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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欲杪出來,關上門。

兩人站在門口,誰都沒動。

方欲杪問了一句:“寇嬈?”

這像是某種暗號,只是不知道懂的人是一個還是兩個。

寇嬈将門拉開,笑問:“進來坐坐?”

方欲杪進來後,很自然替她帶上門。

看到客廳淩亂一片,問:“今天出院了?”

嗯。

寇嬈對這房子不熟,又說:“方莘你認識嗎?她姓方,你也姓方……她說這是她送我的。”

方欲杪挑眉,哼笑一聲,不置可否。

挺好。

方欲杪說完,又看着她打開外賣,兀自一屁股拍在地板上

寇嬈沒有要将一份外賣分而食之的意思。

方欲杪便看着她狼吞虎咽,像欣賞一副內涵極高的畫作。

寇嬈坐在地上,吃完最後一口,抽過茶幾上的抽紙擦嘴,擡頭看她。

“慎語菱在隔壁嗎?”寇嬈突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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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欲杪微垂着頭,點了一支煙,深吸一口才回:“去JEY酒吧跟姐妹happy 了。”

這是寇嬈第二次聽到JEY這個名字。

腦中一閃而過的霓虹,像根埋在雷區的導/火/線,好像只需要一絲絲的火星,就能将地底炸裂。

寇嬈“唔”了一聲。

起身将外賣餐盒扔進垃圾桶,拍着屁股,又去了廚房洗手。

寇嬈洗的很認真。

身後響起腳步聲,不是高跟鞋聲。

就很普通的那種鞋聲。

寇嬈身後貼上一具帶着香水味而又火熱炙熱的軀體。

方欲杪左手環着她腰間。

右手夾着香煙。

寇嬈偏過頭,方欲杪偏過來對着她臉,吐了一口煙霧。

你在索求。

寇嬈被嗆的作咳,耳邊是方欲杪炙熱的呼吸和詢問。

等不到應聲,方欲杪繼續開口:“她愛吃野食,我也蠻喜歡的。”

寇嬈低頭癡癡地笑。

你們可真是同類。

方欲杪垂頭,一口含住她的耳垂,用犬牙輕磨。

我向來沒有一道菜分人一半的習慣。

寇嬈接話說:“我也沒有。”

她雙手往後探,按在某處,邊往兩邊扒拉,邊懷疑地問:“我們真的是朋友?”

說着,垂頭看了一眼順着高腰褲往裏動的手。

方欲杪說。

是朋友。

躺在我床上挨操的那種。

語畢,連空氣都凝住了。

寇嬈在方欲杪手間香煙燒完前回過身,方欲杪正眯着狹長的眼睛凝視她。

視線像是惡極的兇獸,如狼似虎,餓了很久。

剛住進方莘房子的第一天。

寇嬈被方欲杪收拾了一頓。

收拾的地點在床上。

一直到下午五點。

兩人輪流收拾,只不過方欲杪的手段更狠。

寇嬈直接昏過去了。

方欲杪睡完就離開了。

活像個拔diao無情的海王。

方欲杪要去JEY酒吧接慎語菱。

路上,她想慎語菱有句話說的很對,她想要舊情複燃。

說實話,寇嬈是被她玩的透透的,從裏到外直接膩味的那種。

所以,她在慎語菱回來時能毫無猶豫一腳踹了寇嬈。

方欲杪習慣以前的寇嬈。

因為她夠浪。

什麽花樣都能玩的開。

她見過最荼靡的場景,有人站在玻璃茶幾上,蹲在啤酒瓶上喝酒。

用下邊喝。

方欲杪讓寇嬈試過一回。

荒誕不經,不可理喻的提議,寇嬈居然欣然接受。

并且一瀉千裏。

她覺得寇嬈在對她的态度方面是個沒有底線的瘋子,比自己還要瘋。

慎語菱回國後,她借機踹了寇嬈。

因為,寇嬈是一個變數。

方欲杪跟寇嬈在一起時,多半只為了解決生理需求,可寇嬈是想要個家。

而她,曾多次因為這個問題把制不住情緒。

她開始擔心。

方家跟慎語菱,不是聯姻關系。

而是愧疚,虧欠,以及這世界上所有的悔不當初。

所以。

方欲杪不能對不起慎語菱,卻也不能在寇嬈這兒喪失理智。

很顯然,她再一次淪陷在寇嬈那裏。

猶記她帶着慎語菱出院後,陽光很好,看着烈日,她覺得自己終于解脫了。

她帶着慎語菱回家,吃飯,逛街,睡覺。

瘋玩了一天。

晚上,方欲杪閉着眼睛欲睡不睡,慎語菱累的筋疲力盡。

以為她睡着了,慎語菱就趴在她耳邊輕聲說話。

說着掏心窩子的話,聲音輕如鴻毛,言語卻如利刀。

一寸一寸刮着她的心髒。

不久後,慎語菱陷入沉睡,而她在幾乎密閉的黑暗中,緩緩睜開雙眼。

望着虛無,想象一個場景。

曾經屈服在自己身下的女人,屈服在別人身下。

寇嬈曾經是JEY酒吧的王牌玫瑰。

狂野而又燦爛。

一到入夜,那便是她發光發熱,奪人心魄的專場。

燈紅酒綠,人聲鼎沸,推杯換盞的盡頭,是優雅,是高傲,是夜幕的巅峰。

寇嬈這朵高傲的玫瑰在她這兒折了一雙翅膀。

又在慎語菱那兒失了尊嚴。

方欲杪想象不出,寇嬈如果恢複記憶,這一切又該如何解決。

但方欲杪更在意的,是寇嬈清清白白的身子。

跟着她是清清白白,離開她之後,也不能被塵世污染。

方欲杪知道自己這是病了,她需要休息,更需要遠離。

她忍住了想去找寇嬈的沖動。

可最終輸給了自家人,方莘。

方欲杪知道方莘撞了人,但不知道具體是誰。

公司要她管理的事務太多,她不能樣樣顧得周全。

今天距離上一次,大概有兩個月。

這是她們兩個月後的第一次。

寇嬈躺在床上,已經不會再叫她的名字。

只會忍痛悶哼。

她不舒服,也不習慣這樣的改變。

于是,她動作生猛直接,而後刺激得寇嬈淚腺失控。

可這樣遠遠不夠。

她想要的是以前的感覺,可她突然又不敢想。

寇嬈恢複記憶,寇嬈會怎麽辦?

JEY酒吧在紅燈區。

這片以前治安不好,經常發生鬥毆事件。

而後,經治安管理,變的好像跟別的地方一樣稀松平常。

方欲杪進去後,見着她的人要麽喊方總,要麽喊老板。

喊她的人無非兩種人,下屬、別的公司老板。

今天酒吧生意火熱,幾乎到達摩肩擦踵的地步。

方欲杪擠進人群,到吧臺處,敲了桌子。

聞聲的調酒師,禮貌地沖她發笑道:“老板!”

方欲杪颔首,問:“慎語菱呢?”

JEY酒吧的調酒師是方欲杪從別的地方挖來的,叫kmi 。

Kmi擦着杯子,知道慎語菱和方欲杪的關系,沒敢多說。

只沖舞臺中間擡首,示意方欲杪看過去。

振聾發聩的音樂能讓醉酒的人放松,也能讓煩躁的人更加煩躁。

方欲杪皺眉,看着慎語菱再和別的女人上演鋼管舞。

上衣外套不知扔哪兒,只穿着貼身的襯衫和短褲,繞着鋼管搔首弄姿,和臺下的人一起群魔亂舞。

方欲杪沒過去掃慎語菱的興。

而是坐在高腳凳上,問km要了一杯血腥瑪麗。

方欲杪背靠吧臺,點了支煙,夾在指尖。

方欲杪就這麽安靜地呆着。

很少有人敢過來搭讪,只有酒吧的經理過來跟方欲杪閑聊。

方欲杪的名聲在這間酒吧讓人不寒而栗。

幾乎沒有人敢自找難堪。

除了第一次來的新人。

酒吧的經理叫Blank。

是位成熟穩重,風度翩翩的精英人士。

模樣周正,英俊而深沉。

二十七八歲。

Blank 白天是公司裏的高管,副總裁,夜晚就是這間酒吧裏說一不二的半個老板。

方欲杪能來,Blank 是顯而易見的開心。

“過來接慎語菱?”Blank 這麽問。

慎語菱和方欲杪的關系,在一次大鬧之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方欲杪吸入一口煙,緩緩吐出,接過kmi從旁邊遞來的酒,沖Blank 舉杯。

是啊。

方欲杪的聲音因為抽煙而變的喑啞低沉。

Blank 一笑說:“那你可要等很久了,她才剛上去不久。”

方欲杪将煙按滅在吧臺上,順手泡在血腥瑪麗裏。

她打個響指,點着猩紅色液體示意kmi再調一杯。

她旁邊的那個女人是誰?

方欲杪突然問。

Blank 笑笑,說,不用太在意,路人而已。

他聽到旁邊傳來一聲諷笑。

方欲杪不信。

因為,他口中的路人,靠着貼衣舞,這會兒已經把手伸進慎語菱短k裏。

周圍驟然響起一片流氓哨。

得手的女人甩着大波浪卷發,看着慎語菱詫異震驚的臉,而暧/昧不清地揚笑。

Blank 看着慎語菱的表情,估摸着這得進去了三了吧?

可這又有什麽關系?

這種地方,原本就是繪聲繪色的娛樂場所,大家都是成年人。

沒有玩不玩得開,只有玩不玩得起。

Blank見過JEY酒吧的玫瑰女郎,自然也不會将一群雜花放在眼裏。

方欲杪重新結果Kmi遞來的酒,小抿一口,眯着眼睛。

透過萬千糜亂嘈雜,看清楚那個女人軟倒在*欲下的臉。

緋紅一片。

方欲杪面無表情,甚至不帶半分怒色。

只是搖搖頭,垂頭輕笑,一口悶了所有酒,将高腳杯拍在吧臺上。

Blank 感覺這聲,讓自己心驚肉跳,便試問:“要不要叫停?”

“她嗑*了?”方欲杪偏過頭。

Blank 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很震驚地反問:“怎麽可能?她在吧臺喝完酒,就被她旁邊女人邀上舞臺了!哪有機會嗑?”

方欲杪“嗯哼”一聲問:“是……嗎?”

Blank 立馬反應過來,忙不疊說:“我去報警!”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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