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所謂真相

得益于出色的家族秘寶，瑞秋并沒有被那房間裏的人發現，但也因此，瑞秋不敢再靠近，生怕這之中出了什麽纰漏，到時候自己反而賠了夫人又折兵。

可以說，瑞秋的謹慎拯救了她，也讓她順利地見證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

事實上，就像瑞秋反應過來的那種，三皇子和萊溫絲并不是在做母子亂倫的事情，而是三皇子在通過萊溫絲“吸取”能量。

而萊溫絲作為一個輔助者，身體所蘊含的能量，自然也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她從別人身上來的。

而這個“別人”，正是哈裏森國王。

要不然，為什麽明明哈裏森國王一邊表現得并不在乎二公主的死，一邊又因為“痛失愛女悲傷過度”這樣的理由卧病在床？

這一切，不過就是為了找理由使用障眼法罷了。

只是為了掩蓋哈裏森國王那日漸虛弱的身體，為他的死找一個順理成章的過程和借口。

是的，他的死。

剛才一番“酣戰”，萊溫絲已經抽取了哈裏森國王的最後一絲能力者的能量和生命的生機，現在的哈裏森國王的屍體，都已經變得冰涼了。

“會覺得難受嗎？主人？”如果不是親耳聽見，瑞秋絕對想象不到萊溫絲稱呼自己的兒子是“主人”。

“主人可是十分厲害的，就哈裏森的那點能量又算得了什麽。”賽德爾脆聲道。

雖然她也稱呼三皇子為“主人”，可并不代表她和萊溫絲和諧無間。

“呵，我只是覺得哈裏森那家夥這些年氣息雜亂，而且他的能力屬性和愛德華的能力屬性并不相符合，擔心會給主人現在增添一絲不爽快罷了。”萊溫絲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賽德爾——賤奴生的就是上不得臺面，只知道目光短淺地争寵。不過，難道她以為這樣就可以讓主人更加看重她嗎？自己才是與主人有“血緣關系”的人呢！

“好了，你們的心意我都知道，不過不用擔心，我對所有的能力屬性都是可以融合的。不過……愛德華這身體畢竟還是會有限制，如果我能夠有聯邦那個姜長風的體質，就十分完美了。”

他的這一聲感嘆，卻引來兩女為他抱不平：“都是白蔹那個貪婪的人類！當初讓他早些出發，說不定就能夠在太空之中截獲姜長風，到時候姜長風是生是死，還不是任由我們搓扁揉圓！只可惜棋差一招，最後卻功虧一篑！可就是這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居然能夠為主人提供一絲幫助，也算是他的榮幸！”

三皇子任由對方忿忿不平，他卻從姜長風想到了另一個人：“姜長風如果不是有姬堯的幫助的話，當初不死也會只剩下半條命，說到底，那個姬堯也是一個人物。”

“姬堯？他不是靠炒作的嗎？”

別看賽德爾的身份是大貴族的私生女，但是認真說起來，她的地位也不過比平民好上那麽一點，大概，和當初姬堯的身份是差不多的——都是上頭可以有無數人可以踩一腳欺負欺負的。所以，對于姬堯居然一飛沖天成為了元帥的未婚伴侶而且還有了那麽高的社會地位，說不嫉妒那是騙人的。

“呵。”三皇子并沒有多說什麽，但是光這聲輕笑已經足夠讓賽德爾羞憤得臉色脹紅了。

但萊溫絲的神色卻變得有些凝重：“主人，當初姜長風的傷雖然我們沒有确認，但是也知道大概只剩下一口氣的程度，可是卻短短時間裏就恢複了并且還更高上一籌……如果真的是靠那個姬堯的本事的話，那姬堯會不會就是傳說中的……”

“嗯？”三皇子看過去，見到萊溫絲臉上的忐忑，面上卻并沒有帶一分對母親的敬重，反而就是上級對下級的态度道：“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對啊，萊溫絲，曾經能夠陪伴着能力者上戰場并且同樣可以作戰的輔助者早就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了，現在所謂的‘輔助者’，不過是一群只能躲在溫室裏做園藝栽培的弱雞們！就連他們那個名聲最盛的‘丁老’也不過就是一個高級一點的異植園藝師罷了！既然如此，我們還怕什麽？你可千萬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啊！”賽德爾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眉宇之間卻忍不住帶了些許輕蔑——不僅僅是對那姬堯、那些輔助者的輕蔑，也是對萊溫絲的“膽小怕事”的态度而表示輕蔑。

萊溫絲卻并不打算和賽德爾一般見識，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将目光放在了三皇子身上。

三皇子只是道：“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我反而要高興了，畢竟那樣的輔助者，其實也和一個出色的能力者差不多了，這樣的人，不也是‘大補’嗎？”

……

聽到這裏，瑞秋只覺得驚駭之極，又因為家族秘寶有時間限制，害怕被發現的瑞秋便匆匆忙忙地離開了，并沒有再管接下來他們又做了什麽，說了什麽。

但，并不需要瑞秋去特意查詢，第二日就傳出了哈裏森國王的死訊。

外人只看來她似乎是因為國王的死而震驚得臉色煞白，但其實只有她自己心裏知道，是昨天她看到的聽到的一切得到了驗證！

既然有了哈裏森國王的“前車之鑒”，瑞秋皇妃自然不願意再将賽德爾這個蛇蠍心腸的人留在身邊。

可是，在這樣的大環境下，她根本不能夠也不敢講賽德爾的本性暴露出來，最後只能想到裝瘋賣傻，并且自毀自己的輔助者根基以求一條生路。

畢竟，這樣做她只是從高高在上的輔助者變成虛弱的普通人而已，可若是任由賽德爾繼續每天晚上“吸取”自己給三皇子的話，怕等到自己的輔助者能力耗盡的那一天，也算是自己命喪之時！

就像是哈裏森國王一樣！

“可是，這又怎麽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聽着瑞秋皇妃難掩憤怒和恐懼的敘述，姜長風卻只是冷酷地說了這麽一句話。

姜長風的疑問讓瑞秋皇妃整個人都抖了起來——因為氣憤——她張了張嘴，像是想要訓斥，但最終，她卻道：“你、你怎麽能……證明能問問這樣的話！難不成我是自願毀掉自己輔助者的根基，變成這樣一個又老又醜的太婆的嗎！？”

之前就已經說過，能力者和輔助者比普通人的壽命更長，如果等級越高，那麽他們的身體狀态和容貌也會越發地維持在巅峰時期。就像之前的瑞秋皇妃，說起來她的年紀已經近百歲了，可外貌看起來也不過三十歲左右而已……不過，現在的她滿臉皺紋，身材佝偻，頭發花白，不說九十多歲，六七十歲那是絕對有的——而且還是普通人中的弱者的六七十歲外貌。

姜長風并沒有理會瑞秋皇妃的憤怒，只是又開口問道：“那你又有什麽根據說三皇子‘吸幹’了二公主？”

說到“吸幹”這個詞兒的時候，姜長風的眉頭有些皺了一下。

其實他在見到白蔹的時候，就已經認出了對方就是上一世的那個害了自己的人。

只是，他本來以為對方是受命于蔣祥林，卻沒想到，對方原來和三皇子有這樣的瓜葛。

這讓姜長風不由得有些懷疑，當初自己認為蔣祥林是自作自受……這其中，會不會還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隐情呢？

當然，這并不代表姜長風就認為蔣祥林是無辜的人了，畢竟無論是人體試驗，還是源蠱……都是他親自做的。

……

姜長風的問話讓瑞秋皇妃的目光閃了一下，卻并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看向一旁風姿翩然的姬堯：“這個時候，你不是更應該關心你的未來伴侶嗎？”

瑞秋皇妃這次轉移話題的本事并不高明，但卻成功過地讓姜長風的注意力移開了，只能說姬堯在他的心目之中比什麽都重要。

但，就算如此，他對現在已經是一個幹瘦老妪的瑞秋皇妃也沒什麽好臉色：“我自己的人，我自然會保護，不用你操心。”

但這個時候，阿斯圖裏亞斯侯爵夫人卻面帶擔憂地開口道：“瑞秋皇妃，難不成……您覺得姬堯會是那種人？”

“哪種人？”類似于打啞謎的說法讓姬堯越發的一頭霧水。

瑞秋皇妃卻笑了起來：“呵，看來你們聯邦的确沒什麽可驕傲的，雖然你們是從帝國分裂出去的，但帝國悠久的歷史卻并不是你們可以比拟的！”

瑞秋皇妃說完這話也不等姜長風他們反應，便将一段久遠的歷史到來。而這個時候，姬堯才知道，原來在很早以前，能力者和輔助者是可以并肩作戰的，而那個時候能力者也根本用不着吸收異植的能量，輔助者也根本用不着從異植之中提取。因為那個時候的輔助者完全可以直接給能力者做疏導和提升。

可是，這樣的存在，卻不知道在什麽時候，突然就消失了。

然後存下來的能力者和輔助者便變成了今天這種形式。

而姬堯的行為，則讓三皇子他們懷疑，是不是就是那種可以直接給予能力者最大幫助的特殊輔助者。

也因此，瑞秋皇妃在看到姬堯的時候才會有那樣的态度，因為在她看來，姬堯來到帝國翡翠星，無異于送羊入虎口。

“可就算這樣，你還是需要我們的幫助不是嗎？”姬堯覺得怪不得二公主的态度一直不讨喜，其實現在看起來她的娘親本性也差不多。

瑞秋皇妃一噎，在意識到對方的不耐煩的時候，也不再幸災樂禍，将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