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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意義是什麽?

是遮風擋雨的牽絆之所, 是無風無浪的寧靜之地,是一切駁雜都能消去,是無數煩惱都能忘記,是林歲穩寬厚的臂彎。

一夜無夢在林歲穩懷裏醒來時,溫念有些恍惚,他不記得有多少個夜晚在噩夢裏驚醒,也不記得有多少次無眠看着天花板度夜。

混混沌沌磨蹭了許久, 在徹底醒來,睜開眼,便與林歲穩四目相對, 他把臉蹭在林歲穩的手臂上,悶聲道:“早啊。”

林歲穩忍不住笑,他低下頭去吻溫念的發頂,啞着聲音, “早。”

晨間的身體狀态讓兩個人在床上耽擱了一段時間,手上的溫熱又讓溫念有些難堪, 把臉壓在枕頭裏,聽到邊上的笑聲,他用腳去踢林歲穩。

洗了澡換了一身衣服,昨天精心挑選的西裝早就被揉成了一團看不清原樣的布, 皺皺巴巴的丢在地上,他穿不得自己的衣服,只好拿着林歲穩的衣服套上。

襯衫松松垮垮挂在他身上,磨磨蹭蹭離開房間, 林歲穩見到他便走過去,捏着他的下巴,吻住了他的唇。

溫念其實是有些受不了那麽黏黏糊糊膩膩歪歪的狀态,可他心裏又不好意思拒絕,坐在餐椅上,林歲穩把煮好的小米粥端出來,溫念用湯匙舀了一勺。

小米粥沒什麽味道,他去加了些蜂蜜,味道立刻就好了起來,溫念舔了一下自己沾了些蜂蜜的手指,剛想拿紙巾去擦,林歲穩在他身邊坐下,側頭望着他,溫念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一秒,林歲穩便拉着他的肩膀,又與他接吻。

溫念覺得自己的嘴唇都要被他親腫了,光是一頓早飯就吃了好久,最後實在是鬧了,把林歲穩推開,捂着嘴巴,瞪他,聲音悶悶的,“你在親我,我就回家。”

“這裏就是你家。”

林歲穩歪着腦袋看他,眼底盡數都是笑,溫念頓了幾秒,手還是沒放下來,他哼了一聲,“反正不準親我嘴了。”

他這樣的反抗基本無意義,在林歲穩面前,他就像是一只已經放棄了所有反抗和退路的兔子,任由沉寂已久的獵人享用,既然不能親嘴,其他地方也是可以的。

他親吻着溫念,他的眼梢,他沾了蜜的指尖,他顫抖的喉結,他的一切。

他愛慕溫念,從少時便是,他把溫念至為神明,放于心尖,匍匐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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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迷戀,迷戀着溫念所有,在讓溫念急促喘息時,他在溫念耳邊絮語,他說:“我愛你。”

沙發變得淩亂,林歲穩扯開髒了的薄毯,溫念半趴在一角,掀開眼皮看他,咬着牙道:“林歲穩想不到你也有兩副面孔。”

林歲穩失笑,抱着薄毯丢進簍子裏,他折返過來看着溫念,“我有什麽兩副面孔?”

“你……你人面獸心!看着人畜無害,卻對我做出這種事來,我皮都被你磨破了。”

溫念惡狠狠看着他,林歲穩在他身邊坐下,要去碰他,溫念打了個哆嗦,可憐兮兮的用後背對着他,他悶聲說:“我疼死了,脖子都被你咬破了。”

“沒有咬我,就是有些紅。”

“你太壞了,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

溫念的指責實在是聲淚俱下,可這樣的溫念讓林歲穩覺得心安,他笑了,把臉湊過去,壓低聲音,在溫念耳邊說道:“我是什麽樣的人?你要不要再試試?”

“男人得逞了都一個樣,你……唔……”溫念扭頭怒視,後半截的話就被林歲穩給吻沒了。

一整個春假都是在林歲穩這裏度過的,是溫念從未感受過的寧靜悠閑,沒有工作沒有噩夢不再孤獨被人呵護。

把心裏的桎梏漸漸放下,沉溺在林歲穩的溫柔之中,被他的愛意籠罩,聽着他一遍遍的我愛你,哭了又笑了。

溫念成了一只小狗,趴在林歲穩身上,咬着他的下巴,在他喉結上啃着。

他們緊密相貼,似乎要把失去的誤會的永遠不會再回來的這幾年一次性補齊,不肯分開。

淋着月色,由日光照曬,在閣樓裏天窗下,看着第一片雪花慢慢飄下,像是少時,相簇在一起,緊緊挨着,分享一個吻。

假期結束的溫念春風得意,向理一見到他,就知道他身上發生了什麽好事,她含笑不語。

顧一鳴比向理直接,大嗓門嚷嚷着:“小念,和林先生又複合了啊?”

溫念正在和林歲穩通話,乍一聽着一聲吼,憋了一口氣,捏着手機,瞪着他低聲道:“你說話能再響一些嗎?”

“啧啧啧,怎麽還害羞上了。”

溫念不理他,又和林歲穩說了幾句,在向理他們眼裏,就見他耳朵慢慢紅了,低下頭,也不知道手機另一端林歲穩和他說了什麽,最後支支吾吾了幾聲,他就立刻挂了。

好奇八卦之心人人有之,顧一鳴這顆心尤其濃重。

他盯着溫念,也不管對方是不是給自己發放工資的主兒了,忍了一分鐘後,眨着眼問:“小念,林先生和你說了些什麽?”

溫念瞥他,顧一鳴撓頭,“我實在是好奇。”

“好奇?自己問林歲穩去。”

溫念随口一說,他絕對想不到,下一回林歲穩來接他時,顧一鳴還真的就當面問了。

春節後的行程不多,向理給他接了兩個雜志拍攝和一個廣告,溫念忙完工作,就拿過手機,邊走邊打字,“我拍完照了,你在做什麽?”

手指在“發送”那兩字上停頓兩秒,溫念把後面半句話給删了,發了個孤兒開場。

剛發過去,林歲穩便回複了,“我在開會,晚上有空嗎?一起吃飯。”

溫念一愣,仔仔細細看了一眼自己的發送內容,随即笑了。

他想,林歲穩還是那麽了解他。

直接去了工作室,溫念在裏面的休息室裏睡了一會兒,等醒來時已經是傍晚。

冬天白晝短,暗的很快,他醒過來時,便看到小房間裏開着昏黃小燈,燈光下映照着一個人影,林歲穩低頭就着微弱燈光看着平板,像是在辦公。

溫念側過身,叫了一聲,林歲穩擡起頭,溫念問:“你怎麽沒叫醒我?”

“你睡得很沉,舍不得叫你。”

溫念發出笑聲,他仰面躺着,閉上眼,輕聲說:“那你現在可以叫醒我了。”

他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林歲穩應該是走到了床前,不過還是沒發出聲音,嘴唇上突然一熱,溫熱的柔軟貼上,他被“吻醒”。

☆、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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