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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無疑幫忙,他不置可否地搖頭,要說怎麽低頭求人,他真的不熟練,就離開了莫斯科去了事發地。其實,作為晏家的人,他并沒有什麽特權,家中不反對孩子們在外面發展,但是都要靠自己的本事。只是,在國內總有人給幾分薄面。但這裏是蘇聯,他能認識說的上話的人物接近于零。

岳藏舟不主動幫忙,倒是與晏祥在國內遇上的那些商業夥伴不一樣,他只能一肚子郁悶地想辦法自己去處理問題了。

可也就在這天,岳藏舟接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邀請。

四十章

雖然蘇聯掀起了一股學習武術的熱潮,并且被岳藏舟一手推向了高潮,但規模盛大的武術大賽仍舊是史無前例的。岳藏舟接到的邀請正是來自莫斯科電視臺與著名經濟雜志的聯合發帖,他們想要舉辦一場前所未有的武林盛世。

岳藏舟覺得挺有意思的,蘇聯想要辦一場武林大會,甚至是打算用這四個中文字作為大賽的招牌标語,還隆重邀請一支華國的武術隊充作重量級嘉賓參加隊伍。說起來岳藏舟還沒有聽聞國內舉辦這樣的賽程,反而讓莫斯科撥得頭籌了。為什麽有種說不出的諷刺。當然了如果能夠牆外開花也不是壞事。

“我們也是老朋友了,岳,我是個直性子,你給個準話,你們高山武術隊能不能參賽?”莫斯科電視臺體育頻道的總監已經升職了,挂上了副臺長的職位。主要是他慧眼識英雄地選中了高山武術隊的巡演轉播,現在這個他大力支持的節目,已經成為了家喻戶曉,收視率極高的節目了。一個體育節目做到這個份上不容易。擱在半年前,他也想不到自己能升職,更加想不到會請放下身段請一支外國武術隊來參賽。可事實是高山武術隊就是收視率的保證。

這次的武林大會,就是他與經濟雜志主編一同想出來的,最好還能讓高小山大師做個評委,就更加能增加收視率了。而且現在上面也支持他們搞這樣一個節目,調動全民的積極性。

“參加是一定要參加的。”岳藏舟定下了一個基調,畢竟當初也是這位幫忙,他們才有了一個平臺,能夠把高山武術隊推廣出去,做人也不能紅了就不認人,以後相互的合作關系還要好好延續。但是他們畢竟是外國人,這個武林大會面向的應該不是國際賽程,就是他們想,這時候也召集不了國際上許多國家的人一起前來比賽。“可是我也不能讓臺長難做,這個賽程畢竟是蘇聯人參與的賽事,我們作為一支外國的武術隊只能做個彩頭,可以有個友誼賽事,但目光應該分給更多的人,我們也不能搶了其他人的風頭。”

“岳老板的話在理。”在一邊經濟雜志的主編接話肯定到,他與岳藏舟第一次接觸,卻直觀感受到了岳藏舟會做人的一面,“高山武術隊的本事大,若他們都使出了全力,那麽其他人豈不是沒有盼頭了。這次我們還打算拿出60萬盧布做獎金用。岳老板,不要怪我說句大實話,要是你手下的武術隊上場,其他人就沾不到邊了。”

“哈哈,也是這個道理。”副臺長在一邊聽得笑了起來。他們辦這個賽事主要是為了創收,有了高山武術隊友情參賽的噱頭,就有了人前來報名。只要辦的大,那麽大筆的贊助費與廣告、門票收入就會源源不斷而來。為此,給岳藏舟一筆可觀的出場費也是合則兩利的事情。不過,也是因此到最後的實力排名就有了講究。

岳藏舟面上也笑了起來,看來這裏面的水深,他也懶得攪和,都是他們蘇聯人自己的事情,“不過評委問題上,兩位領導也要拿出重量級的人物才行。我們畢竟是外國人,不好對這樣的賽事多加點評,最好能是在功夫與聲望上都有話語權的人,雖然拳腳比拼是兩人之間的事情,但若能有個權威的人點評,觀衆們一定會更加有興趣。”

這是直接拒絕了讓高小山也就是顧峘來做評委了。評委這樣的活不好做,要是說錯了話,誰給擔保着?

副臺長與主編聽到岳藏舟直接截斷了這個可能性,有些惋惜錯過了一個好招牌,但是這樣也好,一個外國人真的做了評委,他們要承擔的風險也不小。

這個賽事基本上就是敲定了下來,現在是九一年的九月,從前期宣傳到鋪開賽事,決賽起碼要等到明年開春的時候了。

***

“所以,這個期刊向我邀稿,也與這個武林大會有關?”顧峘在岳藏舟回來後,也接到了一個邀請,是蘇聯很學術的《遠東問題雜志》,他們只會發表社科類的論文,而這一次竟然找上了顧峘希望他能從學術的角度談一談華國武術,這個面子似乎有些大過頭了。

岳藏舟示意顧峘放心,“顧哥不用覺得這有什麽大不了的,他們只是想要證明武術不只是下裏巴人的活動,更有陽春白雪的一面。既然他們要坐實你華國功夫專家的地位,又何樂而不為呢?”

顧峘不認為發表了幾篇文章或者出了幾本書就能做什麽專家。人這一生所看所見越多,接觸的未知也就越多,心裏也就越發産生對知識的敬畏,要能稱得上是專家,不到生命的盡頭,很難讓他厚着臉皮接受。

不過他這麽想,其他人不一定。出版社已經知道了這篇約稿,就連新書出版的宣傳語也重新拟好了,‘華國功夫專家高小山又出力作《功夫這點事兒之源遠流長》’。他必須慶幸當初沒有用自己的本名,這些名頭就當做真的是給了高小山那號人物。

岳藏舟對于顧峘的糾結也別無他法,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凡事總是沾上了一些名利,處在這個環境中躲也躲不開,能做的只有保持自己的心仍舊能透如明鏡。

而也有太多的事情要分去兩人的精力。主要是因為幾經商量,武林大會的決賽前的友誼賽要放在高山武館進行。這場比賽也會全程直播,但關鍵問題是高山武館才剛剛開始動工改建。

這處武館所在地本來是岳藏舟低價租借了十年,關于續租的問題,一直沒有談妥。鑒于現在蘇聯的法律中對于土地權不賣給外國人,最多只能長期租借,所以電視臺與雜志社一起出力,這個本來借的便宜的房子,現在幾乎是白送給了岳藏舟,還捎上了後面的一片土地,只有一個要求,就是在決賽錢一定要裝修出一個故宮的樣子來。

這個要求當然是誇張了,世界上哪有第二個故宮,而且這裏也不過是一個占地與拙政園差不多的園子。但是,要往好了建設是一定的,以後這就是華國武術界在莫斯科的标志建築了。原來的設計方案要推倒重來,顧峘雖然涉獵頗廣,就是他不願意承認但真的是古文化的專家,可術業有專攻,他擅長的是器物,對于園林建築只是略知皮毛,要弄出一個皮相來容易,但真的說要仿建一個蘇州園林,還是要專業人士出手才行。

要說弄得如此複雜,還是岳藏舟定下的大方向,他還真的按照蘇州園林的标準建造武館了,說是以後也能收參觀的門票費。在莫斯科有一座自己建造的蘇州園林,聽聽就很帶感。這個園林的名字都起好了,就叫做‘高山園’,一聽就知道與誰有關系。以後等大家提起的時候,可能不知道岳藏舟,但一定會與高小山或者高山武術隊聯系在一起,傳名于世。顧峘只能搖頭,再次慶幸自己用的不是本名。

“但是這樣一來我們就要沒錢了。”唐納德雖然支持岳藏舟的想法,也知道這樣一個在莫斯科的地标性建築會增加很多的隐形聲望,帶來很多的好處,但這都是以後的事情了。可當下一分錢難死英雄好漢,他們本來要裝修武館就會有一筆大開支,現在要打造一個蘇州園林簡直就是翻個好幾倍。何況裏面有許多的材料都是要華國運來的,不提材料本身就是運費也要吓死一般人。

岳藏舟清楚公司的賬目,他們雖然了幾百萬的錢,但這些錢真的堆不起一座園林,不過誰讓現在是91年的下半年了,是在蘇聯最能撈錢的時期,“這方面不用擔心,電視臺與雜志社那裏已經為我找了一家願意貸款給我們的銀行,我也簽了協議,現在借貸八千萬的盧布,以後等價按照美金彙率還款。”

“可是你以後哪裏弄來這多的錢?”顧峘也好奇了,要建設這養一個園林,就是按照升值飛速的盧布算,也要幾千萬才行。那麽還款給銀行,不是黑市的交易價,現在的盧布比美金還是六比一,那麽還款的時候也有一千萬的美金才行,才一年的時間到哪裏去弄這些錢?

岳藏舟沒有多說,只是讓顧峘不要操心,“總要辦法的,顧哥不用着急。現在武林大會是整個莫斯科乃至蘇聯的盛世,建設一個園林已經不是我們自家的事情,蘇聯主辦方也着急,他們也同意我的方案,第一屆武林大賽一定要打出名氣來。顧哥,還是快點把能使得上力氣的園林建設老專家們都給請來吧。按我來看,這風已經放了出去,我們高山武術隊不在是簡單的武術隊,這一舉一動都代表着華國文化在外的影響力。他們這些關心華國文化傳承的人,都會出一份自己的綿薄之力吧。”

顧峘也拿岳藏舟沒有辦法,要麽不動,要麽就弄出來一個大的動靜來。他才剛剛寫好了第二本書,就有連忙趕往了江南一帶,索性這個時候還是能找到一些有本事的老人,還有一大批有真本事的手藝人,能招來給岳藏舟在莫斯科建一個正宗的蘇州園林。

唐納德沒有顧峘那麽好打發,這筆錢是以公司的名義借貸的,而公司現在只有他們兩個股東,關于能不能還清這筆債務,他還是有些擔心的。“岳,你确定到時候真的能還出來,這八千萬蘇聯人一點也不含糊就打給我們了。你确定這一年的時間,我們能進賬這麽多。怎麽看他們也是不安好心,說不定只是想要借你的手建造一個園林,最後還不出錢那那座園林抵債吧?”

“哼!你聽說過給別人錢那麽爽快的嘛?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岳藏舟當着顧峘的面不想說這些龌事情,八千萬盧布又不是八十盧布,要是借的拖拖拉拉還能說明他們是想要自己還錢,借的如此豪爽,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他們想要我出白工,就不能怪我見死不救了。就看誰玩的過誰了。”

四十一章

“你真要往這個坑裏面跳啊!”晏青第一時間知道了岳藏舟要把高山武館造成高山園林的打算。這個消息沒有瞞着掖着,已經見了報,好像萬衆期待的樣子。不過親自體驗過蘇聯人坑人手段的晏青,第一個念頭就是想要勸岳藏舟知難而退。

“八千萬盧布都已經打到了我們賬上,哪有不動工的可能。”對于眼前的這個坑,岳藏舟心中也有了一絲火氣,不過今天叫晏青來,還是商量關于施工協議重新簽訂的事情。“不談這些,既然定下了要按照蘇州園林的樣子造,與建築隊的協議就要重新簽訂,這是我重新拟的一些事項,你看看。”

晏青是這個建築隊的負責人之一,他的小夥伴主要出錢不管事,這裏的問題都由他拿意見,其實岳藏舟是個很大方的合作人,不是那種死要錢的摳門,所以做他的生意還是很舒服的,只要不要太貪心就行。晏青也就負責不能出現偷工減料。新合同裏面的補充條款,主要有兩點,因為工程擴大要多派些人來,還有就是關于園林植物的種植,要完全按照設計方案實行,希望施工隊與顧峘請來的設計隊良好配合。

“這些都沒有問題,時間上是有些緊了,要抽調更多的人手過來,可能也要連夜加班,不過你願意出錢,總有人願意幹活。但是,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反正還能後悔。”

唐納德在一邊木木地翻了一個白眼,他們已經沒有後悔的餘地了。岳藏舟注冊過一個離岸的公司,不是淺川櫻弄的那個,而是托人辦了另外一個。等八千萬一到賬,就抽了四分之三出來,轉到這個公司賬戶上,然後把這筆錢投到了股市裏,才半個月的時間已經從六千萬變成了八千萬。按着這個速度發展下去,他可以預見等顧峘回來就有幾個八千萬的存在了。

唐納德現在每天都要去股票交易所盯着顯示屏,就看到這些股票基本每天都在漲,誰能想到一支糧食的股票,能在半個月內從3000直奔4000,這種速度與坐直升飛機也沒有區別了。91年下半年才打開大門的蘇聯股票市場,一下子就吸引來了許多的投資者,要不是個人不能下水,估計現在的場面會更加的火爆。

看來這一點岳藏舟早就知道,他的手裏一直沒有大筆的本金,而這次終于能正大光明地從銀行中貸來這樣一筆錢,怎麽可能不玩一票大的。

岳藏舟很喜歡這種暴利的圈錢方式,股票如此增長的趨勢起碼還要持續一年的時間。他也不貪心,什麽時候覺得這筆錢撈夠了,能把心裏的火氣消了,就馬上抛出全部變成美金。

也許經此一事,唐納德對岳藏舟更加多了一分‘盲從’,跟在岳的身後,不用擔心沒有錢。不過,今天他沒有随意吐槽。因為除了晏青之外,晏祥也來了,當然是因為勞工糾紛的問題沒有能夠得到妥善的解決。

晏祥的臉色看上去有些不太好。這半月他在伏爾加河下游的小城裏面,累死累活地忙着,當然是要給自家羽絨服廠的工人找個說法。那群挑事的人想要把華國工人教訓一頓,但誰知道挑釁不成反而挂彩,這事情就開始煩人了起來。

說起來大部分的蘇聯人當然都是善意的,華國人來蘇聯工作時,都會笑臉相迎,幫助他們适應不同的環境,可是人有善惡之分,誰沒有遇到一兩個人渣呢?

羽絨廠新去收鴨毛的那個地方上有自己的保護勢力,他們對晏祥的工人不滿意,其中最重要的是沒有給他們足夠多的好處,也就是保護費沒有交足。所以,挑釁的事情接連不斷。晏祥并非不想要息事寧人,與地方上打好關系也是順利做生意的一部分,只是這個地頭蛇很會看人下碟,對當地其他的廠子也沒有多過分,專門挑着從華國來做生意的人下手。

“如果是合理的退讓也就算了,但是憑什麽專挑軟的柿子捏!”晏祥胸口的火氣很大,他很想指着那些人的鼻子問,難道他長着一張很能被欺負的臉,不只是他,還是說華國人長着一張很容易欺負的臉?!

晏青遞給晏祥一只桔子,“二叔來吃桔子壓壓火。”

唐納德盯着桔子看,然後有些疑惑地問,“我最近在深入學習華國生活常識,不是說吃桔子上火嗎?為什麽你要讓晏二叔吃桔子。”

誰是你二叔,晏祥瞪了一眼唐納德,又一臉嫌棄地推開了晏青給的桔子,他還記得今天來的主要目的,“岳先生,你在蘇聯認識的人多,能不能幫忙找個合适的解決方式。”

原來以為自己能處理這個問題,但到最後反而添了一肚子氣的晏祥只能回頭求助于岳藏舟了。這家夥最近鬧出的動靜很大,不知道的人看熱鬧,僅僅以為高山武術隊很火,但知道內情的他已經明白了岳藏舟與蘇聯一部分人的關系不錯。這個時候臉皮已經不重要了,而關鍵的是心裏的氣一定要找個方式發洩出去。

岳藏舟不想說晏祥認為的‘不錯’含有很大的水分,他才把一個深坑填好爬了出來。對于晏祥遇到的情況,能說只有一個徹底的解決方式,那就是華國日以千裏的發展起來,那麽作為一個華國人就能在異國他鄉挺起腰杆做人了。在此之前,想要真的從根源上解決不可能。

“晏先生遇到的問題,我也很想要幫忙,不過這裏不是國內,很多事情都不能按照常理來論。恐怕只能找幾個說的上話的人在中間調停,不過主要還是和氣生財吧。”

和氣生財!聽到這四個字晏祥反而更加生氣了。生個狗p財,上一個敢給他這麽大氣受的人已經不知道去哪個犄角格拉裏面吃灰了。

晏祥皮笑肉不笑問岳藏舟,“那麽要有多少和氣才能生財呢?!”

“晏先生對蘇聯的情況看來仍舊不是十分了解。如果你的廠子是在莫斯科,那麽一頓飯就能生財了。但是在其他的地方就要另當別論了,如今大大小小的地方勢力相互之間都是糾葛不斷,想要不妥協的可能性很低。”

岳藏舟把剛才晏祥扔出去的桔子又放回了他的手裏,也勸他吃掉壓壓火,反問了一句,“如果這個時候,莫斯科的人真的有辦法,你覺得地方上會這麽混亂嗎?”

晏祥想到如今的蘇聯情況也是沉默了,确實這個時候政府的掌控力已經弱了很多。

“那麽按照岳先生的意思是?”

“自古以來都是富貴險中求,羽絨廠賺了很多錢,早就讓人眼紅了。要說你們沒有事前打點到各個關節也是事實。”岳藏舟反而問了一個不太相關的問題,“你們賺的都是盧布吧。蘇聯對合資企業的規矩也多,你們的收益都是盧布,這些恐怕都還積壓在手裏,沒有盤活對不對?”

這當然也是晏祥煩惱的另外一件事情,他也看到盧布已經開始貶值了。這些錢又不能馬上換成人民幣,在外彙的兌換上都有嚴格的規定,公司的賬目一筆筆都要清楚,去黑市換錢的風險很大。他們的羽絨服廠裏面并沒有一個大膽的岳藏舟,沒有人敢做主把錢拿出來投入股市,這年頭股市對于華國人來說是個陌生的詞彙,更何況是外國的股市。

“其實,一個煩惱會把另一個煩惱解決掉的。”岳藏舟說的有些沒心沒肺,但是他直接指出了晏祥更加需要處理的問題,“在勞工糾紛上,我建議你‘破財消災’,要是實在有氣,就出一筆錢讓上面把那些挑事的人逐出那片區域,有錢能使鬼推磨,在那裏絕對說的通。而你心中希望華國人不再被人欺負,遠遠不是我介紹幾個人給你認識就能解決的問題。老話說的好,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很多的事情要從自身上面來解決,而不是想着認識多的人就夠了!”

好吧,作為一個隐形中無意識靠着關系才能暢通無阻的晏祥,已經在蘇聯體會到了要改變他的處事方式。而岳藏舟又投下一顆雷,“有些話我不應該多說,但你是晏青的親人,那麽我多講一句,作為一個廠子的負責人,你應該關心的是怎麽解決囤積在賬目上的日益貶值的盧布,多留一天你們就多損失一批。這個問題,難道不嚴重嘛!”

“岳先生有什麽好辦法呢?”晏祥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原來的傲氣,雖然那些傲氣也看不見摸不着。正如岳藏舟所說這個盧布貶值的問題才是大問題,處理不好這些年他們就做白工了。

岳藏舟沒有賣關子,他在晏祥出現之後,就想了他們之間是不是能有合作。沒有想到晏祥這人雖然有些傲氣,但為人上也是端正的,能想要為工人在國外讨個說法,起碼性子很正。那麽選擇他一起合作也不錯,正好他經營一個服裝廠,也在他們的業務範圍之內。

“我也開門見山的問了,晏先生辦服裝廠後,有沒有想過它能夠響徹國際的那一天?都說了人要敢想,說不定哪一天夢想就實現了。”

四十二章

晏祥自認為是一個很敢想的人。但在遇到了岳藏舟之後,他發現自己想的還是不夠遠,思路仍舊不夠開闊。

說來這個羽絨服廠與江南的一家國營紡織廠密不可分。當年願意出來單幹,提出要在蘇聯辦這個廠子,最初主要是他的主意。他看準了蘇聯缺少日常用品,并且發現這裏的利潤比國內更高,才放棄了南下的路線并且轉戰蘇聯。但是生意并不一定好做,當你賺的錢越多,要承受的風險也就越大,如今大量的盧布積壓在賬面上,急需一個能流轉起來的出口。

“你是說那位小岳提出了要你把生意的重心移回國內?”說話的是晏青的爺爺晏勁,也就是晏祥的大伯,晏家的主事者。關于岳藏舟的事情,自然是事前打聽了一點,他對晏青的提點,已經被晏青回來宣傳過一次了。沒有想到,這次晏祥又提起了這個人。

在晏祥聽了岳藏舟的一番建議後,就快刀斬亂麻地把勞工糾紛給處理了,不再追究更多,而是把重點放在了當下的服裝廠轉型上面。“是的,按照岳藏舟的建議,我們在蘇聯的生意仍舊可以繼續下去,但是這都基于要根深在國內的基礎上。如果沒有國內的發展,在華國人在外面的發展只能是無根的浮萍,受不起狂風巨浪。”

晏勁示意晏祥把岳藏舟的意見詳細說一遍。“有點意思,你具體說說。”

“大伯,我向岳藏舟問計,如何處理賬上一大筆的盧布,他說最快的方式就是投入股市,這個方法最來錢。但是這只适合要圈起一大筆錢的人,如果真的要做出一個事業來,立意一定要高。”

創業的時候不能好高骛遠,但不妨想的遠一些。正如同如果想要考一百分,很可能只拿了八十分,但只想要六十分,那很有可能只會低空飛過。

岳藏舟讓晏祥敢想,問的就是他有沒有想過做出華國自己的奢侈品服裝,不只是在國內占據龍頭地位,讓人們一提起就能覺得高大上,更重要的是能夠走向世界的時尚領域。毫無疑問,晏祥做這件事情有着先天的優勢。

究竟什麽是奢侈品,每個人有不同的理解。而岳藏舟給出了一個理解,一個品牌的背後,在超出了商品成本價值之外,應該包含着自身的文化內涵。華國是一個文化古國,其實在打造一個品牌上應該具有先天的優勢。特別是方興未艾的九十年代,晏祥可以先走出這一步。

“岳藏舟說華國應該有自己的品牌,我們用老手藝人把刺繡、華國風的元素加入到現代的時裝設計中去,并且給每一款設計都找到一個源頭。在一件改良旗袍裙裝的背後能是一首古詩,在男士的西裝上也能繡有獨特的暗紋,可能只要在袖口有一個點綴,或者在衣服的紐扣上花一些心思。”

晏祥盡量記下了岳藏舟的話,他給的建議很粗淺,卻已經點出了關鍵所在。趁着市場才剛剛興起,就要一舉占領制高點。

“他倒是看出來了,你牽頭做這個服裝,能在京城的圈子裏面馬上流行起來。”晏老爺子一下就聽出了岳藏舟背後沒有說的話。晏家在京城有分量,等晏祥做出了這個服裝,誰不給三分薄面,要在上層圈子裏面流行起來根本用不了多長時間。

晏祥明白岳藏舟的這個意思,但這并不是全部。“大伯,京城的事情岳藏舟管不了。他說會給我提供幫助,說的是在蘇聯。”

“哦?他在蘇聯真的有那麽大的能量,還給你提供幫助?”晏老爺子自然不是晏青那樣對外面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就敢闖出去的小年輕。他已七十歲了,這輩子與老毛子打過很多次交道,那些人看上去豪爽,實則內裏霸道的很。

“大伯,在莫斯科的上流社會裏面,沒有見過岳藏舟的人多,但是不知道他的人真的沒有幾個。”晏祥也是在岳藏舟牽線搭橋幫忙找人解決勞工糾紛的時候,認識到了這一點。一場華國武術的風潮造就了高山武術隊,他們已經能與李小龍齊名了。關鍵是李小龍已經過世了,但是高小山大師仍舊在推出新書,高山武術隊仍舊在巡演,高山會館正在修建中。這些讓蘇聯人能近距離地接觸,真實地感受他們帶來的正宗華國武術。

“岳藏舟說這就是文化的力量,不同于傳統的政治與軍事實力,這種國家文化向導力與吸引力形成的軟實力,會在潛移默化間提升華國的影響力。所以,如果我真的創立一個品牌,他的武術隊就能為這個品牌代言,他們只穿華國人設計的最好的衣服。憑借他們武術隊在莫斯科或者蘇聯的影響力,我們的品牌能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走到國際上。”

晏老爺子卻眼神一暗,他聽到了軟實力幾個字,看到這個小岳很關注國際的事情,對于米國才提出的理念也有所涉獵。也怪不得他的眼光一下子就是放到國際上。

“能在國際上有我們自己的品牌也是件值得驕傲的事情。”晏老爺子知道改革開放了,華國與外面的交流會越來越多,不能都是引進來,如果可以走出去,自然更好。至于文化的影響力,這都是緩緩圖之,不能一蹴而就的手段。

不過,深谙‘随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的手法,到讓老爺子想要見見岳藏舟了。

“按照這個做法,恐怕你還要拉幾個人進來才行,一家獨大終究不是長遠之計。獨樂樂不如衆樂樂。”

晏祥點點頭,岳藏舟也提到了這一點,凡事不要吃獨食,特別是這個食物價值過高的時候,如果能有人一同分享,又何樂為不為。“我聽了他的意見,就馬上回京城來與大伯說了。”

“對了,小岳給你提了這個意見,你不會沒有表示吧。”晏老爺子可不是只見到眼前利益的李立峰,他已經在三言兩句之間決定要長期關注岳藏舟,盡可能交好了。

晏祥當然不會沒有表示,他提議岳藏舟也持有一些幹股,但被岳藏舟拒絕了,只是說若能真的辦成這個品牌,在古文化指導上能夠參考他朋友的一些建議。其實,也就是希望能讓顧峘挂一個名字。

“姓顧?”晏老爺子聽了之後想了片刻,然後有些噓唏地搖頭,“顧家在京城也只剩下他一個了吧。我倒是與他祖父見過,都不是軟和的性子。你以後能幫也就幫一把吧,都是風雨裏走過的,不容易。”

“我們家與顧峘家裏認識?”晏祥還是第一次聽說。他才二十八,比晏青沒有大幾歲,算是晏家二房的人,但自己家裏這一支,比晏老爺子小十歲的雙親,在那動蕩的十年裏病逝了,家裏的兩位兄長都死在了戰場上,他從小就是在晏青家長大的。也沒有聽說過自家與顧家人有來往。

晏老爺子沒有詳說。他們其實并不熟悉,但在建國的時候,有過幾個照面而已。同時也都是動蕩中的天涯淪落人,不過晏家比起人丁單薄的顧家要幸運很多。“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也不要打聽。小岳既然與小顧關系不錯,那也是個值得交往的人了。”

**

“你怎麽淨給我找事做呢。”顧峘聽岳藏舟說幫他搭上了晏祥的這條線,心裏也說不出是什麽滋味。這話聽上去像是埋怨,其實掩飾着他的不知如何是好。他知道岳藏舟是為了他好,只是他寧願是岳藏舟在朝玉服飾裏分得一份幹股。因為這個事情原來他就沒有出力。

岳藏舟沒有覺得為顧峘找一個靠山有什麽不好的,再說了這也不是靠山,而是讓他出師有名。“顧哥,文人清高的想法,是在骨子裏,不是放在面子上。我想着你若是想要以後讓世界人都認識到華國文化的魅力,那麽就要從這一點點開始做起。這個時代越往後,就要越會宣傳自己。要知道,酒香也怕巷子深了。你不願意站在人前,但起碼也要讓人家認可你的權威性才行。

你也不用為了我可惜,那份幹股不好拿。朝玉這個品牌以後發展到什麽程度,現在他們想不到。但是真的大紅大紫了,我拿着一份錢,指不定有人心裏不開心,還不如把這個好處讓你得了,給一個名聲總比給錢要不讓人眼紅。”

顧峘沒有再多說什麽,岳藏舟為他鋪平的路,許是別人求也求不來的。說來,他們萍水相逢,能讓岳藏舟為自己這麽花心思,顧峘心裏的感動不是一星半點。而這都化作了一絲微笑,投桃報李,他現在能做的,也是幫着岳藏舟造好這個高山園林,把他們在莫斯科的高山武術影響力穩固下來。

**

時間不緊不慢地走着,岳藏舟忙着在股市裏面投錢,晏青湊熱鬧也加注了不少,等到了十一月的時候,手上的幾支竟然漲了有百倍之多,這簡直是瘋狂至極的狀态。晏青還真是第一次接觸這麽多屬于自己的錢,他不敢繼續放在股市裏面,雖然來的容易,但更怕不打招呼就跌了。

在武術隊巡演一圈結束,十一月末的時候,高山會館的建造也已經走向了正軌。岳藏舟提出大家忙了一年,是要好好休息了,不如都一起回國,等到春節之後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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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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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