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
當醫生判定辜永奇因腦部遭受劇烈撞擊而失去記憶時,奏兒的心頓時像挨了一記悶
根,再也無法談笑自若了。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永帶給她苦戀的痛苦,又帶給她相戀的快樂,而今他卻要永遠的忘記她。
他怎麽能選擇對她這麽殘酷?難道上帝真的聽到她的禱告?要他們再做回兄妹關系?
奏兒,你等我的好消息,相信我我永遠不會再離棄你……
這是他說過的話,言猶在耳,他卻再次離棄了她,他失信了。
阿拉真主在哪裏?上帝又在開她的玩笑了嗎?為什麽這麽快就揭碎她的幸福?她無
語問蒼天。
“永,這是奏兒,康奏兒,你的義妹,你們一直住在一起的。”白朝棟—一的為辜
永奇介紹。醫生沒說永會永遠失去記憶,依照常識來說,多讓病人接觸過往的人事物較
容易幫助他恢複記憶。
“義妹?奏兒?”他點點頭,眼光很快的從她身上掠過,直接跳到海達身上,“白
教授,這位是……”忽地,他打住了,他的視線兜回到白朔棟臉上,很嚴肅的問,“或
者,我不該叫你教授,而是叫你——爸爸?”
Advertisement
造才這位白教援介紹獨生女兒時,說她是他未婚妻,依照傳統來說,他極有可能已
經叫這位長者爸爸了。
白朔棟笑了笑,“沒有,你們還沒有結婚,你一直稱呼我白教授,不過你也該準備
改口了,訂婚了三年,是時候結婚了。”
“爸爸!”白芙蓋得直跺腳,“哪有人在這時候逼婚的?”
“害什麽燥?”白朔棟直笑,“你不是一直埋怨水還不趕快把你娶回家嗎?怎麽這
會又不許我說了?”
“哎喲,老天!”白芙更羞了,但是她卻拉着辜永奇的手不放,依依的與他十指交
纏握着。
大夥全笑了,笑聲之中,只有奏兒的笑容最勉強,知道她與辜永奇那短暫的恩愛已
經煙消雲散了。
黑券冷眼旁觀,她那落寞蕭索的模樣沒逃過他的眼睛。
“永哥,安心啦,失去記憶只是暫時,你會想起來的!”骁俊大刺刺的揚起大嗓門。
“謝謝你們。’有點生疏的道完謝之後,辜永奇歉然的道:“抱歉,各位,我想去
一下洗手間,你們請便。”
聽到他的話,白芙一馬當先的伸出手要去扶他,而奏兒站在床沿邊,也不由自主的
對他伸出了手。
面對兩只同時對他伸出的纖纖玉手,他看了奏兒一眼,笑了笑道:“奏兒是嗎?不
麻煩你了,還是小芙幫我吧!”
在他此際的想法裏,未婚妻當然比義妹親見多了,他怎麽可以叫義妹扶他到洗手間
去,太沒有禮貌了。
見白芙扶着辜永奇一步步緩緩的往洗手間去,奏兒怔在原地,半分鐘後,她那只孤
單單的左手尴尬的收了回去,她沒說什麽,也沒人留意到她的舉止,她悄然在衆人興高
采烈之中走出病房。
她的消失并沒有人注意,他們的焦點全擱在熱烈讨論辜永奇和白芙的婚禮上。
她必須出去透透氣,再待在那間病房裏,她會缺氧而死!
日焰航空的專機由茉優島降落在辜永奇在開羅的私人停機坪,當褚全真一看到來接
機的奏兒時,他立刻敏銳的感覺到她不對勁。
陸茉優親熱的拉住奏兒的,手笑盈盈的問:“怎麽了,奏兒?笑也不笑的,是不是
永欺負你啦?”
當茉優從褚全真口中知道奏兒與辜永奇已經有情人終成眷屬時,她興奮極了,也為
他們高興,不疊的要跟着諸全真來同他們道賀。
“五哥怎麽會欺負我?”奏兒勉強一笑,淡淡的道,她那張無比細致的臉龐正籠罩
着一抹罕見的落寞,這是她鮮少在人前表達的情緒。
“還叫五哥?”茉優打趣地道,“是不是應該改口了?等你們結婚之後,你就真不
知道是義父的女兒還是媳婦了。”“茉優,你在說什麽?”奏兒談如輕風的看了她一眼,
心卻緊縮成一團,覺得結婚那是多遙遠,多奢侈的夢想。
“別騙我,全真都告訴我了。”茉優溫柔的嫣然一笑,并衷心的道:“恭喜你,奏
兒,永終于想開,不再作繭自縛,你們什麽時候舉行婚禮呢?”
“你們還真上當了。”奏兒笑道,“五哥騙你們的,他已經有了未婚妻,我們怎麽
可能在一起嘛!那天早晨他只是頭有點疼,來跟我要顆止痛藥罷了,沒想到七哥還堅信
不移。”
“捉弄我的?”褚全真難以相信他居然被辜永奇騙了,他挑了挑眉,不滿的道:“
那家夥!”
“那麽沒有什麽婚禮了?”茉優失笑的看着奏兒。
“當然。”奏兒回答的毫不猶豫,接着,她斂起了笑顏,正經的道:“對了,還有
一件事要告訴你們,你們最好有個心理準備,五哥發生車禍,頭部受到重擊,目前正失
憶中。”
“失憶?!”褚全真與茉優異口同聲的脫口而出。
“什麽時候的事?”褚全真皺着眉宇間。
“昨天。”奏兒落落寡歡的低語着,“很不巧是不是?你們要來他就失憶,現在他
記不得你們了,或者換句話說,他記不得任何人。”
褚全真與茉優對看了一眼,都覺得無法理解事情怎麽會演變成這漾,原本他們是高
高興興來為奏兒接回斷臂,再喝他們的喜酒的,沒想到卻……
“原來你是為了這個才這麽愁眉不展。”茉優這才恍然明白。
褚全真陰郁的說:“奏兒,安排手術時間,我先為你做手術吧,起碼萬一永恢複記
憶了,他會很高興看到你完成手術。”
奏兒黯然的搖頭,“算了,手術不重要,做不做都無所謂……”
曾經何時,她是那麽盼望能接回失去的手臂,可是現在卻沒有意義了,永已經忘記
了她,他根本毫不在乎她這個義妹是斷臂抑或完臂,或許在他心裏,他根本就認為她本
來就是有殘疾的。
想到這裏,她的心痛了起來。
“奏兒,我不準你不做手術!”褚全真堅持的說。
茉優也勸道:“是呵,奏兒,永失憶已是事實了,而你的手臂還能挽救,不要放棄
你自己。”
看到褚全真眼裏的堅持,奏兒突然對辜永奇的失億乍現一線生機。
她急切的看着褚全真,“七哥!你醫術高明,你一定可以讓五哥恢複記憶!勁雨不是
曾服用你開的藥方而恢複了記憶嗎?那麽五哥…·”
“鎮定下來,奏兒。”褚全真強而有力的按住她肩膀,“那不一樣,勁雨是被人下藥
才喪失記憶,自然可以用藥物救回來,永是速撞擊後失去記憶的,除非有一天他自己想起
來,否則沒人可以逼迫他。
失望頓時沖擊着奏兒的心。沒有辦法,連神醫褚全真都說沒有辦法了,那永是真的再
也無法恢複記憶了。
“奏兒,你先別失望,讓全真幫你治好手臂再說。”茉優真的不忍見她如此蕭索無奈。
奏兒露出一記苦笑,他們不明白,而她也說不出口。
如果未曾得到,她不會這麽痛苦,她明明已經與永身心相許了,卻要自己将這份感情
永遠深理在心底,永什麽時候會恢複記憶?如果在他失憶的這段時間他就要與小芙結婚的
話,她又該何去何從?
這一切的變數都是令她倉皇不安的原因,而她卻什麽都不能做,只能等待奇跡的出現
。
辜永奇失去記憶之後,白芙變成最常出入病房的人,他們的感情跨越了另一個境界,
比他未失億前要好上幾倍。
同時間,奏兒也在褚全真全力操刀下完成接臂手術,以現今在醫學上的技術來說這次
的手術非常成功,更成為醫學上一個卓越的病例。
奏兒與辜永奇就住在同一間醫院,她的傷口痊愈情況非常良好,可是她看到辜永奇的
時間卻少得可憐,他只在她開刀完那天來看了她一次,原因無他,因為白芙占據了他絕大
部分的時間。
“奏兒小姐,看見你接回手臂,我真是替你高興啊!”古嫂炖了滋補的魚場來,她每
天都會為奏兒炖些補品,希望奏兒快點康複出院。
“我也沒想到七哥可以幫我接回手臂,全都要感謝他。”她沉靜的微笑。如果不是古
嫂來,這病房真會靜得叫人發慌。
古嫂笑咪咪的道:“說起全真少爺,他的醫術真是好得沒話說,前幾天我胃疼,他随
便在玻璃花房裏拔了幾味藥草給我吃,現在我一點事都沒有。”
奏兒微微一笑。“當然,他是我師父嘛!”
“如果全真少爺也能醫好永少爺就好了。”古嫂咳聲嘆氣的道,“昨天我送雞場去給
永少爺的時候,他一點都不記得我,好好的一個年輕人卻變成這樣,那些黑手黨真不是人
,看了真教人難過。”
奏兒沉潛的感傷又被古嫂挖了出來,她振作了一下精神,挂起笑意,故作輕松的問:
“那麽,這另一盅補湯一定是熬給五哥的了,我幫你送去好了,古嫂,你先回去休息吧!”
“也好。”古嫂體貼的道,“奏兒小姐,你別整天關在病房裏,多出去走走,看看你
的傷口會不會好得快一點,博士到莫斯科去訪友還沒回來,你和永少爺又一前一後進了醫
院,家裏真是冷清多了。”
奏兒拍拍她的手背,承諾的道:“我知道了,我會快點好起來的。”
幸好義父湊巧到莫斯科參加老友兒子的婚宴,否則若他知道永的事,不知道會急成什
麽樣子。
看着那盅補湯,奏兒心情忽的有些好轉。她又可以有理由去看永了,只是她知道他對
她依然還是會那麽陌生,這是她無力改變的。
白芙像只忙碌的蜜蜂在辜永奇的病房裏打轉着,她一會兒削水果,一會兒替他讀書報,
一會又弄熱牛奶給他喝,而現在,她又像個賢慧的小妻子似的膩在他病床上為他捶背。
“舒不舒服?”她柔柔、甜甜的問他。
辜永奇點點頭,微微一笑,“謝謝你。”
他這個未婚妻真夠周到的了,每天都出現,還細心裝扮得像清晨的第一滴朝露,她笑
語呢哝,總是能把歡笑帶給他。
“幹麽對人家這麽客氣嘛!”她橋喚的抱怨,說着說着,她的手就往前勾住了他預子,
在他男性的喉結處輕緩的觸撫着。
“難道你希望我對你很不客氣?”說着,他一扯,她就從背後跌到他懷裏,整個人就
坐在他盤腿而坐的大腿上。
“哎呀!”白芙又羞又歡喜。以前永從來不曾對她這麽親密過,沒想到今天他居然肯把
她抱個滿懷。
辜永奇伸手抱住她,将她帶進懷中,笑問道:“幹麽臉這麽紅?”
“你真讨厭!”她用小小的拳頭着他結實的胸膛,愈愈覺得心蕩神馳,他們這樣根本
就是在挑逗對方。
“讨厭你還要嫁給我?”他笑着捧住她臉頰,看她俏麗的容顏又泛起紅潮,他可以斷
定她一定非常愛他,而他們在他本喪失記憶之前的感情也一定非常好,否則她不會這樣老
是來膩着他。
白芙帥氣的揚了揚眉,烏溜溜的大眼睛往天花板一轉,輕哼着,“誰說要嫁給你了?
我說了嗎?”
“好吧,就當我沒提。”辜永奇的手離開了她臉龐,眼睛也不再看她了。
“你……”她覺得嘴唇好幹燥,身子也熱烘烘的,渾身的情意被他逼得快爆發了,而
他卻還可以像沒事人一般。
“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她瞪着他,忽然,她不甘心再錯過這一次機會,她太喜歡他了,她不想跟他一直停留
在精蜒點水式的淡吻而已。
“不了!我不玩了,你欺負人!”白芙熱烈的低喊,一下子緊緊抱住他腰身,嬌柔的
頭顱在他胸前磨蹭着。
辜永奇的手擱在她美妙的楚腰上,她柔軟的挺立胸脯正抵觸着他胸膛,她女性的氣息
環繞在他鼻息,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都會被這軟至溫香誘惑的。,
他任她抱着,卻發現這擁抱沒有帶給他熟悉的感覺,他皺了皺眉。難道過去他們不常
這樣熱烈的擁抱嗎?
白芙擡起臉來,雙顆嫣紅,雙眸亮晶晶的看着他,“永,吻我!”
辜永奇看着她,有些猶豫。他吻過她嗎?大概有吧,他們是未婚夫妻,他不可能沒有
吻過她,看她對他熱情的程度,他們之間恐怕不僅僅只有吻,或許他們早有親密關系。見
他被動的沉吟,她索性主動勾住他頸子,不由分說的堵住他的嘴唇,獻上火熱的香吻。
她愛欲難耐的火苗竄進了他齒縫間,與他糾纏得難舍難分
奏兒提着古嫂的愛心雞盅來到辜水奇的病房門口,她深吸了一口氣,想像待會面對他
時會是什麽情景。
幾次見面衆都對她很冷淡,她這個義妹對他來說根本沒有意義,他眼睛所看到的就只有
小芙一個人,她真害怕,害怕他這次的失憶會造成他們永遠的遺撼,也會讓他們永生都不能
成眷屬。
見房門虛掩着,既沒有關好,也沒有大開,她輕輕叩了叩門,裏頭一點回應都沒有。
妻兒轉動門把,腦子裏轟然一響,心情就完全累亂了。
病床上辜永奇和白芙正在熱烈擁吻着,她睜大眼睛,覺得頭有些發昏,喉嚨有些幹澀。
她不該意外的不是嗎?他們朝夕相處,他又已經忘記她了,他會和小芙接吻,擁抱,甚
至上床也是理所當然的事,自己何必太意外?
她深吸了口氣,仍然無法平息心底那股痛楚,無論她怎麽安慰自己,怎麽要自己灑脫,
她都不能對他們的親密視若無睹!
一路上奏兒跌跌撞撞的回到自己的病房裏,一抹甩不開的惆悵緊跟随着她,腦海中一再
沒現辜永奇與白芙熱吻的畫面,令她輾轉凄恻、酸楚不已。
叩門聲響,茉優捧着鮮花進來了。
“奏兒!”茉優輕快的叫着奏兒,走近才看到她滿臉淚痕,不由得意間,“怎麽了,你
臉色好蒼白,不舒服嗎?我幫你去叫醫生!”
“不,不要!”奏兒拉住她的手,軟弱的說,“別叫醫生,我沒事,我很好,真的,我
很好。”
看着她那一臉絕望痛苦,茉優根本不信她很好。
于是,茉優在床沿坐了下來,她握住奏兒的手,溫柔的問:“奏兒,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告訴我好嗎?”
奏兒是全真的妹妹,也就是她的妹妹,雖然她的年紀比奏兒小,但自己經歷過人生的生
死關頭,許多事早看得透徹,應該可以幫到奏兒。
淚水從奏兒的臉頰滑落了下來。她恨自己為什麽要這麽脆弱,就這樣被擊倒了,她還沒
等永恢複記憶,怎麽可以認輸?
她要堅持,為了永,她要堅持,她也不可以怪他,他是身不由己的,他根本沒有了記憶,
又怎麽會知道他與小芙之間原本并沒有感情……
想到這裏,奏兒突然打了個冷顫。
如果他們有了感情呢?感情是可以培養的,這些日子以來,他們那麽親近,人是感情的
動物,難道永就不會對小芙産生感情嗎?
“奏兒,你和永的事是真的對嗎?”茉優端詳着她帶淚的眼,深刻的問,“永沒有騙全
真,你們真的在一起了,但是他卻意外的失去記憶而忘記你了,是這樣嗎?”
奏兒哭倒在她懷裏,痛楚難當的喊,“我該怎麽辦?茉優,我該怎麽辦?”
茉優輕輕拍着她的背安撫她。難道奏兒與永真的沒有緣分?還是老天爺刻意的捉弄他們?
“先別這麽傷心,或許永很快就恢複記憶了。”她知道這樣的安慰形同虛設,但她也不
希望奏兒一下子掉進絕望的深淵裏,人就是倚靠着希望而活的,沒有了希望,人生還有什麽
意義呢?
奏兒的臉色慘白,她黯然的閉起眼睛,回想剛剛的畫面。她并不是嫉妒永親吻小芙,她
心痛的是失去了他們這段好不容易得來的感情。
他如果不能恢複記憶,那麽他将永遠不會知道他最愛的女人是誰,也永遠不會知道他們
曾經愛得那麽糾葛難解。
巧合捉弄,綠起綠滅都是宿命,走到這一步,她必須認命。
于是,奏兒懇求的看了茉優一眼,緩緩的道:“茉優,這件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告訴任
何人,包括七哥,我不想他們為我擔心。”
“我答應你不告訴任何人,但是,如果你去試着提醒永呢?”茉優看着她,微微一笑,
“沒人告訴他,他自然不會知道,可是醫學上有許多病例證明,給予失去記憶的病人适當的
刺激是有益的,他們會借由某些片斷拼湊回原有的記憶,你何不試試?給你們兩個一次機會。”
奏兒幽幽的搖搖頭,“我根本開不了口,現在他對我十分冷淡,他真的已經完全把我當
成義妹了。”
茉優柔聲說:“話歸源頭,還是因為你沒有告訴他,現在他對你冷淡是必然的。結合了
大家給他的觀念,白芙才是他的未婚妻,他對未婚妻當然親近許多,其實他根本不知道他失
去記憶之前是怎麽跟他的未婚妻相處的,這點你要想通才好,不要自尋惱。”
“可是,如果我告訴了他,他仍想不起來呢?”她仍然卻步,一想到失去記憶之後,他
的眼光始終未曾在她身上停駐過,她就沒由來得心痛。
茉優鼓勵的道:“別給自己太大壓力,試了再說。”奏兒看着茉優 。多羨慕茉優的篤定
呵,七哥戀她之深,衆所皆知,如果今天換成失去記憶的是七哥,就算他忘記了所有人,必
然也獨會記得她。
想到這裏,她突然有絲悵然。永不想記得她嗎?是不是她的愛情帶給他太大的包袱呢?
她不敢回答自己的問題,因為,她真的害怕答案會是肯定的。
兩星期之後,辜永奇與秦兒同時出院回家休養,白芙仍然經常進出辜宅。過去,她到辜
宅像個熟不拘禮的小客人,現在她則聲然像個女主人。
“奏兒,我好高興,永現在對我比以前親近多了。”白芙不只一次這樣歡喜的告訴她。
她總是勉強一笑,看着小芙在家裏忙進忙出,忙着親手熨燙水要穿的衣服,又忙着為他
做喜歡吃的家常小萊;看小芙忙得那麽起勁,有時她會想,如果有一天永突然自己恢複了記
憶,那麽小芙怎麽辦?活生生的奪走小芙現有的幸福大殘忍了。
這是道無解的三角習題,對她、對永、對小芙都不公平,事實揭穿之後,小芙會是最大
的受害者,因為小芙自始至終都不知道真相,直到現在,小芙還認為永愛她沒有貳心。
若她依茉優所言嘗試着告訴他,但他對她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呢?他一定會以為她在說
天方夜譚;或者他根本想不起來,而告訴小芙,說她這個義妹在勾引他,就此排拒她,那麽
他們豈不是連兄妹都不能做了?
不,她不能冒這個險,起碼現在她還能見到他,還能跟他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就算不
是情人,她也滿足了,她不想什麽都沒有。
或許喪失了過去的記憶,水會過得比從前好,過去他太不快樂了,他與小芙在一起沒有
上一代的情仇壓力,不知道他的生命裏還有她康奏兒這個人對他是好的,瞧!他現在過得那
麽平靜,自己實在不該去打擾他。
因為這樣想,奏兒的心緒反而沉潛了下來。一切的問題就交給時間去處理,他們三人的
命運也交給上帝去安排吧。
白天,她沒有機會與永相處;夜晚,她常無緒無眠,睜着眼睛,側耳傾聽隔壁的聲響,
想着,他睡了嗎……
“奏兒!”白芙笑盈盈的叫奏兒。她覺得最近的奏兒很奇怪,看起來老是心不在焉,好
像心事重重似的。
奏兒回過神來,“加上鮮奶油和新鮮水果裝飾就可以了。”
她把一籃水果遞給白芙,今天是辜永奇的生日,白芙說要親手烤一個蛋糕給他,所以一
早就來央求她幫忙。
“奏兒,你最近很少笑耶。”白芙關心地問,“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你的手臂還好嗎?”
“沒事,我康複的情況很好。”她連忙回答。
白芙突然停下動作擡眼看她,“不是健康問題,那麽你一定是在擔心永了。”
奏兒的心一跳。小芙看出什麽了嗎?不會的,她與永的事只有茉優知道,她與茉優都不
說,應該沒有人會知道才對。
“其實你不必擔心永了啦,他很好,真的!”白芙投怎麽在意她的不對勁,忽的又差赧
一笑,掩不住雀躍的說:“奏兒,我先悄悄告訴你吧,我和永要結婚了!”
“你跟五哥……要結婚?”她覺得喉嚨仿佛卡了硬塊,“結婚”兩字對她似有千金重。
白芙甜甜的沖着她一笑,“是呀,我們要結婚了,以後有我會好好照顧他,你不必擔心。”
“好突然……”奏兒呢哺着不知如何反應。
白芙笑得燦爛,“其實我也沒想到永會在這時候和我舉行婚禮,我只是随便跟他提起婚
期,他竟沒反對。”
她困難的咽了一口口水,整顆心因為緊張而痛楚起來,“那麽你們什麽時候舉行婚禮?”
“還不知道哩!”白芙又笑了,“等我爸爸和博士商量日期吧,他們老人家對這個最有
興趣了。”
奏兒沉默的想着他們的婚訊,這個消息令她措手不及,她得承認,她的心很慌。
白芙完全沒感覺到她的失神,仍興致勃勃的問:”’奏兒,你說蛋糕上面要放芒果還是
水蜜桃比較好?永喜歡吃番茄,可是沒人在蛋糕上放番茄的吧?”
半晌,奏兒輕聲道:“放芒果吧,顏色好看點。”
她的睫毛低垂着,眼光望着下面,不敢擡起眼來,因為她怕一擡眼,忍不住奪眶而出的
淚水便會洩露她的秘密——她深愛辜永奇的秘密。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