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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投影旁人也是可以看到,一直到向逢切斷了畫面,衆人還是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虞蒸蒸小臉煞白:“向護法在開玩笑吧?”

山水用憐惜目光看向虞蒸蒸:“蒸蒸姑娘不要怕,等你出來時,我會拿出祖傳手藝,做件寶物送給你。”

虞蒸蒸愣了愣:“不知山水姑娘祖上是做什麽?”

山水:“棺材鋪。”

虞蒸蒸:“……”

她在禦靈派兩姐妹羨慕嫉妒恨(?)眼神中,緩緩掏出劃船老頭子送含羞草,被迫和山水一起上了獨木橋。

虞蒸蒸滿懷期待回頭看了一眼蕭玉清,希望他能男友力爆表對她說一句:別怕,有我在,你哪裏都不用去。

蕭玉清看到她回眸,觀察到她面上滿是不自信,連忙面帶鼓勵做了一個加油姿勢:“虞姑娘你是最棒,我相信你會成為修仙界最好爐鼎!”

虞蒸蒸:“……”

媽,禦靈派人腦子裏都有泡吧?

她正要咬牙繼續往前走,便聽到虞江江深情喊了一聲:“姐姐,等等!”

虞蒸蒸淚目了,這個小王八蛋平時對她不怎麽樣,關鍵時候血緣關系還是有用!

她紅着眼眶回頭,心中默默想道,若是她能活着回來,便将往日對虞江江成見都抛棄掉,以後做一個愛護妹妹好姐姐……

虞江江看着她儲物镯,一臉心疼:“姐姐,你那些歸元丹應該用不到了,還是先放在妹妹這裏保管吧?要不然姐姐儲物镯打不開,歸元丹就都浪費了。”

蓬萊山儲物镯和儲物戒指都是滴血認主,若是主人死了,那儲物镯變成了一團廢鐵,裏頭東西就再也拿不出來了。

虞蒸蒸差點沒忍住拿靈草砸到虞江江頭上,她正想和虞江江掰扯兩句,耳畔邊隐隐又響起熟悉歌聲,她只好收回心緒,目不斜視朝着前面雲霧中走去。

這條無川河,足足有十米多寬,河裏陰森森綠水和歸墟山外死海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是,在死海中她只需要在船裏拿穩靈草就可以,到了這裏她卻要一邊小心翼翼過獨木橋,一邊和眼前煩人幻象做鬥争。

大師兄俊美臉龐再次出現在她面前,有了上次經驗,她連理都不想理他。

“蒸蒸,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原諒我……”

“蒸蒸,你手裏拿着東西很累吧?交給我來拿好不好?”

他像是個黏人鼻涕蟲,她每走一步,他都緊跟在她身旁,絮絮叨叨追着她認錯,變着花樣想騙走她手裏靈草。

要不是因為她此刻要保持平衡,不方便拿靈草錘他,她一定讓他感受一下什麽叫灰飛煙滅快感。

不過十米路程,虞蒸蒸卻感覺要把這輩子路都走完了,她平衡感不好,那獨木橋又只是一根腐朽樹幹搭建而成,一不小心踩滑了就會墜入無川河。

當她平穩落地時,她拍了拍濕透衣襟,疑惑垂下了頭。

怎麽會這麽濕?難道她吓到産奶了?

當她定睛一看,總算松了口氣,原來是傷口崩了。

山水看着她血淋淋白衣,小臉一白:“蒸蒸姑娘,你快讓血停下來,王上最讨厭血腥味了。”

虞蒸蒸:“……”

她崩潰瞪大了雙眸:“你教教我怎麽讓血停下來好不好?”

山水彎腰從地上挖了點泥巴,小聲試探道:“要不,先糊上點?”

虞蒸蒸:“???”

為了讓血盡快止住,她掏出歸元丹,一口氣吞了五顆。

丹藥下肚,仿佛有一道溫暖金光将她包圍,她腦海中回憶起在渣爹書房中偷看修煉秘籍,緩緩吐納氣息,将呼吸調整均速。

傷口處血液逐漸凝住,她褪下白衣外裙,撕下內襯綁在傷口處,又從儲物镯中取出了另一套黑裙換到了身上。

山水點點頭:“現在味道淡多了。”

虞蒸蒸這才松了口氣:“多謝山水姑娘提醒。”

兩人繼續往前走去,彌漫天地間雲海徐徐消失,她還未看清楚眼前建築,便被凍得打了個噴嚏。

“這便是栾殿,十幾萬年前這裏曾是神殿,神女所居殿堂。”

山水指着被厚雪覆蓋住高處,低聲感慨道:“神殿原本是世間最美好之地,神女殒身後,這裏便成了這般模樣。”

虞蒸蒸知道神女,神女是神族之女,她是一個被天道眷顧女子,在萬衆矚目之中誕生,生來為神,神力天成。

神女無需修煉,一出生就站在人生巅峰,她俯視衆生,受萬人敬仰,可呼風喚雨,不老不死,在人界還有萬千香火供奉。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生贏家,殒身時凄慘無依,連個收屍人都沒有,甚至六界聽聞神女死訊都拍手稱快,就猶如神女犯下了什麽十惡不赦大罪似。

當年具體發生了什麽,虞蒸蒸不清楚,她只想知道神女死時候,怎麽不順手把鬼王這個親兒子一起帶走。

鬼王繼承了他母親神力,可偏偏就是一點人事都不幹,死在鬼王手裏亡魂無數,也不知道天道什麽時候能來道天雷讓鬼王原地爆炸。

虞蒸蒸凍得手腳發麻,嗓音微微顫抖:“山水姑娘,我該怎麽做才能活命?”

山水有些為難:“王上性子難以捉摸,我随師父伴于王上身側幾千年,也摸不透王上心思。”

虞蒸蒸一聽這話,差點當場落淚,合着這一趟就是有去無回了嗎?

“蒸蒸姑娘不必害怕。”山水拍了拍她手臂,試圖想安慰她兩句:“王上殺人很快,手起頭落,應該不怎麽疼。”

虞蒸蒸:“……?”

她抓住了山水手,淚水嘩啦啦往外流:“你身上有沒有帶鶴頂紅之類藥,直接給我個痛快,也好給我留個全屍。”

山水搖了搖頭:“我沒有這種藥,不過蒸蒸姑娘可以放心,若是你擔心全屍問題,我可以把掉下來腦袋給你縫上。”

虞蒸蒸感覺自己要是再和山水多說兩句,就不光要掉眼淚了,她已經感覺到即将噴薄而出尿意了。

山水猶豫了半晌,總算說了一句人話:“王上喜歡聽話人,你記得一定不要忤逆王上,凡事都順着王上來就是了。”

虞蒸蒸連忙将這話記了下來,她擦了擦眼眶裏淚水:“還有其他注意事項嗎?”

山水掰着手指頭,将自己知道都說了出來:“男人都喜歡嘴甜女子,你見到王上,記得多說一些‘好大啊’‘我好喜歡’‘再用力一點’這種話。”

虞蒸蒸:“……這是誰教你?”

“我在師父屋子外頭聽見,有女子這麽說時,師父便會很高興。”

山水擡頭看了一眼天色:“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去跟師父睡覺了,你快上去吧。”

虞蒸蒸徹底淩亂了,她看着漸漸遠去山水,決定如果自己能活着出去,一定要把山水這個無知少女救出火海。

她望着那被白雪覆蓋住栾殿,緩慢擡起僵硬腿腳,朝着望不見盡頭石階走去。

栾殿建在高處,光是走那石階,便足足用了一炷香功夫,她腳下穿是薄布鞋,而石階上覆滿厚雪,每踩進去一步,整個腳踝都齊齊沒入雪中。

越往上走,呼嘯而來風雪便越大。

猶如後媽嘴巴子一般寒風扇在臉上,刀子似刮她臉生疼,她腳掌幾乎浸泡在雪水裏,待到她爬到最高點,她臉蛋和雙腳已經凍到失去了知覺。

虞蒸蒸望着那漆紅殿門,深呼吸了一口氣,用着龜速勻步前進。

要不是快要凍成冰棍了,她覺得自己還可以在殿外再站三天三夜。

進去栾殿,虞蒸蒸才發現自己錯有多離譜,殿內四處都結着一層厚厚冰霜,猶如冰窖一般,跟外頭溫度幾乎沒有變化。

她吸了吸鼻子,總覺得今日自己就算不被鬼王弄死,也會被凍死在這裏。

虞蒸蒸一連打了三個噴嚏,哆哆嗦嗦往裏走去:“蓬萊山弟子虞蒸蒸拜見鬼王。”

她不知道鬼王在哪裏,栾殿太大了,十幾根紅漆柱子上白色紗帳随風飄揚,将她視線遮擋一幹二淨,只能先出聲叩拜了。

一道略顯冷淡嗓音,從內殿中傳來:“進來。”

虞蒸蒸遲疑了一下,他聲音有些低啞,聽起來好像有點耳熟,但又想不起來具體在哪裏聽到過。

她不敢多停頓,山水說他不喜歡被人忤逆,她怕他等久了會不高興。

地面上是一層薄冰,她走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腳下一滑就摔個屁股墩。

虞蒸蒸本以為內殿也很冷,進去之後才發覺內殿要比外殿好一些,最起碼地面沒有結冰。

她不敢擡頭打量鬼王,低垂下眼眸只能瞄到白色衣角。

容上站在湯池邊,指腹輕輕摩挲着佛珠紋理,他神色懶散眯起雙眸:“過來。”

她來正好,他正要沐浴。

往日在栾殿侍候他仆人都死了,他不喜吵鬧,因此仆人都是聾啞人。

這次回來匆忙,重新挑選仆人需要時間,他便先讓向逢把虞蒸蒸喊了過來。

虞蒸蒸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提心吊膽朝着他走去。

她腦子很亂,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才好。

鬼王讓她來侍寝,她既然來了,便已經做好了失去貞潔準備,可真正要到了這一刻,她卻還是忍不住膽怯了。

修羅王十幾萬歲了,還是鬼王下屬,這說明鬼王可能要比修羅王還大上不少。

這修羅王都已經是油膩中年人形象,怕是鬼王也好不到哪裏去,就算不是快入土半截老頭子,也得是禿頂怪蜀黍那個級別。

她才剛滿十八歲沒多久,要是鬼王年輕一些,她還可以當自己是一夜情,可鬼王比她祖爺爺還大十幾萬歲,她想想都覺得自己要當場去世了。

虞蒸蒸不知道用了多大力氣,才控制住自己沒有逃跑,她一步步走向他,仿佛前面是萬丈深淵。

當她距離他還有幾步時,她顫顫巍巍停住了腳步,腦袋都快紮進地裏了。

容上知道她膽小,便也沒吓唬她,他伸直了雙臂,不疾不徐閉上雙眸:“脫。”

虞蒸蒸一個激靈,脫?

這他媽,上來就這麽刺激嗎?

她心髒仿佛在墳頭蹦迪,一口氣卡在嗓子眼,憋得她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虞蒸蒸蔥白指尖停在腰間衿帶上,怎麽都下不去手。

容上等她給自己脫衣裳,她卻一點動靜都沒有,他不悅皺眉:“孤不想再說第二遍。”

虞蒸蒸慫了,她眼前飛快閃過那個男修脖頸上血窟窿,以及那個女修掉在地上半拉舌頭,哭喪着臉扯下了衿帶,動作迅速褪下衣裙。

半天沒等來她給自己脫衣裳,他緩緩睜開雙眸,正想給她點教訓,卻見她瘋狂脫着衣裙,身上只着單薄肚兜。

容上無語了:“讓你給孤脫!”

虞蒸蒸哭了:“可我已經在脫了啊!”

眼看着她就要扯下肚兜,容上冷笑一聲:“你想死嗎?”

虞蒸蒸被吓瘋了,她當然不想死啊,修羅王那一萬塊極品靈石還沒給她呢!

難道是鬼王嫌她不懂風情?

山水話像是鬧鐘鈴聲似,在她耳邊反複響起。

她咬着牙沖了上去,纖細手指一把攥住他臀:“你好大啊!我好喜歡……要不要再用力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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