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睡在我上鋪的師妹開花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太陽剛好可以照到床上,曬得人暖洋洋的。
書案上的蘭草沐浴在晨曦和微風中,經過一整夜修養,已經精神不少,但被許鏡清那大力金剛爪捏壞的部分已經徹底蔫巴壞死掉了。
植物的生命力是很頑強的,哪怕枝幹上只剩一片葉子,埋土裏澆點水,曬曬太陽,又精神抖擻了。
她躺在床上,揉着心口,感受那顆藏在心竅裏的小珠子。沒有名字的木系珠子,甚至都不知道用途,像種子深埋在土壤,它在等待什麽呢。
人躺在床上,好像也變成了一株植物,呼吸間自然吞吐着靈氣,連頭發絲都透着暢快。
這種奇妙的感覺前所未有,是因為那顆珠子嗎。
她伸出手,桌上那株蘭草也回應着搖了搖花梗,像在打招呼。
“嗯?”紀圓坐起來,呆愣片刻,試着動了動手臂,疼痛感減弱了很多,似乎已經好透了,只是因為太久沒動彈,有點僵硬。
撩開裙擺一看,原本腫大的腳踝也消了不少,試着轉動腳腕,有緊繃的拉扯感,但走路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比上次還好得快些。
許鏡清立在屋門口不知多久了,這會兒感覺到師妹醒了,才站起身大搖大擺進來,往屏風旁邊一杵。
紀圓擡頭飛快觑他一眼,“以後進我屋先敲門。”
許鏡清說好,然後退出去,站在屏風外面,叩了三下,紀圓再次擡頭,就看見屏風上方一個腦袋。
那麽大一個腦袋,長脖子上就是為了顯高吧。
算了算了,她招手,“進來吧。”
他也不客氣,長腿收起來,非常自然往蒲團上一坐,熟門熟路的,屁股穩穩當當,跟自己家一樣。哦不對,這本來就是他的家。
紀圓坐到書案邊,取了紙筆畫新房子的布局草圖,想擴建一塊地方。許鏡清也不出聲,乖乖坐在一邊看她畫圖。畫着畫着,他還提建議,手指頭戳過去,“這塊太窄了。”
紀圓問你有什麽意見,他說太窄了不夠他躺,這人心裏還惦記着晚上去人家院子裏睡覺呢。
紀圓直起腰,擱下筆看他,“那要不要把主屋擴建,床也換個大的,你直接躺我身邊好了,頭上再開個天窗,方便你看星星,下雨的時候拉關上,也淋不着。”
許鏡清眼睛驀地亮起來,“甚好!”
紀圓呸了一聲,“你想得美!”
他哪也不去,就牛皮糖似的黏着人家,紀圓問你是不是很閑,他點頭,又搖頭,說要保護她。她畫完把圖紙往他懷裏一塞,“少廢話,幹活去!”
剛才那番話倒是提醒他了,他揣着圖紙直奔硫金院,抓了幾個弟子去蓋房子,把圖紙給人家看,又提了一大堆要求。強調說尤其是床,一定要大,但又不能太大,反正就是要能躺兩個人,又不能隔得太遠,最好還是上下鋪。
他伸手在那比劃,說不能是摞起來的那種,要錯開,一轉頭就能看見旁邊人,一個在上,一個在下。
硫金院的弟子對他的要求表示不解,“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屋子應該是幫外門的紀師妹建的吧,她一個人睡得了那麽大的床嗎?”
另一名弟子附和:“是啊,如果只要求床大還可以理解,這一上一下的,人究竟是躺上面還是躺下面啊,還是躺兩個……”
話還沒說話,幾名弟子突然噤聲,面面相觑,懂的都懂了。得,等着吧,等着喝喜酒吧,好事将近啦。
只不過這許師兄家庭地位有點低啊,怎麽地還混到睡下鋪了,不過看他這幅甘之如饴的樣子,師弟們啥也不敢說,啥也不敢問。
下午幹活的時候,硫金院的弟子們又湊到一起嘀嘀咕咕,說這男人呀,無論你在外面有多威風多厲害,也甭管你是第一劍修還是第二劍修,惹了娘子不痛快,回家統統得打地鋪!
有人現身說法,說小時候爹娘還在的時候,爹回家晚了,喝醉了,娘都不給開門的,爬牆進來也得被掃帚攆出去。
又有人說攆出家門都算輕的,老娘發脾氣了還得罰人跪搓衣板呢!
話題繞來繞去又繞回了許鏡清身上,幾個人竊笑,在那指指點點,說不愧是大師兄,上下鋪這種東西都想得出來。
老鐵六六六,睡地上多涼啊,下鋪好,下鋪頂好!
許鏡清揮着鋤頭挖地基,揮汗如雨,才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
對此,紀圓一無所知。
晚上農民工許鏡清回家了,甜湯已經煮好,溫度正好是可以飲用又不影響口感的,算是暫住他的屋子給的報酬。
他也不客氣,端起來一飲而盡。
兩個人站在門口,他身上全是泥,紀圓給他準備了沐浴用的東西,催他趕緊去洗澡。有弟子從門口過,轉頭往裏看,還真有點小夫妻那意思嗐。
洗完澡到睡覺前有那麽一小段空閑的時間,他就在人家那坐着,啥也不幹。紀圓問了他蓋房子的進度,他就老老實實交代,她聽說硫金院的弟子也在幫忙,打算明天做點吃的送過去。
到了睡覺的時候,紀圓留了個心眼,熄了燈躺在床上裝睡。
果然等了不到兩刻鐘,許鏡清又偷偷摸摸進來了,他輕手輕腳把案幾和蒲團挪到一旁,然後把上次紀圓給他的茶葉枕頭跟小毯子拿出來,躺到她床下面的地毯上。
那動靜,跟個耗子似的,喘氣也不敢大聲。
紀圓閉着眼睛等了一會兒,聽見沒動靜了正準備起來看看,那股子冷松的氣味一下變得很近,她僵着身子不敢動,就感覺裙角被扯了扯,然後手指頭被輕輕捏了一下。
這是在幹嘛?
過了好一會兒,徹底沒動靜了她睜開眼睛爬起來一看,許鏡清就躺在地毯上,人家來睡覺還自帶被子枕頭呢,一只手捏着她的一小片裙角,呼吸均勻,睡得可香。
把她當安眠藥了嗐。
她趴在床頭上看他,這人平日裏呆呆傻傻,裝得一本正經,睡姿也板板正正的,估計一整夜連個身都不帶翻的。睡着的樣子倒是乖,不說話了,也不會氣着人,她忍不住伸出手點了點他的鼻尖。
是怎麽發現的呢,早上起來的時候,桌子擺放的位置不對,原因并不難猜。
是啊,躺在那麽陰冷的地方能睡得着才怪了。她心裏覺得好笑,也沒打擾他,怕夜裏翻身那片可憐的裙角被拽走,還特地往外挪了挪,心裏感嘆像自己這麽善良的人世上不多了。
一夜并未好眠,時值多雨的夏季,半夜又下起了雨,雨勢漸大,敲打着瓦檐和竹葉,滴滴答答的響。
下雨最是好眠,紀圓睡眠很好,往常這種時候打雷也不醒的。但聽見下雨的聲音那一瞬,她沒有預兆睜開眼睛,好似夢游一樣僵直地起身,雙目無神,呆滞看着前方,一腳踩在許鏡清肚子上。
好歹是太初弟子第一劍修,不至于連這麽點重量都承受不住,不過人也十分機敏,幾乎是立刻就醒來了。
他睜開眼睛,撐起半個身子,就看見師妹踩過自己的肚子往外走出去。
“師妹?”
他喊了幾聲,卻沒有回應,也跟着爬起來,追上去在她面前揮了揮手,“師妹?”
是夢游了嗎?
聽師尊說,自己小時候也是有過類似的症狀,在夜裏揮劍胡亂劈砍,任何人都近不得身,破壞力極大,醒來後卻什麽都不記得。若非如此,也不會被要求睡在靜室裏,連床被子也不給。
聽說這迷糊症是不能強行喚醒的,否則會加重意識模糊,怕她遇到危險,許鏡清輕輕牽了她的手跟着。
人走得很慢,有意識繞過了屏風往門口走,看樣子是想出去,許鏡清還體貼給她開了門。
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還是有感覺的,無障礙跨過了門檻,來到外廊屋檐下。
外面下着大雨,她微微偏頭,聽見雨聲有些迫切地往外走,許鏡清一手牽着她,一手伸到她腦袋上給她遮雨,弓着身子去注意她臉上的表情。
兩個人一起走到了雨裏,站在庭院正中,不動了。
“喝水水了。”她嘟囔一句。
“嗯?”雨聲嘈雜,許鏡清沒聽清,轉到她面前,彎腰注意她的口型,“什麽?”
小小的嘴巴嘟着,眼簾被雨打得睜不開,又嘀咕一聲,“咕嚕咕嚕……”
噢,喝水水,擱這兒給自己配音呢。
他笑起來,這笨笨傻傻的樣子好可愛,師妹就是師妹,甜膩綿軟,連夢游都這樣好玩。
許鏡清大概知道這世上的女人一共分為兩類,一種是葉師妹,一種是紀師妹。前者是鐵打的,後者是花做的,要曬太陽要喝水水。
人一直在那咕嚕咕嚕的,也不知道喝夠了沒有。許鏡清尋思着,別又生病了,正準備引導她回屋睡覺,面前人身子一抖,腦袋上biu地一下,冒出來一朵小花。
許鏡清冷不丁吓一跳,擡頭一看,一朵白色小花在人腦袋上,被雨打得東倒西歪。
他手臂往下壓了壓,五指并攏,要把小花保護好!
“嗝~”她身子再次抖了一下。
一聲嗝,這是喝飽了!
開了花,打了嗝,人頓時醒了。感覺到冷,在大雨裏不自覺縮着身子,眼神無法聚焦,茫然看着面前一臉嚴肅的男人,甩着腦袋晃着裏面的水,人還迷糊着,有點站不穩。
許鏡清往前一步,把人靠在自己懷裏,認真護好頭頂的小花,“師妹,你醒了。”
又打了兩個嗝,表示真的很飽了,許鏡清趕緊把人護着快步走到屋檐下避雨。
兩只手還緊緊牽着,她晃晃腦袋,頭一偏,拍了拍,耳朵裏多餘的水嘩啦啦流出來。
人逐漸清醒,環顧四周,瞪他,又變得兇巴巴的,“你幹嘛!”
許鏡清伸出一根手指往上指了指,“師妹,你開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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