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擺平

這邊周橋得到岳母的許可，也就踏踏實實的在醫院住下了，喬書娟的本事他還是很有把握的，關于周氏的事情他已經做了大半，現在只是極個別的股東還沒有搞定但也不是很難啃，本來如果沒出這攤子事，周橋自己也就基本搞定了。

周橋唯一擔心的就是喬書娟的身份比較敏感，雖然他們不是競争對手的關系，但她畢竟是個外人的身份，周橋知道那是自己的岳母，自己媳婦兒的親媽，可別人不知道呀，喬書娟以一個外人的身份來幫助自己，不方便是肯定有的。但，喬書娟如果做不到也就不會攬這活了。

作為一個母親，她能為兒子做的，就是掃清他前行道路上的障礙，讓他能走的更順一些。

不得不說喬書娟作為一個女強人在商場上摸爬滾打這麽多年，她的經驗手段肯定是比周橋一個初出茅驢的大少要強多了。對于人心的把握也要更加準确的多，唯一的不便之處就是她是個外人，插手周氏的事情自然就多了很多的不便之處，但周橋的秘書是個能幹的，多少也彌補了這些不便。

喬書娟回來之後，立刻就聯系了秘書，說明了自己的來意，秘書跟在周橋身邊多年，早就知道老板身邊的那個同性戀人，也知道那人對老板的重要性，重要到已經跟家裏人開撕了，但他真的不知道這位的母親竟然是喬書娟這麽厲害的人物。

秘書覺得自己是真的沒有跟錯人，老板本身能力就不差，現在還有這麽個岳母在這兒坐鎮，那拿下周氏真的是一點問題也沒有了。雖然他真的不是很理解，老板為什麽要費盡心思的去拿一個本來就屬于自己的東西，但也知道老板大概是想要證明自己。

喬書娟跟秘書聊了聊周橋的進展，又問了問關于吉永昌的事情，想了想問道：“那個吉永昌現在還在任職嗎？”

“在的，一直都是在職期間。他辦的這事比較隐秘，都是找人直接在網上散播的，在網上雇人炒話題，我們沒有證據。”

“那你們是怎麽知道是他做的？”喬書娟不理解了。

“是這樣的，董事長收到的包裹是前臺簽收的，快遞單一直都沒有處理，就放在那裏，有一天吉永昌下來也簽快遞，然後被前臺偶然發現筆記很像，就自己嘟囔了兩句，被周總聽見了，然後去做了筆跡鑒定，發現寄件人确實是吉永昌。”

“這還不算是證據？”喬書娟不理解了，這已經是了吧？

“這……其實真的不算證據，那只是一個快遞單，完全不能說明什麽問題，上面也沒有寫什麽有用的信息，只能證明吉永昌往公司寄過東西而已。他是公司員工，寄東西什麽的都很正常的。”秘書解釋道。

“我懂了。要想找到證據其實還是應該找到網上散播流言炒話題的那個人，只有他承認是吉永昌授意他幹的不就好了。”

“不說人不好找，就算他承認了，這也沒多大的事兒呀，侵犯隐私權？”秘書一臉尴尬：“如果因為這個，那大街上的狗仔要怎麽辦？這種事情就是他們的日常工作呀。”

“誰說是這個了？我說的是周氏股價下跌，難道你沒看新聞嗎？”喬書娟問道：“他這是惡意中傷周氏，給周氏造成了巨大的經濟損失。”

“您的意思是把股價下跌歸到吉永昌身上？說他利用流言惡意引導股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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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麽做的原因是因為貪污巨額工程款，購買劣質産品導致工程出現事故，周氏對他進行問責，結果被他利用網上的言論進行打擊報複。”

“可是我們沒有證據呀？”秘書還是很郁悶。

“沒有證據，制造證據。他貪污工程款的事本就是事實，證據還不好找？另外那些，剩下的事情我會找個黑客搞定，你就不用擔心了。”喬書娟冷靜的說完然後接着問道：“周橋最近這麽大的動作，別跟我說你們董事長不知道。”

秘書擦了擦汗：“董事長其實是知道點的，但是不知道他是以為是周總在鬧脾氣還是想鍛煉周總，并沒有任何動作。”

“既然沒有動作，也不用再有動作了，江山代有才人出，他也該回家歇歇了。盡快找時間安排股東大會吧。”

“可是，周總都還沒有回來呢，這是不是有點早了？”

“他暫時回不來，只是重新選個董事長而已，等他回來了，再進行交接也是一樣的，再說了你們董事長不是還在嗎？總不會讓周氏亂了套的。”喬書娟說的很是随意：“再者說了，你們這點小動作董事長早就知道了，他不動作是因為那是他兒子，他想看看自己兒子到底有多大能耐，如果周期這次真的成功了，那他也就順勢就退了。懂了嗎？”

“那您的意思是，其實我們董事長什麽都知道，只是不說？”秘書有點明白了。

“也不是什麽都知道吧，起碼，他應該不知道我。”喬書娟說完又囑咐道：“這裏基本也沒什麽問題了，那幾個還沒搞定的股東我也替你們敲定了，你呢就把剩下的事情收個尾，做好剩下的事情等着新任董事長回來就好。”

秘書這邊趕緊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做好剩下的工作，不讓老板失望。

喬書娟離開之後就給自己的秘書打了電話，安排了跟周啓明的會面，最好是能登門拜訪。他們這也算是親家的關系，只是這關系目前恐怕不太好處，周家的态度擺在那裏，喬書娟不可能那麽樂觀認為她能一次就說通他們，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會跟她一樣，而周橋家的父母到底是個什麽樣，她還完全不清楚。

喬書娟按着約好的時間登門，當她開着車停到門口的時候，真的有那麽一瞬間的感覺就是自己兒子做了錯事，而自己是來給人家賠罪的感覺。

可喬書娟知道并不是，他的兒子并沒做錯什麽，甚至于她現在也不覺得周橋做錯了什麽，哪怕在最開始的時候，她也确實在心裏怨過周橋，如果不是他，那默新可能就不會走上這條路。可是他也明白，如果不是周橋，那默新大概永遠也不會是現在的默新，所有的一切大概都是命中的注定。

按照禮節喬書娟帶了些上好的茶葉過來還有一套景德鎮瓷器，禮物不算貴重，但還是用心挑選了一番的。雖然并沒有讨好周家人的意思，但喬書娟也不願意讓人家說他們家是沒有教養的，登門拜訪連禮物都不拿。

喬書娟進門的時候看到門口有個大男孩兒拎着行李箱往外走，表情有點不太開心，但看自己的時候微微笑了笑，點了點頭就走了。

身邊的保姆跟在喬書娟身後解釋道：“那是我們家二少爺，今天的飛機，要出國留學去。”

喬書娟知道那是周林，也知道周林為什麽出國留學，此刻看到周林一個人拎着箱子，不免有些感慨：“他自己走嗎？家裏人也不送送？怎麽放心的下？”

保姆似乎并不想說太多：“呵呵，跟同學一起吧。少年人的心思我們都猜不透。您這邊走，我們家太太在花廳等着呢。”

到花廳的時候喬書娟就看到季雅坐在那裏，透過花廳的栅欄遠遠的看着門口，神情滿是疲憊。她知道季雅是在看周林，作為一個母親，兒子即将遠行，心裏牽挂是自然的。

“既然不舍得為什麽不去送送他？”喬書娟走過去坐在了季雅的身邊。

“有什麽好送的。”季雅的聲音明顯哽咽着，剛才應該是哭了。

“我就不用自我介紹了吧，想必我過來的目的你們也都該知道。”喬書娟伸手遞給了季雅一張紙巾，然後又重新坐了回去。

看到季雅就看到了她自己，如果沒有發生那麽多事，喬書娟恐怕也是那種坐在花廳喝喝茶賞賞花的富家太太，所以對着季雅，她心底有點除了那一絲絲憐惜還有慶幸，慶幸自己是現在的模樣，能像個女戰士一樣去戰鬥。

“喬老板大概是來找我老公的吧？你們商量公事沒必要約在家裏，阿姨大概以為你是來找我的，啓明他在樓上書房，我帶你過去吧。”季雅擦着眼尾的淚痕，哄着眼睛對喬書娟說道：“家裏孩子不省心，不好意思，見笑了。”

說着就要起身。

“不是，我來不是為了公事，私事順帶着公事吧。我們可以先聊聊嗎？”喬書娟攔着了季雅的動作。

季雅狐疑的看了看喬書娟有些不明白：“什麽叫私事？我跟你有什麽私事可聊的？”說完又加了一句：“你跟啓明，你們……”

眼見季雅誤會了，喬書娟趕緊打斷道：“不是，你誤會了，我跟周董不熟。這次過來想聊聊孩子的事。”

季雅更迷茫了：“什麽孩子的事？”

“我直說了吧。是周橋跟方默新的事。”喬書娟看着季雅說道：“我是方默新的母親。”

季雅早就因為大兒子的事情心力憔悴了，周橋是打定了主意要跟那個方默新在一起，季雅不了解方默新，只是搜過他的新聞也悄悄的調查過，知道這是個好孩子。如果這個人是個女孩兒，那季雅肯定會很滿意的他，比之前滿意齊琪還要滿意，可是，那還是個男孩子，她是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現在，喬書娟自稱是方默新的母親，季雅想着她或許也是為了讓他們兩個趕緊分手才會找來的吧？周家雖然跟喬書娟沒有太多的交集，可關于她的事情還是沒少聽說的，這樣的女強人怎麽可能會願意讓兒子跟一個男人在一起？

季雅想着她大概是來尋找同盟的，也就放松了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