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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清玉淡淡的回答。她讓詹祀直接上門去打聽,這麽明顯的事兒,她沒必要矯情的否認。
禾晏笑着打量清玉,沒說什麽。清玉反暗暗觀察禾晏,他穿着一身玄色錦袍,若非有禦花園內滿處燭光輝映,他這身裝束恐怕在夜色之中難以辨識。燭火映過紅燈,使得禾晏原本蒼白的臉上憑添了一抹嫣紅的飛霞,他這一笑,倒顯得他十分神采奕奕。
清玉莫名的覺得禾晏的笑容很舒心,也跟着笑了,跟着他一起望着夜色下請佛湖的湖景。
默了一會兒,許是怕尴尬,禾晏提議倆人猜燈謎。清玉眼裏閃過一絲窘迫,卻在夜色的掩護下藏匿的很好。
禾晏扯下兩個讀了讀,看向清玉,皆見她無奈地笑着搖頭。禾晏随手将紙丢進了湖裏,無所謂的笑道:“也罷了,我也覺得這游戲無聊得很。”
清玉正欲回他,卻聽見身後有人喊:“郡主,郡主……”清玉回頭,瞧見一位身穿杏黃色衣裳的女子朝他們的方向奔來,清玉記得這身衣裳的顏色和款式,應該是平樂郡主所着。
“詹清玉,你怎麽在這裏?”平樂郡主直直的沖過來,她剛才輸了燈謎,情緒不高,便四處瞧,可巧了,正叫她看見遠處湖邊站着倆人,憑她這一雙神眼,她幾乎在看得一剎那就分辨出那倆人的性別,一男一女。平樂郡主轉而數了數瞧這些玩燈謎的人,少了三個人,蘇瑞珠和詹清玉不在,還有三皇子也不見了。
平樂郡主打眼一瞅,那個男人的高度還真和三皇子差不多,咬定是詹清玉私下勾搭三皇子。這可是大事兒,若是被她抓找了把柄,她可就有機會狠狠地嘲笑蘇瑞珠交友不慎了。
剛才因為平樂郡主來的方向正好是從清玉背後的方向過來的,清玉和那個男人站在一條線上,平樂郡主只能看見那個男子所穿袍子一角。雖然在夜色下分辨不太清楚,但平樂郡主驚喜的發現袍子上的金光,這說明袍子上的圖案必是用金線繡制的。而恰巧,今兒個在場的世家子之中,唯有幾位皇子身穿金線所繡的錦袍,而除了三皇子,其它皇子都在燈謎比試會的現場。
平樂郡主心裏有了八成把握,所以剛才她的口氣十分霸道,有問責之勢。
宮廷的規矩不可破,清玉笑着行禮,才回答:“我才疏學淺,猜不透燈謎,便同蘇二姑娘出來走走,”
清玉話還未說完,平樂郡主已經走近了,越過清玉看向他身後的少年。那人好似沒聽見她說話似得,一直望着清佛湖,只留個側臉給她。平樂郡主近距離觀察,盡管只是個側臉,她依舊發現了這人不是三皇子。三皇子樣貌雖好,但絕對比不過眼前這少年的氣質。
平樂郡主皺眉看他,打量他這一身穿着,料知他也該是個尊貴的世家子弟。可她卻不記得哪個家族裏頭有這般相貌氣質出挑的少年。
平樂郡主先嘲笑了清玉,“蘇二姑娘?人呢?我怎麽瞧跟你在一塊的這位是位男子”平樂郡主細看之下,覺得眼前人竟有幾分眼熟,可她死活想不起來以前在哪兒見過這人,“你是誰?”
“郡主真是貴人多忘事。”禾晏譏笑一聲,轉頭冷眼看她。
“你是——”平樂郡主臉色大變,愣住了。
“對!”禾晏笑了笑,冷豔的眸子裏閃出陰測測的鬼氣,“本世子正奉旨跟詹四姑娘聊天,她是我未來的世子妃,怎麽,也礙着平樂郡主賞燈的心情了?”
平樂郡主認出眼前的人是禾晏,心髒吓得突突亂跳。她是郡主,面上自不可表現出恐懼,咬着下唇強忍着,表現出一派鎮定自若的狀态。
“原來是你們倆,我以為……剛才,本郡主不過是随口問問罷了。”
“郡主随口的口氣可真嚣張,領教了。”禾晏口氣溫和至極,言語卻諷刺到底了。
平樂郡主被激惱了,抖着嗓音罵道:“禾晏,你真把自己當成什麽正經世子爺了,你可別忘了你姓什麽,我們姓狄的才是正經的皇家人!你別太嚣張了!別以為我怕你!”
“是麽?”禾晏笑着向前走一步。平樂郡主吓得後退了好幾步,步伐走的還不對,若非後頭的随從扶着,她險些自己把自己絆倒了。
禾晏輕笑一聲:“郡主還真不怕我!”
“你你你你——”平樂郡主氣得指着他,若非下一刻有人叫他,她真的會出口罵人。
“你們倒熱鬧。”三皇子狄鼎嘆了一聲。平樂郡主身後的宮女們立即左右散開,分成兩排行禮,且在中間給三皇子讓出一條寬路來。
狄鼎背着手笑着走過來,站在平樂郡主的身邊。“小姑,你又鬧什麽?”
平樂郡主哼了一聲,瞪向禾晏:“你問她。”
狄鼎看眼禾晏冷着的臉,笑着對平樂郡主道:“沒什麽事兒過去吧,母妃等你猜燈謎呢。”狄鼎說完話,給平樂郡主一個警告的眼神。平樂郡主欲言又止,似乎聽了狄鼎的規勸,哼了一聲,轉身甩着袖子走人了。
等平樂郡主走遠了,狄鼎笑着代替平樂郡主和禾晏道歉。清玉在一邊看着,還是覺得他笑比不笑醜多了。
狄鼎邀請禾晏去猜燈謎,禾晏擺擺手,表示他沒興趣。
“小舅舅難得參加宮廷燈會,竟不肯賞臉,可惜了。”狄鼎嘆了一句,別有意味的看眼清玉,方告辭。
禾晏盯着狄鼎的背影,半晌,突然和清玉道:“平樂郡主是孝王中年得女而來,寵慣了的,任性潑辣,你不必理她的話,權當犬吠吧。”禾晏最後一句話說的很低聲,只有清玉依稀可聞。
孝王是先帝的親弟弟,在京城之中很有影響力。平樂郡主仗着父親的寵溺,輩分又大,自然橫行宮中。作為皇親血脈,她自然而然的抵觸像禾晏、蘇瑞珠這樣的外戚。
清玉聽了禾晏後面那句話,驚訝的看向禾晏,臉上禁不住泛起的微笑。
禾晏猶如星辰的眸子定格在清玉的嘴角,他淡然一笑,突然解釋道,“我害的病是氣喘。”
清玉笑着點頭,再次重複道,“我知道。”
“你知道?”禾晏揚眉,驚訝的問他。他得的什麽病除了比較親近的親戚知道外,從沒告訴過其它人。
“聽三哥講過您的症狀,冒昧的猜了猜,八成是這個病。”清玉解釋道。
“據我所知,有這種症狀的病很多,你不過淺讀醫書罷了,如何會判定的如此準确。”禾晏反問她。
清玉聽了禾晏提到醫術,料知他早就調查過自己。而且他似乎對自己平日的愛好行止了如指掌。清玉有那麽一瞬間甚至懷疑是否是身邊的人洩密了,轉而又想,憑着永安王府的實力,打聽消息根本不須要安插眼線那麽費事。
“世子爺自小就有此症狀,容我唐突,別的病将堅持不了這麽久。”清玉答道。幸好他喜歡聽實話,倒省得她費勁的組織語言了。
禾晏聞言大笑了幾聲,直誇清玉聰明絕頂。
藍公公得令又趕了過來,他見世子爺與詹四姑娘相處的十分好,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這下好了,回去和太後娘娘禀報,一準又會得賞錢。
“太後娘娘說時候不早了,請世子爺代為護送詹四姑娘回府。”藍公公傳話道。
禾晏別有意味的看眼藍公公。藍公公立即縮脖子,心裏默念這主意可不是他出的,絕對是靖遠侯夫人出的主意。禾晏笑了下,“嗯”了一聲,随後安全護送清玉回了詹府。
一路上十分平靜,清玉到了詹府也松口氣。她本以為自己有可能會留在皇宮住一夜,看來是太後臨時改了主意,少了她不少麻煩,畢竟在規矩那麽多的宮裏頭睡覺肯定不會踏實。
清玉回房後,聽說已經休息的老太太起來了。清玉便過去問安,告知她一切安好,老太太才放心的又睡了。
次日,大太太第一時間到了清玉的房間。盡管清玉起的還算早,也沒大太太來的早。她尚未洗漱更衣,還披着頭發。大太太反倒不介懷,異常親昵的從暮雪手裏接過梳子,慈祥的給清玉梳頭。
“倒叫我想起你小時候鬧着我給你梳頭的情形了,那時候你最喜歡梳盤桓髻。”大太太說着,靈巧的活動着手指,給清玉梳了一個盤桓髻,配以珊瑚、翡翠和金花三種釵頭、步搖,越發彰顯出清玉那張清靈秀麗的臉。
大太太眯眼笑着,直贊好看。
清玉也笑了笑,彎着眼看着銅鏡裏的大太太,此情此景倒真像是一對親母女。
“好孩子,你昨天在宮裏頭時,太後娘娘可問你镯子的事兒沒有?”大太太晾出一副很為清玉擔憂的神色。
清玉搖搖頭,表示沒有。
大太太誇張的拍拍胸口,松一口氣,随後笑道:“這就好辦了,我昨兒個已經描述好樣子,叫工匠加緊制作了。想精致點,就得花些日子。你且忍一忍,回頭我便叫人給你送來,一定盡快。”
清玉淺笑着點頭,感謝大太太費心。
大太太早聽說昨晚是世子爺送她回來的,又笑着打聽她和世子爺相處的情形,聽過之後十分滿意。如果清玉可以完完整整的嫁到王府,而且博得了世子爺的歡心,大太太倒覺得不失為另一種選擇。當初是她過于鑽牛角尖了,覺得懲罰一個人就是讓她過不好。如今她有了另一番的感悟,算計人到慘死又能怎麽樣。利用一切可利用的,為己所用,讓自己過得最舒坦,這才是正道。
大太太笑眯眯的打量清玉,自從那玉镯碎了之後,她覺得這孩子越加和自己貼心了。
清玉同大太太用過早飯後,一塊到了老太太住處,受了大家的詢問之後,她方得閑回到自己的屋子。
進屋之後,清玉再三吩咐暮雪道:“那對镯子收好了,至少出嫁前,別讓她見着了。”
暮雪謹慎的點頭,以前她覺得那對镯子重要,是因為镯子本身貴重外加是禦賜之物。如今镯子更重要的,還因它肩負着大太太的陰謀。
上元節後,詹府開始籌備二爺詹祺的聘禮,前一個葉香玉不算是妻,那麽詹祺這次也算是第一次娶正室,規格自然要和以往一樣,隆重些。詹家倒不缺聘禮的那些玩意兒,再說葉香玉是自己有過錯,她豐厚的嫁妝自然留在了詹府,加上葉侯府後來賠禮送來的寶貝,詹家這回算是實打實大賺了一筆,其價值差不多相當詹家所有産業幾年的收入了。
老太太嫌棄葉香玉留下的東西礙眼,吩咐二兒媳選一些作為聘禮送出去,餘下的便全都變賣出去。
二太太倒覺得把死人的東西弄出去做聘禮有點不吉利,便和老太太建議不如全都給賣了,再置辦。
“你這麽折騰不夠費功夫的,大婚的日子都定了,難道你還想推遲日子不成?”
二太太聽老太太暗諷自己浪費時間,也不敢再多言了,點點頭應承,心裏卻不好過。
老太太卻不管她怎麽想,總之這個辦法最快。況且葉侯府的東西都體面,貨真價實,送過去,女方那邊也會高興,給詹家長臉面。
二太太沒法子依言照辦,若在以前她或許會有兩句反抗的聲音,如今自己底氣不足了,就得服軟。再說二太太此來商量聘禮事小,重要的是商量女兒詹冰玉待選的事兒。
“今兒個宮裏頭便會來人,嬷嬷們會帶女醫先瞧三丫頭的情況,随後便有畫師繪畫像交上去,等月末就會有準信兒。我聽說這回皇後娘娘從世家貴女中給皇子們選妃,不單單有太子爺,也有二皇子、三皇子,三皇子選的是正妃和側妃。”二太太意在強調唯有三皇子選正妃,而太子和二皇子已經大婚了,要選也是添兩個側妃罷了。正妃和側妃比較起來,自然是正妃更好過些。
老太太看眼二太太,眼神裏有種很鐵不成鋼的氣惱。“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該有自知之明,咱們家可不是老太爺在那會子,那般繁盛了。你這個做娘的覺得自己女兒怎麽都好,什麽都換不來,別人可不這麽想。如今憑着咱家的地位,能給你女兒謀個側妃已經是萬幸了。正妃你不必想,肯定不行的,就算是被三皇子的母妃瞧上了,也是個側妃。同是側妃,何不選太子,他可是正統嫡出的皇儲。”
二太太被老太太貶的臊得慌,雖然她不愛聽“不夠格”這話,但仔細考慮到現實,她家冰玉确實夠不上皇子正妃的地位。側妃就側妃罷,比正妻差那麽一點點,可好歹地位也不一般。
“國公的爵位傳了到第三代了,到瞻禮這就已經是最後一代了。索性他争氣,書讀的又好,老三也是個聰明厲害的,大房倒不怕什麽。倒是你們是二房,叫人操心。這次選妃是難得的機會,你們母女倆一定要提起十二分精神,給我弄妥當了。宮裏頭的人情不好走,我為了你們可花了大價錢,走了積攢了大半輩子的關系。”
老太太付出這麽多,自是希望會有回報。做老人的哪個都希望自家的子子孫孫可以枝繁葉茂,永遠昌盛下去。老太太也不例外,她這麽拼,也是因她先前從清玉的親事上找到了靈感。安國公府與其安安分分的平庸下去,倒不如放力一搏。
二太太謹慎聆聽了老太太的教訓,回去督促女兒冰玉學好規矩。月底,待宮中女醫莅臨詹府,按規矩檢查冰玉身體之後,在冰玉的手腕上點了守宮砂。另有兩位教養嬷嬷留下來提點冰玉規矩,跟當初教導清玉形式一般,只不過這回教冰玉的時間更久更細致,畢竟她将來是要嫁給皇族需久住宮中的,要求自然更加苛責一些。
可巧來教導冰玉規矩的嬷嬷之一,便是曾經教過清玉規矩的張嬷嬷。張嬷嬷感恩于清玉上次的解圍,特意抽功夫來拜訪她,致謝。
“嬷嬷客氣了,我當時也沒說什麽。”清玉笑道。
張嬷嬷仍舊是感激不盡:“宮裏頭就是這般,自顧自的,誰也不會為別人多說一句話多幫一個忙,姑娘此舉已令老奴萬分感激了。”
清玉見她堅持,也沒必要繼續謙虛。笑着點點頭,讓張嬷嬷坐下。一邊請她用茶點,一邊和她閑聊起來。說到冰玉學規矩,清玉便順勢問了問情況如何。
“詹家女兒們簡直都是奇女子,三姑娘如您當初一般,悟性高,伶俐至極,規矩學得很快。”
清玉笑着點頭,眸子裏閃着意味不明的光芒。“三姐本就不簡單的。”
“是啊,老奴在宮裏頭也有二三十年了,像三姑娘這般沉着懂事的待選少女确實少見,将來必有大出息。”張嬷嬷道。
清玉笑着點頭,讓張嬷嬷包了許多點心給另一位嬷嬷,才目送她離去。
缪嬷嬷、缪嬷嬷等在一邊聽着早就覺得稀奇了。倆人互相使了使眼色,最終還是由缪嬷嬷作為代表說話。
“姑娘,三姑娘以前可沒那樣,容老奴多嘴,她蠢事兒可幹過不少。”甚至還私下和二表少爺蘇待見面過,能幹出這種蠢事的人,怎麽會是‘少見的沉穩’。
“人是會變的。”
清玉一手托着下巴,回想近幾個月來詹冰玉的變化,确實比以前少言了,行事也沉穩很多。不過上次自己見她的時候,她依舊是以前那副活潑潑的模樣,倒叫她忽略了冰玉平常的表現。幸虧剛才張嬷嬷的話提醒了她,不然她短時間內還真可能察覺不到。
論起當初冰玉和四姑娘的關系,冰玉已經在耍心計了。後來她占了四姑娘的身子,有些事情看得自然會比冰玉這個妙齡少女透徹。清玉猶記去年老太太大壽時,自己獻過壽禮後,冰玉看自己的眼神,探究之意明顯。後來她進宮,帶了太後娘娘的贊美和厚禮回來,冰玉看她的神色便更加複雜了。
親姐妹之間尚有嫉妒,更何況她們有嫡庶之差。清玉倒能理解冰玉的介懷,但她沒想到冰玉會變化如此之大。如今聽聞張嬷嬷所述,可以斷定冰玉是自願的,而且想一心一意進宮闖出一片天。所以她之前那般稱贊太子爺霸氣的話,并非是沒經過大腦輕而易舉的說出來,而是深思熟慮過的……
清玉心中駭然,她險些被冰玉的那種傻傻的狀态和話語給蒙蔽了。若是冰玉真如她所想的那般變化,進宮這條路說不定真适合她。如果說冰玉以前尚是個不經事兒的少女,但照着她如今的成長速度,估計再過幾年,極有可能會超過了她這個活了兩世的人。
說曹操,曹操到。
下午的時候,冰玉便笑嘻嘻的過來找清玉聊天,跟清玉抱怨了許多學規矩的苦事兒。“真不知道宮裏頭是不是真的那麽可怕,稍微行差踏錯一步就會掉腦袋。”冰玉嘆道。
“謹言慎行總不會出錯。”清玉笑着看她。冰玉連連點頭附和,對上了清玉的眸子。清玉沒有避開的意思,直接了然的看着她。冰玉微微露出驚訝,移開目光有閃躲之意。她突然有點緊張了,道自己乏了,從清玉跟前逃離了。
路上,冰玉一步一步沉穩的往回走,丫鬟書雲、從安等跟随。冰玉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方命人關好門,面色淡然的看着書雲,問她,“我現在怎麽樣?”
書雲笑着打量三姑娘,贊道:“姑娘跟以前真的大不一樣了,又沉靜又有氣質,有股子說不出的美,您真的越來越像四姑娘了。”
冰玉輕笑一聲,穩當的坐下,淡淡的擡眼看着書雲:“她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而且會比她做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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