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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你可以說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情了吧。”顧峘很有耐心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就等着岳藏舟把事情說清楚。他不是多管閑事的性子,只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他從回來的那一天就看出了岳藏舟的不對勁,特別是聽到了他們樓上鄰居遭遇沉船事故的時候,岳藏舟臉上那一閃而過的慶幸。雖然只是一瞬,但顧峘确定那個瞬間岳藏舟是希望淺川櫻真的死了。是什麽原因讓他恨不得對方死了?
等等,這裏有些混亂,岳藏舟沒有想到希望不把身邊的人牽扯進來,但還是讓顧峘發現了他的蹤跡。“顧哥,這裏面的事情很複雜。”
“那你就長話短說,這人腿上受了重傷,你又怎麽會惹上這樣的人。”顧峘這時候也顧及不了岳藏舟是不是有不能說的秘密,那一部分他可以不打聽,但是起碼要保證岳藏舟是有命活着才行。
“好吧,我說還不行嘛。”岳藏舟知道這事情瞞不住了,他還要确定一件事情,如果與他想的一樣,那麽這個秘密也不用瞞住了。他對着被堵住嘴的青年人問,“你到底是怎麽回事,是有人要你來醫院的嗎?”
青年人拼命地搖頭,用十分天真的眼神表示他真的是無辜牽連其中的,總算被取下了堵嘴布,說出了今夜他的遭遇,“我是一個計算機研究所的研究員,今天晚上突然有個霓虹人沖了進來要殺了我們,我們的實驗進行到了一半,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觸動了什麽電線,引發了火災,然後有了一場大爆炸。那個霓虹人被大型機器壓在了底下,末了還給我一子彈。我就逃到了醫院,其他的真的不清楚。”
“你确定他是霓虹人?”岳藏舟再三想要證實自己心中的猜測。
“我确定,他說了是來找我們報仇的。”青年人也稍稍能聽懂一點霓虹語,這也算是研究前沿科學必備的技能之一,誰讓霓虹也算是高科技強國了。“我聽得很清楚,他罵我們讓木子計劃功虧一篑。”
“你們裏面有個齊卡夫對吧,也死了?”岳藏舟追問。
青年人點頭,岳藏舟心裏的石頭終于落地了,原來那個連環計真的生效了。“顧哥,我們去隔壁房裏,說清楚吧。”
“哎——,不對,我……”好吧,顧峘十分迅速地又把布頭堵回了青年人的嘴,現在他只想要聽清楚岳藏舟的交代。
岳藏舟從淺川櫻的上門說起,不過掩蓋了她腦補自己的神秘身份,只是說她言語中威脅岳藏舟一定要配合,“我怎麽可能配合一個霓虹人,就算這裏面沒有利益糾葛,但是大義上我從來不會妥協。她以為一千萬美金就能要我幫忙,我又不是沒有見過錢。好吧,也許沒有見過這麽多。”
岳藏舟在聽到了淺川櫻的話後,就動了殺心,雖然他不希望手染鮮血,也更想通過法制的手段去制裁淺川櫻,但是時間上根本不允許。他找不到任何一個能幫忙的人,如果他真有淺川櫻腦補的背景,無論如何他也不會讓霓虹人能輕易地沾染石油資源。這是戰略資源,不是小事!
但是,憑着他的本事要殺人于無形,根本不現實。所以,第一步只能先穩住淺川櫻,讓她以為自己也願意合作,才讓她耗費時間去注冊離岸公司,也只是要了她十萬的所謂辛苦費。淺川櫻以為自己占了便宜,其實只是岳藏舟轉移了她的視線。
就趁着這四天三夜的時間,岳藏舟聯系上了這裏的一個計算機研究員,希望他能秘密在網絡上傳遞出一個信號,把淺川櫻的計劃透露出來,并且要截斷所有外國人二十一日離開莫斯科的可能。為什麽會幫忙,這還用問,十萬美金都給他了。這人就是一直賣資料給錢青的計算機專業人才。
莫斯科這時候有網絡嗎?當然是有的。
別忘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時候蘇聯是快要不行了,但是它的科技仍舊是在前沿。在莫斯科就有這樣的一個計算機研究中心,它有一個的電子布告系統的入口,通過它能在全球範圍內共享計算機信息。八一九事件的化解也是多半有這個網絡的功勞。這時,人們普遍沒有意識到網絡的重要性,所以這幾天莫斯科的消息封鎖就忽略了網絡。正是憑借這一點,通過網絡傳遞消息,解除了只有三天的政局危機。但也因為這樣,讓人們重視起了這幾天出現的這則消息,有霓虹人竊取石油資源秘密,在二十一日要離開莫斯科。
岳藏舟就是抓住了這個敏感的時候,用這個剛剛立下大功的網絡渠道爆出淺川櫻的事情,一定會引起各方的關注。這麽一來淺川櫻注定就不可能活着離開莫斯科。随便是誰都好,哪個利益集團都不會放過她。如果只有一個人知道還會套話,但知道的人多了,他們就會抱着得不到要毀去的想法。淺川櫻只有一死。
不是岳藏舟心狠,他說了因為對方是霓虹人,所以他們注定不可能是朋友,那麽就不能讓一個差點猜到他秘密的人活着離開。放虎歸山,自己也沒有強有力的幫手,就會後患無窮。如今淺川櫻就要利用武術隊,誰知道以後會不會威脅到他身邊的人。
更重要的是他不會養虎為患,也不相信共同發展的鬼話,淺川櫻怎麽看都不是甘居人下的人,他才不會為了華國培養起來一個對手。經濟威脅就是大威脅。把所有的錯誤扼殺在萌芽階段才是他的選擇。
“顧哥,你覺得我很殘忍嗎?”
顧峘聽了之後猜到岳藏舟一定還是有隐瞞,但他最氣不過的是,岳藏舟竟然知道這段時間不安全還把他們都支離了莫斯科。“我不問你為什麽知道這段時間不太平,但是你居然把我們都給弄走了,自己一個人面對這些事情。你說說,如果當時我在,直接把淺川櫻綁了,這些事情不都沒有了。”
額,好簡單粗暴,但是想想真的有道理。其實,他如果當夜有本事扣下了淺川櫻,他也不在乎是不是髒了手。“顧哥,我錯了。”
看到岳藏舟這麽幹脆地認錯,顧峘的一口氣憋在了心裏。“後面呢?外面椅子上的那個人又是怎麽回事?”
“接下來的事情,我只是推測了。”岳藏舟把那個消息放出去之後,就完全龜縮了起來,那十萬美金全部給了錢青找的技術員齊卡夫,要是這人聰明就應該馬上離開。而事成之後,他沒有覺得塵埃落定,實在是因為自己只是小人物,沒有通天手眼,只能按下一塊多米諾骨牌,能不能推到底,還要看事情的動态發展。
淺川櫻在伏爾加河上的沉船正好證實了岳藏舟的推測,只是這樣的消息來的突然,就算岳藏舟心裏有準備仍舊是驚訝了一次,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位出手了。而他更加擔心是淺川櫻的金蟬脫殼。
于是,他只能來赴約,如果對方還準時來,那麽說明這個計劃失敗了,如果沒有來,那麽側面證明淺川櫻受到了打擊,她的手下也被清洗了。如果成功了最好,如果失敗了,那麽就要先把接頭的人給弄昏了,然後再想辦法,是不是能在意國飛霓虹的過程中動手,這也能減少岳藏舟的嫌疑。
今夜的發展卻是出乎意料之外,可似乎又在情理之中了。來的人是計算機研究中心的同胞,應該是誤入了私人醫院,這裏距離研究中心不算遠,聽那個人的說法,那個沖入的霓虹人,很有可能就是淺川櫻留下的手下,他也許知道了網上信息暴露的事情,所以會最後玉石俱焚。
這一步,岳藏舟沒有想到,這下子是全軍覆沒,知道消息的人全都死了。
顧峘聽着岳藏舟說的借用天時地利人和,狠準快地鏟除了這樣一個威脅,卻是心有餘悸,因為淺川櫻現在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狀态。“我們回國,這裏不是長待的地方,你就不怕她找上你?!”
岳藏舟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顧哥,如果計算機研究所沒有出事,我還會擔心,但是現在我不擔心了。這個大坑她就是能活着出來,也沒有道理找上我了。她為背後的財團惹出了這樣的大簍子,才不敢繼續露面,就算她地位再高,也抵不過這樣一個失誤,她敢回去就是一個死。況且洩露消息的人根本不是我,而是他們的內部鬥争,因為我根本不會知道的那麽詳細,把他們是在謀劃哪個油田的事情都說清楚了。”
顧峘眨眨眼,他相信岳藏舟知道這樣絕密消息的來源不正常。岳藏舟表示他其實只是把所有知道的後世北極熊國開發的石油資源都給捎上了,不管是哪一個油田,總會是其中之一的。而現在淺川櫻絕不會想到自己能掌握這樣的信息。
“忘了這件事情吧。”顧峘嘆了一口氣,這一些的驚心動魄就像是一場噩夢,應該醒了。現在的岳藏舟玩不起第二次,又要保住自己,又要保住國家大義,說不定就栽了。
岳藏舟點點頭,“我只打算規規矩矩做生意,不會參與到這些事情裏面去。”他也有了危機感,之後的局勢只會越來越複雜,他必須馬上找個盟友,分擔他的風險。
三十八章
比起淺川櫻惹出的麻煩,昨天不知怎麽就陰差陽錯對上暗號的文博岩根本不算麻煩了。但是鑒于昨天的計算機研究所裏面發生了大爆炸,其他人都被炸死了,就他一個人活了下來,怎麽看怎麽都逃不過警方的盤查。而現在岳藏舟最不希望的就是盤查,誰知這貨會不會把他給賣了,畢竟從作夜到現在十二個小時裏面,他們兩人只不過從打劫轉化為了被綁架而已,怎麽看都不是能為了對方兩肋插刀的關系。
小旅社裏面三個人安靜地吃了早飯,文博岩忍着腿上的傷痛,對着不願意輕易放他離開的岳藏舟擺出了一張哭喪的臉,“我說你行行好,我們出門在外,應該要相互團結對不對。你看我們之間就是一個誤會,現在烏龍解除了,也應該要分開了。”
岳藏舟搖搖頭,這人是真的天真,“你确定是誤會?昨天是誰在醫院裏面對手無寸鐵的老爺爺動手動腳的?是誰非暴力不合作?而且實驗室炸了,你确定你真的想要回去?其他人都死了,只剩下了你一個人,你真的能解釋地清楚?”
“有什麽不清楚的,這是三清在上,我福大命大。”文博岩剛想要反駁岳藏舟的陰暗心理,他活下來又怎麽了,這是因為他的位子在一個死角裏面,最後才被那個沖進來的霓虹人發現,給了他足夠的反應時間。
“可是你并不是蘇聯人吧?為什麽你能進入那樣的國家實驗室?”顧峘抓到了最關鍵的漏洞,照理來說文博岩就是技術再高超也不應該能進入那樣的實驗室。
文博岩臉皮抽了一下,所以才說他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才會挨上了這件事情。“關于這個我真的可以解釋,我不是什麽不安分子。你們聽過捉刀吧?我就是那個藏在幕後的善良好青年,昨天是沒有辦法了,才讓我去的一線,誰想到差點光榮犧牲。”
就文博岩說,他的父親很早就來蘇聯打工了,當然不是在莫斯科,而是在伏爾加格勒的一家拖拉機廠裏面的總裝車間做工人,那裏的條件很艱苦,總是招不滿人。冬天零下二十多度沒有制暖設備,工人們做的汗流浃背,而夏天的三伏天裏,也沒有空調冷氣,但是工作仍然要繼續。
“我父親在蘇聯做了四年工,本來前年就要回來了,但是車間發生了事故,他意外生亡了。我是來蘇聯來幫着處理他的身後事的。一不小心就沾上了計算機這個東西,別說有夠邪門,真的挺有意思的。”
文博岩本來數學就學的不錯,但是偏科的厲害,那個語文成績到了讓老師發狂的程度,這樣自然就沒有能考上大學,之前在國內也就是在家鄉的印刷廠裏随便找了個活,白瞎了他的數學天賦,但來了蘇聯之後一下子就迷上了計算機。他的房東就是那個計算機實驗室裏面的研究員,剛開始只是借他書看,後來誰想到才兩年,文博岩的水平就飛速上升,到了能在背後做指導的地步了。這段時間,實驗室在研究一個新的課題,其實文博岩算是不記名的編內人員了,他們這個部門早就不受重視了,這年頭吃飽飯都做不到還研究什麽東西。
“其實,我覺得怪可惜的,有好幾個本來做編程的研究員都頭跑去扛大包了。在邊境上倒賣些皮衣比整天窩在小黑屋裏面強多了。”文博岩說的是事實,雖然蘇聯沒有把計算機技術打入冷宮,但是這幾年的人心浮動,早就流失了很大一批人才。“不過,還是有很愛這個行業的人,我們隔壁還住了一個老教授是做半導體的,聽說他還收了一個華國人做弟子,因為蘇聯人都跑出去賺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岳藏舟也認同這點,這個世道就是人浮于事,要耐得住寂寞并不容易。“等下,你偏題了。嚴肅點,不要以為抛出了自己是程序猿的身份就能讓我放你走。按照你的意思,除了昨天實驗室裏的人之外,沒有人知道你在哪裏,你就更不能回去了,誰給你證明你不是破壞分子,是受邀去參觀的。”
很有道理,竟然無言以對了。
文博岩并不知道岳藏舟與爆炸案有什麽關聯,他以為他們是不希望惹麻煩,如果自己回去說明情況,那麽昨天跟他相處了一個晚上的兩人,(其實是隔壁房間內,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麽悄悄話,把他在椅子上綁了一個晚上),就也會受到牽連。
“實驗室沒有了,我也沒有地方能去了,看來還是要回國。”文博岩不确定地問,“我要回國總可以吧?你看回國了,就不會有人知道昨晚我經歷過什麽,也不知道我遇上了你們。”
“你會英文嗎?”岳藏舟突然牛頭不對馬嘴地問,“你是自學編程成才,不會不懂英文吧。”
這簡直就是一部血淚史,文博岩心有戚戚地點頭,“能不會嗎!為了要看懂書也必須會。我都沒有想到我古詩詞沒有背出來,能把英文單詞背出來,這簡直都是一個奇跡了。”
“會英文就好,如果你還想學計算機的話,就先幫我做點事情。”岳藏舟貌似很随意地說,“就當你賠我昨天晚上受的精神損失了,那個木倉頂住腰的感覺太吓人了,你必須要負責的。”
單細胞生物聽句子的只是抓住自己的重點,文博岩一聽到還能學習計算機技術就樂了,他入行兩年自然知道一般人接觸不到這些東西,“你在國內有門道?”
“沒有!再說了你還不清楚國內的水平,按照你的水平回去都能做大學老師了,當然再有技術沒有文憑的大學老師他們不承認。”岳藏舟一盆冷水澆了上去,把文博岩剛剛冒出的激動小火苗又給澆滅了。
“那你是什麽意思,我還能去哪裏學?”文博岩嘀咕着,這是耍人吧。
但一邊沒有說幾句話的顧峘卻驚訝地看向了岳藏舟,“不會是米國吧?”
岳藏舟點點頭,“還是顧哥了解我,要學就要去最好的地方學,學好了才能回來支持祖國發展。文博岩你考慮一下,如果你肯幫我做些事情,把你弄到米國去上個計算機專業絕對不是問題。”
“這得要多少錢?”文博岩下意識地搖頭,然後狐疑地看着岳藏舟,就算他真的有錢,也不會給一個昨天打劫他未遂的人用吧,那麽要自己做的是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你不是給我下套吧?”
“那就看你跳還是不跳了。”岳藏舟也不怕文博岩拒絕,他也是心血來潮的随便一想。剛剛從一個可怕的噩夢中醒過了,卻不能陷于夢境的餘震中不可自拔,也好好計劃以後的路了。未來的發展繞不開互聯網技術,既然遇到了一個有能力的人,前期投資一下也未嘗不可。
文博岩思考的時間不多,接觸過了這個廣博的新興世界,他真的不想要輕易放棄,“先說說你要我做的事情是什麽?”
“很簡單,我有一個朋友就是學計算機編程的,他苦于這方便沒有一個人能好好探讨一下,你幫我指點他一下就可以了。”
岳藏舟說的朋友正是錢青,時間過得飛快,他如今也已經大二了。因為岳藏舟的關系,獲得不少的國外前沿資料,也大大拓寬了他們的視野,聽說他們寝室裏學編程的三個人組成了一個三劍客社團,真是惡俗的名字,但就是一個編程社。越是看的東西多,越是覺得自己學的少,把文博岩支過去,名為探讨一下,也是能探一下文博岩的底子。畢竟,岳藏舟對這方面了解不多,也不知道文博岩的專業水平究竟如何。同時,也讓他快點離開莫斯科這個是非地。
文博岩仍舊有些懷疑,這樣就可以了,沒有後招?“你供我上大學,都不要別的回報了?”
“你怎麽這麽啰嗦,投資自然是要有回報,我等着你以後給我工作。”岳藏舟也不再回應文博岩東問西問,開了計算機相關的公司嗎?他在國內也沒有能上大學,去了國外就可以之類的問題。
眼下,暫時安頓文博岩,後面還有一些零碎的問題。總要找人查證一下他說的情況是不是基本屬實之類的,但是這都是派別人去做了。
讓岳藏舟頭痛的是,他不過是去處理了一個棘手的問題,當他回到普希金學院的時候,唐納德與晏青就給了他一個大‘驚喜’!
“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繼續住在學校裏面了。”顧峘走在樓梯上對岳藏舟說出了心中的顧慮,淺川櫻事件就是因為他們住的太近了,現在是時候搬出了,找一個大一點獨棟房子,幾個人也都能住在一起,學校的環境不錯,但是就怕往來的有心人。
岳藏舟也是這樣想的,淺川櫻的事情除了顧峘他不會再對別人說,當然也是顧峘把他堵了個正着,要不然他也不會主動說。雖然不告訴其他人,但是搬家也要提上日程了。“等唐納德回來,我們就搬到公司附近去吧。”
這時,岳藏舟剛打開門,面前就有一個金毛團差點撞上了他的鼻子。他定睛一看,居然是個幼兒期的金毛。小金毛團被捧在了唐納德的手上,視線越過它就是唐納德的一頭金毛。
“你哪裏弄來一只汪星人!”岳藏舟偏過了頭,真是不太好,他是喵星黨。
“嘿!岳,你不覺得這團很可愛嗎?”唐納德忽視了汪星人的說法,“我和你說,我與小金的緣分,就像你們故事裏的許仙與白娘子一樣。”
哈?岳藏舟看了一眼顧峘,想問問他的智商與邏輯是不是被淺川櫻吃了,怎麽聽不懂唐納德的話。
晏青在一邊補充,“你們認真聽了,這真的是個有緣千裏來相會的故事。”
三十九章
唐納德與晏青去京城主要是為了高山武館裝修的事情,這個工程晏青介紹了一個大院裏面的小夥伴包下了,反正都是賺錢不如幫着熟人一把,但唐納德對于生意一點也不含糊,他在其他時候都有些大而化之,唯獨對于商場往來很有分寸。等來了顧峘介紹的專業人士評估了晏青小夥伴的建築施工本事,又考察了他們完成的幾個工程後,才拍板把這件事情定了下來。
這個大事完成之後,也要打算回莫斯科了。磨刀不誤砍柴工功,或者說蚊子肉小也是肉,他們兩人也不打算兩手空空地回去,就去秀水街轉一圈,這裏是京城的批發市場之一。在這裏批發上一批衣服在火車上出手也好,或者到莫斯科賣出去也好,都能賺個零花錢。特別是晏青,他不像唐納德已經有着現成的分紅可以拿了,總不能坐吃山空。
就在他們逛了一圈,準備離開的時候,發現有個蘇聯人坐在一棵大樹下面。雖然秀水街的外國人比其他地方多了不少,但這個蘇聯人也有些紮眼,不是他長得帥出了天際,實在是他面前紙箱紙裏面的小奶狗們太萌了。兩只金毛與兩只哈士奇,小短腿挨着小短腿地睡着,已經引起了不少人的駐足圍觀。
蘇聯人說不來華國語,只能靠着比手勢談價錢,他的面前已經有個華國人一手交了錢,抱走了一只哈士奇。這下像是生意要開張似的,馬上一只金毛也找到了新主人。
唐納德只是轉頭一瞥,就被躺在小紙箱裏的那只金毛給吸引住了,原因也許是這只金毛的毛色與唐納德的發色簡直如出一轍?很想要買一只狗的唐納德馬上就心動了,他立馬用俄語對着那個蘇聯人開價,一定要買下小金毛。可就在這個時候,騎着單車的一群制服出場了,他們立刻就打斷了唐納德與蘇聯人的交易。
來的不是城管,而是檢疫所的同志,按照華國此時的動植物檢疫條例,這樣的私人夾帶動物入境是非法行為。他們已經抓了不只一個人了。
因為蘇聯飛京城的機票便宜,所以有人就把狗給灌醉了,塞到不完全密封的箱子中,通過飛機帶到了京城來,有很多都在機場入關的時候被攔截了,但是也總有落網之魚,這次正好被人舉報了,抓個正着。
“都挺不容易的,那個被逮住的安傑洛夫要罰款一千人民幣,折合兩百美金,但他只帶了兩百五來,要是交了這個罰款,交房租、吃飯之類都弄不上了。求了檢疫官員好久,把口袋犯了個底朝天,甚至把護照都抵押了,說是讓他廁所抵債都好,不要罰款就行。最後看他可憐,檢疫官員只罰了他五十美金,讓他下不為例。”晏青倒不是贊同這種非法販賣動物的行為,而只是有種同病相憐的感同身受了。他在莫斯科被騙,安傑洛夫來京城賣狗,都是生活所迫。
“所以,最後你們還是買下了這對小狗。”岳藏舟發現除了正在發奮爬到唐納德一頭金毛上的那只金毛,(這不是在念繞口令),在沙發上還有一只白色的小東西四腳朝天的睡着。他能看到小白狗肚子上的黑色小突起,這是只公的哈士奇。岳藏舟随意指着睡得差點流口水的家夥說,“它渾身都是白毛,所以這只叫小白?”
“當然不是。”晏青指了指自己,“它随我,叫小青。別人一聽就知道是我們家的。我們已經幫他們把手續都辦齊,以後就能正大光明地坐飛機了。”
給我身邊的蠢貨們跪了!岳藏舟不想再吐槽他總是被雷到的心,回歸正題,“算了,都買回來了就好好養,等長大了以後能看家。我與顧哥在商量搬家的事情,多了這兩只狗,雖然現在還是奶狗,但長大了都是大型犬,是要換到個寬敞的房子裏面去。”
這話被兩個新上任的狗爸聽了進去,馬上就樂颠颠地去找房子了,最好能買一棟下來,當然了晏青沒有産權,可還能有借住權。
“對了,岳,安傑洛夫與我們一起回來了。他的腦子挺靈活的,還是不要讓他在從事賣狗的行當,不如找個正經事情做,我看他對莫斯科的消息很靈通,這幾只小狗就是他收購來轉手去賣的。如今先讓他負責高山武館的宣傳事宜了,武術隊還在巡演,他也能做些案頭工作。”
“這些你看着辦吧。”岳藏舟示意他不會幹涉唐納德的意見,yt公司的業務範圍以後會越來越廣,作為老總不能親力親為所有的事情,他把持了財政權,人事權就放給了唐納德,而且對外的事宜也多半都是唐納德在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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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從京城回來,除了兩只狗,還捎上了一個尾巴,晏青的二叔也來了。晏祥一看就與晏青不一樣,高高瘦瘦的,他當然不是為了特地看岳藏舟來的,而是手上有筆合作的生意出了問題,來這裏善後的。
“聽小青說岳先生幫了他不少,也多虧了你,他才收斂了一些不靠譜的性子。我這個做二叔的,理當當面感謝一聲。”
岳藏舟對着晏祥這樣的笑面虎,當然也給出了一個完美無缺的笑容,“晏先生客氣了,大家雖然是萍水相逢,但能提醒一聲的時間還是有的,談不上幫忙。晏青在莫斯科的時間還短,有些磕磕絆絆也是難免。”
“誰說不是呢?就是時間長了,異國他鄉,總不如家裏。我的朋友在這裏呆了幾年,現在也遇到了不順心的事情。”晏祥似乎并不避諱,直接把他來蘇聯的目的大致地說了一下,他的朋友看到羽絨服在蘇聯賣的好,于是就來這裏投資一家羽絨服服裝廠,晏祥也湊份子投了一些錢進去,當然是賺錢了。
具體的數目晏祥沒有說,但岳藏舟聽到他們去收羽絨的地方,就知道大概是哪一家了。那家賺的不少,如果估計的沒有錯,才一年就起碼有一千萬盧布淨利潤。“晏先生的朋友也是個做生意的能手,那家羽絨服廠我也有耳聞,若是在冬日的莫斯科街頭走一圈,穿羽絨服的人身上的衣服有三成都是來自那裏的。”
“但是錢財也紅人眼。”晏祥不會因為錢多而不滿意,不偷不搶,正經的來錢,誰能說什麽呢。壞就壞在這裏是蘇聯,這裏的治安真的不算很好,莫斯科也就算了,但地方上幫派的勢力越來越大,也讓來這裏投資或務工的外國人頭痛。“他們十天前去收鴨毛的時候,與當地人起了沖突,聽說是隔三差五就有人來挑釁,最後爆發出來了,有個蘇聯人受了重傷,這次獅子大開口地要賠償高價呢。”
岳藏舟露出一個惋惜地神情,“如此一來,那些工人是不也要被遣返回國了,其實他們也是被逼無奈吧。”
“本來在外國打工就不是容易的事情,一旦有了沖突處理不好,容易被人挑唆成為國際糾紛,也是夠麻煩的。這次的事情雖然簡單,但是牽扯的麻煩太多,這不就讓我這個投資人也走一趟,他都被煩的不想要做下去了。說起了羽絨服的廠子,背後其實是江南那裏的國企,他也想要回去太平做個主任算了。反而就要把這個麻煩扔給我了。”
晏祥随即歉意地表示他不應該對岳藏舟說這些有的沒有的,“你看我,岳先生做的不是實業也有好處。你選的行當是他們蘇聯人求着要學的功夫,這可比我們強多了。”
晏祥後來也不再說這些麻煩事情了,好像他請岳藏舟吃飯只是為了答謝對于晏青的照顧,然後轉而聊起了其他的閑事來。還說晏青喜歡狗,以前在家不給他養,就是怕他是三分鐘熱度,到了這裏沒有哥哥姐姐的幫忙,凡事都要自己來做也是好事。希望他養着小青也能培養一些責任心,如果有麻煩了岳藏舟的地方,還請擔待。
顧峘沒有參與這頓飯局,但岳藏舟回來之後,多少都與他說了晏祥的話。
顧峘挑眉,“他是要你幫忙的意思?可是,照理來說他們這樣的人家,會在蘇聯沒有什麽關系?”
岳藏舟也不能肯定,“關系一定是有的,但是這裏畢竟不是國內,外國人不一定要給你做臉。按照我看,這位晏二叔多半是等我主動提出來要幫忙吧。”
晏祥知道晏青把家裏的情況簡單告訴了岳藏舟。作為一個商人,沒有道理不懂得要廣結善緣,岳藏舟只要想在京城發展,就應該要與晏家打好關系。
但事實是岳藏舟真的沒有想要在京城發展,他知道那裏的水太深,“不用管他,就當做聽不懂吧。現在不把事情說明白了,我是真不想往事情上面湊。”
在淺川櫻的事情之後,岳藏舟也想過要與晏家打好關系,可是現在淺川櫻的事情已經被解決,何止是解決了,估計這次的事件都驚動了石油圈子,他們并不希望現有的平衡被打破,所以嚴肅處理了很多的商業漏洞。
岳藏舟攪亂了一灘池水,功成身退了。沒有了逼迫他的淺川櫻,他也自由了很多。對于結交什麽樣的盟友,起碼要把他放在一個平等的位置上,就是不看好他的現在,也看好他的未來。趕着上的買賣,他絕對不做。
晏祥沒有什麽惡意,但也看不到什麽誠意,這事情就擱着吧,左右他們這樣的人都知道怎麽打太極,能把什麽勞工糾紛處理好的。不需要岳藏舟在裏面牽針引線。
話說回來,顧峘留在莫斯科的日子并不是無所事事,他主要的任務還是在寫書上面,《功夫那些事兒》是一個系列,而出版商那裏已經再催第二本加快速度上市了,并不全是看重錢,而是八月莫斯科的氣氛有些緊張,不如推出這樣全民癡迷的書來緩解一下心情。
顧峘見岳藏舟不把這事放在心上,他當然也不會勸岳藏舟主動幫忙。顧峘更是一個冷清的性子。
晏祥幾天後也不見岳藏舟與他有什麽走動,也知道了岳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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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