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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這裏面也有下個月趁着元旦,晏祥的朝玉服飾第一次亮相,請他們都去捧場的一事,是時候回國了。
其他人都在京城落腳,岳藏舟單獨回了滬海,他還記着那個被他派去給錢青做老師的文博岩,不知道計算機技術學習的情況怎麽樣了。當然,心裏更加挂記着小舅一家。
戚波見到岳藏舟回來是一百個歡迎。雖然岳藏舟沒有說在外面發展的怎麽樣,可看樣子就應該不錯,起碼氣度上完全不是十七歲少年的樣子。看到岳藏舟的成熟,戚波既開心又失落,他這個做舅舅的一點忙也沒有幫上。所以,當岳藏舟說要買一套房子給他的時候,戚波說什麽也不願意要。
“小舅,你不要就當我送給小明與小玥的吧。”岳藏舟真心覺得這個時候的房價對于他來說是太便宜了,這時候不給小舅他們入一套,以後就等着後悔吧。何況,雙胞胎越來越大了之後,他們一家住現在的小兩戶就很不方便了。
這次回來滬海,他還要大撈一筆,就等着九二年的一月股票認購證發行。在此之前,還要處理一點家事,他很想讓小舅一家也過上好日子。但讓他們做生意,說實話,小舅與舅媽王美娟都不是這塊料。
給晏祥出主意方便,但給戚波出主意,卻讓岳藏舟慎重了起來。
四十三章
岳藏舟沒有土豪狀地把存折往桌子上一扔,然後豪邁地說,小舅我們現在有錢了,想幹嘛就幹嘛,不用再精打細算的過日子。有錢不一定意味着生活的幸福,岳藏舟希望能幫助小舅過上他們想要的生活,這不是扔一疊錢就能實現的。
“小舅,我在蘇聯的生意做得不錯。媽媽與外公走的早,沒有能讓他們享福。你們是我唯一剩下的親人,你也不要覺得我對你們好,有什麽不妥當。賺錢就是為了用,我希望能你們能生活寬裕一些,不要被生計所困。說實在的小舅,你與舅媽在工廠上班,也并不輕松,真的要做這個活做到老?
家裏有小明與小玥兩個孩子,比其他人家還多了一份開銷,你有沒有想過,這以後要怎麽過。他們的教育可以包在我的身上,都說長兄如父,我也是看着他們長大的,一家人都會幫襯着。但是已經改革開放了,你們自己有什麽打算呢?”
戚波被問得一愣,他其實也不知道。他已經三十出頭,在廠裏面也做了十幾年,早就習慣了這樣按部就班的生活,本來以為一生就是這樣渾渾噩噩地過去了,安安分分做人,老老實實做工。偏偏現在自家的外甥說,錢已經不愁了,那麽難道要過上混吃等死的日子?
岳藏舟不只與戚波交談,也與王美娟商議了一下對于将來的打算。王美娟不是個斤斤計較的人,要不然當初掏光家裏的錢給岳藏舟媽媽看病的時候,指不定就鬧起來了。反而她真的視岳藏舟為家人,這一點就讓岳藏舟一直心懷感恩。
對于王美娟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家裏人都好,所以她接受了岳藏舟送的房子,主要還是為了雙胞胎,他們是需要好一點的生活環境。但是更多的就不願意接受了,因為不是自己賺來的,用的總是不踏實。她這輩子從來沒有占別人便宜的思想,哪怕這個別人是自己人。
“小舟給的房子,我們可以拿。這麽一來兩個小的也能過得好一些。像他說的,也算是給雙胞胎的禮物了。”王美娟把自己的想法對戚波說了,“但更加多的,我不會再要了。這些錢都是小舟打拼來的,你也要與小明、小玥說明白,他們表哥有本事,他們能沾光,但不可過了分寸。多用了不屬于自己的錢,人的心是會壞掉的。”
“誰說不是這個道理呢。哎,要說錢也不是個好東西,沒有過得不舒坦,但有了又怕生分起來。”戚波隐約覺得他也要适應外甥身價的變化,以前岳藏舟的外公總說要能不斷适應生活帶來的變化,也許就包括了今天他遇到的問題。“小舟問我以後想要怎麽過,有沒有什麽打算,這還真的把我問懵了。你有什麽想法沒有?”
王美娟搖搖頭,她只希望雙胞胎好好學習,然後考上一個好點的學校。“我唯一覺得遺憾的就是我們家到現在都沒有出過一個大學生。小明、小玥一天天大了,他們現在學的比我們那時候要難了,等他們以後上了高中,也不知道我還能不能看懂他們的作業。”
戚波聽到這裏,心裏突然一動。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經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能考上大學。可惜,一轉眼已經十三年了,恢複高考那年他的考場失利,已經如同前塵往事。“哎,這輩子,我最想要做的就是上大學,誰想到當年的幾分之差就再也沒有了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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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麽困難的。小舅、舅媽,辭了工作吧。你們以前都說讀了大學能找到更好的工作。這話不一定全對,但是能開闊視野總是好的。”岳藏舟聽到戚波的心願之後,只問了一個問題,“你們打算讀哪個專業了嗎?備考宜早不宜遲,明天就與車間領導去說辭工的事情吧,這段時間的家用不必擔心。我等着你們雙雙考入大學,給家裏增光的那天。複習半年會不會時間緊了一些,要是再多溫習一年也是可以的,既然要考我們就考一個好的學校。”
戚波與王美娟沒有想到岳藏舟這麽支持他們,心裏猜測也許這也是岳藏舟的遺憾,他為了生活放棄了大家眼中的光明大道。看到岳藏舟積極的樣子,也不能說他們只是剛剛起了一個念頭。似乎只要他們考上了大學,也能圓了岳藏舟的夢想。
這倒是誤會了岳藏舟。他也許有過遺憾,但此時真的覺得舅舅與舅媽應該學些新的知識,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有多大。何況,想要上大學一直是舅舅的心願,現在條件允許了,為什麽不實現他的心願。
“我們的年齡會不會大了一點,還有兩個小孩也要有人照顧。”王美娟仍舊有些不确定,她有些擔心自己考不上,何況這麽一來,生活來源就都要依靠岳藏舟了。
“年齡不是問題,政策上沒有這個限制。”岳藏舟看他們難得生出了這個念頭,說什麽也要他們都考上。再說萬一王美娟這次放棄了,以後與戚波之間的差距拉大了,可不是對家庭穩定有利的事情。
“舅媽不用想這麽多,我能給你們找兩個大一的學生來輔導一下。不用外出上課,反而更有時間關照雙胞胎學習。再說,兩個人一起學習,也能相互間督促打氣。營造一個好的家裏學習氛圍不容易,舅媽就不要等到以後了。如果能與舅舅上一個大學更好,那舅舅也不用擔心你遇到帥小夥,看不上他了。”
“胡說什麽啊!”戚波被岳藏舟打趣的臉上一板,不過卻已經向往起了校園生活,自己很幸運,時隔十幾年,真的能有機會完成心中的夢想。
王美娟也是臉上一紅,心說岳藏舟與外國人呆的久了,言語間也不拘束了。但她馬上明白了岳藏舟的暗示,自己不能與戚波的差距太多,終究不利于家庭的穩定。校園裏面除了有帥小夥,也有漂亮的姑娘。雖然相信戚波的為人,但是自己也應該要一起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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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清閑。”錢青看到岳藏舟悠哉悠哉地坐在咖啡館裏面看書,在對比一下自己的狼狽,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早知道,今天應該讓你去我們學校找我的。”
岳藏舟看着錢青的樣子是有些狼狽,像是剛從人堆中擠出來一樣,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還有褲腿上也蹭到了灰。“我說,你是從哪裏逃難回來了?我只不過請你幫忙在學校找兩個學弟幫我小舅輔導一下,又不是讓你去打仗。”
錢青瞪了岳藏舟一眼,這人選的日子太好,正好趕上了人家在搶購股票認購證的日子。“我們學校徐彙校區那塊,今天很熱鬧。聽說幾家證券公司,租用了20多個體育場,搞什麽發行多種股票認購證。我也不太清楚,但那裏是人山人海,徐彙游泳館大門門前都是人,都出動警力維持秩序了。”
岳藏舟這才想起來,在92年30元一本股票認購證發行之前,各家證券公司是用過多種方式。剛開始大家都不太懂什麽是股票的時候,還用過有獎發行,來鼓勵大家買股票。後來,股票漸漸熱了一點,其實也是在小範圍的人群裏,就用了排隊領抽簽號再搖號,然後憑借中簽號付款夠買股票。
眼下這次幾家證券公司聯合在二十個體育場,辦的大型認購證購買,确實吸引了很多人去,還讓主辦方調動了很多人力與物力,在滬海的股票歷史上還是第一次。沒有想到場面火爆到了差點失去控制,調動了警力才控制住。這才有了後來人民銀行下令,讓申銀、萬國、海通三家聯合想辦法,設計更好的股票發行方式。弄出了92年30元一本認購證的發行方式。
這件事情要不是錢青說起來,岳藏舟也忘記了。既然話說到了這裏,他不免問錢青一句,“你都到了那裏,沒有湊個熱鬧?”
“湊熱鬧?!開玩笑吧。我都怕擠進去了之後,出來缺胳膊少腿。那都是一群瘋子,還好世界上瘋子還是少數,正常人多。”錢青對股票一點也不感冒,他敢肯定這樣的現象是極端個例,他還是把心思放在了計算機知識的學習上。“不說那些腦子發熱的人了,你是從哪裏挖來文博岩的,他的水平比我們的老師高多了。明明比我也沒有大幾歲。我覺得他就是傳說中的黑客,要是給他一根網線,就能知道天下所有的事情。”
岳藏舟也沒有打算告訴錢青,他一句炒股的是瘋子把自己也罵進去了,也更加關心文博岩是不是有本事,值不值得他投資。“你真的覺得他的本事大?那麽教你的時候,還盡心吧?”
“不能更好了!”錢青說起了自己喜歡的東西何嘗又不瘋狂,他言語之中已經把文博岩當成了一代宗師,“我可以說沒有見過比他還要厲害的人了!你不知道,那些你翻譯回來的資料,他都懂。還能夠推陳出新。絕對是個天才式的家夥。如果能讓他去米國轉一圈,我估計米國人也要臣服其下了。我們社團,其實也就是我們寝室中的三個人都是這麽認為的。而且文博岩人也不錯,要知道天才古怪的多,他不是恃才傲物的性子,這點還是難得的。”
那麽就送他去米國讀書了吧。岳藏舟把文博岩打包給了很久沒有回家這次回國過聖誕的唐納德,費用的事情不用文博岩操心,唯一就是要簽訂協議,他畢業之後要為岳藏舟工作十年。
岳藏舟身邊的人都似乎進入了備考狀态,聖誕節的腳步也日日臨近了。這個聖誕卻注定震動整個世界。1991年12月25日,蘇聯解體。
四十四章
元旦過後的四天,九二年的一月五日正好是周日,這天京城刮起了寒風,但沒有澆滅人們湊熱鬧的心情。上流圈子裏面都知道,晏祥牽頭的朝玉服飾今天正式亮相。他包了一個大飯店的頂層,舉辦一場酒會,名義上是大家聯絡一下感情。凡是收到請帖的人都積極地整出人模狗樣地去參加,沒有收到請帖的人,心裏也都癢癢着,想着法子地蹭進去。
岳藏舟與顧峘一起到了飯店,是晏青開着小轎車來接的。說實在的,在這個冷風天裏,沒有車子接送,真是不想離開燒着煤球的暖屋子。來這樣的酒會,又不能裹着一件大棉襖,那是對主人的不尊重。但要只穿着一套西服,則是對自己膝蓋的不愛護,左右都要受罪。
“岳大神,顧大師,今天你們只要随意就好了。我就是你們的小跟班,也不用擔心有那些不長眼的存在。”晏青臉上挂着的笑容絕對百分百純正,他能對一個剛剛讓他賺了幾百萬盧布,折合幾十萬人民幣的岳藏舟不周到體貼嗎?!絕對是不能啊,叫一聲大神,是發自內心的尊稱,就等着他什麽時候再漏些金點子出來呢。
顧峘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很明顯應對酒會中那些端着笑容的人,他并不喜歡。也許與他自身的審美有關,晏祥邀請來的人身上穿着的都是所謂現在最流行的衣服,但并不是每一位男士都能與四六分的頭發相配。這些效仿港臺明星的發型,弄不好就是一場災難,沒有吹好的長劉海貼在了腦門上半遮住了眼睛,一不小心還以為是沒有梳頭就出門了。
忍住了心裏的百般吐槽,顧峘看向幾位穿着朝玉服裝的人。晏祥根本沒有邀請什麽模特,而是給幾位關系好的親友直接送了幾套去,順帶為他們做了造型,這些人今天就是活靶子,不對,是活的招牌了。
岳藏舟已經做到了完全無視這個年代的服裝風格。潮流不就是這個樣子,回頭看看的時候總覺得有三分傻氣,當年卻誤認為是七分帥氣。他認為自己今天就是來走個過場,藏在人群裏面暗搓搓地看着所謂的京城服裝發布酒會,總覺得這些人的照片存個二十年,都是妥妥的黑歷史。
既然來了,有個人應該是要見見的,“晏青,你那個辦施工隊的朋友在嗎?他們施工隊還在莫斯科勤勞地幹活,我也應該要見一見老板吧。”
“哪能讓大神去見他啊,要見面也是他來拜見您才對,大神随便坐,我把他們帶來。”晏青目光一掃就看到了圍着一個水果拼盤的三個小夥伴,他們也不與其他人虛與蛇尾,就可勁兒地在那裏吃水果。“哈哈,別介意,那群人就是吃貨,這些水果是二叔從東南亞那裏空運回來的,他們估計是饞的慌。”
晏青有些心虛地急忙走到了三個小夥伴背後,給了他們後背一人一掌,壓低了聲音說,“哥幾個,能不能有些出息!其他人都在交流感情,談談生意,說說國家大事,你們三個怎麽就像上輩子沒有吃過水果那樣,一個勁地在這個悶頭苦吃呢!還要不要臉面了!”
“八戒,臉面值幾個錢!難得你二叔大方一回,你也趁機來一些吧。”說話的人長着一張小白臉,叫做馬大同,因為是晏青四人裏面長相唯一可以看的,被叫做白龍馬。
“就是八戒,你到底在忙乎什麽呢?今個兒都沒有我們什麽事情,那是上一輩的事情,我大哥不是在前面與那個誰說話了,我只要安靜地在這裏吃果果就可以了。”花力一邊說着,一邊往嘴裏又送了一塊芒果,這個從新國來的芒果味道就是不一樣。既然叫他一聲悟空,就不能不坐實了他喜歡吃果子的特質。
晏青差點被這三位氣出病來,以前怎麽沒有發現西游記四人組這麽不靠譜呢。他看着沙昀一身不吭與沙和尚合二為一的模樣,心裏就更加冒火,這位直接連回話都懶得說了。
這三位之前不是還吵吵嚷嚷說要見一見自己在莫斯科遇到的高人,這會兒遇到了好吃的,就全忘了?“我說你們記得今天來是幹嘛的吧,說了跟我去拜見師傅的呢。好了,都別吃了,那邊走着。”
**
就在晏青走開的時候,岳藏舟已經挑了一個沙發坐了下來,可就算他不想要引起注意,但今天他與顧峘身上穿的衣服正是朝玉服飾的最新款,加上顧峘鶴立雞群的氣質,他們就是坐在了一個人少的角落裏面,仍舊有人不時偷瞄過來。那些人交頭接耳地談論着這兩位是什麽來歷,怎麽以前從來沒有看到過。
“是不是從港島那裏來的?看上去那兩位長得比四大天王還要帥。”已經有女生在人群中竊竊私語了,“主要是氣質有沒有,那是明星比不上的。”
“要不你去搭話,光在這裏猜有什麽意思。”
“還是算了吧,白西服的帥哥,一看就是沉默寡言型,不是好接觸的。萬一我說話,對方愛理不理多尴尬啊。”
“我覺得還是灰西服那個更加好看,你不覺得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都說微笑好看的人全是可怕的笑面虎,你不會連這個常識都沒有吧。”
“男人不光是長得好就行的!”這個時候,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在邊上響起,“我認識那個人,不過是做些倒賣生意的而已,今天倒是穿的像個人樣。”
這個聲音一出來,幾位在說悄悄話的女生都端起了臉色,斜了一眼自認為揭露岳藏舟真面目笑得有些得意的李立峰。這人誰啊,不知道女人八卦的時候,嚴禁偷聽!她們背後怎麽評頭論足,也輪不到你一個陌生人打岔吧。特別是這為陌生人,沒有更加出色的顏容與更高的身份時。
李立峰全然不覺得身邊幾位名媛投來的目光夾雜着一絲鄙視,疾步走向了岳藏舟所在的位置,稍稍提高了聲音,好像很熟絡地打招呼,“我說是誰呢!原來岳老弟。你在火車上又賣出去了幾件皮衣,今天也有空來這裏坐坐。不知道是從哪裏拿的請帖?怎麽沒有看到你帶着采薇過來?今天身邊還換了一個人,不介紹一下?”
岳藏舟聽到李立峰的聲音就覺得晏祥的安保工作做的不夠好。要不然就是他對于什麽叫做賓客要是非富即貴,或者要有崇高值得人尊敬的品質理解上有偏差,怎麽把這一只給放進來了。
岳藏舟坐在沙發上,擡起眼皮看着李立峰,一點也沒有起身相迎的打算。不要以為站着就比坐着有氣勢,有高度不代表有深度。要是今天李立峰的話裏面沒有捎上顧峘,岳藏舟也就笑笑過去了,但是他不該用輕視的眼神對着顧峘,好像說他岳藏舟認識的人都是靠着一張臉來混吃騙喝的。
“我以為我們不算熟悉。怎麽,李老板在莫斯科的牛肉廠遇到什麽難題了,若想要找人來指點一番,難道不應該用些謙虛的語氣嗎?”
顧峘知道李立峰龌龊的那一段,當下冷冷地看向了他,讓李立峰不自在地往後退了兩步。要說顧峘本來就帶着一種超然衆人的氣質,李立峰本來見到岳藏舟身邊坐着這麽一位,以為他是攀上了什麽高人,但是也沒有聽說過顧峘,才認為他與岳藏舟一樣,慣會裝模作樣。
可如今正面承受了這一眼,心裏都要打鼓了,生怕真的惹到了什麽不該惹的人。即便如此,李立峰剛才說出去的話已經是潑出去的水,他還特意提高了聲音,周圍的人現在都看着他,說什麽也不能變成一個笑話。
關鍵是岳藏舟的話無疑中戳中了他的心事,就在一周前蘇聯解體了。對着這個國際大事,普通的華國老百姓感慨一下天下合久必分也就完了,但是對于他來說,當初簽訂合同的那一方是不是會牽連到裏面,又會不會要變卦,這都是大問題!今天借着合作夥伴的臉面,他才能到這裏來,想看看能不能認識什麽人,把牛肉廠不确定的因素給安穩下來。
誰知道他想要結識別人,但是沒有幾個搭理他。卻看到一邊悠閑坐着的岳藏舟,這下子心裏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妒忌,或者其他複雜的心情,直接就認為我沒有好心情,你也不能好過地開口挑釁了。
“呵呵,岳小弟說什麽啊!我聽不懂了,難道對着學長不應該尊敬一些,你在今天的場子這麽說話不合适吧。”末了,李立峰還硬是要擺出一個我在教導你的臉孔。
岳藏舟依舊沒有站起來,只是對着周圍人給出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配上他不算大的年紀,主要是那張人畜無害,三分清秀七分英氣的臉,馬上周圍人就對着李立峰投去了鄙視的眼神。
雖然他們也不知道岳藏舟是誰,可李立峰他們聽過。岳藏舟剛才點出了牛肉廠,那他就是李譜記的小李老板了,這位不過是剛剛踩入富人圈子裏面的一位而已。不管從氣質還是涵養上,都與沙發上面的兩位不能比。
也難怪岳藏舟一副與暴發戶說不上話的表情。不管岳藏舟是誰,在今天的場合,李立峰一開口就是不陰不陽的挑釁,都是被人嘲諷的結果。在晏祥的酒會上,靠着踩人上位,博得關注,是嫌日子過的太順了吧。
然後,眼尖的人就發現了,咦,這兩位身上的衣服是朝玉的最新款吧,這可是有錢也買不到。問他們怎麽知道的。有些人一定是剛才開場的時候,沒有認真聽晏二介紹。
他們做的改良西服,融入了華國的古典元素,在前襟的位置上會繡着暗紋,還有袖口的紐扣,會刻上古典的圖案,這次分別有龍紋與鶴舞,這些細節之處體現着低調的奢華。
大家猜測着岳藏舟、顧峘與晏家是什麽關系。晏青這會兒從人群外扒拉過來,說他不會看人臉色也好,或者索性裝傻充愣也好,京城有名的西游記四弟子組合直接走了岳藏舟面前,晏青大大咧咧地開口,“這就是我說的岳三藏,你們快叫一聲師傅!有糖吃!”
晏青的此話一出,一邊偷偷圍觀或者正大光明觀看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李立峰,這下你倒是繼續說點什麽啊!臉色一下子刷白什麽的,是學過川劇變臉吧。
四十五章
“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最先開口的竟然是剛才一言不發的沙昀,才說着話就已經要鞠躬了,岳藏舟這下也不能再坐着了,扶住了沙昀不靠譜的作揖,嘴裏說着不要客氣,一邊十分溫柔地看着晏青,像是說着你的小夥伴都是沒有吃藥就出門的吧,這種溫柔的殺意,把他看的背後發毛了。
“你們都看什麽,沒有見過拜師學藝嘛!”晏青對着周圍打哈哈,一邊在沙昀的背上揪了一把,讓沙昀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趁着沙昀沒有做出更加不靠譜的舉動,晏青趕緊主動介紹起來,“岳哥,這就是工程隊的小老板沙昀,我們都管他叫做沙僧,他性子直,這是謝謝岳哥對他工程隊在莫斯科的提攜呢。”
花力在一邊也看傻了,還好他的反應算快,“八戒,要介紹應該從大師兄我開始吧,你怎麽能偏心呢。來來,岳哥,我們一起去那裏邊吃邊說,晏二叔這次捎回來的水果不錯,岳哥一定要嘗嘗。”
馬大同也看出了氣氛有些囧,連忙也是招呼着往剛才他們圍着的水果臺走,“那裏地方大,岳哥去那裏坐吧。也給我們說說莫斯科好玩的事情,你們都不要來偷聽啊!”
馬大同說罷,還煞有其事地掃視了周圍的人一眼,這麽直白地說出來,讓周圍的人也散去了八卦的心思。
岳藏舟這會兒只能無奈地起身,顧峘看着這一幕也是心裏微微嘆氣,他算是知道了以前聽聞京城西游記四人的古怪傳聞從何而來了。
這樣六個人去了水果臺那裏,只留下了李立峰一個人風中淩亂地站在原地。他不并不認識晏青,但是剛才耳邊別人說起的西游四人組他早就聽說過,到不是說他們有多麽的嚣張跋扈,要是這樣就還有空子能鑽,而是說他們的行事古怪,總是不按照常理出牌,又讓人抓不到任何的錯處,都是天天向上的好青年。
這四個人都是京城上層圈子裏面少有的正直好青年,對于認可的自己人特別好。這樣的人怎麽就被岳藏舟認識了呢?
這邊其他人不管李立峰怎麽想,他的那個合作夥伴遠遠看到這一幕心裏都要吐血了,一下就得罪四個,也是一種不可多得的技能。
**
“我終于見到師父了,這次的大工程全是師父賞飯吃。師父可否指導下一步,我應該怎麽走呢?”沙昀不覺得剛才他的動作有什麽不妥,他是真心感謝岳藏舟,原來家裏對他投資的那個建築隊都認為就是圖個好玩,但等他們做出了高山園林的項目之後,就沒有人會以玩樂的語氣說起他的事業了。對于給了他一個證明自己機會的岳藏舟,這一拜他拜的心甘情願,從此以後他就是有師父的人了,也是有人管的沙僧了。
岳藏舟暗地深吸了一口氣,他招誰惹誰了,看着沙昀真誠的眼神,很懷疑他家裏面怎麽放心他在外面混,就不怕被人拐賣了。
“師父,您放心,三師弟不會随便被人拐了的。”花力很看出了岳藏舟的疑問,還好心地解釋,“我們心裏都清楚誰對我們好呢!這些年都沒有吃過虧,再說我們從來不做違法亂紀的事情。晏老也贊師父眼界高遠,不只是把目光放在利益上,更是有民族情懷,要我們好好學習。”
馬大同也是接話,“對了,還有顧大師,晏老也是了要我們跟着顧大師,肚子裏面能多一些墨水,不要總是不通文墨的樣子,這點有些難。”
好了,這下子就找到了根源所在了。岳藏舟總不能說晏老說錯了。他馬上把這一章翻篇了。“你們也不要與我這麽客氣了,我比你們都要小很多呢。”
“話不是這麽說的,達者為師。顧大師,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啊!”花力眨巴眨巴眼看着顧峘,他敏銳地意識到岳藏舟不好說話,但他很在乎顧峘的意見,剛才針對了李立峰,多半也是那小子對顧峘的态度不好。
雖然顧峘不好套近乎,但可以先刷刷好感。“我也是在未名大學讀書的,說來還是顧大師的師弟呢。系裏面傳着不知道您什麽時候會回去做老師,大家都等着那一天,顧大師還會回學校教書嗎?”
顧峘沒有想到花力問了這個問題,學校裏面确實說過讓他回去讀研,然後留校的事情。不過,當他在岳藏舟身邊見識到了外面的世界,也更加清楚想要完成爺爺的心願,能做一個傳承文化的人并不簡單。做老師這樣單純的事情,似乎已經離他越來越遠了。顧峘有些語焉不詳地回答,“暫時沒有這個打算,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晏青看着他們聊天的話題扯遠了,就把話又扯了回來,“岳哥,我聽說了李家的那些糟心事,這段時間他們在蘇聯,不,現在要叫e國了。他的那個牛肉幹生意全面叫停了,說是本來與他們合作的那位在一個月前飛到米國去了,把錢款卷了跑了。他小子來這裏是找撐腰的人,想要盡快搭上一條線。不過經過今天一鬧,恐怕沒有人會願意幫忙了吧。”
“這也不見得。”馬大同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插了一句,“八戒,這京城除了我們四個心善向佛的人,還有一路上阻撓我們取得真經的妖魔鬼怪呢。”
馬大同這句話說的隐晦,但也說明了京城的勢力盤根錯節,從來不會一家獨大,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盟友。有些人不給用特地給你使絆子,但添些堵總是可以的,除非你已經走到了很高的高度。
晏青在之前就給岳藏舟介紹過他的三個小夥伴,他們幾人年齡有差異,卻都是家中這一輩最小的一位,算是竹馬竹馬一起長大。幾個家庭之間走得近,卻都從事着不同的行業,像是馬大同家裏,祖上燒的一手好菜,敢說在飲食界有一兩把刷子。
岳藏舟并不認為李立峰這樣的人會一蹶不振,像是他這樣善于鑽營的人,除非把他連根拔起,否則總像是蒼蠅一樣在耳邊嗡嗡,這個世界沒有那麽多的天涼王破,岳藏舟又不走食品這條路,其實與李立峰不可能真的站到對立面。不過要給一個人添堵,不用一定要用陰謀。有時候,陽謀才是正道。
“李立峰有句話說的對,好歹我與他也有過一些善緣。當年到莫斯科的秋天,還是他開車來接的呢。都說了滴水之恩應該要湧泉相報的,做人理當要心懷善念才好。”岳藏舟一邊說着一邊用眼神掃視着遠處的李立峰,他不知道在對誰賠笑。那幅樣子哪裏還有初見的時候,不屑與他們搭話的清高。
岳藏舟對着馬大同建議着,“其實,說起來李譜記這家食品廠,也是迎着改革開放春風興起的企業。對于這樣的新興企業,應該要給與關注才好,不能讓他們走上歪路。食品安全是一個大問題,你們想想百年前我們就是不注意什麽都往嘴裏送,才會吸了鴉片,落得了東亞病夫的名聲。如今私人辦食品廠的多了起來,相關的法律應該要先行一步,在這方面一定要執法甚嚴才行。民以食為天,病從口入。趁着現在大家都在摸着石頭過河時,說清楚了規矩,總比以後查出了在食品裏面吃出了各種毒物要好吧。”
顧峘側身看着岳藏舟臉上為了李立峰好的笑容,竟然一時之間,都有了他是為不忍李立峰行差踏錯,并真心為了民生大事考慮的錯覺。
岳藏舟的話音落下,一直在往嘴裏塞水果的沙昀都呆住了,他怔怔地看着岳藏舟,半晌過後,朝着馬大同說,“高啊!師父果然就是師父,多麽有覺悟,我怎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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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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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