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7)
是什麽。”陳東卻是馬上反應過來了,這個時候寧可信其有。“老板,你說怎麽辦?等今晚火車一出邊境,估計牛鬼蛇神們都要出動了。”
顧峘看了一眼手表,距離到達華國邊境還有四個小時,在這段時間內他們還暫時安全。不過接下來的幾天幾夜離開了華國乘警的庇護後,很有可能會發生流血沖突。“你們估計那幾夥人大概有多少人?我們有沒有先發制人的可能?”
陳東搖搖頭,根據他們觀察打聽到的消息,這些家夥還有未上車的同夥,就等着火車開出邊境的那一天再上車接應。“車上少說就有二三十人,還不包括等着接應的同夥,如果不能一網打盡就怕會打草驚蛇!但是如果什麽都不做,只怕我們也不可能獨善其身。”
岳藏舟卻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九三年?九三年!對了,前世就是在今年的國際列車上發生了一件轟動性的惡性事件,幾夥犯罪團夥在列車上犯下搶劫殺人等惡行,甚至是震動了國際。也是在這次事件之後,兩國才下了血本治理國際列車。盡管如此,但由于犯人不在華國境內,讓拘捕的過程十分艱難!
這個案子本應該發生在五月份,然而也許是蝴蝶效應或者其他,上個月并沒有聽說有大案的發生,但這一醞釀着的罪惡并沒有因為岳藏舟這一變數而消失不見,反而加入了例如雷石等人後,更加變本加厲!
“如果現在選擇下車,其實還是來得及的。”周升比較傾向不要立于危牆之下,對方手裏有木倉,這東西不是血肉之軀能抗的。
如果沒有疑似徐剛羲的出現,岳藏舟說不定會同意周升的提議,但是現在他更加相信有一夥人是沖着他來的。如果現在下了車,危險反而會藏到了暗處,于他更加不利。
“逃的了一時,逃不了一輩子。我們既然提前發現了他們的計劃,在火車上反而能關門打狗!我記得我們也有幾個噴霧,先把徐剛羲給弄來,他這樣的公子哥,心裏藏不住大事。必要的話用上一些手段,一定要他把參與者供出來。特別是要弄清楚他們的領頭是誰!”
**
徐鋼羲才上了一個廁所才走到火車車廂的連接處,就被人從後面捂住了口鼻。他拼命想要掙紮,但是制住他的人力氣太大,猛地就給了他後脖頸一下子,他就昏了過去。
然後徐鋼羲感到整個腦袋都是一涼,他被一杯從頭上澆醒的冷水給弄醒了,掙紮着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被綁在了下鋪,而面前站着四個彪形大漢。四個人都蒙着面,看不清正臉,但眼神都很兇狠。
“嗚嗚嗚——”徐鋼羲想要說話,但是嘴上已經被堵住了,他拼命地朝眼前的人使眼色。他沒有想到今天明明是要來打劫的,卻成為了被打劫的。說好的讓他來盯着岳藏舟的包廂,要是讓那人不見蹤影了,雷石一定不會給他好果子吃。
“老實交代,你們幾個人來的!”陸軍手裏抄着一個酒瓶,雖然不大但是徐鋼羲覺得只要自己說了假話,這瓶子馬上就能讓他腦袋開花。“現在我拔了你嘴裏的布,不過要是你不老實,那你這條腿也就是擺設了。”
陸軍的話音剛剛落下,他身邊的大漢徒手把桌上放着的板磚給震碎了!
板磚碎了,碎了。徐鋼羲下意識地吞了一口唾沫,他已經不想去知道為什麽板磚會出現在車廂裏,也許這是他們的作案工具?
下一秒徐鋼羲嘴裏的布被粗魯地拔了出來,就聽到他馬上邊咳嗽邊說,“這是大水沖了龍王廟,我們也是等着今晚之後要做買賣的人!”
沒有等徐鋼羲反應過來,‘啪’的一聲,一個大耳瓜子就抽腫了他的左臉。
陸軍把酒瓶朝着桌子一敲,就用這碎裂的瓶身湊近了徐鋼羲的眼睛,“你這是睜着眼睛說瞎話了吧!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是個有錢人!看看你脖子裏頭挂着的東西是從港島弄來的鏈子吧!怎麽,以為我是從深山老林裏面出來的?想要騙我的人還沒有出生呢!再給你一個機會,你們一行幾個人,識相的把錢財都交出來,也能讓我們有個開門紅!”
陸軍說完另一個大漢更加粗暴地把徐鋼羲脖子中的鏈子給拽了下來,交到了陸軍的手裏。陸軍看着還一邊說,“你一個大男人還戴什麽項鏈,暴露了吧!快點交代!哪個車廂的!”
徐鋼羲真的是欲哭無淚,這條項鏈是以前玩在一起的公子哥送的。他一直不舍得拿下來,就是因為款式新,想着以後能換些錢,誰知道今天因為這個東西受了不白之冤。
這群人看着兇惡,但是應該是新手,要不然就不會在華國境內動手。給徐鋼羲思考的時間不多,他感覺着臉上火辣辣的疼,就恨不得馬上報複這群人。看着他們也沒有其他的裝備,要不然怎麽只會用酒瓶與板磚呢?!
徐鋼羲想到這裏就心生一計,好啊,你們不是要知道雷石在哪裏嘛?我就告訴你們,按照雷石的性子,不會放過一個,等你們一找上門,他就會用噴霧把你們都給弄昏了,到時候一定把現在自己受的罪連本帶利讨回來。
“我說,幾位大哥不要動手,我說!就在前面一節車廂的16、17號包廂!我們有錢,都給你們,不要傷及我們的性命!”
“誰知道你小子會不會騙人!”陸軍有些半信半疑,馬上又是一個冷笑,“說吧,你的同夥叫什麽名字,有幾個?要是我們等下拿不回錢,有的你好受!”
徐鋼羲更加莫名了,這是要扣住他,然後勒索的節奏。怎麽覺得在自己身上上演的這一幕有些熟悉呢?不正是本來他們打算對岳藏舟做的嗎?難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要感同身受才行?!x的,為什麽受罪的是他,不是李立峰或者雷石呢!
“我們一共八個人,兩個包廂。幾位好漢,我真的沒有騙人,他們都在車廂裏。只要你們說出口,為了我的安全,他們一定給錢的。”徐鋼羲的聲音不斷地顫動,他是真的怕陸軍的手抖一抖,那麽近在咫尺的碎玻璃就紮到他的眼睛裏去了。“大哥,你高擡貴手啊!你找雷石,他一定給你錢!”
陸軍呸了一聲,嘲笑徐鋼羲沒出息的樣子,一手又用布堵住了他的嘴巴。留下兩個大漢看住徐鋼羲,就與另外一位砰地關上了門離開了。
“岳先生,我看這群人現在正在養精蓄銳,等着晚上的活動。”陸軍把剛才的情況說了個明白,“徐鋼羲就是個膽子小的,估計打着主意等我們招上了那個雷石,要借他的手來收拾我們一頓呢!”
“徐鋼羲的話應該不假,就是不知道他們手裏有沒有木倉!”陳東最擔心地是他們敲開了門之後,裏面的人如果有木倉情況就糟了,要是只要瓦斯噴霧卻不用擔心太多。
岳藏舟看着天色,馬上就要天黑了,等到天黑之後,一切就更加不方便了。他沉默了一會兒,雖然出現了徐鋼羲,但到底他們沒有直接問是不是來綁架人的。而且誰也不能說那起驚動全國的案子會在這趟車上發生,不過一車人的性命經不起這些假設,他做了最後的決定,“必須馬上動手,我先去找乘警報警,希望他們能配合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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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先生,你說有人要綁架你?”乘警看着岳藏舟,心裏已經打鼓了,今天這輛車上還有其他的重要人物,雖然那些幹部的級別不算很大,卻很難說是不是被人盯上了。“你的消息屬實嗎?”
“你覺得我們有多少時間來證明這一點?”岳藏舟并不指望乘警能幫忙,他們沒有證據,或者說證據就在雷石的車廂裏面,不查怎麽知道!“我可以肯定有問題,因為我遇到一個可疑份子。馬上要出邊境了,難道你們打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的保镖在車上發現了好幾撥人馬,要是這次真的出事了,算誰的?!”
**
“警察查房!裏面的人開開門,車上有人的包被偷了,裏面有治療心髒病的藥!”陸軍敲着16號車廂的門,努力做到聲音平緩,他對自己說:‘陸軍,你行的,今天之後,你就是演技派了!’
七十一章
陸軍見裏面詭異的沒有動靜,他又敲了敲門,“警察查房,請配合!”
就在陸軍與背後的幾位保镖都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門被打開了一條縫,李立峰只露出了半個腦袋想要看清楚來人是不是警察。他看到為首的陸軍雖然沒有穿着制服但一臉嚴肅,從他的這個角度又看不清其他的人。李立峰秉持着忍一時風平浪靜的想法說,“我們根本就沒有拿包!”
就在此時,後面的幾個保镖從口袋中掏出了噴霧,同時一下子拉開了門,誰知道裏面只有李立峰一個人,哪裏還有雷石的蹤影?!
“你們不是警察!”李立峰看到這群人都沒有穿制服就知道自己上當了,他才要大叫就被一下子堵住了嘴巴。
就在這時前方模模糊糊穿來了一陣騷亂聲,“啊!殺人啦!”
陸軍面色一變,一個保镖扣住了李立峰,其他人都沖到了聲音發出的地方。
**
岳藏舟雖然上報了案子,但是根本沒有證據,為了證明他的話只有提審徐鋼羲。乘警表示要先把他們抓住的這個可以分子審問一番,才能決定是不是抓捕他的同夥。
陳東在一邊根本不同意這個說法,這群警察去了他們的包間,要是被雷石發現了,不就是打草驚蛇了。但是他們執意如此,否則還要倒過來告他們非法囚禁。
“你們到底有沒有把乘客的性命放在心上啊!”周升頓時就怒了,他們作為報案人還要被抓是什麽道理。
“這位同志,不管你們是不是受害者,但是你們無權非法關押一個人。在你們沒有上報的時候,可以說是因為你們要正當防衛,但是現在應該要移交給我們來處理。你們不要疑神疑鬼,不如你們就呆在這裏,派一個人與我們的人一起去提人。我們也派人看着那兩個包廂好不好?”乘警長很有耐心地解釋了一下,他們不能執法犯法,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亂抓人吧?
看到周升還要反駁,岳藏舟打斷了他的話,對着乘警長說,“那就這樣吧,不過在他們的車廂中有七個人,你們的人并不夠用吧,我的保镖跟着你們一起去可以嗎?萬一出事有個幫手。”
乘警長無奈地笑了一下,“謝謝岳同志的理解,我們的工作不容易。一般一車基本只有三人,這趟車能有五六人已經算多的了。如果你們的保镖能做一下挺身而出的幫手當然是好的。”
在周升與兩個保镖離開之後,這裏只剩下了岳藏舟、顧峘與陳東三人。前腳他們剛剛離開,後腳外面馬上就響起了敲門聲,不等陳東問是誰,門一下子就被鑰匙打開了,三四個蒙着臉的人一下子沖了進來,朝着房內就拿出了噴霧一陣狂噴!
“去窗邊!”陳東來不及多說其他的話,一手捂着了嘴巴,朝着最近的人就是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把他一下子踹飛了出去。
岳藏舟聽到陳東的話,馬上就彎下身體,準備往後退。但是雷石就是沖着岳藏舟來的,又怎麽會給他這個機會,他反手從後腰就掏出了一把木倉,“不許動!誰敢動,我馬上開木倉!”
這是第二次被指着腦袋了!這把木倉應該是見過血的。岳藏舟心中不爽,卻身體比腦子反應快一步地擋在了顧峘的面前,“你是雷石?”
“算你有眼力!以為把徐鋼羲那家綁了,我們就會乖乖地等着被你們抓?這真是百日做夢了!”雷石輕蔑地一笑,他當時在車廂裏想想就不對,出來一探,果然不見徐鋼羲了。就猜到岳藏舟會報警,于是當機立斷拿出了他們事前配的鑰匙就行動。
雷石看着門口僵住的陳東,讓手下的一個人把他先給綁了。然後他朝着站在岳藏舟身後的瘦子瞥了一眼,沒有武力值的人不用關注。這屋子裏面已經沒有能反擊的人了。果然他的這招将計就計,黃雀在後十分的高明。
“你乖乖地跟着我們走,後面的瘦子你馬上去籌五千萬來,不然就等着姓岳的被撕票吧!”
岳藏舟猜到了雷石的打算,他很有可能是要帶着自己一起跳車。事到如今,已經被警方知道了,不如趁着這個機會拼一把,反正已經做了,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這時,岳藏舟感到後腰上被顧峘輕輕戳了一下,在他的腰上從右到左輕輕劃了一下。雖然不知道顧峘是什麽打算,但是雷石無視了顧峘的舉動,讓他們有了可以脫身的機會。
“我答應你,不要傷人!”岳藏舟故意示弱,朝着雷石就要走過去。這番識相的樣子也正在雷石的預料之中,人都惜命,很少有人對着木倉能淡定從容的。
就在岳藏舟剛要伸出左腳往前的那一刻,他與顧峘仿佛心有靈犀一樣,就把要向前面邁出的步子猛然一改,朝着左邊一個大跨步,讓背後的顧峘能馬上沖了出來。在雷石沒有反應過來的電光火石之間,顧峘出手如電地朝着雷石胸前就飛出了一刀,這一刀直接把雷石的右手給斷了,斷手連着木倉落地發出了一陣悶響!
“啊——”雷石見到自己的右手就這樣不見了,鮮血朝着站在他面前的顧峘身上噴濺了過去。顧峘退得快,朝着邊上的兩個同夥又是兩腳,只聽到‘咔嚓’兩聲響,不知是胸口的哪一根肋骨斷了,他們猛地噴出了一口血就倒在了地上。
見到這一變故,制住陳東的那人一愣,就被陳東掙脫了,也被弄翻在了地上。才不到七秒的時間,車廂裏面竟然已經鮮血遍地。
這裏的動靜馬上就被門口走過的乘客發現了,那人大叫了一聲‘殺人啦!’,這一嗓子直接把趕去找徐鋼羲的乘警與已經堵到李立峰的陸軍兩撥人都給召喚了過來。
乘警室裏面的情況可以說是瞬息萬變,剛才還在耀武揚威的雷石,已經躺在地上嗷嗷大叫了。
岳藏舟只見顧峘勾起一個狠辣的笑容,用腳狠狠地踩到了雷石幸存的左手掌上,然後顧峘緩緩地頓了下去,十分溫柔地說,“你剛才用右拿木倉指着人,所以砍了它也不冤枉。”
顧峘說着就把掉在血泊中的斷手,用刀柄狠狠地一敲,它馬上就被拍成了一攤古怪的形狀。
“不過,你的左手也是想要幫忙的吧。像你這樣的人沒有摸過幾次木倉,一只手都受不住它的後坐力,要用兩只手來才行呢。所以,你的左手也不是好東西,不過還是不用砍斷了,誰讓我是個講道理的人。不如讓它以後連筷子也拿不起好了,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麽樣?”
“不!”雷石不敢擡頭看顧峘的臉色。他錯了,這個看上去高高瘦瘦一臉無害的青年,竟然是真的魔鬼,只要擡眼就能看到顧峘眼中的狠意。
但是顧峘根本沒有理睬雷石,而是朝着雷石的左臂輕飄飄地朝着捏了幾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分筋錯骨手,雷石剛才還能感到痛覺的左手,竟然完全失去了知覺了。
“說來你還是第一個享受這種待遇的人,真的幸運呢。我出師以來,都沒有人肯給我做個試驗品。真是謝謝你了。”顧峘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塊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指,剛才碰到雷石的地方被弄髒了。
誰也不敢上前勸。
岳藏舟看着黑化的顧峘,也不敢大聲喘氣,就怕自己也被遷怒了。
誰知道好的不靈壞的靈。顧峘一起身就朝着岳藏舟瞥了一眼,雖然眼神好像很溫和,但是岳藏舟感到了一股殺氣。
“小舟很勇敢呢,還會擋在我的前面了,怎麽,你的肚子是鐵做的,子彈打不穿是不是?”顧峘這時才發現自己的手心全部都濕了。天知道剛才他看到雷石手裏的黑色木倉管指着岳藏舟的時候,他的心髒都要停跳了。
那一刻,顧峘的腦子幾乎是一片空白,他根本不能想象如果岳藏舟就這樣倒在了他的面前,他會怎麽樣。當下,顧峘滿腦子只有一個聲音,誰也不能把岳藏舟從他的生命裏奪走,如果有人要這麽做,那麽這個人也就不用存在了。所以剛才那把刀是朝着雷石的心髒去的,要不是自己的手抖了一下,怎麽會砍斷了雷石的右手。
“真是膽子太大了!”就在氣氛詭異到極點的時候,乘警長沖了進來,看到一地的挺屍,對這群躺在血泊中的人他一點也不同情。這些人竟然沖到了警務室綁架殺人,這簡直不把法律放在眼中。
陸軍卻是馬上捂住了嘴巴,這股濃濃的血腥味太刺鼻了。難道裏面的人都不覺得這畫面太血腥了嘛?
**
列車上發生了這樣的案子,雖然封鎖了消息,但是緊張的風聲還是傳到了一些人的耳朵裏面。在兩個小時後到了邊境站時,雷石一群人被帶了下去。岳藏舟還特意趁着靠站的時間,給花力打了一個電話,這事情必然會回京審判,不能讓雷石他們脫罪了。陳東跟了下去,跟進這樁案子。
火車上好像是一下子安靜了不少,有些蠢蠢欲動的人似乎暫時停手了。起碼今晚有着表面上的風平浪靜。
不過在車廂裏面的岳藏舟一點也不覺得氣氛很和平,周升老早到了隔壁與其他人擠一擠。房裏只有兩個人。岳藏舟乖乖地正坐着,顧峘就站在他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剛才那一茬還沒有揭過去呢。
七十二章
顧峘看着岳藏舟裝出的乖巧樣子,配着他一米八的個子,倒也沒有違和感。他還企圖用眼神攻擊自己,這讓顧峘撇開頭去。今夜不能輕易饒了他,擋子彈的習慣一定要改。“你知道是哪裏錯了?”
岳藏舟很想說他其實并不知道,因為重來一次估計身體的反應比大腦還是要快上一步,如果今天在身邊的不是顧峘,他也不會有這樣的動作。盡管如此,岳藏舟還是态度良好地認錯,“我今天沖動了,以後一定注意安全。”
顧峘緊盯着岳藏舟的臉,卻看不到他真的有後悔的意思。其實,顧峘也明白岳藏舟只是太擔心自己了,“我以為在武力值上你有一個準确的判斷。如果今天是我站在前面,在雷石掏家夥的時候,就已經把他踹飛了。”
人不是機器,不能精準地判斷所有的應該與不應該。有些時候,感情往往影響了理智的判斷。
岳藏舟很想要伸出手抱住顧峘,讓他知道一切已經過去了,他們都很平安地活着。但是擡頭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岳藏舟不敢冒然地伸出手,只能沉默地看着顧峘。
平時随口能扯出一段歪理來的岳藏舟今天突然安靜了,顧峘也有些不習慣,低頭看着岳藏舟,這人越是順從讓他越是無從責怪,只能把一股氣憋在胸口。“我想我們要達成一個共識,如果以後遇到這樣的事情,你必須第一時間逃得遠遠的。”
岳藏舟沒有馬上答應,他不想騙顧峘,因為這樣的要求他做不到。“我不能保證。顧哥,我也害怕你出事。那麽我怎麽可以遠遠地逃開?”
顧峘聽到這個回答,沒好氣地瞪着岳藏舟,彎腰貼近他的臉,“我剛才的話都白說了?!在面對危險時,我們要從武力值上做出适合的判斷,我以為你是一個聰明人。嗯!”
岳藏舟對着距離自己只有一拳之隔的顧峘,感覺着他的鼻息掃過了自己的臉,直視着顧峘的眼睛,“顧哥,有些事情不是光有智商就夠的。與聰明不聰明無關。我只是擔心你,就像你擔心我一樣。”
顧峘被岳藏舟真誠而炙熱的眼神盯得臉上燙了起來,他能夠清晰地感到岳藏舟不加掩飾的關心,這樣的感情超過了友情,讓他有些不知所措。顧峘想起在乘警室裏的一幕,那個瞬間自己心中升起的極度恐懼,害怕失去這個人,這樣強烈的不舍根本不應該屬于自己。
一個人如果擁有的不多,就更會害怕失去。
所以在祖父過世的時候,顧峘以為自己已經哀莫大于心死了,陪伴他二十多年的最後一個親人不在了。他以為不會再有害怕了,他應該無從失去了,但是岳藏舟闖入了他平靜的生活,硬是把他的保護層撕開了一道口子鑽了進來。從此之後,多想要自私地留住這個人,不讓別人看到他的好,讓他這輩子就陪着自己,永遠不分開。
顧峘知道這是不對的,他與岳藏舟是朋友,他們可以相伴着行走,但總會有分開組成家庭的那一天。他們一起住過的小樓,會入住一個陌生人,而身側會有另一個人。
如果他們可以組成一個家庭該多好。此時,顧峘腦子裏面猛地竄出了個這個念頭,就再也打消不了。是的,如果他們相愛的話,那該多好。他能正大光明地陪着岳藏舟,寵着他,渡過朝朝暮暮。
顧峘想着眼中露出了一絲瘋狂的不舍,正好對上了岳藏舟飽含深意的目光,直到今天顧峘才發現也許岳藏舟早就對自己生出了不一樣的心思,正如同他心裏一夜之間瘋狂長出的妄念。
一時之間,誰也沒有說話。
岳藏舟過了片刻才用極輕的聲音開口,“以前我想要留下的東西很多,但才發現留不住的更多。你說我能留住你嗎?永遠地留住你。”
“當然可以。”顧峘想也沒有想就脫口而出了這句話,然後有些害怕自己是理解錯了岳藏舟的意思,“所以,你想要怎麽留住我?”
“比如這樣。”岳藏舟沒有再給顧峘逃走的機會,伸手抱住了顧峘的腰,就吻了上去。
他的嘴唇比想象中要軟一些,兩人同時這樣想着,就從輕貼着嘴唇變成了一個深入下去的吻,帶着一絲終究得償所願的狂熱,直到不能呼吸才放開了對方。
顧峘坐到了床上也一手環住岳藏舟的腰,他不想說話,甚至希望這個夜晚能不要迎來天亮。‘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來如春夢幾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白居易的這首詩,只有嘗過的人才懂得。
懂了,也就不舍,不舍催生害怕。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于愛者,無憂亦無怖。這輩子恐怕都再也回不到無憂無怖的境界了。
顧峘想到這裏更加收緊了放在岳藏舟腰間的手,“你真的決定要和我一起走下去了嗎?不改了?”
“這輩子我能幸運地遇到最好的你,為什麽還要改呢?”岳藏舟靠在顧峘的肩上,他從來不是一個貪心的人,終于能與身邊的人共築一個家,為什麽還要留戀外面的美色。也許他只恨人生太短,能守住這份幸福的時光只有匆匆幾十年。“只要你不離開,我就不會松開手。不對,如果你離開了,我也會死皮賴臉地追着,把其他人都趕跑。”
顧峘無意識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他伸出了一個小指勾住了岳藏舟的小指,“那說好了,我不會放開你的。”
**
不同于這個車廂裏面冒起的粉紅泡泡,回到自己車廂的陸軍覺得面前的小平頭男人有些焦躁,似乎有些重要的計劃要被打破了。睡到半夜的時候,小平頭溜出了車廂,陸軍想到昨天發生的事情,他咬咬牙還是下床偷偷地跟了上去,就看到小平頭敲開了一個車廂的門。
陸軍不知道自己哪裏生出膽子,也許還沒有從白天假扮警察的勁頭裏面緩過來,他竟然湊到了門邊上想要一聽究竟。隔着一扇門聽得不清楚,但是內容把陸軍吓出了一身冷汗。
“今天早上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我反複想了一下,這票還是要這次做。不然,下次可能就成不了事情了。如果國內的警戒提高了,誰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在車上得手。現在卻是好時機,大家以為有了前車之鑒,那群人被抓住了,反而會放松警惕。我們就在明晚進入e國邊境後動手,反正老毛子的人不會管這麽多。而且我觀察了,這次車上有好幾只肥羊,就按照原定計劃行事。一個一個車廂的來,先挑肥羊上!……”
陸軍屏住了呼吸,馬上蹑手蹑腳地離開,直奔岳藏舟的車廂,把這個壞消息告訴他們。
“岳老板,開門啊!是我,陸軍。”陸軍的敲門聲把兩個剛剛睡下去沒有多久的人給吵醒了,顧峘一開門就看到陸軍着急的神色。
“顧大哥,事情大條了,這次是在劫難逃了!”陸軍如同倒豆子一樣把剛才聽到的事情說了出來,“這群人手裏都有家夥,而且心黑程度比雷石他們狠辣多了。雷石求財還顧及我們的命,但這些人都像是亡命之徒啊!我們明天就下車了,那些還在車上的人怎麽辦?”
岳藏舟揉揉太陽穴,自己這次真的是坐在死亡列車上了,既然已經逮住了雷石,也許他們應該在下一站就離開才對。但是既然知道了這樣的消息,不可能視而不見讓悲劇發生。
“明天白天到站臺的時候就去聯系王軍。我們在e國認識不少的人,以往老毛子萬事不管,這次卻是要借助他們的力量。我們明天下午就到站了,接下來的事情一定要老毛子們出全力才行!另一邊想辦法第一時間通知國內,讓他們高度重視起來,等老毛子一抓到人,就帶回去嚴懲不貸。”
這一夜的時間過得特別快,第二天他們先是到了mg國境內,在這一站停靠的時候,岳藏舟借了電話聯系上了王軍,讓他務必在幾個小時之內把找到願意出力的e國人。
“你對他們說,只要願意出力,我會發一筆額外的獎金,就當是表彰他們為了維護列車安全。你先帶着錢去,那些都是不見錢不出力的人。把事情說的誇張一些,誰不給我們這個面子,不要怪我們以後也不給他們好臉色。晏青也在莫斯科,你把這裏事情與他說,然後聯系國內的事情交給他。王軍,這次的事情很嚴重,那些人都是有備而來,你一定要用心做!”
“是,我明白了。”王軍不是剛來e國什麽情況都不懂的人,岳藏舟很少這樣嚴肅,這樣說了一定是事情十分緊急嚴重,說不準就是驚天大案,千萬不容得馬虎。他挂了電話,就聯系了e國的警方上報此案,說明岳藏舟就在那輛車上,他們必須要保護列車上人的身邊財産安全才行。
如果是其他華國人這樣報案指不定就被當做傻子了。但是接到王軍的電話,e國警方都是一顫,高山武館e國誰人不知道,還好事前王軍得到了消息,這次的火車千萬別出事,不然他們的獎金與飯碗就都泡湯了。
就在這樣的高度重視之下,一行e國人高度配合,他們早早武裝好,在停站的時候上了車,就在第二夜原來要出事的時候,把那群兇犯抓了一個正着,沒有一個漏網之魚。
直到這個時候,原先九三年的國際列車大案才消弭于無形之中。
七十三章
國際列車上發生的案子馬上就傳回了國內,這次若是沒有e國方面的幹涉,很有可能這趟列車已經成為了死亡之車。所有的人都是心有餘悸,錢也要有命才能掙,所以在沒有把這個安全問題落實之前,誰還敢乘坐火車。
晏青在莫斯科做的是中介生意,這一年多裏認識了很多人,他提議在e國的華國人應該要自發組織起一個商盟。團結就是力量,他們在e國做生意,對e國的經濟也有很大的貢獻,他們應該要争取自己的權力。在e國并非沒有華國人的抱團,有很多因為是同一地域的人而走得近,現在是要把這些小的勢力集合到一起,才能更好地在異國他鄉生存。
不過晏青只是起了一個頭,這裏面的具體事宜他也不願意多費心,e國掙錢的機會不少,卻終究不是他想要的久留之地。而且随着公私企業的改制推進,他們的中介生意也慢慢走過了最高潮的階段,還是要回國內做一份實業。
“我這次跟着你們回國,也就不再去莫斯科了。金窩銀窩總是不如家裏的狗窩,不只我這麽想,沙昀也打算帶着手下的建築隊往國內發展了。”
岳藏舟有了一個猜測,“你們是要回國要做房地産?”
“嘿嘿,就是這麽想的。在e國他造房子造了兩年,也是時候回國造房子了。今年海南那裏剛剛出現了樓市危機,現在還有膽子與本事下水的人不多,不如讓我們去建一個便宜。”晏青計劃就先在滬海的滬東新區弄一大塊地,“還是打算走精品路線。沙昀還打算弄一個專業的設計團隊,最好是能東西結合的那種。我們除了賣房子之外,也能提供專業設計。總不能讓洋人包攬了我們的地标建築。”
“這是怎麽說,難道聽到了什麽風聲?有什麽建築要對外征集設計方案了?”岳藏舟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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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