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不是所有的死結都必須解開

祖乙畏和丯這慢度蜜月的地方，是一個比玩飛行滑板的地方還要高風險的位置——混沌域。

混沌域漂浮在很高很高的高空中，比飛機還要高——有時隐匿在雲層中；如果是晴天擡頭看，就會看見一大片類似泡泡表面那種不斷流動着的五彩斑斓懸浮在上空。

混沌域是個神奇的空間，人進去了有時會感到不适，有時又好像會産生泡入溫泉的舒适感。

混沌域的産生至今沒有被完全探究出，有比較靠譜的科學觀點認為是跟全球變暖與多年前發生過的病毒生化危機有關。

除了探究混沌域是如何産生的之外，還有另一半的科學家在研究如何利用混沌域造福人類。

在已确認安全的部分混沌域內，人類已經在裏面造好了浮空建築群。天堂街是依靠數根高塔做支柱才能立于半空中；而混沌域不一樣，裏面有特殊的磁場，只要在穩定的磁場域內放置特定的鋼筋水泥，就能在裏面穩穩當當地建造起房屋。

當然，這種房子沒誰能百分百保障永遠都安全，所以一般的普通人都不會、也沒有資格長期逗留。

如果是想上去游玩觀光的旅客，也需要達到苛刻的條件，比如金錢、以及相信自己的人品能保佑自己不會發生意外等等，再經過搖號才能有機會領略一下混沌域的風景——與地面上的、或是海裏的、外太空的都不一樣的神奇風貌。

有傳言說進去了混沌域便能時空旅行，或者是穿越到另一個世界，甚至是二次元空間。

丯這慢他們那麽窮，之所以也能進去混沌域，是因為丯這慢參與了一個公益醫療開發項目。

在混沌域裏什麽奇跡都可能發生——曾經發生過絕症患者在這裏的特殊醫療艙中被治愈了。

丯這慢的主要任務是研發能在混沌域中流暢工作的全自動微型機器手術刀。

與其他常用的微型機器手術刀不同，丯這慢設計的，能夠讓不擅長操作機器人的老一輩人工醫生靈活使用。

盡管大部分的手術都能用醫療機器人全程自動完成，但世界上人那麽那麽多，總有那麽一兩個中頭獎的人，得了極其罕見的疾病并且需要用到純手工診療。

丯這慢預計要在混沌域呆上一個月，除了8天的工作日外，還有22天可以随處游玩，所以幹脆捎上了祖乙畏。

丯這慢是真的人品爆炸不會在混沌域遇到意外、就算真的發生了像地震那樣的“域震”等等災害，也往往能化險為夷；而祖乙畏是對意外事件能造成的對己傷害特別期待的人，很久沒跟3K和舒圖打上一架的他已經很不痛快了。

丯這慢和祖乙畏對3K和舒圖真正死活的懷疑應了驗。在丯這慢下班回酒店的途中，兩人坐的飛車就失靈了。

混沌域中發生這種事不算罕見，所以一般都要有駕照——也就是會手動開飛車，才能獨立坐混沌飛車。

什麽都會的丯這慢鎮定地把自動駕駛切換到人工駕駛，結果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原本全程陪在他身邊的祖乙畏突然就消失了。

丯這慢聽到舒圖的聲音從飛車的操控臺傳出，幽幽的像電影裏的鬼叫：“殺人……償命……殺人……償命……”

丯這慢本來想裝成吓一跳的驚慌樣子，但是，這裝鬼也裝得太假了，都22世紀了是個人都相信科學，鬼怪和恐怖片什麽的都被當成搞笑片來看的。

丯這慢只能“吓一跳”然後懷疑道：“舒圖？你……沒死？”

舒圖的聲音：“死了。但是死的時候上方正是混沌域，好像受到某種不知名影響，我的意識還生存在混沌域的世界裏。”

丯這慢嘗試着用科學的思維分析：“聽起來，有點像人死後産生的？？？射線的？！？信息，逃逸到了混沌域裏，生成了？！！那種像文藝界講的‘靈魂’一樣的無法固态捕捉的信息集合體？”

？？？、？！？、？！！這幾樣東西都是2021年還未能顯示在屏幕上的字符。

舒圖：“3K也覺得是。”

“他也沒……”丯這慢确認了3K也存活，吞下後面差點脫口說出的“死”字，裝出一絲絲難掩的驚懼，改口道：“他也變得跟你一樣了？”

舒圖的聲音變得更像惡鬼了：“對！我們死也不會放過你們，做鬼也要讓你們生不如死！！”

祖乙畏突然冒出來：“啊？真的嗎？這麽好！”

“……”舒圖一陣沙沙的雜音以示無語，然後：“你不是已經被3K拐走了嗎？”

剛才祖乙畏突然消失，其實是3K做的，想營造出一種被“神隐”的恐怖片鏡頭。

丯這慢緊緊抱住“失而複得”的祖乙畏，和顏悅色地解說：“你們以為用微型迷彩機器人能騙得了我嗎？這個當初就是我發明的。”

迷彩機器人能放出特殊的光線，遮擋掩蓋住物體，人在機器人後面就像穿上了光學迷彩服。微型的迷彩機器人除了體型更加微小外，其精妙之處就在于能把人的聲音、存在感也一起屏蔽掉；而且還能多向隐形——在微型迷彩機器人下方的人和上方的人、或是左方等等其他方位的人，都不能互相看到、聽到。也就是說，剛才祖乙畏和丯這慢雖然都在同一輛車裏，但是他倆都以為對方突然消失了。

即使雙方伸手往“空氣”處——也就是對方憑空消失的地方觸摸，也不會發覺對方的存在。因為在混沌域中，微型迷彩機器人放出的特殊光線還會通過眼球擾亂人的神經，使人的五覺異常，無法辨明真實的世界。

這也是很多人進入混沌域中會誤會自己穿越了的真相——他們只是被微型迷彩機器人耍了。

舒圖又沉默了。

而祖乙畏特別熱切期待：“你們要怎麽扮鬼吓我呀？快繼續啊！！”

“……”舒圖更加不想說話了。

3K的聲音也傳出來了，語氣聽起來有點小失落：“看來你們已經察覺到我們其實根本沒死？”

丯這慢和祖乙畏默認了。

3K：“那你們還敢只身潛入混沌域這種高風險地帶？不怕我們繼續追殺？”

丯這慢和祖乙畏的淡定表情赫然标示着：為何要怕。

當初Battle中真的“死”了的可不是他倆。只不過是3K和舒圖的名字比較短，才會用産生一種他倆高高在上、實力必定更強的錯覺。

3K也想明白了：“哦，你們是想乘勝追擊、以身為餌捉住真正的我們嗎？”

祖乙畏挑釁道：“不然呢？”

3K的輕笑聲中帶着點小陰險：“呵呵，我們放置的微型迷彩機器人可不止10個，車內車外都有，連車子都能騙過。你如果能發現全部的話，現在也不至于連自己到底飛到了哪兒都不知道吧。”

混沌域裏，越往上越多尚未開采完全的空間，進去後很容易迷路，而且未知有沒有對人體有害的射線等等，難以保障安全，可能處處都存在危機。

丯這慢和祖乙畏顯出大吃一驚的表情，但是演的實在太假了。

丯這慢“手忙腳亂”地觸碰着飛車的操控臺，實際就是随意地胡亂摸索：“？？我們難道不在安全區內嗎？咦？定位出毛病了？”

祖乙畏也在尬演：“啊？所以我們現在在哪裏？該不會回不去了吧？”他臉上是非常虛假的擔憂的樣子，裝完了他才發現自己OOC了，要是真的害怕的話抖M的他反而應該興奮無比才對。

3K和舒圖雙雙沉默：“……”

祖乙畏也發現了自己和丯這慢的演技真的出故障了，但還是掙紮着“搶救”了一下：“我們這樣太假了，要不說一下臨死前的遺言？”

“說了遺言也不會讓人信以為真的好嗎。”連丯這慢都忍不住吐槽，“再說我沒有什麽遺言，能和你死在一起還不夠死而無憾嗎？”

祖乙畏：“巧了，我也是。就是沒有慘死有點兒可惜。”

“……”丯這慢：“真的沒遺言了？你沒有什麽秘密要告訴我嗎？”

“沒有。”祖乙畏斬釘截鐵地說出實話，“沒有秘密要告訴你。”只有不告訴你的秘密。

其實告不告訴都一樣，丯這慢早就全算明白了。他甚至覺得祖乙畏潛意識裏是知道他都知道了的。

在丯這慢追查3K的KB系統時，他就發現了祖乙畏是真心想要舒圖死——然後他就去追查了舒圖的過往，為了了解他倆真正的糾葛——然後就發現了舒圖的曾用名ST，以及他倆都遭遇的爆炸導致毒氣洩露的事故。

祖乙畏是因為小時候的他，才會記恨舒圖的。

至于為什麽祖乙畏會完全相信他真的死了，而且一點兒也不動搖不懷疑，恐怕跟醫院對祖乙畏謊稱他死了大有關系。當時醫院留意到：事件發生的前因後果還沒查明，而祖乙畏作為報警人也屬于嫌疑人之一。更關鍵的是，引發丯這慢劇烈過敏的有毒氣體之所以會生成，跟無端出現在學校的、正常來說是不會有的工業化學品有重大關聯——而這個化學品正是祖乙畏放置的。

雖然後來查清了祖乙畏是偶然非故意放的，工業品遇上爆炸化學反應生成毒氣純屬意外，但是查清真正的真相時，祖乙畏已經精神崩潰再也沒去過那家丯這慢入住的醫院，醫院也不清楚兩人的關系究竟是啥，本來也沒必要通知祖乙畏。

祖乙畏就這麽慘兮兮的一直相信他內心的小小天使已經死了，而且顯然想繼續享受這種慘兮兮的感覺。

而那個被放置在學校的工業化學品，提取自混沌域中。那個時候，3K發表論文表明那種化學品能提高機器人的性能。民間不知怎麽謠傳的，人類用特定方法對那個化學品提純後，得到的稀有混沌原液，在服用後有提高機器人操作技巧的功效。祖乙畏網購了很多，但是手殘的他一直提純原液失敗，最終放棄了并把東西遺忘在了學校的實驗室裏。然後在清潔機器人大掃除前正好被炸了。

某種意義上來說，3K也為丯這慢和舒圖多年天各一方起到了不小的“貢獻”。

丯這慢更加恨3K了。

時間回到當前。

3K輾轉查清了丯這慢和祖乙畏是怎麽戲弄他倆的——同時也是那兩人“身”在危險的混沌域中依然怡然自得的原因：

飛車上的，并不是丯這慢和祖乙畏真人，而是機器人替身。

其實3K早就發現違和感：丯這慢明明能裝死都那麽像，怎麽那個飛車裏的演技差成那樣。想必是機器人替身還沒有完全優化好。

安然呆在家裏的舒圖發出聲音：“所以他倆真身是在……”

3K和舒圖，脖頸同時被抵上了刀子。他們身後正是祖乙畏和丯這慢的身影。

然而3K也只是平靜又心機地一笑：“呵呵，你以為，這裏的我們就是真的了？”

其實依然還是機器人替身的“3K”和“舒圖”反手就把祖乙畏和丯這慢按倒在地。

然而兩只機器人替身馬上就發現手感不對——

“祖乙畏”和“丯這慢”也笑了：“你以為只有你會造仿真人機器人嗎？”

然後又兩只“3K”和“舒圖”找到了新的“祖乙畏”和“丯這慢”……

再然後又兩只“祖乙畏”和“丯這慢”找到了新一輪的“3K”和“舒圖”……

就這樣陷入了無限死循環。

∞END

作者有話要說： 假如這是虐文的話，兩對CP是不是就算“雙刀流”了hh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