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浴室美人

林紀年端坐着,漂亮的眉峰微微颦起,他盯着吳起的發頂,沒有說話。

“我自己會退學,真的,”吳起聲音哽咽,“求求你讓……那個男人放過我。”

他說到此處,不知想起了什麽,打了個寒顫,眸子裏帶着恐懼的說:“我再也不敢騷擾你了,我自己會走,我自己走。”

“自己走?”林紀年很好奇路澤做了什麽才讓吳起有這種反應。

四周聲音漸起。

學生面面相觑,小聲讨論着什麽,吳起隐約聽到“慫包”“沒骨氣”等字眼。

按照他的性格,若是以前,吳起絕不會在大庭廣衆之下做出如此形态。

可如今顧不得這麽多了,他想離開那個可怕的男人。

吳起瘋狂的點頭,“真的,饒過我,饒過我。”

林紀年半支着腦袋想了一下,平聲道:“也不是不行。”

吳起一聽有戲,神色有片刻的放松,剛想站起身,腿腳還沒利索站起來,便聽林紀年接着道:“我呢,是出了名的軟心腸,既然你這樣求我,我也不能不答應,你說是不是。”

吳起忙說:“是,是,是。”

眼前的青年模樣依舊俊秀,就連聲音也是溫潤異常,只是說的話卻讓人措手不及。

他見林意謹頓了一下,表情似乎懊惱:“不過呢,你那天的行為讓我在我男朋友面前丢了面子,我很不高興。”

“這樣吧,你脫光衣服,去學校轉一圈,我就原諒你。”

吃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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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起瞬間睜大了眼睛

丢臉?

究竟是誰讓誰丢臉?

他差點忘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并不比那個男人良善多少。

之前溫和軟弱的模樣仿佛只是僞裝。

裏面的住着的惡魔終于要顯露出身形。

“你!”他臉憋的通紅,”你們別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林紀年嗤笑,“你做過什麽事情莫不是忘記了?要不要我一件一件的幫你數一數?”

這樣的侮辱,吳起從小到大沒受過。

他原本想站起來就走,卻又想到那個可怕的男人。

他那天在廁所裏,已經意識到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原本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

沒想到那個男人卻沒這樣放過他,像個惡魔,陰魂不散一樣盯着他。

更可怕的是,他每天都能收到匿名短信。

短信內容是他在學校這三年,利用學生會會長的身份,辦的那些“好事”。

每天一條,從不延期。

其實他也可以一走了之。

可這個男人的變态程度,他覺得即使逃回家,也擺脫不了監視與折磨。

更何況,他辦的這些事,絕對不能讓家裏知道。

吳起打着石膏的腿虛吊着,站在教室裏有些搞笑。

他惡狠狠的瞧着林紀年,林紀年由着他看,眼睛裏盛滿了笑意。

半晌,他咬了咬牙道:“行。”

吳起裸跑的視頻很快就在學校裏傳開了,熱度在校園貼吧持高不下。

林紀年看着這視頻的熱度,心情很好,他收拾完書包,很快出了校園。

往常時,路澤都會早早的等在學校門口,今天卻沒見蹤影。

林紀年左右看了看,心裏微有一絲失落。

他百般無聊的踢着長道上的石子,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如今他對路澤已經越來越依賴了。

等了接近十分鐘,林紀年欲加煩躁,決定自己走回家。

果然都是渣男。

這才在一起多久,就要始亂終棄了?

林紀年到家時,王姨現在夕陽裏給花草澆水。

“王姨,”林紀年看着王姨拿着的灑水壺問道,“路……哥哥回來了嗎!”

王姨聽到動靜轉身,笑容慈祥:“沒有啊。怎麽了?”

林紀年愣了一下,“沒事,我就問問。”

今天的天氣很好,晚霞火紅,把天空染的像沾了血。

林紀年瞧着樹梢後的天空,心裏慌了一下,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他忽然覺察到一絲不對。

猛然轉身,朝着門外快速的瞧了一眼。

大片的光鋪在路上。

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

王姨看出來他神色不對,“林少爺?你在看什麽呢?”

“沒什麽,”林紀年斂了神色,露出笑臉,“可能是這幾天上課太累,看錯了。”

王姨露出擔心的神色:“那快去樓上休息會兒吧,一會兒路先生回來,我再去喊你。”

林紀年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眉心緊鎖的進了房間。

王姨站在院子裏,看着林紀年的背影,碎碎念道:“瞧把孩子累的,現在的小孩學業真重。”

說完,便提着灑水壺進了門。

而她的身後,殷紅如血的餘晖下,一雙血絲蔓延的眼睛,正透過大門,不懷好意的向裏窺探。

“可別跑了哦,”那個人說,“我就要抓到你了。”

林紀年躺在床上,越思考越覺得不對口,他皺眉道:“系統,幫我探測一下周圍,看是否有可疑人物。”

系統:“收到。”

【叮,正在為宿主探查】

【探測結束,系統沒有開通此權限】

“未開通?”

林紀年凝眉,滿是疑慮。

系統聲音快哭了:“為了維持世界的正常次序,主系統說接下來的劇情,将會屏蔽我的部分權限。”

也就是說以後的劇情,已經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去了?

難道因為他之前的改變?

強烈的不安籠罩着他,林紀年眉心皺的更深。

路澤回來時,已經是晚上九點。

王姨的聲音傳了過來:“路先生,林少爺在樓上等你好久了,讓他吃飯怎麽也不肯。”

林紀年聽到動靜,快速的下樓。

“哥。”

路澤眉宇間陰郁,在看到林意謹時,有片刻的放松。

燈光把人勾的清瘦,纖細的腳踝泛着暖光,趁的地板都多了幾分勾人不自知的豔色。

路澤眸光微動,須臾卻又板起臉來,有些責怪的說:“怎麽光着腳就跑下來了,回去穿鞋。”

林紀年這才覺到腳下一涼。

緋紅漫上耳垂。

他自诩沉穩,很少有慌張的時刻,如今連鞋忘記穿倒是第一次。

“這就害羞了?”路澤失笑,攔腰把人抱起,“昨天晚上叫哥的時候也沒見這麽害羞。”

他不提還好,這一提,林紀年耳邊似乎又聽到昨晚沉重的呼吸聲。

他遮住眉眼,卻擋不住細碎的燈光。

那燈光在他眼睛裏聚了散,散了聚,最後連同自己一起,都被抓進路澤的手裏。

他聽見路澤在耳邊輕聲問:“哥哥伺候你,伺候的舒服嗎?”

想到這裏,林紀年的臉欲加紅。

他轉移話題一般道:“你今天怎麽回來的這麽晚?”

說起這個,他就生氣,并質問道:“你知不知道我在學校等你多久?”

林紀年沒有童年,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他,不能發脾氣,不能任性,不能使小性子。

就算被領養走後,他也必須永遠優秀,沉穩,聽話的。

這樣才不會被遣送回去。

他自小就沒有被任何人人偏愛過。

等林紀年說完這句話,才倏然反應過來,自己在跟路澤撒嬌。

這種感覺,還不賴。

剛開始還很別扭,不過天生的厚臉皮讓他很快淡然處之。

他兩手托住路澤的臉:“快說,是不是瞞着我去辦什麽偷事了。”

“是啊,”路澤抱人上樓,“身上沾了野花香,不信你聞聞。”

林紀年還真聞了上去,他把鼻尖湊在領口,

使勁嗅了幾下。

滿鼻清晨松雪的味道。

哪裏有他說的野花香。

他嘴角弧度微彎,猛然低頭,親在路澤的臉頰上:“喏,這是獎勵你的。”

“嗯?” 路澤眸光下斂,“占我便宜?”

林紀年在人懷裏有恃無恐的說,“是又怎麽樣?”

“不敢怎麽樣,”路澤見這人被慣的越發無法無天,“祖宗。”

雖然路澤在拼命的壓制情緒,但林紀年還有靈敏的感受到了不尋常。

既然路澤不說,他也不問。

“哥,”林紀年吃了一口魚,露出餍足的表情,随意的問道,“你到底對吳起做了什麽?。”

把人吓成那樣。

“想知道?”路澤不喜歡吃魚,卻喜歡看着林意謹吃,他看着林意謹露出的表情,心情很是愉悅。

林紀年點了點頭。

路澤挑眉,語調輕挑的問:“那你準備拿什麽賄賂我?”

林紀年夾了魚,把刺挑幹淨,放進路澤的碗裏,黑漆漆的眸眼充滿期待的盯着路澤。

意思很明顯。

快說。

“沒什麽,”路澤夾了魚,對這一套很受用,于是道,“就是把他幹的好事,又還給他而已。”

他喜歡騷擾別人,他就雇了幾個大漢專門截着他。

吃飯,睡覺,就連上廁所也不放過。

還有每天一條慰問短信。

林紀年:“……”

服。

不過,對他胃口。

“害怕了?”

路澤說完,盯看林意謹的臉色。

他面上神色未變,心裏卻有些忐忑。

他不知道林意謹會不會因此讨厭他,覺得他是瘋子,變态。

“沒有,”林紀年想了片刻說,“還是太輕了,要是我就……”

路澤接他的話說:“就把人扒光,圍着校園跑?”

“……”

林紀年沒想到路澤的消息這麽靈通,他頗有些不自然的問道:“你看到了?”

路澤黑瞳幽深,聲音有一絲危險:“你就這麽喜歡看別的男人的身體?”

林紀年小手指蜷了下,在路澤審判似的目光下,破罐子破摔道:“你的我也沒看過啊。”

就連昨天晚上,衣服散亂的也只是他一個人而已。

房間寂靜,暖色的燈光照在兩人身上,徒增暧昧。

“意謹,”路澤笑了,聲音比以往都要沉,“你若是想看,今晚給你。”

他說着,臉倏然湊近:“就怕你晚上哭着求我,到時候可別說不要。”

林紀年:“……”

他覺得自己被小瞧了。

他盯看着路澤近在咫尺的眼,很認真的問道:“路澤,你是不是不行。”

“???”

路澤被他這話砸的一懵,半晌,他眯了眯眸子,危險道:“你說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沒doi,用的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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