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弟弟想上班

“這麽快。”周立奇臉色驚訝,一刻之後暗淡下來,韓天一有他的工作,能呆這麽久已經是大限。

“那……”抓緊他的衣服又像觸電一樣放開,病號的臉上閃現不确定,“那我呢……”

周立奇斂起眉眼,他摸不清男人現在的想法。

“你當然是和我一起回B市。”

周立奇問的問題太多餘,還帶着測探。

對方的小心思被韓天一看在眼裏,執起他的手親了一下。情人專門用來動手術的手不見瑕疵,“還是說你不想和我在一起?”

周立奇抿嘴,怎麽會不想。

男人送到嘴邊的飯菜沒有胃口,“韓天一……”周立奇直視他,忽得笑起來道:“韓天一,我們,要不要再相處試試?”

韓天一的思緒立馬飛回4年前那個夜晚。

“我從來不知道原來心內科的人這麽空閑,閑到跟蹤人,你要跟到什麽時候。”

“我……”

“同學,離我遠一點。”

“韓天一,我們要不要相處試試?”

“……瘋子”

“我是認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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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上揚嘴角,和記憶中一樣回答:“瘋子。”

“等媽來了我和她提你回去的事。”将病號抱在懷裏幾秒,安置在輪椅上,拉好他的衣服,韓天一低聲道:“我會和院長說。”

“你還沒有回答我問題。”周立奇任由男人照顧,視線鎖向他。

男人聽了低頭用手摩挲病號的嘴唇,抓牢他的雙手,暧昧得湊過去。

非要聽他說,他就不說。

故意的!

周立奇坐在輪椅上紅了臉。想躲,又不想躲。

“咳咳。”

适時的咳嗽聲,聽出是母親的聲音,周立奇幾乎是要從輪椅裏跳出來,韓天一面不改色地起身整理衣服。

……

周母聽到韓天一要回B市,年邁的身影蒼老幾分,“晚上我回去收拾立奇的行李。”

“媽。”

“立奇,媽知道你心在那裏,和他走吧。”

出了病房,周母回頭看看兒子,姓韓的就坐在床邊,幾天沒見他離開過。兒子在他面前是笑眯眯的,她看的出來兩人中是韓天一處于主導位置,兒子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

真是,立奇不就是沒有他壯!

瞪着看一眼,周母轉身離開。

地球人都知道,被人注視是會察覺的,韓天一朝門口看,沒人。

自從兒子住了醫院,除了回來拿換洗衣服,周母就住在了醫院。跳樓當天的鬧劇還沒來得及收拾。

“吱啦――”

周母放眼望去是地上破碎的玻璃片,丈夫的照片躺在一旁。

這套房是兒子買的,地段靠近老年人活動中心,周母記得兒子說以後自己不在家可以去那跳跳廣場舞,能認識好多人又能健身。買的時候她心疼錢,掙錢不容易,不用買這麽好的,兒子說她是他媽,他掙錢就是孝敬媽媽的。

“老頭子啊。”

周母彎腰撿起照片,撫摸照片上的那個男人。毛燥的起皮和相紙碰撞發生不爽的“呲呲”聲,“我讓立奇跟他回去了,孩他教授說的對。”

周母抱着照片呆坐在沙發上,畫面沉靜。

電話響起,周母接起來,“喂?”

“阿姨是我,笑笑。”

電話這頭,女人努力裝出弱勢的口氣。

“家裏有事沒能早點去看立奇,阿姨,真的好抱歉,現在他好點了嗎?”

張家父母聽說周家小子跳樓立馬就禁止女兒去探看,車禍的事讓家裏狠狠的出了一次血,家境不差但是一下子拿出40萬,還是困難加心疼了。張母還記得周立奇不答應她去和病人家屬談談的事,越想越不喜歡周立奇。假如摔成殘廢了豈不是要賠上自家姑娘,不行不行。

“立奇沒事。”周母頓了頓,“笑笑啊,你和立奇……就算了吧。”相親相的都是臨近地方,兒子住院張家竟然一個人都沒有來探望過。

“阿姨,我打電話也想說這事,我和立奇不太合适。”

“恩,阿姨知道了。”

挂了電話張笑笑輕蔑得笑笑,起身走向路邊奔馳的主人。爸媽真是多慮,天下草這麽多,我張笑笑就一定要扒着周立奇這一棵?他開的起奔馳嗎?能不能舉還是問題,沒理由自己要死扒上去犯賤。

随着時間的推移,夕陽透過窗戶落在玻璃裏折射出奪目刺耳的光。周母佝偻着身子,沉默半晌。等韓天一拿行李的空檔,周母穿起圍裙給兒子做飯。

見到男人,周母還是會不自然,男人叫:“媽。”

“進來吧,行李在立奇卧室。”

晚上男人喂周立奇吃飯,因為母親在旁邊,周立奇吃的不是很順暢。

“媽,我想跟你說話。”叫住母親,周立奇不敢看她。

放自己和韓天一在一起,是他萬分沒有想到的一種結果。

“立奇,從小到大很多事情都是媽在逼你,沒有考慮你到底喜歡不喜歡。”慈愛的拍拍兒子減少他的歉意,“一輩子的事,媽不逼你了。”

周立奇最愛誰?這個答案連韓天一都知道,是他母親。為什麽說周立奇賤,因為他是矛盾體質。

“媽,我是個同性戀。”病號說,“我知道這個不是好事。”

“媽,我還是那個讓您驕傲的兒子,你不用替我覺得羞恥,現在不用,以後更不用。”

母親的手已經粗糙不堪,周立奇的手背傳開摩擦感。

周母說,“別擔心,媽放的開。”

韓天一提過讓周母一起回去,周母拒絕了,說不想離開這裏,周波的根在重慶,她要陪着丈夫。她對這裏的每一塊地方都熟悉,年紀大了不想再去陌生的環境去認識陌生的人。

飛機上和周立奇十指相握,肌膚的觸感讓韓天一總覺的少了什麽,想了想,擡起手親了一下。

神經病。

“韓天一,我才知道你有親人手的習慣!”病號惱怒的想抽出手,這男人也不看看地點。

“這幾天才有的。”男人抓緊就是不如病號的願,嘆氣說:“天道酬勤,立奇,老天沒有辜負我們。”

韓天一心想,就算辜負了,也是因為我們做的不夠好。他不會給老天這個機會。

3小時後抵達B市,男人定的單人間不用擔心和別人共住,稍作打理,周立奇被抱上床,不滿的嘀咕,“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重新回到手術臺。”他是個醫生,而且愛這個職業。

聞見醫院的味道他就心癢。

每天看見情人卻不能吃,韓天一心裏也挺癢的,特別是情人穿着病號服,身子不好散着慵懶,他想上去把人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

上次想親親還被周母打斷,現在單人間,男人捏起對方的下巴,大拇指開始□□得摩挲對方的嘴唇,蠢蠢欲動。

周立奇嘀咕還沒結束就被人擡起下巴,一愣,和韓天一對視。同居過4年自然是看懂他的眼神。暗沉沉的,逼他陷入進去。

不好,公狗發情了。

“韓天一……呵呵”病號擡手抓住嘴唇上的手,男人只看不吃,嘴唇摩挲得發紅,他讪讪得開口,“醫院,醫院。”

“你親我一下。”

低沉的耳語聽得周立奇發熱,腦子一橫慢慢就湊了上去。

周立奇,你怎麽這麽聽話……

親親病號的手指,男人壓低聲音:“真聽話。”可是不對味啊,一個擦邊球而已。于是單手插過周立奇的後腦勺,捏着他的下巴吻回去。

重重的一壓,病號本能的沉悶一聲。伴随唇齒相依的糾纏後身體的暈眩感。

“有沒有碰過那個女人,嗯?”韓天一發誓如果病號說碰過,他一定不會饒了他。

耳邊的話變得有點惡狠狠,周立奇爽的打了個顫又怕的打了個顫。

“沒有。”模糊的回答,周立奇困在男人懷裏不能動彈,雙手環上他的脖子緊緊貼着對方,上衣紐扣已經被男人打開3顆,周立奇閉上眼更緊的抱着。

男人親親病號的胸膛,看着手下的皮膚也被刺激的發紅。

俗話說小別勝新婚,幹柴遇烈火,越燒越旺。

韓天一顧及病號的身體,到底還是只過了麽麽噠的瘾。

事後的周立奇滿臉通紅,喘着粗氣,病房裏充斥暧昧的味道,熏得他暈暈的。

B市的繁華絢麗随着夜幕的降臨拉下面紗,露出難得的幾分安靜。車裏空調雖涼快,解熱卻不能和自然風比。大橋上路燈一排邊點亮,沈峤搖下車窗朝外看,穿過橋的對面,最閃亮的一點就是這個城市的精華。

涼風,路燈,B市之星,沒有一處不在散發夜的味道。

“老板,現在回公司麽?”

“不回了,往我家開。”

“好的。”

基本上每次沈峤回家都碰上宋俊睡覺,關姨接過他手裏的衣服,問:“快吃晚飯了,現在要叫小俊起來嗎?”

“不用了,讓他睡吧。”男人回答,餓了自然會醒。

晚飯的菜偏辣,沈峤之前是A城的人,而那的人普遍口味偏淡,辣放點作為調味還行,整桌都辣吃不消,吃了幾口,他說,“關姨,菜怎麽突然這麽辣。”

關姨從廚房探出身,“小俊想吃辣的,我就做的辣了點,你不能吃辣嗎?”

“以後辣少放一點,宋俊腸胃不好,吃了會受罪。”沈峤喝了口湯,最普通的青菜豆腐湯,總算不是辣的了,“選辣名的菜,不用刻意改成辣的。”

“恩行”

吃完飯上樓瞧一眼宋俊,不在床上,沈峤打開自己的房間,弟弟睡得大方。睡自己的床還睡上瘾了,微微一笑,沈峤脫了衣服去洗澡。

宋俊從第一次睡過沈峤的床就沒想過走,沈峤不在家,更是倒床上撒潑,拼命往被子裏鑽。

全是小峤的味道!

他睡覺野蠻但是不安穩,以前在外面睡得有危機感,要防着被人打,所以養成了習慣。沈峤一躺上來,就睜了眼,“你回來了。”

“恩。”回答的比較随意,眼睛疲勞過度,沈峤在滴眼藥水。

“餓嗎?”

“我想吃面,上次你做的那個。”醒了的宋俊情緒不太高,關姨總說他有起床氣,有錢少爺的命。

男人出去下面條,宋俊躺着看天花板,關姨把床單換成了涼席,背後涼涼的。

“小峤,我想出去打工。”青年邊吃面,邊說。

男人拿着IPAD看新聞,擡擡鼻梁上的眼鏡,悠悠的道:“腿好了?”

老實講,沈峤不想讓宋俊出去打工,打工和上班意義不一樣。宋俊要學歷沒學歷,要技能沒技能。

人又軟弱。

在這個社會,幹什麽不要學歷。當然,如果宋俊想和以往一樣賣苦力,那是不要學歷的。可是太苦了,他舍不得。

那身板,體重不過100斤,個子不過178,和人打架一擊就倒,別提還是個瘸子,跑都來不及。

可是另一方面宋俊24了,他傻不一定就沒有自尊心,之前給宋俊錢不收說要花他自己的錢。宋俊有多少錢自己查的一清二楚,除去張家賠的幾十萬,在外面幾年了,存款還沒5000。那事之後男人就想他弟弟是個男的,一個24歲的男的。

把他安排進公司?随便插一個職位,看宋俊的上班意思肯定接受不了他給的閑工。在外面野慣了不一定能受的住公司的拘束。安排小的職位自己又看不得。

男人眼睛看新聞,心裏開始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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