的表情,心裏卻把徐禹諾罵了八百遍。該死的徐禹諾,到底跑哪兒去了,害自己等不說,還被人誤會。

“你還不知道嗎?”尤小曼一臉八卦的問道。

“知道什麽?”胡馨兒被問得一頭霧水。難道這家夥又去和別人打架了?

“哦,沒什麽,我先走了。”尤小曼一臉神神秘秘的樣子。

胡馨兒也就沒問,反正不關自己的事,管它呢。她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等徐禹諾來,打他一頓,然後回家。

徐禹諾是自己老爸的戰友的兒子,說到底就是一個披着人皮的狼,而且是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狼。從小到大,自己吃過他這樣、那樣的虧以後,終于決定要和他劃清界限。可惜的是天不遂人願,也不知道老爸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一心一意的想要認他當個幹兒子,被胡馨兒極力勸阻以後,竟然一計不成又生一計,覺得認幹兒子還不如當半子來的好。偏偏徐禹諾這個沒臉沒皮的家夥不管幹什麽都喜歡叫上胡馨兒,“馨兒,我們去捉魚吧?”“馨兒,我們去爬山吧?”于是,老爸越發覺得看這個準女婿順眼。其實,他打的什麽如意算盤胡馨兒會不知道,他只不過是卻一個墊背的人罷了。

“老媽也真的的,我都這麽大一個人了,有什麽不安全的,和那個讨厭鬼一起走才更不安全呢!”天氣越發陰沉了,胡馨兒的心情也越發煩躁,忍不住抱怨道。

“算了,不等了,說不定那家夥早就先回家了呢!”胡馨兒自我安慰的想。背起書包,準備先走。想了想還是掏出便利貼,寫了句‘我先走了’貼在門上。

“你就是胡馨兒吧?”剛走出校門口,胡馨兒就被一個人攔住。

胡馨兒看一眼攔住自己的女孩,是自己學校的校花曲婉婷。身後還跟着四個流裏流氣的男人,看樣子是來者不善,但是自己好像不記得和曲婉婷有什麽過節。

“有事嗎?”胡馨兒不想和她過多糾纏,直截了當的問道。

“喲,你還挺能裝蒜的。搶了別人的男人,還敢這麽嚣張!”曲婉婷圍着胡馨兒看了一圈,輕蔑的說道。

“我不知道誰搶了你的男人,但是那個人肯定不是我,因為我對垃圾從來都不感興趣。”胡馨兒擡起頭看着曲婉婷道。其實胡馨兒早就看這個曲婉婷不順眼了,仗着自己有幾分姿色,就整天高傲的像只孔雀,一天到晚就會争風吃醋,胸大無腦!

“你還敢不承認,徐禹諾親口說的,他喜歡的人是你,所以才要和我分開的。”曲婉婷看胡馨兒竟然不承認,生氣的說道,“有膽子做,就有膽子承認啊。”

“我說了,對垃圾不-感-興-趣。”胡馨兒一字一頓的說道。徐禹諾,你給我記着,這是你第23次把這種事情賴到我頭上,被我抓到,你就死定了。

“什麽,你竟然敢說我看上的男人是垃圾。幹哥哥,你看她~~~”曲婉婷後知後覺的發現胡馨兒在拐着彎罵自己,拉着身後的一個男子嬌滴滴的說道。

胡馨兒被她那膩死人的聲音滲的起了一聲雞皮疙瘩,心裏倒有些同情徐禹諾了,能看上這種白癡女人,品味也真是夠奇特的。

“聽着,小丫頭,我刀疤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現在跪下給我幹妹妹磕頭認錯,這事就算完了。”被曲婉婷叫作幹哥哥的人惡狠狠的說道。

“啊,這可怎麽辦好呢?”胡馨兒做出一副很害怕的樣子。剛才就已經觀察過對方了,總共就四個人。自稱刀疤的男人,大約二十出頭,後面跟着三個青年看樣子頂多也就十七八歲,染着五顏六色頭發,在畫個大花臉就可以去馬戲團當小醜了。

“哈哈~~”幾個小混混哄笑道。

“要是被老爸知道我欺負小喽啰,我可是會被笑話的。”就這種貨色也敢在姑奶奶面前顯擺。

“好狂傲的丫頭,看來今天不給你點顏色,你是不會知道,螃蟹為什麽是橫着走的了。”刀疤應該是沒想到胡馨兒會這樣說,原本就慘不忍睹的臉上因為生氣顯得越發猙獰了。

“喂~~”

正準備動手的刀疤被突如起來的聲音打斷,幾個小喽啰也聞聲看去,見來人只是一個小丫頭,于是放心來,其實他們也不過是才跟着刀疤的,誰也不想真的惹上麻煩。染着紅頭發的男人首先走了過去,“沒看到大爺正忙着嗎?”

“你們擋着我的路了。”女孩不急不緩的說道。

“不想死就繞道走!”紅毛揚了揚拳頭說。

“你們擋着我的路了。”女孩只是簡單的有重複了一遍,長長的劉海蓋住了大半個臉,看不出什麽表情。

胡馨兒也仔細打量着這個女孩,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女孩穿了一件天藍色的短袖,修身的牛仔褲,高高的個子,略微偏瘦,利落的短發,只是劉海長了些,蓋住了眼睛。是個有很酷的女孩呢!胡馨兒在心裏暗暗欣賞道。

“臭丫頭,找死啊。”紅毛被女孩接連兩次的挑釁激怒了,一巴掌朝着女孩的臉打來。

雖然早就做好了準備,但是沒想到紅毛會對一個不相幹的人動手。等到胡馨兒反應過來,想要去救那個女孩的時候,卻意外的看到紅毛的手就那樣停留在女孩面前,再也揮不下去分毫,女孩竟然用一只手就制住了紅毛。

“我說了,讓開。”女孩說的很慢,一字一頓。随着女孩每多說一個字,紅毛痛苦眉頭就擰的更緊一些。

胡馨兒頗有興致的看着女孩,沒想到這個女孩這麽厲害,不知道比自己怎樣呢?

“讓開。”依然是不大的聲音,說的依舊很慢。但是幾個小混混卻跟見了鬼似的,趕緊讓開一條道。躺在地上的紅毛就是最好的教訓,他們自問可不比紅毛厲害多少,打不過不躲的是傻子!

“喂~~”看女孩要走,胡馨兒忙叫道。

刀疤一看女孩要走,緊張的心終于放下來,不是一夥的就好。“喂,臭丫頭,快點給我幹妹妹跪下。”刀疤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沉聲對胡馨兒道。畢竟自己的兄弟就這樣在自己面前被人撂倒,自己這個老大一聲也不吭,實在是有損他老大的形象。

“你們一起上吧,我沒時間陪你們玩。”胡馨兒心裏急着要去追剛才的那個女孩,不耐煩的說道。

“這是你自找的。”刀疤臉一臉惡相的沖了上來。但是他沒想到自己今天真是踢到釘板了,出門前真該查查黃道吉日的。

五分鐘以後,三個小喽啰也趴在地上起不來了。一旁的曲婉婷早吓傻了眼,直到胡馨兒走遠了,才回過神來,忙扶起刀疤臉問道,“幹哥哥,你沒事吧?”

“滾,臭婊子,還不都是你害的。”刀疤一巴掌打在曲婉婷臉上,自己憋了一肚子的火,正沒處發洩。這個仇,他刀疤記下了。

這些就是尚彤留給自己最初的記憶,如今也只能成為回憶了吧?胡馨兒垂下自己放在左肩的手,對着路邊開始擁擠的人潮笑了笑,“即使這樣,也還是要好好生活啊。”這些都是尚彤交給自己的。失去徐禹諾的那些日子裏,自己也曾經一度以為今生再無法快樂,可是依然還是可以笑得開心不是嗎?所以,即使生命中在沒有她們,她依然可以活的很好,這是她們曾經約好的。

☆、我是閻羅,那又怎樣

? 才走到伊人酒吧門口,就見到胡馨兒從裏面走了出來,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離這麽遠,就能聞到她身上的酒氣了,難道尚彤真的出什麽事了?看馨兒的樣子像是宿醉初醒,冷玲月緊趕兩步追上胡馨兒。“馨兒,你怎麽在這兒?”

胡馨兒轉過身,似乎沒想到會在這兒碰到冷玲月,有些驚訝的問道,“老大,你怎麽也到這兒來了?”

難道冷淩雲已經把尚彤的身份告訴老大了,把事情的真相也告訴老大了?可是他不是已經答應了只要自己能讓老大不再插手司徒峰的事,不再追查昆侖山的事,就對尚彤的事情既往不咎的嗎?難道他反悔了?還是,他根本就沒打算要要放過尚彤?想到這裏,胡馨兒有些懊惱的甩甩頭,為什麽到這一刻,自己還是要擔心她的安危?明明錯的那個人是她。

“你突然不聲不響的走了,打你電話也打不通,我擔心你出事,就打算先回來和尚彤、一一她們一起想辦法。可是回來以後,卻發現家裏也找不到尚彤,聯系不上她,我擔心她出事,所以就趕過來看看。”冷玲月的原本就纖瘦的臉上帶着一絲疲憊,似乎是連夜趕回來的。

“尚彤她··· ”看到一直被蒙在鼓裏的冷玲月到現在還這樣關心着尚彤,胡馨兒幾乎吐口說出尚彤的真實身份。

“尚彤她怎麽了?”冷玲月緊張的抓住胡馨兒的肩膀。 莫非尚彤真的出事了?否則馨兒怎麽會如此頹廢的出現在酒吧裏,還這副模樣。

“尚彤她,沒事。”沉默數秒,胡馨兒終究還是說了這麽一句。即使心裏再怎麽怨她欺騙自己,利用自己,可是還是無法做到不去原諒她。這麽多年的感情,曾經一起經歷的風風雨雨,曾經一起那麽開心過。一旦說出口,也許關東四俠就再也不存在了,好好的四姐妹,就這樣散了。不是敗給了時間,而是敗給了命運。不,她才不信命運,她只相信自己,只要有她胡馨兒在,她就不希望自己的任何姐妹受到傷害,是任何一個。

“馨兒,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冷玲月看着明明心事都寫在臉上,卻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胡馨兒問道。“馨兒你不是一個善于隐藏自己的人,你的喜怒哀樂都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到底出什麽事了,你快告訴我。”

“真的沒事,老大你就不要擔心了。”也許不知道真相的你會活得更開心一些吧。真的不敢想象,老大知道尚彤的身份和目的後,會是什麽反應。知道與自己相處6年之久的姐妹接近自己只為尋仇,知道替自己擋子彈的人只是在演戲,知道擋在自己和心愛的人之間的那些障礙都是自己的好朋友和親哥哥一手設計,那樣的老大,會傷心到這輩子都不原諒尚彤吧?到現在,胡馨兒已經分不清自己是在擔心老大,還是擔心尚彤更多一些。

“尚彤她也許是有事離開幾天而已。”胡馨兒想了想,又補充說。

“真的是那樣嗎?”冷玲月仍是不相信,可是既然胡馨兒不說,她也就不再問了,馨兒她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吧?

“嗯。”胡馨兒答應着,可是卻有意無意的回避着冷玲月的眼神。

“那我讓哥哥幫我找一下尚彤,他認識的人比較多。我們還是趕緊去昆侖山吧,早點找到白家人,也可以早點為司徒峰洗清罪名以後。” 冷玲月說完,準備離開。卻沒有注意到胡馨兒在自己說道哥哥的時候,臉色為之一變。

“老大,你不要再管司徒峰的事,也不要再去查什麽真相。就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司徒峰的事,我會想辦法的。”胡馨兒拉住冷玲月的手說。

“可是為什麽呢?”冷玲月不解的看着胡馨兒。怎麽突然間就不讓自己查下去了?馨兒她是查到了什麽?莫非還跟自己有關?冷玲月的心裏充滿了大大問號,到底是什麽讓胡馨兒今天表現的這麽反常。

“老大,別問了。我不想騙你,也不想看到你受到傷害,所以回到你自己的家裏,等我救出司徒峰,你們走吧。走的越遠越好,去過一個全新的生活,就當是為了我也好,可以嗎?”雖然很了解以老大的個性,知道讓她不在查下去,讓他不管司徒峰,這對她來說有多難,可是還是要提那樣的要求。做不到像尚彤那樣冷酷,把仇恨加到老大的頭上,可也做不到忘記母親的死,忘記王阿姨的死,忘記徐禹諾的死。這些我最親、最愛的人,都是死在你爸爸還有哥哥的手上啊。所以只好讓老大遠離這個非之地,逃離過去這裏的一切恩怨情仇。

冷玲月沉默了許久說,“馨兒,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我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麽事,不知道尚彤出了什麽事,你又出了什麽事,你不願意說,我也不逼你。但是讓我放棄你們之中的任何一個,我做不到。我會親自找到尚彤,救出司徒峰,還有還事實一個真相。”說好了要風雨同舟,我又怎麽會獨自離開?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要和你們一起面對,因為我是你們的老大啊。

“老大~~”胡馨兒在冷玲月身後喊着。

可冷玲月這次沒有再停留,她決定三天之後再上昆侖山,不論馨兒參與與否。但是在此之前,有些事情,她必須弄清楚。必須找到尚彤去哪兒了,必須确定尚彤是安全的,為了自己尚彤已經受了太多的委屈和傷害,絕對不能讓尚彤再受到一點傷害和危險。

“小玲,你在找什麽嗎?”不知何時出現在房門口的冷淩雲說道。

“沒有,沒找什麽。”冷玲月的神色有些慌張,從冷淩雲的房間裏走出來的說。

冷淩雲似乎也不想糾纏于妹妹為什麽會在自己房間的問題,“你不是和胡小姐一起去昆侖山玩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哦,路上出了點事情,所以就先回來了。” 她并不想跟哥哥說她太多。 “哥,你今天怎麽有空在家啊?”

“哦,聽冷榮說你回來了,所以回來看看。”冷淩雲随口道。

“你在監視我?冷榮根本就不在家裏好不好?”冷玲月幾乎是有些憤怒的說。除了那次因為和峰的事被哥哥關禁閉,哥哥一向很少過問自己的行蹤的。

“哦,是我記錯了,是小鵬告訴我的。”冷淩雲神色自然的說。自己竟然剛才一時大意說錯了,竟然忘記了冷榮已經被尚彤給除掉了。

冷淩雲的解釋更加堅定了冷玲月的想法,一向箴言的哥哥竟然會為這麽點小事解釋,還說自己記錯了,以他那近乎過目不忘的本領怎麽可能。“你為什麽要監視我?”

“你也知道,最近黑道上動作很大,連我都聽到風聲,怕你出事,所以才找人暗中保護你。”

“哥,你在撒謊。”冷玲月看向冷淩雲直視自己的眼睛,哥哥從小到大每次撒謊騙自己的時候,總是會盯着自己的眼睛看,生怕自己不相信他似的。

“你想太多了,小丫頭。”冷淩雲輕輕的扣了一下冷玲月的頭說。“餓了吧,我去廚房給你做點吃的。”

“你是閻羅對不對?”冷玲月說出自己大膽的猜想。

冷淩雲轉身的動作就那樣僵住,難道是胡馨兒告訴小玲了。她不怕自己也說穿尚彤的身份嗎?看胡馨兒的樣子,應該是很在意尚彤的樣子,至少不會不在乎她的生死。也許小玲只是懷疑而已,否則她就不會這樣質問自己了。随即轉過身笑道,“傻丫頭,你說什麽?你哥哥我哪有這本事啊?做生意,我還行,混黑道,你看我像嗎?”冷淩雲說着,又要擡手去彈冷玲月的額頭。

“真的是你,哥。”冷玲月的語氣不再是疑問,而是肯定。“你知不知道,從小到大,你每次撒謊時都會看着我的眼睛,每次謊言被我揭穿時,總是喜歡打我的頭來掩飾。”其實,一開始,我只是懷疑,我從沒想過會真的是你。

“是,我是閻羅,那又怎樣?”冷淩雲收回自己還舉着的手,冷笑道。沒想到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到完美,不留證據,卻輸給了一個動作,輸給了那個了解自己如斯的人。

聽到冷淩雲這樣說,冷玲月頹然的坐在沙發上。雖然已經知道了是哥哥,但是聽到哥哥親口承認,冷玲月的心裏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這怎麽可能呢?那個心狠手辣,殺人如麻連黑道上的人都對其聞風喪膽的人怎麽會自己的是哥哥?

“可是為什麽?為什麽你會是閻羅殿的閻羅?”冷玲月像不甘心似的,抓着冷淩雲的雙臂搖晃着。她不明白,不明白為什麽哥哥要進黑道,為什麽要做閻羅殿的閻羅。她們冷家的財富、地位已經足夠她們過的很好,為什麽還要去做那個閻羅。

☆、因為愛你

? “沒有為什麽,就因為我是冷千鈞的兒子。”冷淩雲的表冷冷的。記得自己曾經也這樣問過父親 ,當時父親就是這樣回答的,因為自己是冷千鈞的兒子。

很多年以前。

“為什麽?為什麽一定要殺人呢?”那一年他才8歲,站在爸爸的書房門口問自己的爸爸。那是他平時第一次殺人。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人的血液可以那麽紅,紅得刺眼,紅得灼目。每天夜裏,他都會做着同一個夢,在夢裏他總是無盡的跑着,他看不清倒下去那人的面孔,只記得他蒼白的臉,似乎臨死都還難以置信,是自己殺了他。從心髒部位流淌出來血,像整片整片的曼珠沙華,在他的腳下蔓延,然後将自己也吞沒。

十年後,他親手将自己的父親殺死時,這個噩夢結束了。他看清了那張臉,那是和自己很相似的臉,同樣的冷酷,同樣的無情。

“你說什麽?你是說··· ”冷玲月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哥哥,難道自己的爸爸也是···

“是的,我們的爸爸,冷氏企業的創始人,也是閻羅殿的組織者。”冷淩雲似在敘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就好像在說,是的,我們的爸爸很能幹,是個工程師一樣。其實,在冷淩雲的心底,他并不恨自己的父親,相反,他很愛他。盡管自己不想殺人,不想雙手沾滿鮮血,踩着別人的屍體生存,可是他更不想自己的妹妹進入那慘劇人寰的生存游戲中。所以,8歲那年,當父親把自己交到書房,問自己要選黑還是選白是,他毅然拿起了兩顆棋子。

“小玲只要快樂的生活就夠了。”他不要自己的妹妹雙手沾滿鮮血,每個夜晚都無法安眠,他也不要自己的妹妹在商場上逢場作戲,爾虞我詐。他只要她快快樂樂的生後。搭他沒搭完的積木,品他沒拼完的拼圖,快快樂樂的就好。

冷玲月一時還是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自己的爸爸和哥哥竟然···

“所以,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做的?綁架峰,怒江實驗,陷害峰,這些都是你做的?”冷玲月已經從憤怒到不敢相信,到接受現實。她的眼神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從小到大都只會寵溺自己,保護自己的哥哥。

“是,都是我做的,所有一切都是我做的。”冷淩雲說的很坦然,到了這一步他也不想隐瞞什麽。

聽到冷淩雲這樣坦然的承認,心裏的好多疑惑也解開了,怪不得自己在昆侖山被困的時候,總覺的是有人故意放走自己和馨兒,怪不得自己被日本黑手黨襲擊以後,閻羅殿會那樣瘋狂的報複黑手黨,怪不得自己每次有危險的時候,總會有人替自己化解。原來,這一切都是哥哥做的。

“可是,為什麽你要一次次的陷害峰?”冷玲月知道哥哥也許有真的有自己的不得以的苦衷,可是為什麽哥哥就是不肯放過司徒峰呢?即使哥哥不喜歡自己和司徒峰在一起,也沒必要這樣趕盡殺絕啊。

“因為,我愛你。”冷淩雲說的很輕,很淡,仿佛聲音大了一些都會怕壞掉愛那個字

同類推薦

天王殿夏天周婉秋

天王殿夏天周婉秋

六年浴血,王者歸來,憑我七尺之軀,可拳打地痞惡霸,可護嬌妻萌娃...

凡人修仙傳

凡人修仙傳

一個普通山村小子,偶然下進入到當地江湖小門派,成了一名記名弟子。他以這樣身份,如何在門派中立足,如何以平庸的資質進入到修仙者的行列,從而笑傲三界之中!
諸位道友,忘語新書《大夢主》,經在起點中文網上傳了,歡迎大家繼續支持哦!
小說關鍵詞:凡人修仙傳無彈窗,凡人修仙傳,凡人修仙傳最新章節閱讀

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月千歡難以想象月雲柔居然是這麽的惡毒殘忍!
絕望,心痛,恥辱,憤怒糾纏在心底。
這讓月千歡……[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小說關鍵詞: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無彈窗,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最新章節閱讀

步步生花:穿越之霹靂皇後

步步生花:穿越之霹靂皇後

師父居心叵測,讓他身敗名裂;師兄騙她感情,讓他死無全屍;
小師妹給她設下生死陷阱,就讓她生不如死!彈藥師借屍還魂,辱她者,她必辱之,害她者,她必千萬回報!
還有他,欲借她力、謀她身、奪她心,她偏要拆他臺、踹他小弟、戳他心肝脾肺腎!
什麽,要姐做皇後?行,領着千軍萬馬過了霹靂火雷陣先!
包子已死,天才重生。行走間,石榴裙下屍橫遍野!談笑中,舌燦蓮花怎敵得過步步血蓮!

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