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遇見你遇見了孤單
下午還沒上課時,江雪叫住了秋傑,把紙一遞氣呼呼的說:“好了!”
“幹什麽?”秋傑不解的看着江雪,“你不會讓我去交吧?”
“難道我去?”江雪食指指指自己的鼻子很意外的反問道。
“平時我可以幫你,但是這次不行了,紀老師叫我去辦公室呢。”秋傑得意地笑着就要走,被江雪又攔住了。
“我去?去哪裏?交給誰?我從沒幹過這活兒啊!”江雪心裏不痛快語氣也粗了。
秋傑看看江雪笑得有點兒壞,“後院,最後排,東頭有個廣播室,你到那裏找高三三班的北冰洋,交給他就行了。”
“後院,東頭還最後排?”江雪揮揮手追上秋傑讨好的說:“不行不行,我從來沒有去過,會迷路的,還是你幫我送去吧。”
“我建議你先去實驗室借個指南針。”秋傑并沒有停下來,而且完全不理會江雪的哇哇大叫,他心裏說:“我可不是白劍會任你差遣,也不是所有的男生都會讓着你的。”
江雪氣的在原地直跺腳,直到看不見秋傑的人影才向後院走去。剛進入後院就感到有一陣陰風吹過,江雪莫名的就緊張了起來。因為學校規定沒有特別的事情高一高二是不允許進入高三區的,所以江雪是第一次進來,這種安靜讓她害怕。高三,真的是太黑色了!
她穿過兩邊的辦公室,又穿過一排教室才走到最後排,她隔着甬道向西數了數,有五間教室聽說那是複讀班的,二中不設複讀班故而這裏的複讀生就多了。她轉身向東走,右手拿着卷成筒的報紙不時地敲一下左手,邊走邊四處張望。
還沒上課就如此安靜,真是匪夷所思!黑色的七月,不但掩埋了同學們應有的青春和活力,同時也扼殺了他們的熱情和自由。
江雪走了半天沒碰上一個同學。“這是高三嗎?高三就是這個樣子的嗎?”莫名她對高三産生了恐懼。轉頭看見三個男生遠遠的跑了過來,經過她身邊時還好奇地掃了她一眼,然後進了前面的教室。江雪待他們進了教室後才起步繼續往東走的,她撅着嘴嘆着氣,不知為什麽又搖了幾下頭,遠遠地看見了盡頭的一堵綠,那是爬山虎爬滿了整面牆。此刻輕風吹動葉子,葉子很有次序的随風輕擺煞是好看。江雪加快腳步走過去,果然看到最後一個門口旁标着“廣播室”。
她快走了兩步,剛站到門口迎面飛來一抹黑雲,緊接着全撲臉上了,江雪尖叫一聲定在了那裏。不敢睜眼,不敢動,更開不了口。
裏面的男生聽到叫聲伸出頭看見門口站着一個女孩,而剛才自己潑的那碗洗毛筆的水全飛人家臉上了,那不太黑的水正順着人家的臉一股一股的往下流。一時間他傻了,走過去卻不知怎麽好。
江雪抹了把臉試着想睜開眼,但毫無濟事。
“你沒事兒吧?”冰冷的聲音中帶有淡淡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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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呢……”江雪話沒說完,感覺有東西往嘴裏流,慌忙用手去擦,“你幹什麽啊?有這樣潑東西的嗎?這是什麽啊?”江雪一邊擦一邊吐,卻不敢睜開眼。
若是換了任何一個人看到這般花臉的人,不笑破肚皮才怪。但是他不會,他是冰做的,他的冷漠是與生俱來的。
“是我洗毛筆的水。”他誠實地回答。
“什麽!”江雪氣得直跺腳,這會兒她臉上的水已經不流了,開口說話已沒問題,只是感覺眼疼的厲害,“快給我弄洗臉水,你想害瞎我啊?”
“門東邊就是水龍頭。”淡淡的語氣中并沒有歉意。
“在哪裏?在哪裏啊?”江雪伸出手摸了一把,卻不敢向前走。男生接過她手裏的報紙,把她拉到了水龍頭跟前,并幫她打開。
江雪拼命地使勁洗着,恨不得把臉脫層皮,“香皂呢?”着急的口氣帶着命令。她沒聽到回答,卻聽到腳步進了屋子很快就出來了,江雪伸出手香皂就放進來了,她繼續洗着臉。嘴卻不再停下來了,“肯定弄了我一身,你怎麽就那樣潑?”她又一伸手,他忙接過了香皂,而江雪依然還在洗臉。
“我不知道你會突然站在那裏。”
“你就那麽有理嗎?連句對不起都不說。”江雪閉着眼看看男生很是不滿的說,很快又回過頭繼續用清水沖着眼,她洗了足足有十分鐘。剛停下一塊雪白的毛巾遞了過來,這倒另江雪意外,她伸手去接,手卻停在了半空。
面前這張臉是冷的酷死了!那深邃的目光,冰冷深處有那麽一絲的溫存,也就是那一絲的溫存讓整個沒有表情的臉多出了些許謙和。江雪第一次有着一種與衆不同的心跳,第一次感覺到什麽叫熱血蹿騰。
她雖然從他臉上找不到笑的痕跡,但是江雪相信他的笑能融化冰霜。他站在她面前,給江雪的感覺是獨特和非凡,“完全合格!”四個字在江雪腦海裏定格了。
就這一眼,這一刻,江雪不再是那個分不清什麽是愛什麽是喜歡的小女孩了,只這一眼她确定她愛上他了,這是多麽美妙和奇異的感覺啊!
“給你。”依然是冰冷的聲音,但江雪能從那整個冰冷中感受到溫暖。她臉上有股火燒般的熱,她在他再次的催促下,才連忙接過毛巾捂住了整個臉。
“你的眼睛很紅,沒問題吧?”
江雪正在搜索着說什麽話會比較深刻,所以并沒聽清他問了句什麽,一時間有些茫然,直到他從她手裏抽回毛巾,進了廣播室,江雪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态。
就是這樣的冰冷融化了江雪所有的火熱,連她自己也不相信她的聲音也可以如此輕,如此溫柔甜美,“謝謝你!”她跟着他進了廣播室,雙眼不知疲倦的跟着他忙碌的身影轉動,也不知什麽時候江雪才發現自己又失态了,她兩次的不受控制的失态感到生氣,低下頭看看身上的點點墨跡,一絲淡淡的委屈湧上了心頭,好酸好澀。
“我的東西呢?”她想哭,聲音也有點兒兇了。
“桌子上。”他指一下繼續忙着他的事情。
江雪迅速拿起來看看,還好,只是背面有幾滴墨水,不礙事兒。她不滿的瞟了一眼那個身影,盡量扭轉對他的第一感覺,可是毫無濟事,因為她內心根本不想扭轉,她只想重溫那雙眼,和那個遞給她毛巾時的畫面。
“我是高二5班的,來交手抄報。”江雪說完低下了頭,她感到頭頂上籠罩出了一種叫憂傷的光環。
“放那邊的桌子上吧!”說話間他已經整理好了那厚厚的一疊新印的試卷,他見江雪沒動便補充道:“我叫羅洋,高三三班的,負責整個高中的手抄報。”
“羅洋?!”江雪差點兒叫出聲來,這就是與白劍齊名,“四大美男加才子”其中之一的“北冰洋”?怪不得這麽好看!江雪這個心思冒出來,再次感覺臉上火辣辣的。此刻她才想起秋傑對她說北冰洋這個名字了,只是當時她沒在意,不然一定會懷着萬分好奇過來的。
她看着他慢慢走過去,小心地把報紙放上面。她不想走,可這裏似乎沒有任何能讓她留下或者留下她的理由。傷感湧上心頭,她沒有勇氣擡頭,她害怕那目光,那冰冷會融化她所有的火熱,甚至幻想,她低着頭慢慢的向外走。
“對不起!弄髒了你的衣服。”
江雪神速般的定時了,那冰冷裏的溫柔再次激起她心湖的漣漪,她慢慢地轉過身,這種期待的實現,讓江雪激動的噙滿了淚花,而她卻再也沒有感到那雙目光的冰冷。
“你的眼沒事兒吧?”他神色腼腆顯然是很努力才說出這句話的。
“沒!”江雪輕輕地搖搖頭,不知是何緣故她莫名就是開心,就是禁不住的想笑。
江雪上課走神了!這是她第一次站起來不知老師所雲,許久她才完全擺脫那雙目光的糾纏,無力的說道:“我不知道。”
少青趴在桌子上一遍一遍的小聲提醒着她,可江雪根本沒有心思去聽,她腦袋空白一片,心裏卻是陣陣悸動,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是陷進去了!
“10號!”政治老師推一下他的老花鏡,不滿的看了江雪一眼,并沒讓她坐下。
白劍站起來,笑眯眯地說:“老師你能再說一遍題目嗎?”他相信江雪是沒有聽清題目,他更相信只要江雪聽到題目一定會答的,也一定會答上來的。
“11號!”老師沒有理他,白劍也沒有要答的意思,反正秋傑會答上來,反正他不希望江雪一個人站着。
“江曉雪,你哥在校門口等你。”門崗上的馬老太站在5班的講臺上,發揮着她那喇叭嗓的功能,全班立即安靜了下來。
“我們班沒這個人。”秋傑話音剛落,江雪兇巴巴的走了出來,不滿的沖着秋傑說:“誰告訴你沒有了?”
在全班同學奇怪的目光下,江雪快步跑出了教室,心裏想着,“是大哥嗎?大哥怎麽這麽快又回來了?”
“武娜,怎麽江雪還叫江曉雪?”白劍跑了過來。
“那是她的小名,只有她大哥才這麽叫。”武娜有點兒不耐煩,說話也沒好聲氣兒的。白劍點點頭一邊回座位一邊想,江雪的小名比大名還大,這個名字肯定有原因,他得找機會問問清楚。
且說江雪跑到校門口見到所謂的哥哥時,不由得感到頭疼,“天山哥,你別動不動就擺你哥哥的臭架子,害我空歡喜一場。”
“我不這麽說,別人會以為我是你的男朋友,門崗就更不給通報了!”天山靠在自行車上笑眯眯的看着江雪,漂亮的面孔讓人看了就是舒心。
“你?尖嘴猴腮的——”江雪揮揮手咽下了後面挖苦天山的話,“說吧,你不上課跑我們這邊來幹什麽?”
人真是個好奇的物種,青春期的少年更是具有一切的好奇心,天山日想夜想就是想看看那個被同學們傳的風風火火的江雪,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江雪聽完天山的心思有種走投無路的感覺,她想告訴天山,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誰知這個天山就這樣沒腦子,或許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就是告訴他自己現在叫江雪,恐怕天山也不會相信面前的她就是他想見的那個江雪。
好麻煩啊!江雪長長出了口氣,好說歹說連哄帶騙才把天山勸回去,她确定自己該找一個很好的說法給天山了,否則再拖下去不定準鬧什麽大笑話。
天山回到學校還沒進教室,玉朝就迎了上來,樣子像是專門在等他,“約到了嗎?什麽時候?”
“約到了,放學後我請你們看電影。”天山邊走邊說。
“啊——?!”玉朝一下子反應過來了,很是失望。
“怎麽不想去?”
“當然想去了,不過你那個妹妹......”
“太沒義氣了!”天山停下來又回到玉朝面前抱怨地說:“真的不太會理事兒,好歹我也是她哥哥,約不到帶我偷偷看一眼還不行!太膽小了,不對!是嫉妒嫉妒,對就是嫉妒。”天山後面兩句像是自言自語。
“天山不至于吧,受刺激了?”
“滾一邊兒去。”天山給了玉朝一拳,邊走邊說:“不過聽我妹妹說,那個江雪并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我就是想看看,看看這人都什麽眼光。”
“什麽眼光?各人對眼罷了,你不是說你妹妹也很漂亮嗎?”
“那是絕對漂亮,再大一點兒絕對能把江雪比下去。”天山自豪的說。
“為什麽再大一點?”玉朝有點兒懵。
“哎呀,這小孩子能跟女孩子能相提并論嗎?”說話間天山已經進了教室,還搖着頭長長的嘆了口氣。
玉朝本來想說高二還小嘛,見天山嘆氣話到嘴邊又改了,“你嘆什麽氣?世上美女多的是,任你天山随便選你還愁什麽?”
“愁什麽?”天山看看同學們附在玉朝耳邊小聲的說:“我愁為什麽現在的人只能娶一個老婆。”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季然在心裏一遍一遍的默念着這首詩,直到現在她還是不能明白,為什麽如此悲痛的人,還有心情尋酒喝?僅僅是為了借酒消愁嗎?她很是茫然,擡起頭眼前煙霧蒙蒙,更添了幾分心愁,她緊緊地攥着紙鶴,腳步熟悉的帶着她前行。
“季然?”
她聽到聲音擡起頭,眼前是數不清的花花綠綠的傘,她很是吃驚,站在那裏不知還該不該向前。很顯然她的出現,在她們的意料之外。
“季然,你怎麽沒打傘?”武娜快步走過來為她遮住了頭頂的細雨。季然很感激地看看武娜,在她心裏對武娜深藏着一份不變的感激,武娜的善良和善解人意總是如春風般不經意的安慰着她的孤單,能讓她輕松地受用,她怎能不感激?
“走,我們一起過去。”武娜輕輕地拉着她,她們共撐着一把傘慢慢的向鄭西走去。季然看看武娜,心裏是萬分的感激,她的手傳給她的不只是溫暖還有更多的鼓勵和勇氣。
那些花花綠綠的傘自然的分退兩旁,為她讓出了一條路,路的盡頭是鄭西在一簇簇鮮花的包圍下開心地笑着。她還看到了那把小紅傘下面江雪那張挂滿淚痕的臉,還有她輕輕的哭泣聲,季然心裏升起了一種酸,她竟不希望江雪如此的記着鄭西。
“季然!”武娜停了下來,季然才發現她已經走到了鄭西面前。
她立了一下,只有幾秒鐘,彎腰把那只紙鶴放在了鮮花旁邊,然後和武娜一起跟在隊伍的最後面,慢慢的離開了這裏,她卻沒勇氣回頭看一眼。
作者有話要說:
《心翼》,是一部長篇小說,共分為上下部。
此章節系《心翼》上《青春足跡》內容!
本書以诙諧幽默,和輕快明朗的筆調描述一群人從校園到社會所經歷的情感波折。讓人輕輕松松的走進去,并毫無知覺的陷進那種愛無力,無奈和悲哀,悲涼的緣分格局裏。可謂痛并着幸福,笑并着淚水。
本書真切平緩的述寫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和命運的曲折離奇,并直面诠釋了愛恨情仇,以及越長大越走遠的青春友誼在生命中的重量。
《心翼》下《三千丈深藍》,更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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