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閣樓上，窗戶寬敞，沿下一竹制矮榻。

忙碌一天，恍然回神，便發現夜已梢頭。

簡單用點晚膳，洗漱之後，兩人便坐在榻上一同欣賞外面夜幕高挂的圓月。

兩人在屋內沒有點任何燭火，外面的月輝讓他們在黑夜之中自可清晰見到對方。

“公子啊”陸清突然說話，在這夜幕之中，低低的聲音顯得格為清潤。

“嗯？”

陸清伸出手，在空中虛抓了一下，眼眸微眯“你知道嗎，我以為沒辦法再與你一起這般靜靜的賞月了。”

“何出此言？”沈然生不解。

“在外面，我才知曉，原來公子身邊有那麽多的優秀人物，一再惶恐不安，我總是擔心自己在公子身邊毫無用處，這般，您便不再需要我了。”

陸清準确無誤的對上沈然生的眼睛，在對方即将開口時又繼續補充。

“但是，陸清發現是不一樣的，陸清在公子心中是不一樣的。”陸清将手按在沈然生的胸口之上，感受上面的起伏，“如今陸清終于确定，即便陸清一無是處，公子也不會輕易的舍棄陸清，對嗎？”

“我怎麽舍得。”沈然生聽着對方的自白，心道對方終于開竅，明白對方在自己的心中自是跟他人不同。

“所以”陸清笑了一下“我還想聽完公子今日尚未說完的話，不知公子允否？”

他可是還未從對方嘴中聽到自己想念的話，又豈會輕易放棄。

沈然生嘴角上揚，這人的小心思怎麽這般的可愛，将人層層的套入他的圈中。

他順着月色，從對方的額角慢慢摸下，一字字認真道“我心悅你，想與你白頭偕老。”

Advertisement

不知是月色正濃還是對方眼中過于情深，陸清感覺自己像是失了神智一般，竟然想時間靜止在這一刻就好了，他那冷峻的公子竟然會這般的看着自己，言語之中竟是惑人，令人淪陷。

沈然生的手滑到對方的唇瓣上，在那已經恢複紅潤的薄唇上一遍遍摩梭，力道輕柔，令人瞧不出一絲情意，更像是單純的欣賞。

陸清感到喉間幹燥，心跳如擂鼓。

“公子”

在對方啓唇翕動的過程，沈然生将手指探了進去，細細用手指與舌共舞。

陸清不敢輕舉妄動，也因為這個動作說不出話來。

沈然生長指在對方的貝齒之中穿梭，認真的模樣，讓陸清臉上一陣發熱。然後他手指一動，開始觸碰陸清那羞澀的紅舌，交纏的動作就像兩個抵死纏綿的情人，在這寂靜的夜中留下輕微聲響。

沈然生收回手，眼神銳利的他自然可以清晰的看到對方已經滿臉紅暈，呼吸急促了起來，那未來得及咽回的津液順着嘴角流了出來。

沈然生将帶有對方津液的手指往唇邊一放，在對方快要窒息的眼神之中，輕舔了一下，語氣低迷“甜的。”

看到對方的動作，原本混沌的腦中更是激起一片火花，陸清這下直接像是炸了起來，整個人都暈乎乎的，不知言語所謂何物。

看着對方已然迷離的雙眸，夜幕之下，沈然生嘴角的弧度更是深了幾分，他一把拉住對方，往自己的懷中靠近，然後低下頭，對上那紅唇覆了上去。

這下就真的是唇齒交融了。

兩舌共舞才是真正的親吻，如今的陸清更是眩暈了起來，不知該如何回應對方，雙手無措的不知要放置何處。

呼吸之間都是公子那灼熱的味道，足以令他不知今夕是何夕。

感覺到對方青澀且溫順的動作，沈然生一嘗甘醇之後，便放開了他。

“這樣更甜些。”

說出這話之時，臉不紅心不跳，讓陸清更是羞澀難耐，直接紅着雙頰，不敢擡頭直視對方。

“怎麽，不敢見我，嗯？”沈然生打趣對方，語氣難得輕佻。

“公子”陸清嗫嚅，自是不敢輕易擡頭。

即便對方叫他之時細弱蚊蟻，但是沈然生還是能夠清楚的聽到對方言語之中的羞赧。

沈然生用手擡起對方的下巴，讓人看向自己，“我在”

即便成功讓對方擡起頭來，但是對方的視線還是飄忽不定，還是不敢輕易的與沈然生對上。

“您、您別這樣”陸清心中自是羞憤不已，被對方那戲谑的眼神看來，更是不知所措。

“我那樣了？”沈然生沒打算放過對方，繼續厚顏無恥。

“就，就是......”其實陸清也是腦中一片迷糊，不知要說些什麽。

“這樣”沈然生将這人輕輕一推，讓其躺在竹榻之上，然後覆身而上，低頭打量着他。

“還是，這樣？”然後沈然生靠近對方，兩人鼻翼相對，近若親吻。

雙方的呼吸均互相打在對方的臉上，兩人之間暧昧的氣息如同暖流之間回流打轉，讓這裏的空氣一再灼熱起來。

陸清這下直接被吓住了，呆愣愣的看着上方的沈然生，但是已是幕夜，屋內又無燭火，漆黑一片，陸清看得到的也僅是對方半邊被月輝照亮的俊臉。

“陸清不喜歡我這般？”沈然生問，雙眸在黑夜之中烏亮，緊緊看着陸清。

“公子為何這般問？”

“若是你不喜，我自會不再繼續”言語之中似乎帶了些許失落之意。

“不，我喜歡”見不得沈然生會失望。陸清壓住內心的羞澀，連忙解釋，公子若是喜歡，他自當放開一些就好，就是不希望會見到對方失落的模樣。

“不必勉強”沈然生說完就像善解人意一般，就要退開。

“怎麽會，我喜歡公子對我做任何事。”陸清急忙拉住對方的衣袂，不讓對方離開，然後借力一拉，将自己的紅唇送上。

緊閉的雙眼，顫抖不安的長睫，一切都在顯示着陸清的緊張，但也正是因為這個動作他錯過了沈然生眸中一閃而過的得意與唇邊愈發深邃的笑意。

就此，又是一番纏綿。

最終，見人呼吸不紊，沈然生放開了對方。

這下陸清才敢睜開眼，急促的吮吸清新的空氣，要不然他就差點溺死在那火熱之中。

兩人雙眸之中像是帶了蜜糖一般，甜膩且黏人，但是不可置否的是，陸清很喜歡這種感覺，只是他不敢輕易的面對自己平日尊敬的公子罷了。

一想到自己放蕩的模樣讓對方瞧個正着，陸清心中就是一陣的羞然。

“你喜歡我對你做任何事對嗎？”沈然生待對方呼吸平穩下來之後重複了方才陸清說出的那些話。

被對方再次重複說出，陸清感覺整個人都臊了起來，這下直接捂住雙眼，企圖能夠不去面對這個場面。

“公子，您別說了，再說下去，陸清就沒臉見人了。”

“沒事，這裏只有我一人”

沈然生俯下，頭在對方的耳畔，咬住了對方玉潔的耳墜，呼着熱氣，道。

這下陸清耳邊一陣酥麻，身子軟了幾分，連捂住雙眼的手險些無力滑落。

沈然生沒有打算放過對方，唇一直似有若無的在陸清的臉頰耳畔游走，所到之處，引起對方一陣酥麻，泛起紅暈。

然後單手下撐，整個人就半撐着俯視陸清，見人還是羞澀難耐，不肯放下雙手瞧見自己，沈然生無奈搖頭，最後便自己伸出手來拉下了對方那無力的雙手，讓其看自己。

“很難為情？”沈然生問。

陸清此時眉眼紅豔，即便是黑夜之中，沈然生還是可以看得到他的風情，喉結滾動，壓制自己的□□。

陸清自是不知沈然生壓抑的厲害，還是眼神飄忽，羞赧道“陸清，還未準備好。”

這話不假，他想到先前浪雨待他去過藝樓看到的那個本子，上面的畫面似乎還在腦海之中，揮之不去，如今兩人的現狀更是讓他覺得好生為難，只道自己尚未由做好心理準備。

沈然生聽到這話，忍不住笑出聲來，其聲清冷但又低沉，笑聲盡是在陸清耳畔回蕩，讓他一再驚訝。

這麽多年來，他見過不少的沈然生，但都是一種淡漠疏遠的模樣，只有在出谷這一年之中見過一些其他情緒的表情，更別說會見到這人肆意的笑出聲來，因此心中的羞澀不再，他愣愣的望着笑如天人的沈然生。

今日回到閣樓，兩人都整理了一天，對方自會勞累，沈然生從未想過會對他做些什麽，只是情到深處，難以自持，便與他親昵了一番，如今見這人滿臉羞意的說出這番話來，看來也算是對□□不算是毫不知情。

想到此，他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在對方那呆然的臉上留下一吻，沈然生便側身一躺，道“今日收拾已經倦累，今晚好好休息就罷了，我并未想做些什麽。”

這麽說來是他想多了！

陸清臉上一再發燙，為自己的放蕩與胡思亂想感到羞恥萬分，都想找個地縫鑽了進去。

他真的是一個不懂得矜持的人，陸清心中暗罵自己。

像是知曉對方會胡思亂想，沈然生将人扯入懷中，靠着自己的胸膛，單手攬住他的腰肢，在對方的頭頂上說“晚上寒涼，我們的被褥均已洗去，你就與我近些互相取暖祛除寒意，防止着涼。”

嗅着對方發上清香，沈然生閉目，享受這種溫情。

陸清感到身上一暖，為對方身上的體溫感到極其舒适，漸漸的那種躁動的心情開始随着對方彼此起伏的胸膛呼吸平穩起來，一下一下的，最後進入了睡眠之中，但還是迷迷糊糊的應了對方“好”

察覺到懷中之人已經睡熟，沈然生突然睜開了眼，低頭再次看了一眼對方，攬過披風為其蓋上，然後擡眼看了一下那敞開的窗戶，春季晚上的涼意随之不斷湧入，他手掌一動，只見那窗已經合上，阻斷了外面的寒潮進來。

最後小心翼翼的調整動作，給對方更為舒适的姿勢睡好，親了親對方光潔的額頭，就着這個姿勢與他一同沉睡。

不知是兩人過于美好，還是春季的夜晚過于靜好，整個晚上都是安安靜靜的，似乎不願打擾到兩人。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也覺得有點甜（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