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你他媽不講武德
要喝碗甜湯嗎?
喝屁喝,就應該把他攆到院子裏去睡覺!
我就是太善良了!
但擡起頭,看見他臉上跟小花貓似的,頭上還頂着一片樹葉,心裏又有點別扭。
她身子前傾,伸出手,甜香将人籠罩,許鏡清不知道啥叫害臊,睜着眼睛盯着人家瞧。
她撚着那片樹葉,“你幹嘛去了。”
許鏡清說他今天砍了三百多棵樹,還要把樹全劈成小塊,好累啊。語氣還有點委屈,那些蟾木院的弟子簡直不把他當人,真是壞壞。
紀圓冷哼,“這不是你最擅長的事情嗎。”她起身,下午葉靈予給了她一瓶藥酒用來揉腳踝,揉過已經好多了,可以拖着一條腿在地上磨蹭着走。
許鏡清跟着起來,她顯然早有預料,“別碰我嗷,我自己可以走,就這兩步路。”搞什麽的動不動就喜歡抱人,整得跟偶像劇一樣。
這人有時候又老實得過分,真站着那不敢動了。甜湯的味道尚在齒間停留,他四處打量,屋子變得不一樣了,多了好多東西,變得熱鬧擁擠,還香香的。
尤其是那個屏風後的世界,影子模模糊糊,師妹在幹嘛呢,他有點好奇。
他滿身汗,覺得應該去洗個澡再進去,站在外面說:“我想洗澡。”
裏面的人回答:“你去呗,怎麽地,還要我給你搓背啊。”
許鏡清哦了一聲,出去了。
他練劍的小境界裏有個寒潭,潭水流動不結冰,平日裏練完劍都是在寒潭裏洗,這次也是直接過去了。
小境界開啓,察覺到主人歸來,寒松林內風雪驟然變大,但主人一直不曾回應,絲毫劍氣沒有,幾片小雪花好奇地圍着他打轉。
許鏡清揮揮手,“不練劍,要洗澡。”
此次出關之後,小境界還沒打開過呢,頭一次進來竟然是因為想洗澡?小境界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識,生氣了,一顆雪球啪一聲砸到他後腦勺。
許鏡清也不躲,又挨了兩下,走到寒潭邊上褪去衣物,抓來兩個雪球搓背。
晏洲安察覺到小境界出現波動,心裏好奇,背着手來到寒松林外,見外面石獸上冰雪果然已經被拂去。
這個家夥終于肯練劍了嗎?還是瓶頸突破了?需不需要為師的指點呢?
晏洲安正準備進去,許鏡清正好出來,腦袋上搭着一塊白布巾,見到師尊忙恭敬行禮。
晏洲安點點頭,湊上前,“這麽快就練完啦?”
許鏡清腳步不停,好像着急得很,“不,洗澡。”
“洗澡?”掌門納悶了,揣着手跟在後面,“你過來就是為了洗澡?”
許鏡清回答嗯,因為師妹之前讓他用水洗臉來着,清潔術不如水洗來得正式,他還記着呢。
“你這麽講衛生呢?”掌門說:“你閉關的時候,二十多年不洗澡呢。”
許鏡清不出聲了,晏洲安又恍然想到了什麽,問:“聽說你把人紀師妹的房子燒了,人現在你屋裏呢?”
許鏡清再嗯,眼角瞥見寒松林附近生長的蘭草,蘭草開了一小叢,花朵不大,花瓣呈藍色,半透明,好看得緊。
他二話不說就爬上去,彎腰把花連根拔起。晏洲安擰着眉毛在那看,“你幹嘛呢?”
許鏡清說:“師妹喜歡花。”
哦喲,給人家摘花花呢,不得了。晏洲安說:“你不對勁。”但是他很快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一個聰明但是弱,一個強但是呆,還真是,天造地設啊。
許鏡清早走沒影了,晏洲安還在那笑。
回到竹屋,許鏡清迫不及待就往屏風裏闖,人高馬大往裏擠,伸手一搡,“給師妹。”手一抖,白毛毛地毯上幾大塊黑泥。
紀圓正坐在地上揉腳踝,眼神一下變了,龇着牙擡頭看他,“你要死啊!”
他以為人家不喜歡,舉到面前一看,覺得這花确實也沒有那個五顏六色的大繡球好看,轉身就要走,“那我丢了。”
“你給我站住,回來!”她把花搶過來看,好家夥,連根拔,也不知道哪弄來的。
他頭頂冒白煙,跟個行走的大蒸籠似的,紀圓伸手一摸,身上涼得吓人,發梢還結冰了,“去洗個澡,你怎麽搞成這樣,大夏天的。”
許鏡清老老實實交代,說還被雪球打了。紀圓扶額,“你屋子後面白師兄弄了個蓄水池,以後不用去寒松林了。”
她把花擱在桌子上,在芥子袋裏掏啊掏,掏出來一個青牛皮熱水袋,裏面灌的火石粉和一點岩漿,注入靈氣塞進去他懷裏,“抱着。”
又掏啊掏出一個小花盆,拿着花就要出去,他跟着站起來,她手指頭點他,“給我老實呆着,把地上的泥和身上的水弄幹淨。”這人也不知道是怎麽長這麽大的,傻乎乎一個。
許鏡清哦了一聲,按吩咐做事,不一會兒師妹回來的時候,花已經種到盆裏去了,被他捏得有點蔫巴,澆了水才稍微精神點。
小花盆被擱在書案上,許鏡清頭發已經幹了,還抱着熱水袋,老老實實坐在那。
她摸了摸他的腦袋試溫度,把熱水袋搶過來,“好了,回你屋裏去吧。”
這塊地方被桌子毯子蒲團堆得滿滿的,旁邊就是床,十分狹窄,兩個人被迫坐得很近。紀圓拿了藥酒繼續揉腳踝,有一只手還傷着,樣子很別扭。
許鏡清坐在那不動,說:“我幫你。”
她說用不着,他說我幫你,她強調不用,他重複我幫你。
又來了又來了,詭異的對話模式又來了。
“給你給你!”她把腿伸出去,跟打發寵物狗似的給他玩,人往地毯上那麽一趟,腦袋底下墊個枕頭,看書。
許鏡清捧着人家白嫩嫩的腳丫子,仔細研究,好小哦,還沒他手長開大,指甲蓋圓圓的,五個指頭微微泛紅,他伸手捏了捏。
“你要揉不揉的呀?”她不滿意了,書後面露出一雙眼睛。
許鏡清後力一按,手勁大得跟牛一樣,她啊的叫一聲,“你要弄死我啊!”把腳收回來一看,好家夥,更腫了。
真是氣死個人。
許鏡清認錯倒是快,“我輕我輕。”
他這次真輕了,把她腳抱在懷裏,一只手握着,一直手手掌貼在腳踝處,開始認認真真按了。
只是為什麽會沒有絲毫感覺呢,紀圓偏過頭一看,見他埋着個腦袋,怕控制不住力道,隔空按摩,連皮膚都沒有接觸到呢。
不按了不按了,爬爬爬。
她抽回腳站起來,手裏拎着本書往外趕人,“回你屋去,我要睡覺了。”
許鏡清被攆出來了,屏風後燈一下滅了,他聽見她噓噓梭梭上床的聲音,只能灰溜溜回到靜室。
這人一旦享受過更好的,再回到從前,就怎麽都适應不了。
靜室內黑不溜秋,冷冰冰硬邦邦,他平躺在上面,感覺自己渾身冰冷僵硬。明明是早就習慣了寒冷和痛苦不是嗎?明明剛才在寒松林還毫無所覺,現在怎麽變成這樣了。
許鏡清睡不着也不想睡,怕做夢,睜着眼睛幹躺着。鼻尖嗅不到味道,身體感覺不到舒适溫暖,欲望開始無限放大。
他起身,赤足在黑石磚上焦躁來回踱步,突然耳朵一動,靜室內只餘一道殘影。
翻過竹籬笆正在爬窗的葉靈予被人揪住後領飛起來了,怕打擾師妹睡覺,他還知道走遠一點,找個聽不到慘叫聲的地方。
葉靈予被扔在地上,許鏡清問她:“你做什麽。”
葉靈予爬起來,呸了一口竹葉,不理他,轉身就要往回走。許鏡清展臂攔住她,“師妹歇下了。”
葉靈予說廢話,“我就是來找她睡覺的,當然要等她歇下才來了。”
許鏡清伸出一根手指頭搖了搖,“她不跟你睡。”
葉靈予笑了一下,叉腰站在那,“她不跟我睡難不成跟你睡啊?”
許鏡清面不改色,“她不跟你睡,你要想睡,我可以奉陪。”
葉靈予說:“我呸!誰要跟你睡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趁我睡着偷襲我!”
許鏡清負手而立,語氣淡淡:“我不需要偷襲。”
怎麽地,這口氣,還有點瞧不起人。
葉靈予大拇指抹了抹嘴角,“少廢話了,來比劃比劃,誰贏了誰就跟師妹睡呗。”知道他肯定要拒絕,她又搶着說:“我知道你很久沒練劍了,修為停滞了,瓶頸了,嘿嘿,那就不用劍呗,赤手空拳過兩招,怎麽着?敢不敢啊?”
她最近這幾年老是跟消厄寺的武僧打架不是沒有道理的,在挨打中偷着學了一套拳法。練了好久,感覺很不錯,比軟劍用着舒坦,就是一直沒機會實驗威力。
她轉着拳頭在那奸笑,反正她睡不成誰也別想睡,今晚就耗這兒吧。
許鏡清凝眉,似在沉思,半晌道:“只拼一掌。”
只拼一掌,那就是拼修為了,一個想打消耗,一個想速戰速決。
說來也是稀奇,一到打架,智商盆地突然就拔高,不上當。
葉靈予也不傻,乘其不備繞到他身後重拳出擊,許鏡清似乎早有蓄力,轉身一掌拍出,已經各自有了選擇。
談不攏,或者說一開始就不是在商量,只是告知對方自己使用的招數,至于對方應不應戰都無所謂,打他丫就完事。
掌拳相擊,圓形氣勁蕩開,葉靈予知道他肯定是拼修為的,那一拳已經是全力以赴。
他活得比她久,修為自然也比她深厚,但消厄寺的拳法一向走的剛猛路子,巨力推着她飛快往後退,鞋底子都快擦出火花,在将要被推至山坡邊緣時,葉靈予感覺他力量減弱,腳步一錯剎住車,竟還真勉勉強強接住了。
“一掌,大師兄。”葉靈予嘴角勾起一個笑,心裏正得意,對面人突然收掌,恭敬喊了一聲二師叔。
葉靈予臉色一變,轉頭望去,身子一歪腳一滑,人直直從山坡上滾下去,一邊滾還一邊咆哮,“啊!你……你他媽不講武德……”
許鏡清輕撣袍袖,“葉師妹,你讀書少,可能還不懂什麽叫兵不厭詐。”話說完人輕飄飄飛起來,回家睡覺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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