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你再不來,我可能真的瘋了……
林琨的眼睛差不多快恢複了, 紀圓比他本人還開心,圍着他又是拍手又是轉圈。
孔谷主親自過來看診,證明眼睛真的沒有大問題了, 大家都跟着歡呼起來。
紀圓自然免不得被一通誇誇,衆多醫修圍着她讨教經驗, 她擺手說沒有沒有, 是林指揮使身體強健, 自身恢複得好,她頂多就是拉着他去曬曬太陽而已。
楚音站出來幫她解釋,說是她們發明了一種活血化瘀的療法, 具體實施就是用板磚精準而快速的敲擊後腦勺,喚醒人本能的求生欲, 從而促進生長、傷口愈合……
衆醫修:???
眼睛好是好了, 但還不能見強光, 得蒙塊半透的白布先适應兩天。
紀圓親自給他熬了粥,“指揮使, 吃點東西,吃了好得快!”她已經迫不及待了。
林琨擡起頭看她,隔着白布如霧裏看花,人也美三分, “不用再叫我指揮使,叫我林琨就可以。”
紀圓将粥送到他嘴邊,“我叫不慣, 還是叫指揮使吧。”
他一個大男人, 明明有手有腳,但不知道怎麽地,就沒伸手接, 張開嘴含住了勺子。
溫度适宜,鹹淡适宜,非常可口,就像她這個人,溫潤無害,讓人忍不住想親近。
紀圓一大勺一大勺往他嘴裏塞,人還沒咽下去第二勺就來了,吃完一碗還有一碗,那架勢,恨不得擡起鍋直接往他嘴裏倒。
林琨不好意思拂了她的意,只能一碗接着一碗地吃,紀圓跟喂豬似的,“別怕,我熬了一大鍋!夠你吃的!吃了好得快!”
到最後實在是吃不下了,林琨撐着桌子擺手,說不行了,到嗓子眼了。紀圓很遺憾,只能把粥分出去。
她圍着他轉個不停,關心他的傷勢,甚至主動提出幫他收拾行李。
這種被人惦記的滋味是前所未有的,林琨很感激她,兩個人照例坐在後.庭曬太陽的時候,他說:“等眼睛徹底好了,我想好好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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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圓抱着膝蓋坐在草地上繡她的香囊,随口應付,“好呀。”
林琨偷偷掀開紗布看,人小小的,長發柔順披散在身後,脖頸修長,手腕纖細,側面看臉頰白皙飽滿,鼻尖挺巧,不時扇動長長的睫羽,認真低頭做事的樣子令人着迷。
他第一次跟女孩相處這麽久,靠得這麽近,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在心底悄悄萌芽生長,堅毅板正的面容也不自覺沾染了幾分溫柔缱婘。
半晌,強光刺得眼睛酸澀,才緩緩将紗布扯下蓋住眼睛。
楚音坐在不遠的地方嗑瓜子,她看林琨那個眼神就知道他那腦子裏在想什麽。其實她也是個壞東西,她故意不提醒,她想看笑話,甚至想親自去看,拍拍手跳下地走過去,“過兩天我也去吧。”
紀圓擡頭看她,“真的嗎?”
其實就楚音的資歷和修為來說,她去軍營完全沒有問題,她只是不願意。風少丞死了以後,她就再也不去軍營了。
但現在為了看熱鬧,她忍了。
只要想到這些事情即将在眼前發生,她就興奮得不能自己!這個瓜太香了,哪怕它現在還只是一株瓜秧,但是只要想到它成熟破開的那一天,她就忍不住留口水了!
紀圓哪裏想得到這些啊,站起身摸了摸楚音的額頭,“你看起來有點不太對勁哦,你怎麽在發抖呢?”
她不是發抖,她是在憋笑。
楚音說:“我想通了,人不能逃避一輩子。”後面幾個字音調古怪,染了哭腔,‘子’還帶顫音。
紀圓好擔心她,“沒關系的,如果你想我的話,我會用傳音玉佩聯絡你的,別擔心我。”她話很委婉,讓她不要勉強自己,走不出來就不走了,沒什麽大不了的,人總是得有惦記的東西。
楚音輕拍她的手背,深呼吸調整氣息,“沒事,我沒事的,我陪你一起去,空了也有人說話不是。”
楚音不多說,不多摻和,她就喜歡遠遠看着,刺激。
到了拆紗布的那天,傷病們醫修們,裏三層外三層一大群人圍着林琨,來見證奇跡一刻。
紀圓緩緩替他解開紗布,在場那麽那麽多人,他視線第一時間轉向了她。果真如他所說的那樣,他在看她,好好的認真的看她。
他看到了真切的她,纖細柔軟,像一根羽毛輕飄飄落在心間。雖然已經偷偷看過好多次,但還是第一次這樣光明正大的看,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毫不避諱與她對視。
紀圓伸出一根手指問,“這是幾呀。”
林琨老實回答:“一。”
人群裏爆發出熱烈的笑聲,瘸腿的傷兵笑得站都站不穩,身子一晃倒在地上,還在捂着肚子笑。
原來素來威嚴凜然的指揮使還有這麽蠢的時候啊,太好笑啦吧!
林琨不覺,紀圓已經把他的盔甲擦得亮锃锃,雙手合十歪着腦袋沖他笑,“我們出發吧!”
為了将就兩個柔弱女修,林琨選擇跟她們同乘一輛馬車,車上刻了馭風的法陣,速度很快,差不多兩個時辰就能到羽林軍現在駐紮的源池郡。
楚音坐在外面駕車,耳朵卻豎起來,仔細聽裏面兩個人說話。
紀圓的香囊已經繡好,往裏面塞了茉莉幹花,還有事先調配好的有助安神入眠的藥材。拉緊抽繩再縫一道,免得灑出來,許鏡清揮劍動作幅度很大,得弄結實一點才行。
林琨這個土老帽沒見過,因為壓根就沒人送過他香囊啊,他問:“這是什麽?”他看見她擺弄這玩意好幾天了。
紀圓頭也不擡,“香囊,送給我師兄的。”
林琨點點頭,“許鏡清嗎,你們關系真好。”
紀圓說:“是呀,特別好。”
林琨想多跟她說會兒話,又不知道說什麽,就逮着個香囊不放,“這有什麽用啊。”
紀圓說:“香呀。”
香有什麽用?林琨不懂。
他說:“哦,那我能聞聞嗎。”
紀圓終于擡頭,“啊?”
她好像有點不太樂意,林琨又馬上搖頭,“不要了。”這是送給人家師兄的,他這樣好像要跟人家搶似的,不太好。
紀圓把香囊放好,左右無事,繼續整理芥子袋。她帶了很多東西,大部分都是為許鏡清準備的,前一天還去街上買了煮甜湯的食材,光是砂糖就買了好幾斤。
林琨端坐在旁,病號服換成了暗銀盔甲,頓時多了幾分肅殺之氣,人高馬大占去了馬車大部分的位置。
紀圓有好多東西,裝茶葉的,裝幹花的,裝點心的,她蹲在地上整理,把東西擱在座位上,時不時伸出去芥子袋裏掏。
她沒有注意過自己修為增長了多少,只感覺芥子袋的空間變大了許多,能承載的重量也變多了。或許再過不久,她也不需要芥子袋這種外物了,也可以幻化自己的墟鼎,取物更加方便。
她沒有認真系統的修煉過,有了那顆珠子之後,她倒是不需要怎麽修煉,身體像植物一樣緩慢又自由的生長着,她喜歡這種感覺。
頂級的寶物就是這樣,可以根據主人身體和性情,随時調整,為她選擇最合适的修煉方法。
林琨這種糙漢,也是第一次看到女人能有這麽這麽多的東西,掏出來幾乎每樣都不帶重的,甚至還有很多他都不認識。
紀圓炫耀自己的寶藏,“這些全部都是帶給我師兄的。”
林琨看得眼花缭亂,最後得出結論,“你跟你師兄關系真好。”
紀圓說:“當然了。”
兩個時辰的路途倒是不怎麽無聊,紀圓忙着整理東西,林琨眼睛黏在她身上看她整理東西,楚音就聽熱鬧。
到達源池郡時已經接近傍晚,林琨領着她們進了軍營,無人阻攔。
本來嘛,指揮使眼睛好了是很值得慶賀的,但相比指揮使,色彩明豔的女孩才是軍營裏最能吸引目光的,不少人從他們進門那會兒就伸長了脖子往裏看。
有膽子大的湊上來,看似關心林琨,其實在跟女孩打招呼,問她們是不是醫修,說他肚子痛能不能給看看什麽毛病,林琨說你是腦子有毛病。
紀圓一面應付着一面四處看,尋找許鏡清的身影。
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林琨兩眼一瞪,把人吓跑,先領着紀圓去找人。
許鏡清和高寒剛從外面回來,戎裝未卸,白衣上暗銀铠甲冷硬,神情冷漠,高寒跟他說話,他時不時應上一兩聲,大步往前走。
隔着老遠,他看見一抹奇異的粉色,身子猛然一僵,頓住腳步。
高寒走出兩步回頭望,“怎麽了?”再順着他的目光看去,是林琨和兩個女修,個字高的是楚音,走在後面,個子矮的穿着一身粉裙,走在前面,手指扣着下巴東張西望。
高寒驚奇:“咦,指揮使眼睛好啦。”
許鏡清一言不發朝着她大步邁出,速度飛快。
對于彼此,他們一定是人群中最顯眼的那一個,紀圓很快注意到他,朝着他飛奔而去。
一襲粉裙的少女像蝴蝶一樣,裙擺寬袖飛起來,撲進了他的懷裏。
她跳起來,雙腳離地摟住他的脖子,許鏡清擁抱她,卻不敢太用力,擔心身上铠甲碰傷她,只摟緊了她的腰,衆目睽睽之下,習慣性埋首在她頸側,低聲說:“你怎麽來了。”
紀圓在他耳邊說話:“想你啦,給你個驚喜呀,開不開心?”
開心,怎麽可能會不開心。
但現在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什麽也不想管,只想好好抱一抱她,聞聞她的味道。
“走。”許鏡清牽着她的手,丢下衆人邁着大步回了帳篷。
兩個人背影很快消失不見,高寒咦了一聲,“那是誰啊?”
林琨說:“他師妹。”
高寒說:“你眼睛好啦。”
林琨說:“那位紀姑娘治好的。”
高寒拍拍他的肩,“好了就好。”
林琨說:“你不能晉升指揮使,看起來很失望。”
高寒笑:“但你要是真的瞎了,我會更失望。”
楚音揮手,“少廢話的,趕緊給我找地方住!”
高寒不敢怠慢,畢竟是前副指揮使的‘遺孀’。
進了帳篷,許鏡清快速脫掉身上铠甲,急急忙忙給自己使了兩個清潔術,打理幹淨才繼續抱她,唇貼着她脖頸上那只小金蝶,齒關輕輕擦着皮膚啃咬。
兩個人相擁着倒在床榻上,許鏡清閉着眼睛粗喘,每一次吸氣都很用力,聲音帶着蠱惑的嘶啞,“我真不敢相信。”
他不敢睜眼,怕只是幻夢一場。
紀圓說:“不是做夢,是真噠,我給林指揮使治好了眼睛,他答應帶我來的,我現在是随軍醫修了哦!”
這裏太危險了,她不該來的,但沒關系,他會保護好她的。
真的不是夢,她真的來了,他鼻尖抵着那只金色蝴蝶,緊緊擁抱她,感覺飄灑在外的神識緩慢地回歸。血液開始流動,手腳有了溫度,而不再是一把麻木的,只會機械砍殺的劍。
“真的,真的,太無趣了,你都不知道我是怎麽過的。”許鏡清說:“我已經分不清了。”
時間的流逝,已經讓他分不清周圍的一切,每晚異界人燃起狼煙都是他最為痛苦的時刻,他恨不得沖進城去把他們全殺個幹淨,好幾次都差點控制不住了……
許鏡清說:“幸好,幸好,你再不來,我可能真的瘋了。”
紀圓手順着他的脊背撫摸,在他耳邊輕聲說話,“我在呢,別怕,我會陪着你的,要不喝點甜湯吧,我煮好帶來的。”
許鏡清說要喝,牽着她起來,紀圓把碗擱在桌上,又給他加了些蜜餞進去。
許鏡清跟在她身邊,從後面環抱她,掏出七巧節比賽穿針贏來的蝴蝶簪子,“終于可以給你戴上了。”
簪子別入發間,紀圓轉身,擡手摸了摸,笑,“我也給你帶了禮物喲。”她把香囊拿出來湊到他鼻尖,“聞一聞,喜歡嗎。”
許鏡清接過深深嗅了一口,“跟你的味道一樣。”
紀圓把香囊系在他腰上,“要保管好哦,不能弄丢了,我不在的時候想我的時候就聞聞。”
許鏡清低頭看她擺弄,她腦袋動一下,簪子蝴蝶觸角上的紅色小毛球也跟着動一下,果然如他當時所想,最襯她了。他說:“我不會把它弄丢的,也不會把你弄丢的,再也不會了。”
紀圓說好呀,又把碗端給他,“喝吧,好久沒喝了。”
甜湯早就涼了,喝到嘴裏也是甜的,但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就是酸酸澀澀的,眼睛也熱熱的,像被熱氣熏了。
喝完紀圓順手接過擱在桌上,他擡頭看她,眼眶有點發紅,“真的不是…夢……”
紀圓兩手攀着他的肩,眼神閃爍,“要不,你試試。”
“怎麽試。”許鏡清問,呼吸漸漸粗重。
她昂着頭,閉上眼睛,手扶着他的肩微微往下壓。距離很近,呼吸交錯,他盯着她粉嫩的唇,喉結滾動,只覺得大腦充血無法思考,卻遲遲不敢下一步動作。
紀圓等了好久沒有等到他的吻,卻感覺什麽溫熱的東西一滴一滴落在她的面頰。
“你哭了嗎?”她睜開眼睛,伸手摸了摸,粘稠、猩紅,是血。
許鏡清大睜着眼睛,一下捂住口鼻,轉身就想跑。
“回來!”紀圓拉住他,“你這樣出去要被笑話的!”
好不容易給他止了血,兩個人垂頭喪氣坐在床邊,紀圓搖頭嘆息,“你不太行哦。”
許鏡清鼻孔塞了兩團棉花,肩膀高高聳起,咬緊牙關,深吸氣,兩手握住她的肩,征求:“再,試試!”
紀圓說:“可是你真的不太行哦。” 她指指衣服上的血,已經試三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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