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三言兩語誅人心

得知姜妙沒去承恩公府壞了自己好事,姜雲衢肺都快氣炸了,回到家中把去找姚氏時的情形一五一十告訴了姜明山。

姜明山黑着臉一拍桌子,“這不孝女,都成殘花敗柳了還不知見好就收,讓她去承恩公府給世子做妾,那是擡舉她,她還這不樂意那不樂意百般推脫,真把自己當金枝玉葉了不成?”

“爹,這事兒只怕沒那麽好辦。”姜雲衢猶豫道:“聽妙娘那意思,姑媽在京城是有後臺的,而且後臺還不小,有她出面護着,咱們輕易動不了妙娘。”

“動不了也得動!”姜明山是鐵了心要把姜妙送出去為兒子鋪路。

即将到嘴的肥肉,怎麽能眼睜睜看着它飛了?一旦高中,那可是祖宗十八代都跟着揚眉吐氣的事兒,到時這十裏八村,誰還敢瞧不起姜家瞧不起他!

姜雲衢當然比誰都想金榜題名萬衆矚目,可少了傅世子的暗中幫助,他完全沒把握自己能考上。

然而要讨傅世子歡心,就只有姜妙這一條路。

姜妙那天在鎮上撂下的狠話,不像是作假,姑媽可能真有後臺,自己一旦貿然動了姜妙惹怒姑媽,到時候被人扒出科考舞弊的事兒,他必死無疑。

怎麽想,姜雲衢都覺得為難。

“打聽到你姑媽住哪兒沒有?”姜明山道:“你是小輩,自然不好跟她打交道,我親自去跟她說。”

“暫時還沒打聽到。”姜雲衢搖頭,姑媽這些年神神秘秘的,鬼知道她住哪兒。

姜明山眉頭一皺,“你去鎮上知會姚氏一聲,就說老太太身子不爽利了,讓她去給你姑媽捎個口信,回不回來在她。”

又道:“春闱開考在即,已經不剩多少日子,你緊着去辦,可別再把事情給搞砸了。”

姜雲衢應聲,抽空去了鎮上,把姜明山的話一字不漏轉告給姚氏。

姚氏不太相信,可又擔心萬一真是婆婆病了。

妙娘的事兒,她還在氣頭上,不想回去看見姜明山那副惡心嘴臉,又不能真放任婆婆不管,現在家裏沒個婦人,婆婆一倒,必然要亂套,大姑姐若是能回去一趟,不僅有人伺候,興許還能緩和一下母女關系。

Advertisement

姜雲衢走後,姚氏讓幫工看着鋪子,自己租了輛馬車就去了姜秀蘭和姜妙所在的莊子。

當得知母親病了,姜秀蘭滿臉擔憂,問姚氏,“病得嚴重嗎?”

姚氏又沒回去看過,哪裏會知道,搖頭說不清楚。

姜秀蘭放心不下,飯都沒吃便簡單收拾了一番坐上馬車準備回娘家。

馬車還沒進村,就被姜明山父子給攔了。

姜秀蘭掀開車簾探出頭,當看到姜明山和姜雲衢,愣了一下,“你們爺倆怎麽會在這兒?”

姜明山皮笑肉不笑,“大姐,咱倆談談。”

聽這語氣,姜秀蘭就知道沒好事兒,坐着不動,“我急着回去看老太太,有什麽話得空再說。”

姜明山輕哼,“我要是不用這招,你能着急忙慌地趕回來?”

姜秀蘭一聽就上火,“姜明山你瘋了吧?為了騙我回來,你連自己的生母都敢詛咒?”

“先別扯那沒用的。”姜明山知她性子倔,不是個肯輕易服軟的主兒,便沒再逼她下車,直接開門見山,“妙娘到年紀出嫁了,你讓她回來。”

“讓她出了月子帶着小寶滾的時候,你怎麽沒想過她還要嫁人?”姜秀蘭冷笑,“這會兒是手頭緊了缺男方家的聘禮,還是又想出了什麽新花招,就這麽迫不及待要把閨女賣出去?”

一下子被戳中心思,姜明山氣得臉都青了,“聽聽你那叫人話嗎?我是妙娘她爹,她的婚姻大事,我還做不得主了?”

“就是。”姜雲衢附和,“姑媽,您可不止一個侄女兒,哪能光想着妙娘,她是長姐,今年已經十八,再不出嫁,可就要把柔娘的年齡給拖大了,家裏一直沒敢給柔娘定下親事,還不就是因為妙娘這個姐姐沒嫁出去,哪有妹妹先出閣的道理。”

“你還有臉在這跟我說話?”姜秀蘭滿眼譏諷地瞅着姜雲衢,“妙娘為何十八歲還沒出嫁,你自個兒心裏沒點數?再過半年,陳氏那賤婦就要出來了吧?你不想着怎麽給自己擦屁股,還有閑工夫操心別人?”

姜雲衢被她怼得滿臉難堪,只得看向姜明山。

姜明山忍着要發火的沖動,盡量地好言好語,“大姐不是一直想跟老太太緩和關系嗎?只要你肯讓妙娘回來,我就替你說說情。”

“犯不着。”姜秀蘭一點都不為所動,當年要他出面說情的時候,他縮在殼裏當王八,隔了二十年才想起來裝好人?不好意思,晚了!

“姜秀蘭,我是不是給你臉了?”姜明山被她那副無動于衷的态度徹底激怒,“大着肚子還能讓人一紙休書砸臉上掃地出門,你自個兒什麽德行就沒照照鏡子?還想讓妙娘變得跟你一樣?”

很多時候,三言兩語就能誅人心。

尤其當那些話出自至親之口,簡直堪比利刃,每一個字都如同剜心。

堅強了二十年的姜秀蘭,在這一刻紅了眼眶。

她不想用這副狼狽的姿态去見母親,當即就讓車夫調轉頭,抹了眼淚,再次挑簾望向這個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妙娘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讓你随意拿出去買賣的物件兒,沒人疼她,我這個當姑媽的疼,沒人護她,我這個當姑媽的護。姜明山,你白白活了幾十年,枉為人父!”

二十年來,姐弟倆頭一回撕破臉撒開了吵,姜明山被那句“枉為人父”氣得渾身發抖。

只是還不等他再說什麽,姜秀蘭的馬車已經走遠。

……

姜妙剛把姚氏送走沒多會兒,就見姜秀蘭回來,看出姑媽臉色不大好,她擔憂地問,“奶奶是不是病得很嚴重?”

姜秀蘭被親弟弟那一番話傷得不輕,好在這一路上情緒已經緩和得差不多,她勉強笑着搖搖頭,“沒事兒,年紀大了有個頭疼腦熱很正常,已經請大夫看過了,沒什麽大礙。”

姜妙正想問姑媽怎麽不多留會兒,就聽姜秀蘭道:“我有個關系不錯的手帕交,三年前她丈夫戰死,兒子病故後去了靜水庵出家,我算算日子,再過幾日就是她生辰了,我怕到時候沒空,不如今兒咱們去看看她吧!”

姜妙不傻,看出姑媽有心事想跟好友吐露,她沒揭穿,說自己回去準備一下。

一盞茶的工夫後,姜妙帶上兒子,跟着姜秀蘭坐上馬車去往靜水庵。

卻不料,在那裏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