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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屁孩子很多時候說的話都讓人渾身雞皮疙瘩亂抖,但是看看流光那副炸毛的樣子,程諾現在還是明智地選擇了自己暗地裏撓撓。
經過這番折騰,回去的時候程諾已經餓的前心貼後背了。
流光動作熟練地在院子裏的竈臺生了火,把幾大塊肉都丢在一口破舊的大鍋裏,加了水撒了一把鹽。火光耀眼,流光不時往裏面加點柴火,肉的香氣很快四溢在了空中。
程諾留心記住生火的步驟,轉眼就變成了什麽都不懂的原始居民,他很有種流淚的沖動。
香氣很快引來了幾個十一二歲的灰頭土臉瘦骨嶙峋的小孩,一個個吞着口水站在遠處卻不敢靠前。流光瞪了他們一眼,他要和未來媳婦兒單獨吃飯呢。
他不耐煩地指了指一旁的程諾道:“這是程諾,我的人,誰要是動他別怪我打斷他的腿。常春,剩下的拿走你們幾個分了吧。”
程諾嘴角抽了幾下,流光那小個子比這群孩子低小半頭呢,但卻拽的不得了,現在的動作和表情都很像黑幫大佬給小弟介紹新入幫的會員。他記得那個常春的聲音,就是之前跟流光說分他一碗肉湯的小孩。
常春仔細看着程諾認了認臉,笑出一排白牙,和那幾個小孩把剩下的生肉用手提着一溜煙地跑了。
肉終于是煮好了,流光也不怕燙,抓着一根腿肉塞給程諾。程諾燙的手忙腳亂的,趕緊把它丢到碗裏,流光自己也拿了一根腿啃了起來。
蚩蝗的肉口感有些像牛肉,紋理粗糙韌性很大,調料也就鹽巴,但程諾卻是吃的甚香,吃相不知不覺就向流光看齊了。兩人蹲在院子裏吃的手上嘴上都是油,鍋裏的肉很快就下了一半。
程諾揉了揉快撐開的胃,他吃了條腿又吃了近半斤的肉塊,流光個頭小卻比他吃的更多,估計吃下了近三斤的肉。但是現在是未成年的身體,光吃肉顯然是不健康的,而且消化着也艱難。
程諾記得路上是有田地的,便問流光:“你種的有糧食嗎?”
“沒有。”流光不在意道,“這裏種田也種不出多少東西,還不如殺些野獸拿到鎮上換。”
不過聽流光說,最近的城鎮也在百裏外,東西可以拿到那裏賣,也可以跟過往的商隊交換。那裏有商道,但是流寇也多。
程諾嘆了口氣,田地邊倒是長了不少野菜,他得學學分辨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流光那件草屋旁有個放東西的小窩棚,但是一眼就可以看見裏面什麽都沒有。流光這小孩都不知道是怎麽長大的,典型的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流光把兩塊肉丢在碗裏,看了程諾一眼道:“我去送給葛家的。”
“我也去。”程諾趕緊也站起來,那藥的确很管用,抹上後覺得腿上的淤青散了些,動起來也不那麽痛了。
高手在民間,這句話的确是有些道理的。
流光看的出程諾在學習怎樣在這裏生活,心裏自然高興,一路上就給程諾說附近那些窩棚都是誰家的,還有那些人的品性等等。但是那些破舊的房子,還有人們的表情和衣衫都太相似了,程諾也就勉強記住了幾個人,在這裏他還是分不清楚方向。
到了葛家,院子裏兩個男人正在晾曬草藥,一個是之前給流光傷藥的老人,另外一個年齡看上去小幾歲。兩人的舉止十分親密,不時相視而笑。
程諾微覺怪異,也沒有多想,流光已經自己推門大搖大擺進去了。
流光舉着手裏的碗,喊道:“葛當家,給你們的,今天下午打的蚩蝗。”
那個年齡略小些的便笑道:“媳婦兒,把廚房新蒸的饅頭給這小子幾個。”
之前的老人便笑着走過來,接住了流光的碗。他之前隔着籬笆也沒看清程諾的臉,現在不免奇怪,問道:“這是?”
流光不耐煩道:“撿來的,叫程諾,你這老頭還真是越老越啰嗦了。”
程諾無暇理會流光這般不尊老的話,因為他已經完全被剛才那個稱呼給雷住了。那個老人,習以為常地叫另外一個老人,媳婦兒……
他确定自己沒耳背,再仔細看看,也确定兩個人都是貨真價實的男人。
程諾咬着嘴唇沒問出來,心裏隐隐有了不好的預感。之前流光叫那個老人是“葛當家”,而這個是“葛家的”……
流光端着那幾個饅頭離開,程諾機械地跟着他,眼神呆滞一副夢游的表情。
等到回到那草棚,程諾猛地站住,拉住流光的手臂問:“你為什麽叫我媳婦兒?”
流光一怔,不自然地撓撓頭發:“當然因為你是雌性了。”而且看着也順眼呗。
“……我和你,身體有不一樣的地方嗎?”程諾僵硬着問。靠,別說這個世界沒有女人,男人是力量弱的當什麽狗屁的雌性!
流光的臉刷地就紅了,氣急敗壞道:“那還用問嗎!你怎麽這麽不知廉恥,問這種問題!”
程諾悶聲不吭地從地上撿了個樹枝,快速在土地上畫了個女性的簡筆畫。流光瞥了一眼好奇道:“你畫的葫蘆?”
“……”程諾有種吐血的沖動,他用樹枝在畫的圓臉上簡單添了個眉毛鼻子,指指畫上人的凹凸身材道,“難道你們這裏沒有這種樣子的人嗎?”
流光驚愕地瞪着他,一副鄙視的樣子:“誰會長成這樣?怪物吧?”
程諾雙腿發軟地蹲在地上急促地呼吸着,眼前一陣陣發黑。
特麽地穿到這鳥不拉屎草菅人命的異世界就罷了,居然還是個連妹子都沒有的雄性星球啊!這不是走路掉坑裏了,特麽地直接就掉進火山口了!
他穿這裏怎麽就變成所謂的“雌性”了?是他的染色體由“XY”變成“XX”了,還是體內分泌的雄性荷爾蒙變成雌性荷爾蒙了?
而且特麽地攪基就攪基吧,還叫什麽雄性雌性!
流光看着他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擔憂道:“你怎麽了?”
程諾猛地站起來,拉着流光細細的胳膊就往屋裏走,激動之下爆發的力量大的驚人。流光覺得奇怪,倒是沒有反抗。
走到屋裏程諾踹上門就開始扒流光的衣服,嘴裏喃喃道:“我倒是要看看雄性長什麽樣!”
流光在驚愕中完全沒反應過來,被程諾一把扯住腰帶拉下了褲子。他也沒內褲,兩條細瘦的腿直接就暴露在了程諾面前。
時間仿佛停滞住了,程諾雙手僵硬地放在流光的褲子上,嘴巴張的足足能塞下一個鴕鳥蛋,耳朵裏嗡嗡直響。
他心裏在瘋狂刷屏:坑爹啊!坑爹啊!特麽異形才有兩只鳥!特麽勞資穿的是怪物攪基星球吧!勞資要妹子!香香軟軟的妹子!……
流光那耳朵都冒煙了,氣急敗壞地就想往上面扯。程諾的手跟不聽大腦使喚地捏了過去,他要确定這是真的,還是眼花了産生的幻覺。
只是他的手還沒碰到呢,流光終于是反應過來了,一個手刀幹淨利落地砍了過去,程諾“撲通”就倒了下去。
流光一手拉着搖搖欲墜的褲子,一手條件反射地扶着程諾,氣的眼睛都要噴火了。半晌,他咬牙切齒地罵道:“不要臉的雌性!”
等程諾醒來,發現自己就躺在流光那張床上,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他心灰意冷,萬念俱灰,哀傷的恨不得在牆上撞幾下。他很想掐着那個管穿越的主神的脖子狠狠搖晃幾下,他到底是做錯了什麽,才會被丢進這個坑爹的地方?
他感覺到了來自這個世界的森森的惡意。
流光開門端着一碗稀飯進來,看見他醒來了就氣哼哼地把碗放在桌子上,黑着臉道:“起來吃飯吧。”
程諾呆滞地看着黑漆漆的屋頂,沒頭沒腦地冒出來一句話:“流光,你撒尿的時候不會滴在身上嗎?”
“……你為什麽總問這些奇怪的問題?!”屋裏響起了小男孩中氣十足的憤怒吼聲,震得屋頂都落下灰塵。
半晌,程諾總算是振作地爬起來,脖子還是疼的厲害。
他盤着腿坐在床上,之前他把流光說的媳婦什麽的都當笑話聽,現在看來,流光應該是認真的吧?
估計這裏就是按照小鳥個數來定雌雄的吧,特麽坑爹!
流光生氣而擔憂地看着程諾,怎麽好好的突然就變得怪怪的?他厭惡鄙視打雌性的雄性,但是程諾突然撲過來扒了他的褲子,他也沒是沒辦法才出手的。
嗯,難道未來媳婦兒是真的不知道雌雄有別嗎?之前圈養程諾的人肯定是什麽都沒教他。想到這裏,流光頓時高興起來了。
葛家的媳婦兒就是從貴族那裏跑出來的,被折騰的沒有生育能力了,不過碰見了年輕時候的葛老頭也算是有了個好歸宿,也沒有找第二個老公。
這些事情流光能知道,是因為葛老頭常常坐在樹下炫耀給這裏的光棍們聽,他聽得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遍了,簡直對那些破事能倒背如流。
他把那碗粥朝程諾推了推,別別扭扭放軟了語氣道:“你喝吧,你有什麽不懂的好好問我,我以後肯定不打你了。”
程諾悶聲不吭地端起那碗粥喝了,反正都被穿越之神這個坑爹貨丢到這裏了,他還能怎地?
突然,他意識到一個更恐怖的問題,手裏的碗險些是沒摔下去。他愣愣地盯着流光,微抖着說:“那這裏……小孩都哪裏來的?”
流光無語道:“當然是你們雌性生啊,你怎麽連這個都不知道?”
程諾眼前一黑,我擦!男人用哪裏生?菊花?!太特麽重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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