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長成 頂級男神正在長成的既視感
另一邊, 北京,江家。
江懷荊看着微博熱搜,一臉暴躁和戾氣, 正打算幹點什麽,“叩叩叩”敲門聲傳來。
洛栀出差, 阿姨請假,偌大的豪宅,只餘下他和小孩兒,此刻敲門的, 定然是小孩兒。
江懷荊心情不加掩飾的煩躁和不耐, 卻決不至于把這種負面的情緒帶到小孩兒面前,當即把那些複雜思緒按捺下去, 高道道:“進來!”
那邊,擰了下門,沒開,嗓音清稚地道:“你把門反鎖了。”
江懷荊有随手把門反鎖的習慣,這是他從中學時代就養出來的癖好,至今沒改,也改不掉, 他應道:“等一下。”
便大步流星地前去給小孩兒開門。
房門被拉開,就看到小孩兒拎着個枕頭站在門外。
他已經換好了白底藍色小熊圖案的睡衣, 習慣裝酷穿深色系的小孩兒陡然換上布料柔軟的卡通睡衣, 加上一張白皙幹淨、粉雕玉琢的小臉,屬于五歲小孩兒特有的軟萌氣息撲面而來。
江懷荊看着這小孩兒, 真的忍不住一遍遍唏噓感嘆,這小孩兒大概是吃可愛多長大的,不然怎麽會長得這麽可愛。
看着小孩兒白白淨淨的小臉蛋, 江懷荊一顆堅硬如岩石的心都快化了。
這小孩兒,顏值有點高。
江懷荊剛才多少有些煩悶和暴戾,看到粉嫩可愛的小孩兒,瞬間消散,他淡聲詢問道:“寶寶,怎麽了?”
江白澤眉頭皺了皺,卻仍是忍住,他把枕頭拎起,抱在胸前,脆生生道:“我來陪你睡覺。”
江懷荊看着小孩兒抱着枕頭站在門口,滿腦子都是四個大字,萌煞衆生。
卸下了平日的冷酷和高傲,夜色裏的小孩兒帶上了柔軟和稚氣,抱着枕頭的動作看上去甚至有點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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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要陪他睡覺。
江懷荊就覺得小孩兒那叫一個軟萌。
江懷荊對養小孩兒多少有點茫然無措,但答應過照顧小孩兒,自然是要陪着他哄着他睡覺,他往後退,讓開一步,讓小孩兒進來,然後漫不經心地詢問:“你還跟你媽媽睡覺嗎?”
江白澤冷笑一聲,語調帶着點嘲諷:“我三歲就不跟媽媽睡覺了。”
江懷荊不解:“那你……怎麽跑來跟我睡覺?”
江白澤踩着灰藍色的毛絨拖鞋“噠噠噠”走向床邊,把他淺藍色的小枕頭擺在床頭,道:“當我不知道,你膽子超小的。”
江懷荊揚眉。
他?!膽子小?!小孩兒是根據什麽判斷出來的。
江懷荊連忙澄清道:“我膽子可不小。”
江白澤淡然道:“我三歲就不跟媽媽睡覺了,但是你呢,你一回來就要跟媽媽睡覺,你還說你不是膽子小。”
江懷荊:“………………”
我該怎麽跟個五歲小孩兒解釋跟媽媽睡覺不是因為膽小這件事。
江懷荊給小孩兒的稚言稚語逗得眼眸彎彎、唇角上揚。
也就這種時候,小孩兒表現得就跟五歲小孩兒一樣,童趣而天真。
偏偏小孩兒又特別善良,才五歲,居然擔心他睡覺害怕拎着枕頭回來陪他睡。
江懷荊和小孩兒接觸不過一天,卻喜歡得不行,這小孩兒,真的很戳人。
他懶散道:“我先去換下衣服,再過來陪你。”
江白澤自然沒意見,寧淡地“嗯”了一聲。
江懷荊簡單洗漱了一番,又套上睡衣睡褲,這才重新回到主卧。
柔軟的大床上,小孩兒已經坐進了被窩裏,他的小枕頭橫靠在床靠上,他沒骨頭似的癱在小枕頭上,昂着小下巴,道:“給我擦點乳液。”
江白澤骨子裏的小氣跟記仇,在他爹進去換衣服的間隙,他又想到之前在盥洗室他被抱來抱去的場景。
于是,江白澤頭頂的惡魔犄角又開始“蹭蹭蹭”地漲,各種鬼點子折騰他爹。
江白澤皮膚很是嬌嫩脆弱,嬰兒時期就是那種容易濕疹、長疙瘩的膚質,小家夥嬰兒時期洛栀就一直給他擦些溫和的乳液來預防這些小毛病,長大了一點就讓小家夥自己擦。
江白澤糙得不行,就不愛擦,嫌麻煩。
給自己全身上一遍乳液,能把澤爺給累死。
如今,忍不住折騰他爹,于是,就想到了讓他爹給他擦乳液。
江懷荊淡聲問道:“你每晚都擦乳液的麽?”
江白澤點頭如搗蒜,只不過小孩兒死傲嬌一個,給出的理由當然不是皮膚太脆弱,而是:“我要好好保養,畢竟這社會看臉太嚴重,我雖然不靠臉吃飯,但臉也不能太殘了,我可是要走頂級男神路線的,顏值可是頂級男神很重要的一環!”
江懷荊:“………………”
行吧!
頂級男神江白澤!!!
江懷荊只好認命地去給小孩兒拿乳液,幫小孩兒保養成頂級男神。
只是,心底一堆唏噓感嘆。
這年頭的小孩兒,真的好拼啊,為了成長成頂級男神以後競争社會資源,絕不輸在起跑線上,小孩兒更加,從小就打游戲、做頭發、擦保養品……
江懷荊一面搖頭好笑,一面去到小孩兒卧室找來乳液,回到主卧給他擦了起來。
他幹這些的時候簡單粗暴又幹脆利落,三兩下,把小孩兒扒光,按壓乳液,給小孩兒一頓抹。
兩分鐘,搞定,又胡亂給他把衣服套上。
壓根不覺得費事。
江白澤沒看到他爹不耐煩的表情,臉色臭臭的,小嘴輕輕撅起,悶悶地道:“頭發也擦點保養品吧,剛做了頭發,發質有點差。”
江懷荊沉默着去拿護發精油,給小孩兒随便抹了點。
不久之前,江懷荊還感嘆過小孩兒的發質好,觸手厚密柔軟,不知道怎麽保養的;如今,奶奶灰染出來,哪怕用了最好的藥水,但還是傷頭發,小孩兒頭發摸着都有點幹枯。
不過沒事,江家不差錢,用好護法産品好好保養就是了,争取把小孩兒養成頂級男神。
這樣想着,江懷荊不由得多看了小孩兒一眼。
小孩兒顏值高,腦子又聰明,性格又不失溫暖善良,只要按部就班地成長下去,絕對是頂級男神。
就算為了小孩兒,他跟洛栀也該好好在一起。
一時間,江懷荊思緒頗為散漫。
江白澤卻不由怔怔地多看了他爹幾眼,他發現他爹看着酷酷的不好接近,但脾氣挺好的,讓他幹什麽就幹什麽,不會生氣,也特別有耐心,連擦乳液這麽麻煩的事情他都沒有絲毫抱怨。
江白澤忍不住提他爸爸也擦點保養品,但是話到嘴邊,就有點毒舌,道:“你也擦點吧!奶奶灰剛做完得好好保養,我倒是沒什麽,畢竟年輕,染個奶奶灰別人也知道我是年輕人。你不一樣,你可是90後,現在90年紀可太大了,染了奶奶灰發質不好別人會以為你是一臉滄桑的糟老頭子。”
江懷荊:“………………”
又是爺爺,又是糟老頭子。
90後到底招誰惹誰了。
江懷荊無奈好笑,卻也知道奶奶灰這發色,要是發質不好,太像老大爺年紀大了頭發發白。
于是,本來糙得要命不屑于保養的江懷荊再度陷入江白澤的節奏,擠壓了護發精油給自己頭發抹了起來,他甚至還打算天天抹。
江白澤又把保濕乳液扔了過去,小孩兒開始跟他爹交換起保養心得:“乳液你也擦點,身體乳就是要勤快點擦才有用,你得好好保濕,皮膚才不會長幹紋。”
江懷荊是那種只有幹燥的大冬天幹得脫皮才會擦點乳液的糙老爺們,如今小孩兒良心建議擦乳液,江懷荊也是不屑的,春天,他不需要,他道:“這個不用,擦起來太麻煩。”
江白澤好笑,夜深了,澤爺有點疲憊和犯困,他打了個哈欠,白嫩小手捂着嘴巴,聲音軟軟地道:“你也覺得麻煩啊!”
江懷荊看着小孩兒不經意間露出的萌态,心底軟得要命。
真不知道洛栀是怎麽教小孩兒的,小孩兒可酷可萌,可甜可鹽,大白天的拽得飛起,現在困倦起來卻軟萌得要命。
江懷荊看着小孩兒,神情都是柔軟的。
他估摸着小孩兒快睡了,便放軟了聲線,道:“我表面積大,擦起來麻煩,寶寶你不一樣,寶寶你這麽小一只,給你擦根本不費事。”
澤爺氣得快要自閉了,偏又哈欠連連,困得不行。
他中午在外邊做頭發,沒午睡過,晚上睡覺的事情時間就提前了一點。
他頻繁打着哈欠,眼角都有點泛紅,眼眶都泛出生理性的淚水。
他氣呼呼地道:“不理你了,我睡了。”
說完,掀開被子鑽了進去,又把枕頭往下拽,揪着自己的小枕頭背對着他爹,打算睡覺。
江懷荊看着又酷又可愛的兒子,真的會有一種忍不住逗弄一二的流氓氣和匪氣,他食指戳了戳小孩兒的肩頭,逗弄道:“寶寶,要爸爸給你講故事哄你睡覺。”
江白澤聲音含混不清:“不用。”
江懷荊鑽入另一邊的被窩,探手,把主卧大燈關了,只餘下床頭昏黃小燈。
他嗓音溫和微啞:“還是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江白澤胡亂地“嗯”了一聲。
江懷荊這樣的導演加編劇,本身講故事的能力一流,可他只給小孩兒講了一個非常簡單的小故事:“從前有個小王子,小王子喜歡藝術,他希望自己以後當個藝術家,可國王卻要小王子繼承王位。小王子十七歲那年,在藝術和王位之間糾結不定,于是他決定出去游歷散心,在游歷途中,小王子遇到了一個小公主,小公主張揚恣意、自由不羁,她鼓勵小王子追求自己的人生,成為自己想要成為的那個人,小王子在小公主的鼓勵下,不再迷茫,決定抛棄王位追求藝術,成為大藝術家。未來的大藝術家也因此喜歡上了小公主,只是等第二天醒來他去找小公主的時候,小公主已經不再了,小王子把他們相遇的地方翻了一遍都沒找到小公主,他也不知道小公主叫什麽名字,這一切就像是小王子的一個夢……”
江懷荊溫聲敘述着,再一轉頭,小孩兒眼簾合攏,厚密的長睫毛投下扇子似的影。
江懷荊聲音像是浸透了春水的沙,低沉又暗啞,寧淡又醇厚:“寶寶睡了呀!”
江白澤沒有應,顯然已經沉入黑甜鄉。
江懷荊低低笑了笑,道:“那爸爸下次再給寶寶講接下來的故事吧!”
江白澤極輕極低的“嗯”了一聲,江懷荊沒聽到,便以為小孩兒已經熟睡,他探手,把床頭燈暗滅,室內登時一片漆黑。
晚上八點四十。
時間太早,早到江懷荊這樣的成年人沒有絲毫困意,可他也不打算起床忙工作,只打算陪小孩兒睡覺。
于是,開始拼命醞釀睡意。
醞釀着醞釀着,都快要睡着了,一只小腿突然架在他的腰腹上。
江懷荊陡然驚醒,小孩兒卻并未停止自己的動作,他一個翻身,就半壓在江懷荊身上。
江懷荊迷迷糊糊間,忍不住感嘆,男孩子真的随媽。
小孩兒連睡相都遺傳了洛栀,晚上睡覺也不安分,各種翻來滾去,能從床頭睡到床尾。
江懷荊困得要命,懶得管,随便小孩兒怎麽折騰,反正恒溫恒濕的室內,小孩兒不容易着涼。
第二天早上七點,江白澤迷迷糊糊醒轉,便發現自己睡得特別不舒服,他似乎趴在一個堅硬的物體上,睡得小脖子和小身子都是酸疼的。
但小孩兒沒有動,他剛睡醒,意識有些迷蒙,精神一片渙散,他漆黑澄澈的眼眸透着些許呆滞和迷茫。
旋即,他眨巴眨巴大眼睛,稍微回過神了一點。
柔軟白嫩小手探出,揉了揉眼睫。
然後,小孩兒這才想起什麽。
他看着枕着的胸膛,有些意外,驚訝了幾秒,昨晚的記憶瘋狂湧來。
他似乎極其不相信這樣的一幕發生了,帶着震驚得擡起眼簾望了過去。
從這個角度望了過去,赫然是他爹簡約利落的下巴線條。
見到他望了過來,江懷荊眼底染着寵溺和笑意:“寶寶,醒了呀!”
江白澤觸電似的驚坐起,薄薄嫩嫩的臉頰染上了隐晦的紅暈。
一覺醒來他居然趴在他爹懷裏。
江白澤一個人睡慣了,根本不習慣這樣的親密。
他臭着一張臉,一臉冷豔地道:“你昨晚是太害怕了嘛?所以才摟着我睡的嘛。”
江懷荊昨晚入睡得太早,所以早晨醒來不過六點,懷裏趴着個柔軟的小人兒,江懷荊自是不好打擾,只開着床頭燈看着書打發時間,不經意間一瞥,就見識到了小孩兒剛睡醒的萌态。
小孩兒眉目精致如畫,皮膚瑩白秀氣,睡眼惺忪的時候就是個小天使,可愛到近乎幹淨聖潔。
真清醒了,就有一種大魔王附體的感覺,身上那種清冷的驕矜的不可一世的拽得不行的氣場全回來了。
江懷荊看着小孩兒身上發生的川劇變臉,不由得好笑,他戲谑道:“明明是你趴在我懷裏睡覺。”
江白澤已然鎮定起來,他冷靜地回擊:“我昨晚睡着的時候是背對着你的,要不是你去抱我我怎麽可能趴在你懷裏。”
江懷荊:“………………”
有理有據,他都快被小孩兒說服了。
這小孩兒,思路一直清晰嚴謹。
他淡笑着說出真相:“是你睡相太差,睡着睡着就滾到我懷裏了。”
江白澤淡淡瞥了他爹一眼,道:“算了,就當是我睡相太差吧!”
江懷荊見小孩兒那态度,便知道他是不信的,他訝異極了,幹脆坐直了身體,偏頭看向小孩兒:“你是不信對吧!”
江白澤冷酷道:“畢竟你是個睡覺會怕到需要媽媽陪你睡的膽小鬼,我不一樣,我是個純爺們,我三歲就不跟媽媽睡了。”
略一頓,又道,“我就不拆穿你了,這麽大人了,一個人睡覺還怕,說出去也有點丢人,你就當我睡相差吧,睡着睡着莫名其妙被你摟在懷裏。”
說完,澤爺就酷酷地下了床,揪着他小枕頭的一腳,踩着毛絨拖鞋,“噠噠噠”地往外走去。
江懷荊:“………………”
這不是他第一次見識到小孩兒的語言技術。
可這樣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也是牛逼了。
江白澤走到門口,擰門把把門拉開,突然想到了什麽,抱着小枕頭,回頭道:“早上吃腸粉、粿條和牛肉丸吧,有家潮汕牛肉丸的店味道不錯,我待會兒點他們家的外賣。”
小孩兒推薦的美食他沒踩過一次雷,江懷荊欣然同意道:“行。”
随即,想到了什麽,問道,“你會點外賣麽?”
江白澤嫌棄地看了他爹一眼,道:“你當我是你,沒有任何自理能力的巨嬰。”
江懷荊:“………………”
這小孩兒,沒大沒小的,有點欠抽來了!
可這詞似乎是洛栀先用的,他就算算賬也該找洛栀。
不過,江懷荊更多的還是震驚吧,這小孩兒,知道哪裏的美食好吃,知道哪個tony老師業務能力強,知道怎麽玩游戲,知道怎麽點外賣,知道怎麽洗澡,話術更是一絕……
感覺有點妖孽。
江白澤卻沒搭理他,踩着毛絨拖鞋“噠噠噠”走遠。
他先是拿手機點了外賣,再去到盥洗室洗漱。
五百多平的豪宅,主卧次卧兒童房都有獨立衛生間,江白澤自己的卧室就有個小衛生間,他拿着兒童用的電動牙刷把潔白牙齒刷幹淨,再清水洗了把臉,又把頭發打理好,這才下到樓下。
那家牛肉丸店距離江家極近,送過來不到半小時。
只不過高檔小區,一般人進不來,需要人幫忙按電梯。
江白澤接到外賣小哥的電話,駕輕就熟地告訴他怎麽走,他會給他按電梯。
外賣小哥聽到一個稚嫩童音,多少有些不太相信,甚至提醒他讓大人來接電話。
江白澤語調冷淡:“我已經是個大人了。”
外賣小哥怔愣片刻,便以為對方天生童音,便直接進電梯。
電梯門開,看着外邊染着一頭奶奶灰的小屁孩,震驚到雙眼瞪圓,他連忙看樓層,沒有錯。
江白澤每次點外賣都要被質疑一遍,巨煩,這會兒,淡然道:“你沒看錯,是我點的外賣,手機尾號6668就是我。”
這手機尾號數字好吉利啊!
啊,不對,吐槽的點不對,現在小孩兒都用這麽高級的一看就需要錢買的號碼嘛!
啊,還是沒吐槽對,應該說,這麽小的小孩,染着奶奶灰,自己點外賣,還用這麽高級的號碼。
有錢人的生活難以想象,有錢人家的小孩更難以想象。
外賣小哥把包裝袋遞了過去,江白澤接過,禮貌地點頭道謝,這才拎着外賣重新回家。
江懷荊已經收拾完畢,看着小孩兒拎進來的外賣,已經到了見怪不怪的地步。
他家小孩兒,妖孽得跟個怪物似的。
江白澤照顧人已經成了慣性,拆包裝袋、拆外賣盒、遞筷子。
這種飯來張口的生活,讓江懷荊驀地有一種提前步入老年人生活的既視感,不然為什麽他兒子一直在照顧他。
這家潮汕牛肉丸确實美味,牛肉丸很正宗,父子倆在餐廳,平靜地吃了一頓早餐。
早餐過後,江懷荊主動包攬了收拾餐桌的任務。
父子倆相處得很是和諧。
吃完早餐,又有了一個上午的時間。
江白澤盯着某個巨嬰,抿着唇思考了一下,很快便有了主意:“今天上午,我教你畫畫吧!”
江懷荊:“………………”
這小孩兒,因為承諾洛栀照顧他。
于是,連着兩天,把他的全部時間安排得明明白白。
昨天,帶他去做頭發,今天,教他畫畫。
老子可以拒絕麽?
江懷荊對小孩兒有一點默默地寵,再加上小孩兒着實招人喜歡,跟他呆一起一點也不煩悶無聊,反倒是讓人忍不住去探究小孩兒擁有着怎樣的豐富的內心世界。
畫畫,顯然是其中之一。
江懷荊幹脆地應承了下來:“好啊!”
“我們畫彩鉛吧!”
江白澤敲定道,就去到畫室,去拿畫具,畫架、夾板、素描紙、彩色鉛筆、橡皮擦、卷筆刀等……
江白澤畫畫比較随意,他不挑地方,春日陽光正好,他就支着畫架在客廳內畫畫。
他把裝了一套彩鉛的筆簾遞給他爹,道:“你用洛小栀的吧!”
江懷荊自然沒意見,把筆簾打開,那裏邊是一套菲洛嘉的彩色鉛筆。
江懷荊這種導演,自然是有繪畫功底的,拍戲前他都會畫電影分鏡,他對文具也很熟。
菲洛嘉的彩鉛算是入門首選,用來給小孩兒練習,剛剛好。
江白澤在手機上找了他之前練習用的底圖,微信上發給他爹,然後道:“今天我教你畫這一張。”
整張畫非常簡單,大抵就是日落夕陽的海面上的一艘船。
沒什麽細致的形要打,所以處理起來非常簡單,适合新手。
決定好畫什麽。
江白澤老師就開始現場教學:“畫畫之前你要先觀察,确定大概的位置關系,打形用淺色的鉛筆,這樣重色可以覆蓋掉,這副畫,我們先用黃色的鉛筆畫出海面的位置。”
說着,就在素描紙上畫出海平面。
小孩兒語調稚嫩,卻吐字清晰,最難得的是,講話很有邏輯。
而初學畫畫,也确實是這樣的步驟。
江懷荊看着家裏小孩兒,各種驚豔跟喜歡。
這是什麽妖孽呀,本以為只是個愛染發愛打游戲的殺馬特boy,不曾想,他連畫畫都懂一點。
講起彩鉛來,也頭頭是道。
江懷荊本不需要這種入門的繪畫知識,可看着小孩一步步教他畫彩鉛,他竟不忍打斷。
他看在沐浴在春日光線裏的漂亮小孩兒。
真有一種頂級男神正在長成的既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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