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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睿好歹也在商場混了這麽多年,一聽就明白,這貝家倒是沒打貝誠的主意,他們把夏凡恨上了。這事兒也說得通,貝誠對貝雲山跟敵人似得,見親媽都在謝家或者外面,從不入貝家門,這事兒在京中稍微上點層次的人都知道。可兩人畢竟是父子倆,貝誠既然說是賣了,貝雲山就不能揭穿他,否則日後如何相處?那只能從夏凡下手了,反正是異曲同工。
這麽一想,他難免就對貝雲山和貝謙瞧不上,至于嗎?不過他只是個打工的,這些事情輪不到他出頭,弄清楚貝家的意思就成了,就推诿道,“你說的這事兒,我還真不知道。貝誠和夏凡是老板,你也知道,我跟夏凡之前還不和,這事兒他們沒跟我說。”他接着道,“不過騙不騙的倒是不至于,那時候海市的地價正便宜呢,當時貝誠買了那麽多地,別人暗地裏都叫他貝傻子,你就知道要出地有多難,壓根沒人會接手。”
徐睿是個老滑頭,貝謙又跟他聊了一會兒,發現半點有用的沒有,只好散了局,兩人就此分開,自是一個向貝雲山彙報了盤問結果,一個向着謝成然說了貝家打算,兩個老的心中各有想法,忙着交鋒不提。
且說喬梁被貝誠欺負了那麽一下子,他又被綁着手,費了大半天的勁兒,才撥通了下屬的電話,叫來人将他松開并送到了醫院,算是丢人丢到了姥姥家。況且喝一瓶醋這事兒可大可小,正常人正常的胃,可能難受一會兒就過去了,偏偏喬梁也是在酒場上混的,胃早就千瘡百孔了,這麽一折騰,如何受得住,立刻胃病就犯了,洗了胃後,徹底萎了,就直接住在了醫院。
貝誠聽了這事兒只是撇撇嘴,露出了個活該的表情,夏凡聽了,心裏還挺暢快的。上輩子的時候,喬梁和胡運成是顧禾的兩條狗,一開始他和顧禾談戀愛,與這人交情都不錯。可等着他發現真相,準備逃的時候,也正是這兩人将他弄回來的。他記得第二次跑的時候,他曾經求過喬梁看在過去的交情上,放過他,喬梁說什麽,“咱們有什麽交情!”
這輩子留着他還有用,所以夏凡平時對他倒算是可親。可心裏卻是相當不喜,因此瞧着貝誠要收拾他,壓根就沒攔着,反正,喬梁傷了,不正好有機會深聊嗎!有些關系,沒有契機,如何培養得起來?
因此,第二天下午,夏凡就專門買了個大果籃,到了海市第一醫院,去看喬梁。喬梁算是有錢人,自己住了個單人病房,夏凡進去的時候,就瞧着他卷在床上,整個人似是疼的厲害,正在瑟瑟發抖呢。約是聽見了門響,他努力的擡起頭來,露出一張汗津津的,蒼白的臉,瞧見是他,特虛弱的說,“你怎麽來了?”
夏凡将果籃放到一邊,坐在了病床旁的凳子上,“我今天早上才聽說你住院了,這才知道貝誠幹了點什麽,真是對不住了。他可能誤會咱們什麽了?”
躺在床上的喬梁恨不得要吃了貝誠,可惜的是,貝誠離開時那句話說的真挺對,貝家的兒子,許傑的侄子,連他的老板顧禾都不敢正面沖突,他算是哪個臺面上的人,如何能報複得了他?只是正面不行,側面迂回還是可以的。他揉着疼的仿佛要了命的胃,故意失望地問,“你們什麽關系啊,他管得那麽寬?”
夏凡倒也爽快,直接道,“我們倆原先做生意時候認識的,只是他是大老板,我是開快餐店的,他是我第一個客戶,還幫過我忙,就一直有聯系。後來要來海市做生意,就跟他合夥過來了。”
這解釋跟他查到的差不多,可惜的是,顧禾并不相信。他似是在懷疑什麽,雖然不在海市,可卻盯着他緊緊的,經常打電話來問,讓他弄清楚夏凡曾經經歷的事兒。這不就是最好的時機嗎?于是喬梁忍着痛,慢慢地順着夏凡做生意開始盤問,從何時開始做生意,除了省城還去過哪兒,到家裏除了大姨和大舅還有誰,然後又隐晦的問及夏凡的父母。
夏凡一邊慢慢的說着,偶爾反問回去,一邊心頭卻敲響了警鐘。他原本就覺得顧禾将喬梁安插過來這步棋有點多餘,許顧兩家都這樣了,就算讓喬梁把自己撬走了,他和貝誠也沒半點可能,更何況,貝誠還挺讨厭他的,如今是不知道他這心思,若是知道顧禾惦記上了他的屁股,怕是要跟他拼命的。
但他本着以備不時之需的想法,一直養着這條線。
可如今,他卻有些懷疑了?顧禾那種人壓根不會白走任何一步棋,若說上輩子,他與顧禾好的時候,接觸的都是他的陽光面,等着顧禾撕破了臉皮,他已經被關起來了,自然不了解顧禾身上的事。可這輩子,因着身邊有個許家人,他卻是知道了不少,一個一邊依靠顧家,一邊找尋下家的人,怎會無的放矢?
夏凡笑眯眯的,替喬梁削着梨,慢悠悠地回答他的問話,偶爾還東扯西拉的說兩句,引着喬梁說話。喬梁這邊将夏凡問了個底朝天,也沒得到自己要的任何東西,倒是也不急,又跟着他聊這些年的見聞,不一會兒就扯到了雲城上去,他猛不丁的問了嘴,“老張家的炸醬面不開了。”
夏凡心裏一緊,差點脫口而出,“不該好好的麽?”可是好歹他心中有根弦,愣生生将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他一副不懂的樣子,“海市還有賣炸醬面的嗎?我倒是挺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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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是顧禾前兩天突然說的,他說突然想起好像在雲城見過夏凡,在老張家的炸醬面館吃飯,讓他套一套。若非顧禾一丁點沒都吃醋的樣子,喬梁其實都懷疑顧禾自己看上夏凡了,否則這麽刨根問底的是幹什麽?作為這五年一直跟着他的人,這些行為簡直就沒有邏輯,一個小孩,至于嗎。可顧禾一向說一不二,他只能硬着頭皮做,如今夏凡沒反應,他也算有了交代,立刻将話岔了過去,說起了別的。
夏凡表情一如往常,又跟他聊了會兒這幾天的房産市場,給他又削了個香瓜,這才離開。只是喬梁沒瞧見的是,夏凡一出病房門,臉就沉了下來。夏凡敢肯定的是,顧禾一定知道了點什麽,老張炸醬面館是雲城的一個小館子,不是本地人根本不知道,他們談戀愛時經常去。但他又覺得,顧禾應該跟他不一樣,不完全知道,否則就不是試探他,而是殺了他或者繼續囚禁他了。
這着實不是個好消息,讓夏凡略微有些煩躁。從醫院出來後,他沒也開車,就在街上慢悠悠的溜達,心裏琢磨着關于顧禾的消息,他為顧家辦事,得罪了許家,許家不會放過他,可聽許傑的意思,顧禾的兩個哥哥八成是顧家弄死的,那麽,顧禾和顧家也不和。這些消息亂糟糟的堆積在腦子裏,随着微微帶着點鹹腥味的海風吹過臉龐,倒是讓夏凡越來越清醒了。
等着夏凡回過神來,這才發現,天都黑了,他這才打了輛車,回了醫院,進了駕駛座後,大哥大正不要命的響着,剛一接通,貝誠帶着沙啞的咆哮就穿透大哥大,在車內小小的空間裏,膨脹開來,“你幹什麽去了,為什麽不接電話?”
貝誠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但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還是讓夏凡覺得猛然間舒服多了,他略微回了幾句,說馬上就回去,貝誠那怒火才平複下來,又跟着叮囑道,“我給你留了飯了,你慢點開。”夏凡那點煩惱,頓時覺得不見了。
貝謙和喬梁的事兒算是告一段落,投标會的事兒其實餘波不斷,首先是許傑,他畢竟是貝誠的長輩,瞧着貝誠賺了錢,脫了那頂貝傻子的帽子,心裏也高興,投标會剛結束不久,就想請兩人吃飯,只是他忙得很,因着海市如今發展勢頭良好,內地不少官員前來取經,所以就一拖再拖,等到投标會結束小一個月了,才騰出空來。
依舊是在許家,許夫人親手下的廚,不同的是,許傑的兒子,許壯壯從北京過來了。小子不過七八歲,長得胖墩墩的,一見貝誠就嗷嗷直叫的撲了上來,抓着他不放,求他一起打游戲。貝誠沒辦法,只好被他拉到了卧室去。而夏凡則趁機跟要求跟許傑談談,許傑略一思忖,起身帶他去了書房,一直聊了一個多小時,等着飯做好了才出來,倒是讓貝誠多看了幾眼。
另外則是,胖叔與夏景年在投标會後,又見了幾次,兩人如今關系日近,甚至商量着一起發發財。當然,為了避人耳目,這些都是胖叔在電話中跟夏凡說的,除此之外,胖叔還帶來了兩個家鄉人的消息,一是趙成瑞竟真的将地級市的快餐業做了起來,如今發展勢頭迅猛,已經有了“農村包圍城市”的緊迫感,谷峰如今正在想辦法搶占市場。二是夏凡的大舅媽張曉華,不知道聽了誰的話,竟然跟着人跑去上海炒股了,聽說是發了財,如今安夏在院子裏走動,恨不得臉長在天上。
這兩件事其實對于夏凡的沖擊并不大,如今海市房産已經上漲,不需要夏天快餐的利潤來填補資金差額,所以,夏天快餐只要保持如今規模就好,這畢竟是他自己一手創下的實業,至于張曉華發財了,夏凡更高興,這樣,她就不用盯着自己看了,兩家也省得來往。
而貝謙,在被許傑禮節性接待,想盡辦法也沒見到貝誠後,終于明白,貝誠早就不是那個原先的貝誠了,他不再仇恨他,眼紅他,可也不再注意他,甚至對于貝雲山,貝誠都變得無所謂了。他如今有了自己的事業和人脈,這原本自以為一直跑在前面,是貝家這代名副其實的接班人的貝謙,感到了巨大的危機。
這種危機,讓原本就孤零零一個人呆在海市的貝謙更覺得壓力大,沒等着假期過完,他就急匆匆的踏上了回北京的飛機。一落地,他才覺得那種緊迫感,小了點。當他回到家,看到貝老爺子的笑臉,提前下班的貝雲山,他才徹底放松下來,還好,起碼爺爺和叔父是對他好的。
因着他回來,貝老爺子早就交代了,房間要打掃幹淨,貝謙喜歡吃的也要都做上,這會子,飯菜已經都該炖的炖了,該煮的也都煮過了,就剩下一下熱炒,也已經收拾好了,直接下鍋,幾分鐘搞定。老爺子拉着他看了半天,瞧着寶貝大孫子一點都沒瘦,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那邊貝雲山随意地拍了拍他肩膀,“去洗個澡,馬上吃飯。”
貝謙應了聲,就上了樓。而只是露了一下面就回了廚房的謝秋然,則是抿了抿嘴,自己在那兒收拾着臺面。阿姨瞧了瞧,好心提醒她,“我弄就行了,你別忙活了。”謝秋然搖搖頭,她是個有點懦弱的女人,可不代表不懂得看眼色,原先的時候她傻,覺得她把貝謙帶大了,兒子放在娘家也能長大,到時候她不就是兩個兒子嗎?直到貝誠那仇恨的目光看過來,她才知道,她想錯了。
貝家如今是三代同堂。按理說,貝雲山已經這麽大歲數了,又已經身居高位,早應該自立門戶,可因着貝雲山和楊梅死得早,老爺子實在害怕孤單,一家人就依舊住在老爺子的這棟別墅裏。這也導致了整個家裏,如今還是八十歲高齡的貝老爺子說了算。
明明是她養着貝謙,可老爺子卻總在孩子面前提已經過世的大兒和大兒媳婦,這樣的孩子如何養的熟?聽着外面重新傳來貝謙的說話說,知道是洗完了下來了,她嘆了口氣,帶着阿姨端着菜去餐廳。
可就是這個時候,家裏的電話響了。阿姨上去接起來,聽了聽就道,“是謝先生,已經在門外了。”這讓貝老爺子有些詫異,這時候來幹什麽?他瞧了一眼謝秋然,謝秋然還是那副沒表情的樣子,老爺子嘆了口氣,想着都到門口了,也不能趕回去啊,他吩咐道,“開門去吧。”
阿姨連忙去開了門,不多時,就聽見阿姨驚呼一聲,“謝先生,你們這是……”
話音還沒落,謝成然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客廳中。可讓貝家人皺眉的是,來的不止謝成然一個人,還有謝家老二謝榮然,謝家的二姑娘謝冰然,身後還跟着謝成然的兒子明輝。這堆人各個穿得光鮮體面,可這麽一聚堆進來,那氣勢中就帶了些匪氣,貝老爺子、貝雲山、貝謙一下子就皺起了眉頭。
貝雲山是同輩,自然是他招呼。他連忙站了起來,招呼着幾個人落座。謝成然這次确實有備而來,壓根沒準備客氣,沖着貝老爺子行了個見面禮,就一馬當先的坐了下來,還瞧着他謝秋然還站在那兒,就沖着謝冰然說,“你去陪着大妹。”謝冰然直接就拽着謝秋然到了一旁坐下,瞧着謝秋然一臉茫然的樣子,她簡直是恨鐵不成鋼,咬牙切齒地罵道,“從來都是讓人欺負到臉上,都不知道回擊,你聽着就是了。”
這架勢擺好了,老二謝榮然一反平日笑眯眯的樣兒,流露出了橫勁兒,“原本這事兒我們早就交涉過,可貝誠總覺得你是他親爹,不想讓你難做。可貝誠退,你們卻得寸進尺,我們就是太顧着臉面了,才讓貝誠一直受委屈,如今我們謝家不能忍了。我今天來就是問你一句,貝雲山,這些年,我們謝家虧待過你嗎?有對不起你嗎?你要是看不上謝家,那咱們徹底一刀兩斷,你特麽恨不得将貝誠的皮剝了,肉吃了,血喝了貼補貝謙,我倒是問你,貝謙特麽的是你的種吧。”
這話實在太難聽了,貝老爺子和貝雲山還能忍得住,貝謙直接紅了眼,一下子跳了起來,拿着杯子就想砸過去,沖着謝成然罵,“你他呀的說什麽,你敢侮辱我媽。”
可那邊明輝來是幹什麽的,他早有準備,直接上去一腳,就提到了貝謙的手腕,直接将杯子踢飛出去,啪的一聲落在木地板上,摔碎了,水濺開一地。貝謙卻一下子捂着手倒在了沙發上,臉上冒起了汗,瞧着是踢得很厲害。
貝家人從來當貝謙是眼珠子看,哪裏讓他受過傷,這一下,貝老爺子和貝雲山就都有些擔心,可謝家人在這裏虎視眈眈的瞧着,誰也不好上去瞧瞧。貝雲山就回頭找謝秋然,這時候她出面最合适,卻不想恰好跟小姨子謝冰然目光相撞,謝冰然可是個辣椒性子,直接沖着他狠狠瞪了一眼,而謝秋然又一直低着頭,他無奈,只得回頭先處理這邊的事兒。
他也是身居高位的人,自不會随意妥協,皺着眉頭不悅道,“你這是什麽意思?貝謙從小沒父沒母,我一個做叔叔的,不應該多疼他嗎。你說我待貝誠不如貝謙,拿着貝誠的東西貼補貝謙,如今貝家還沒分家呢,我都沒有私産,他們兩個小輩又哪裏來的東西?”
一旁的謝冰然聽了簡直要罵人,她比謝秋然小了十歲,在家中是老小,長得好,嫁的不比姐姐差,對着貝雲山壓根一點壓力都沒有,張口就反駁道,“貝雲山,你也說得出口。誰沒爹沒媽啊,是我們家貝誠沒爹沒媽,他的爹媽都讓貝謙搶過去了,少拿這話裝可憐,真論起可憐來,他有嗎?他占着別人的爹媽,享受着別人的家庭,還理直氣壯了?”
謝冰然的話讓好容易疼痛緩過來的貝謙,臉色更加蒼白,這讓貝雲山瞧着就心疼,他皺眉道,“謝冰然,注意你的儀态。當時将貝誠送到謝家,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後來又不是沒接過來,可他過來就欺負得貝謙連連生病,要你你怎麽辦?你沒有兄弟嗎?”
謝冰然嗤笑道,“那甘省的工作呢?你別說貝謙連同一個城市都不能跟貝誠呆在一起,才讓他出京,真是高大的讓人惡心。”
一句話讓貝雲山也差點跳起來,還是貝老爺子瞧着貝謙的臉色越來越不對,終于開了口,“這些事兒,這些年都不知道說過多少次了。你們到底來幹什麽?”
這才到了正題,謝冰然立刻閉了嘴,進門一直沉默的謝成然才開了口,“海省的房價漲了,貝誠當初借了我一千八百萬,在那裏買了二千三百畝地,如今這些地的價值怕是足足有上百億。貝家不将貝誠當回事,不問道理就讓貝誠将地賣了。我原本知道的時候,也很是可惜,覺得錯過了一次好機會。可沒想到,雲山居然讓貝謙去催帳了,甚至還不甘心要找回這筆錢。”
他嘲諷地看着貝雲山,“我知道老子管兒子天經地義。可這買賣是貝誠借了我謝家的錢做得,我從中有分紅,我原本還想朝着貝誠要呢,既然你說貝家沒私財,那麽雲山,”他伸手扔了個賬本出來,“親兄弟明算賬,要是一兩千萬的小錢也就算了,這麽大筆錢,謝家也損失不起。”
這簡直是胡攪蠻纏,貝雲山還沒拍桌子,貝謙就皺眉答道,“這太沒道理了,做生意有賠有賺,哪裏沒風險的生意,哪裏有這樣要錢的!”
謝成然打量了他一眼,那眼神犀利得讓貝謙也有些發毛,他卻很快移開了,然後不屑道,“是啊,你們也知道做生意有賠有賺,雲山,是你下的命令要賣出的吧。怎麽,一掙了錢就反悔了,想着辦法往回讨?還讓貝謙在海市四處打聽,這麽不要臉的事兒你都做得出來,我這不是跟你學的嗎?”
看上那筆錢財,是确實的事,這讓貝雲山有些惱羞成怒,他看了一眼謝秋然,發現謝秋然正用一種你居然這樣做的表情看着他,更加不爽,“那不是……”
謝成然還沒說完呢,他啪的一下拍了桌子,冷哼道,“更何況,居然讓貝謙去詢問貝誠的生意,怎麽,仕途不讓貝誠走了,連商道都要斷了他的路嗎?非要将貝誠所有東西都拿走,你們才甘心嗎?貝雲山,你是親爹嗎?你以為我謝家沒人了嗎?”
貝雲山張口結舌。貝老爺子人老成精,如今已經看出來了,謝家這麽多年只是偶爾抗議一下,如今卻是大張旗鼓,怕是這次貝雲山和貝謙做的事兒真觸動底線了,這是借此事提條件的,怕是不達目的不休。一來貝家和謝家不能翻臉,二來他雖然疼貝謙,可貝誠也是親孫子,嘆了口氣,他擋住了欲言又止的貝雲山,嘆道,“有什麽要求,你們說吧。”
而在貝誠這邊,則是貝雲山居然不再問地的事兒了,這讓貝誠心裏好奇的直癢癢,他對于貝雲山一切的不想讓人知道的把柄都好奇,可惜謝大舅不肯說明白,只能以後再探。
時間轉眼過得飛快,先是1992年5月21日,滬市全面放開股價管制,大盤直接跳空高開在1260.32點,上證綜指當天從616點蹿升至1265點,首度跨越千點。股價随後一飛沖天。不少人都因此發了大財,一時間炒股成了全中國熱切關注的事兒。
可與此同時,海市也在經歷着另一番資本重構。1992年6月3日至4日,海省第一屆國際椰子節開幕,這對于海省來說,是一場盛事,而對于海省的房産市場來說,則是一條分界線。
此時海市的房價已經漲至每平米5000多元,這對于中國大部分工薪階層,每月一百多塊錢的薪水來說,已經是天價,價格已經漲到了天花板,再無突破可能。在此之前,人們多注重于炒房,一平米買來多少錢,賣出去多少錢,差價就是自己賺的,而在此之後,人們開始由炒房轉為抄地,這不再是小玩家的市場,而完全變成了擁有資本的大玩家的角逐場。國內的銀行越發瘋狂,無數的駐海辦事處建立起來,更有無數的貸款發放出去,一句話,海省的房市徹底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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