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後續
與幻蝶分開之後,主仆三人一路沉寂無言地回到房內。琉璃去打熱水,青玉則幫陵容拆解頭發。
青玉是個心裏藏不住事的,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道:“小姐,您想讓幻蝶姑娘做什麽啊?有什麽是她能做您不能做得嗎?”
“嗯,不錯,有進步,這次忍了這麽久才問出口。”陵容調侃地說道,青玉登時鬧了個大紅臉。
“奴婢……奴婢只是好奇嘛……”青玉垂着腦袋,小聲念叨。
“過多的好奇,并不是什麽好事,保不準一不小心便會成為你的催命符!”陵容告誡道。
“奴婢謹遵小姐教誨,奴婢再也不敢了。”青玉瞬間出了一身冷汗,哆哆嗦嗦地說道。
“我并不是怪你,只是想你更謹慎些。不久的将來,我定是要參加選秀的。這若是被撂了牌子,準許自行婚嫁還好說,最多不過是嫁入官宦人家,規矩沒有那麽大,你這性子也沒什麽不好;但若是不小心我被選入宮中,到時候門深似海,你這樣的性子只會為為你自己和身邊的人帶來禍患,到那時,我也未必能保得住你,你可明白?”陵容細細地分析給青玉聽,青玉是她一手□□的,心靈手巧,辦事也認真,就是好奇心過重。
“是,奴婢明白了,多謝小姐教誨。”青玉羞愧的說道。
“明白就好,來,說說你對今日之事的看法。”陵容問道。
“這……今日之事,奴婢有些看不明白。小姐幫了她那麽多,還分文不收,到底是想讓她做什麽?她又能幫小姐做什麽?就算她真的成了花魁,也不過是個風塵女子,無權無勢的,能做什麽?”青玉百思不得其解,心裏很是心疼那些花出去的銀子。
“青玉,你要記得,永遠不要小看任何一個人。或許你會覺得有些對你我而言很簡單的事,她都做不了,她沒什麽用處;但你要知道,相對的,有許多對我們來說不好操作的事,她卻可以輕松地達成。這就是為何我要幫她的原因,懂嗎?因為她也可以幫我。”陵容慢慢說道。
“是,奴婢明白了,就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擅長的事嘛。”青玉歡快地點點頭,随後又擔心道:“可是小姐,會不會有人發現是我們啊?雖然我們稍作了僞裝,但畢竟還是有那麽多人看到我們了!以小姐的身份,實在不應該跟青樓女子扯上關系的!”
“若我料的沒錯,那個幻蝶定會想辦法追查我的身份,現在說不定已經有些結果了。”陵容淺笑着說道。
“啊?這可怎麽辦?”青玉着急。
“傻丫頭,這京城中又有幾人知道我是誰?我們不過是暫居在此,也甚少有與人走動,旁人看來,我們不過是陪哥哥來考試的外鄉人罷了。再多點,也就是黎府的遠方親戚罷了,又有誰會懷疑到我們的頭上。你啊,聰明有餘,就是不愛動腦筋。”陵容用手點點青玉的腦袋,無奈道。
“奴婢以後一定會少說話,多動腦的,一定不會比琉璃差的。”青玉握拳保證。
“你啊,記得到才好。不過,我并不需要你跟琉璃一樣,你有你的優點,你只要記得無論何時都要守住自己的心裏防線,閑事莫理,凡事三思而後行,不要給他人以可趁之機便可。”
“嗯,奴婢記得了,定不會讓小姐失望的。”
說話間,琉璃打了熱水回來了,兩人伺候陵容卸了妝、換了身輕便的衣服,便伺候着陵容小睡。房間裏安安靜靜地,琉璃默默的做着宮花,青玉則拿着彩色絲線打璎珞。兩人都屬于心靈手巧的人,彩色的絲線或布料在手中飛舞,分外好看。
相比較陵容三人的悠閑,幻蝶那邊氣氛有些凝重。雖然她很心動,但也不會沖動到對一個來歷不明的人給的東西那麽放心。藥她已經給大夫檢查過了,沒有任何問題,都說的确是良藥,也是十分貴重的藥,可是……幻蝶看看手裏的錦囊,裏面只有一個名字,一個以她的身份無法觸碰,只能遠遠仰望的人。
她不知道那人的企圖是什麽?也不知那人為何找上她,甚至不知道那人是誰!派出去打探的人,也只說那是個十七八歲的姑娘,看衣着打扮絕對是富貴人家,京城如此之大,要找那樣一個人談何容易!
“姑娘,您盯着那藥膏看了許久了,要不讓奴婢來幫您上藥吧?”一邊的小丫鬟輕聲細語的說道。
“嗯,你來幫我上藥吧。”幻蝶終究還是選擇了妥協,再壞也壞不過現在的形勢,她根本沒得選擇。
上完藥,幻蝶心裏已經平靜了許多。她在腦中仔細篩查排選了一下,認為最有可能的是沛國公之女孟靜娴。那個為愛執着,寧死不嫁他人,卻成了衆人笑談的孟靜娴。雖然,許多人嘲笑她不知自愛,說她不自量力,甚至覺得她是名門淑女中的敗類!但她,是佩服她的,佩服她的勇氣與堅持!
但再細想一下,也不太可能是孟靜娴,雖然年齡上符合,但這世間沒有哪一個女子會讓另外一個女子去接近自己所愛之人的!沒錯,錦囊裏寫的是“十七,禮”!雖然沒有寫的很明白,但是她可以确定那人說得是誰!
她确定不是孟靜娴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味道!世人皆知,孟靜娴是個藥罐子,若那人真是孟靜娴身上總該有些藥香味才對,但她只聞到淡淡的梅香!那是很獨特的梅香,不是鋪子裏可以随意買的到的,應該是專門找人調配的,那人絕對非富即貴。
可……若不是孟靜娴,那到底會是誰呢?雖然現在形勢不算穩當,諸王均在肖想那個至高無上的位子,但十七阿哥年輕勢弱,默默無聞,怎麽也不會是皇位的繼承人,應該不會有人如此費盡心機地對付他才對啊。這……她越來越看不透那人的目的了。
幻蝶苦苦思索了許久,卻始終想不明白,最終只能放棄,靜靜等着那人再來找她。
第二天一早,陵容尚未起身,淩志便急匆匆的等在陵容房外,琉璃和青玉只得趕緊進到內室喊陵容。
“嗯?哥哥來了?這麽早。”陵容奇怪地揉揉眼睛,連忙起身穿衣梳妝。
“哥哥,這麽早來找妹妹,可有什麽緊要事嗎?”陵容走到外室,見淩志有些許煩躁,趕緊問道。
“容兒,你跟哥哥說實話,你…你昨晚可有出門?”淩志面色欠佳地問道。
“昨晚?沒有啊,怎麽了嗎?”陵容很奇怪。
“……”淩志抿抿嘴,沒有開口。
一邊的習墨有些藏不住話,叽裏呱啦全說了。
“昨夜,在看到‘留歡閣’一個人,說是前些日子選出的花魁,叫顧…顧佳儀,跟……跟小姐長得好像!”習墨心有餘悸地說道。
“住嘴!”淩志呵斥道。
“哥哥就是為了這事在生氣?”陵容一愣,随即笑開:“哥哥何必動氣呢,這長相是天生父母給的,難免人有相似,算不得什麽的。”
“嗯,我知道。”淩志略微尴尬地說道,他只是怕是陵容又調皮變裝出去玩了。
“真的有那麽像嗎?”青玉好奇地捅捅習墨。
“是啊,有六七分像呢!”習墨感慨地說道。
“習墨,閉嘴。”淩志着惱道。
“好了,別鬧了。哥哥還沒用早膳吧?今天難得哥哥在家就陪我一起用點吧。再說了,哥哥這麽早将人家吵醒,人家還困着呢,要罰哥哥!嗯……就罰哥哥為我盛粥布菜了。”陵容拉着淩志坐在桌前,一邊的青玉琉璃十分乖覺地讓廚房送來了雙人份的飯菜。
“好好好!是為兄的錯,擾了容兒的清夢,為兄這就給妹妹盛粥布菜。”淩志的臉色好看了許多,從善如流地與陵容開着玩笑。
吃過早飯,淩志便又出了門。臨行時,千叮咛萬囑咐,讓陵容少出門,尤其不能到不該去的地方。陵容只能無奈地一遍一遍地保證,淩志這才一步三回頭地出門了。
“顧佳怡?這個名字好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陵容輕輕念叨。
“小姐,您說什麽?可是有事要吩咐?”青玉沒有聽清陵容的話,連忙問了一句。
“青玉,那個顧佳儀你可聽說過?”陵容問道。
“有的,她就是這次選花魁大賽的得勝者啊!那日她是排在幻蝶姑娘之後上臺的,所以我們都沒有見到。據說她也極為善舞,一曲《驚鴻舞》讓人神往,說是比之當年的梅妃也不遜色呢!”青玉将自己聽來的消息都一一道盡。
“驚鴻舞啊…真是陰魂不散…”陵容神色晦暗。
“對了,奴婢想起來了,那個顧佳儀便是陷害幻蝶姑娘的幕後黑手!小姐前兩日讓奴婢調查幻蝶姑娘的傷勢時,奴婢一起查出來的。”青玉想了想,又補充道。
“哦?是嗎?青玉你去将查到的東西整理一份出來,最好能有人證物證,記得不要親自動手。琉璃你換好裝,找個人将那些個證據送去給幻蝶姑娘,當心些。”陵容叮囑道。
“是,奴婢省的。”琉璃和青玉領命離去,陵容則提筆寫了封家書寄回家。
煥彩閣內,幻蝶看着手裏的東西,臉色鐵青。她是有懷疑這次的事是有人存心而為,卻一直沒有查出是誰,沒想到會是她!
她們是從同一個村裏出來的,都是家裏窮才被賣到這種地方來,雖然被賣進不同的樓裏,但她們一直相互鼓勵着走到今日。好不容易,她們都熬出頭成頭牌姑娘,卻不想!
是她太天真!歡場無情,哪裏會有真心!既然她不仁,就別怪她無義。
“莺兒,叫樂師來,我要練舞。”幻蝶收拾好心情,淡淡吩咐道。
“姑娘,您的傷還沒好……”小丫鬟擔憂道。
“我傷的是臉不是腿,無礙的,去吧。”幻蝶摸摸面紗,心裏慢慢安定下來。
一個月後,幻蝶臉上的疤痕已經去了七七八八,不仔細看基本看不出來了,陵容先後又讓人給她送了四盒“舒痕膠”,卻沒有再與她接觸過。
傷好的差不多,舞也準備的差不多了,幻蝶便将自己傷愈的消息傳了出去,還以賠禮道歉的名義給之前被誤傷的文人墨客遞了請柬,邀請衆人一同去“煥彩閣”作詩飲酒。
那一夜,她由純美的蝴蝶化身為最惑人的飛燕,憑借掌上舞又一次奪得所有稱贊,她成功了!
得到消息的陵容只是淡淡一笑,飛燕再美也比不過合德,希望她不要被沖昏頭腦才好,省的浪費了她的心血。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以電視劇為主要背景,對小說中的劇情人物會酌情添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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