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其實有些事情我一直都清楚。有關喬麥熙的事情，我也清楚。”兩人一前一後走着，羅思敏突然用一種幾近呢喃的聲音在後頭靜靜地道。

“你在說什麽？”謝安迪并沒有聽清楚，羅思敏笑了一下，說沒什麽。

回到家後，她窩在床上擡頭呆呆看着天花板做放空狀，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多到她來不及思考和反應。此時夜深人靜可她偏偏又懶到不行不願意去思考。

“滴。”枕旁的手機突然發出一聲微弱的提示音，但在安靜的夜晚卻顯得格外清晰。羅思敏摸索着抓過手機，完全忘記了諸如，晚上手機放在床邊對身體不好，關着燈玩手機會影響視力，手機輻射特別大這種“安全隐患”，握着手機從屏幕亮到屏幕暗，再從屏幕暗到屏幕亮。卻一直沒有想過回對方一個短信。

【羅思敏雖然覺得很驚訝，但是還是要祝你新婚快樂。喬麥熙。】

她突然覺得鼻子有點酸，她知道。其實她什麽都知道。雖然自己傻乎乎的對一切都沒有上心，但是這麽多年，她不是不知道喬麥熙喜歡自己。可是他不說，她就也不想說。人世間，想要找到藍顏知己不容易，喬麥熙是她人生中難得的一個好友。她不想并不想兩人之間這種契合的默契化為烏有。

還是。就這樣吧。羅思敏想了想，把手機丢在了一邊閉上了雙眼。喬麥熙躺在床上本已經準備入睡，卻總是害怕自己會錯過看到羅思敏的短信便總是睡着睡着又拿起手機看看，見沒有反應後又閉上雙眼，可過了一會他心中又有些着急，腦中總是想着羅思敏應該很快會回自己消息便又拿起了手機。

就這樣來來回回一直到了天亮，最終喬麥熙只能嘆氣，睜着幹澀的雙眼前去上班。

“早上好。”

“老媽，早什麽早，我還沒有睡醒诶。”羅思敏揉着眼睛一臉困意，自從王sir的事情後羅思敏便已經懶懶得開始休假，重案組現在少了三個人，王sir，陳偉文還有自己，一下子有些人手不夠，上頭便新招了好多警校出來的尖子生。他們一個個都嫩的小青蔥，體力又十足，再加上謝安迪和喬麥熙這樣一文一武。羅思敏本來的工作心也懈怠了下來，慢悠悠地在家休假想要等過一段時間再去上班。

“女兒，現在已經8點了。要是在你以前上班的時候你應該早就已經到警局了。”

“可是我沒有上班。”羅思敏戳中重點，羅媽嘆了一口氣，實在拗不過自己這個奇葩的女兒轉身走出房外。羅思敏縮在被窩當中聽到腳步聲漸漸遠去，這才探出頭來露出一個有些邪惡的笑容。

可是下一秒中她就發現屋中角落中站着一個人，吓得她整個人一個激靈跳下床準備進行攻擊，但靠近時卻發現是戴珍妮，羅思敏詫異了起來：“你在這裏幹嘛？還有你什麽時候進來的，竟然沒有腳步聲？”

“跟你老媽一起來的呀。只是我沒有說話啊。”戴珍妮頭也不擡，話語說得格外不以為然，手上卻在桌上擺擺弄弄，發出一陣一陣的玻璃碰撞聲。羅思敏湊過去看了一眼，有些詫異：“我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愛上擺弄化妝品了。還有，你帶那麽多化妝品來幹嘛？搞退休？”

“我前幾天在網上學了一套化妝的手法，可惜找不到人練手，所以……”戴珍妮說着可憐巴巴地看向她，羅思敏機智地立馬會意過來，轉身繼續爬回被窩：“我是不會做你的試驗品的，再見。”

“別這樣！我得先拿你試試手，然後才能給自己畫的美美的出去釣凱子。”戴珍妮說到後面聲音有些淡淡的，尾音拖得有些長。羅思敏在被窩中心裏咯噔一下，感覺到有些酸酸的。自從黃偉文去世以後便再也沒有聽她說過跟感情有關的事情，現在，或許她正在慢慢恢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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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自己也不該掃她的興啊！

羅思敏想着便又跳了起來，戴珍妮面上依舊是淡淡的表情可心裏卻是樂開了花，姑娘傻乎乎地還真是挺好騙的。

坐在桌前眼睛都半眯了起來，等着睜開眼睛後看戴珍妮給自己化成什麽可怕的樣子。可等到戴珍妮把自己搖晃着叫醒，看到了鏡子中的自己她還是忍不住擡眼有些敬佩地看着戴珍妮：“珍妮！我沒想到你還有化妝的特殊技能，第一次拿我練手就弄得這麽好。”

“你知道什麽叫做天賦嗎？”戴珍妮裝作一副特別驕傲的模樣，可心中卻笑了起來，為了謝安迪這個小計劃她老早就開始去化妝學院開始學化妝，早早晚晚練了一個多星期總算是能夠完美地畫出一個新娘妝來。

對。沒錯，就是新娘妝。現在就是要把羅姑娘帶出去騙婚。

謝安迪想要給羅思敏一個小小的驚喜，但同時又怕有些膽小的她經受不住在大酒店舉行那種特別華麗的婚禮，只所以準備要在小小的教堂中，穿着簡單的婚紗裙，一個莊嚴的牧師，和幾個朋友親人一塊見證這個溫馨的時刻。

戴珍妮是個怕麻煩的人，可是想到這個美好的畫面便努力地去配合。從幫忙瞞着到學化妝到現在再把她騙走，戴珍妮覺得一切很開心，就像當時跟黃偉文在一起玩的時候那般開心。

“然後。我們出去吧我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羅姑娘在家也宅了好久，整個人快要發黴，聽到要去一個好玩的地方便屁颠屁颠地跟了出去。走到房間外面沒有發現父母和阿嬷只以為他們是出去有事便也沒有多問什麽，跟着戴珍妮上了計程車朝不知道目的地地地方驅車而去。

“有點久。”坐了半個小時，羅思敏有些不耐煩，暈乎乎地又要睡着了。好在這時候戴珍妮戳了她一下告訴她：“好了，我們已經到了。”

羅思敏聽了後跟着戴珍妮又暈乎乎地朝下面走去，好像是到了一塊郊區，眼前一大片一大片地綠油油草地，正前方有一個刷着白漆的高教堂，外面用鮮花編織着一個彩色花門上頭還挂着粉色的愛心氣球，看起來有些像童話故事中的一個城堡。

羅思敏看着，本暈乎乎的腦子一下子清新了過來：“哇塞，好地方！哪弄來的。”

“花錢租來的。老貴老貴。”羅思敏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她帶着走進了教堂偏門的一間小房子裏，戴珍妮從角落中的小盒子裏拿出一件短款的白色婚紗塞到羅思敏手中：“快，穿着過把瘾。”

“幹嘛？”羅思敏警惕地看向她，戴珍妮笑了起來拍拍她：“我也會去看的啦，我們一起穿上婚紗過把美夢吧。你知道的，自從偉文……”

“好啦好啦，我們兩個一起換！一起做美夢！”羅思敏發現黃偉文突然變成了自己的一個大雷點。

羅思敏在房間裏換了衣服，卻意外發現這件衣服還挺适合自己。剪裁特體，完全迎合自己的身材。羅思敏突然有些傻嘿嘿地笑了起來，看來在警校這麽些年運動還是挺好的，能把自己的身材練到有肌肉又有凹有凸的。

剛剛臭美沒有多久，身後就被人突然推了一下，羅思敏本以為自己要撞上牆卻發現前面是開了個門，羅思敏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推了進去，憑借着自己的運動能力她沒有讓自己摔倒，站穩了以後擡頭卻看見自己已經進了教堂當中。

教堂內部的牆面也是刷成了奶白色，幹幹淨淨地格外好看。後頭一排排的長凳上坐着好幾人。爸爸，媽媽，阿嬷，珍妮，都是微笑着看向自己，眼裏卻又帶着一絲狡黠。

“什麽鬼？”羅思敏愣了一下，聽到後面有人喊自己卻看到臺上謝安迪穿着黑色西裝手捧鮮花，另一邊站着穿着黑袍的牧師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謝安迪就那樣靜靜地站在細細的陽光底下，微光在他發絲周圍圍出淡淡的金黃色光暈，使得他整個人的五官都變得柔和到好看，他的雙目看向自己，溫和又能動人心扉。

他說，“喂，羅思敏，我們結婚吧。”

羅思敏看着他，有些微微地發呆，眼中有些酸澀，呆了許久之後她突然笑了起來氣沉丹田吼道：“我cao！謝安迪你老是跟我玩陰的啊！”

作者有話要說：

☆、全文完

“謝先生。這個婚禮還……繼續嗎……”一向沉着有禮的牧師也忍不住壓低聲音湊在他耳邊問道，他從業幾十年來遇到過各種奇葩的婚禮，有結婚到一半就準備要離婚的，或者結婚到一半小三冒出來的，甚至是結婚剛開場就打起來的他都有見過。可偏偏這婚禮還沒有來個開場，新娘就爆粗口，一臉“我是被逼婚來的”的情況還真是很奇怪。

“當然還要繼續。她只是在鬧脾氣罷了。理解。理解。”謝安迪安慰地朝他擺着手，接着又朝地下瞠目結舌地家人們也揮了揮手，比了個請你們放心的手勢。一切步驟都結束之後，他才走了下去牽住羅思敏的手，輕輕地說：“婚紗都穿了，還想就這樣跑掉嗎？”

“我為什麽不能跑掉！！”

“你穿來的衣服已經被我們丢掉了。只能穿着婚紗了，你還能跑嗎？走到大街上不怕被人偷拍嗎？哦，我忘記了，現在已經是郊區了，你想要走到有人的大街上估計也要幾個小時。”謝安迪說着有些邪惡地笑了起來，羅思敏翻了白眼罵他：“謝安迪你這個腹黑鬼！！”

頓了一下，她又吼道：“我穿來的衣服可是我攢了好幾個月的工資買的名牌休閑服！你竟然給我扔掉！掐死你信不信！”

“掐死我也應該先上來跟我結個婚。”謝安迪說着不由分說直接拉着羅思敏的手朝臺上走，羅思敏歪着腦袋走在這個有些莊嚴的紅地毯上，立馬被這有些別樣的範圍給迷了心智，再看看眼前這個穿着黑西裝溫潤如玉的男人，她想了一會突然有種她此時此刻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不對。不對。不對。我怎麽這麽奇怪。我怎麽會有這麽惡心的想法。”羅思敏想着便自言自語地揮手，謝安迪重重捏了一下她的手心示意她乖一點。羅思敏擡眼有些悶悶地看了他一眼，做了個鬼臉。

“今天，我們相聚在這裏，共同見證謝安迪先生和羅思敏小姐走到了一起。他們雖然是兩個不同的個體，但他們的心髒與靈魂，已纏為一體。現在，他們願意在全世界人民的面前宣誓，從今以後，他們将一起走人生之路。

對這兩個年輕人來說，他們的婚禮意味着新靈魂的誕生。靈魂是我們每個人的一部分，沒有人會例外……”牧師開始念念叨叨地說一串長長的前奏，羅思敏本來困困的心情突然有些清晰了起來，倒不是因為太過于激動的心情而是她覺得有些奇怪。為毛這些誓詞聽起來跟電視劇當中那些說的有些……不大一樣？這完全惹得她開始認真地在聽着。

牧師不知道為什麽，奇奇怪怪地新娘老巴巴地盯着自己，渾身一抖，說話的聲音也顫抖了起來。底下幾個完美主義的家人朋友突然吼了起來：“牧師先生！你聲音顫抖了诶！是不是專業的诶！”

牧師又是渾身一抖，我以後接單子之前應該好好調查一下這些人的背景。

“謝安迪先生，你願意了解這個人對你的愛，并回應他的愛，認識他的實力并從中學習，認可他的缺點，并幫助他克服缺點，承認他為你合法的妻子嗎？”。羅思敏飛在外邊的心思突然回了過來。，

“我願意。”

羅思敏的心跳突然停了一拍，雙目擡起對上了他淡淡暈染開來的瞳孔，心頭顫抖。

“羅思敏小姐，你願意了解這個人對你的愛，并回應他的愛，認識他的實力并從中學習，認可他的缺點，并幫助他克服缺點，承認他為你合法的丈夫嗎？”

“我……”羅思敏愣了，嘴巴半張着說不出話來。

底下的人瞪大雙目看着一直不說話的羅思敏完全就是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沖上去幫她說一聲“我願意”，可那個男當事人卻格外平靜，只是淡淡地看着她，湊到她身邊攬過她在懷中。

牧師本想說一句，這新郎是不是太猴急了，可想了想還是沒敢說出話來。

“說我願意。”謝安迪用接近魅惑的聲音引導着她。

“我願意。”羅思敏看着他的雙目，一字一頓道。并不是因為他帶有引誘嫌疑的蠱惑，而是此時此刻，她是真的想與眼前這個人共度一生。并非沖動，只因真心。

“哦耶斯。”一向穩重的羅媽也忍不住激動地喊了起來，旁邊的羅爸悠悠瞥了自己老婆一眼，一臉嫌棄的表情，只是在下一秒他把腦袋轉了過去沖着臺上的謝安迪喊道：“andy！好樣的！”随後又在衆人的注目禮下極為莊嚴地穩穩坐在位置上。

“下面有請新郎新娘互相交換戒指。”

“我……我沒……”羅思敏想要說我沒有，可是卻見到那邊穿着白色禮服美得跟小仙女似得戴珍妮拿着兩個戒指盒走了上來，分別交給了兩人。

羅思敏看着盒中小小的一枚戒指，心頭顫抖了起來。

竟然！竟然是這枚戒指！

在曾經的時候，羅思敏也曾有過那種少女所擁有的結婚夢，對于戒指也曾有過很濃重的偏好。最愛的一款便是香港一個被稱為“鬼才”設計師所設計的一款戒指，此戒指外觀倒是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而是內圈有一顆小小的愛心，而愛心當中分別刻了男、女的小人。男的帶的是刻了女生圖案的戒指，女的帶的是刻了男生圖案的戒指。因為愛心格外小，所以也格外考驗雕刻水準。

但是這款戒指的名字卻格外普通。叫做小心。

有兩個寓意。一為，我的心髒很小，只能裝得下你一人。二為，我會小心翼翼呵護你。

羅思敏指尖顫抖，看向謝安迪：“你怎麽會知道……我，我喜歡這一款……”

“我不知道。”謝安迪笑着：“只是我也剛好喜歡這一款戒指。小心。”

“恩。小心。”

說着，謝安迪握起羅思敏的手，動作小心地把戒指套入她的無名指，微笑，珍惜。

“思敏。我愛你。”

“我也是。”

戴珍妮看着兩人，鼻子裏有些酸酸得推了下來，這個場景，太過于感人，又太過于讓她想起某個人。那個總是傻乎乎卻又說要保護她的人。

羅思敏眼角有些淚水，用手悄悄地觸碰了下眼角。可就是這麽個小心的動作，卻讓她看見了一個人。他或許本該出現在這，或許又本不該出現在這裏。

“在看什麽？”謝安迪輕輕地問他，打斷了她的視線。

“沒什麽。”羅思敏回頭，裝作什麽都沒有看見一般，她想，此時此刻還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對兩人日後的關系才會更好。但是謝安迪也還是看見了。

是喬麥熙啊。

喬麥熙就那麽靜靜地站在教堂外面，從門縫中安靜地看着這裏面的一切。

他本來是不想來的，在謝安迪邀請他來的時候，他也只是淡淡地回絕了，他撒謊說自己因為上班太累，所以想要好好在家休息一會。

有些愚蠢且不可令人信服的謊言，從名如謝安迪，自然不會相信這種話。但是謝安迪明白這裏頭的原因，也就沒有再去做什麽努力，随了他的想法。但是喬麥熙還是……還是違背不了自己的內心。他看到了那個穿着婚紗的羅思敏，都說女人在結婚的時候是一生中最美麗的時候，然而這麽美麗的羅思敏她卻不敢去靠近。

這麽神聖的時刻，他怕髒兮兮的自己靠近會毀了這一切。

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來，想要看，想要見證。畢竟是他想用心去珍惜的人，即使新郎不是自己，他也該看着她幸福。喬麥熙像，如果有可能，真希望在另一個平行時空的自己，能夠拼盡全力照顧羅思敏。

一點一點。羅思敏捏着戒指推進謝安迪的指尖。一點一點。喬麥熙靜靜地朝後頭退着腳步，想要離開。一點一點，戒指被緊緊扣在了謝安迪的無名指尾。一點一點，喬麥熙回頭，咬牙離開了這個地方。而眼角卻又不争氣地有些濕漉漉的。

他的眼前突然浮現了以前的畫面，那個時候兩人總是在大夏天傻乎乎地迎着熱浪在操場上賽跑，那個時候羅思敏總是會因為自己跳遠比自己成績好而賭氣不理自己，那個時候兩人總是會因為運動量大餓到互相在對方碗中搶肉吃。

多麽美好的年少時光啊。還好，我不是孤獨的，只要有這些記憶陪我，足矣。

羅思敏，我可能永遠不能和你在一起，但是這并不代表，我沒有愛過你。

喬麥熙，請好好的，比我沒在的時候更幸福。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

我不是一個好警察。我遲到早退，上班想着把妹，下班忘記自己的工作。我做警察的理由也從來不高尚，不像喬麥熙那樣是為了保護群衆，也不像是謝安迪那樣可以更好地發揮自己的智商，更不是像羅思敏那樣一腔熱血熱愛警察這個職業。我只是因為自己是個孤兒，就算哪一天在工作的時候殉職了也不會有人為自己流淚，反而是為自己死後又掙得一個“烈士”的稱號。

謝安迪有老爸，有個愛他的羅思敏，有個可以幫助社會的好腦子。他應該活着，應該好好活着。而像我這種沒有親人沒有牽挂的人又對社會沒有幫助的人，死了就是死了。

如果說在無意中聽到王來陽在電話中和別人商量着做掉謝安迪的事情，是個巧合。那麽自己跟着王來陽找到謝安迪被囚禁的地方，是個沖動。幫謝安迪擋了那麽一槍，卻是早已想好的事情。謝安迪和自己不同，可是真的當子彈穿過自己的胸膛時，我害怕了，我想那個時候我并不是那個總是豪言壯志說自己是superman的傻黃偉文，我只是一個貪生怕死的膽小鬼。

而這一切的原因，只是因為我突然想到有個好姑娘正在等着我去實現我的承諾。

她的名字叫做戴珍妮，那個呆呆地去愛喬麥熙的她，那個呆呆地去向喬麥熙表白的她，那個呆呆地在酒吧裏邊喝酒邊流淚的她，那個，不愛自己的她。一切的一切，可又都是那個我最深愛的戴珍妮。

為了掩飾自己是孤兒的那種孤獨感，我總是混跡于燈紅酒綠的地方。并且在情場一向老練的我和各色各樣的女人交往過，長得漂亮的，身材辣的，智商高的，情商高的。形形□□，挑花了眼。戴珍妮并不是最優秀的那個，她脾氣暴躁，有着纏人的公主性格，做事又沖動不經過大腦，可偏偏自己真愛過的只有戴珍妮，那個穿着淑女套裝卻又要瘋狂跑步的女漢子，深深刻進心中。然而自己第一個親過的人，也是你。

有人曾經開玩笑的問過我，他們說：“诶，黃偉文，你不願意跟姑娘bobo的原因是不是因為有口腔潰瘍啊！還是有什麽特殊的傳染病啊！”每當這個時候我也不生氣，我只是會笑着說：“我cao，你是怎麽知道的。”

當然這并不是真的，我這麽說的原因，都是害怕別人笑話我的想法。在我的心中接吻是一件有些神聖的事情，唇齒相依，相濡以沫，交換彼此的內心。

你是第一個，也會是最後一個。

可是怎麽辦，戴珍妮，我要離開你了。

我甚至能夠想到，在我死了之後你不會因為我是個烈士而驕傲，反倒是會掐着我的胳膊大聲罵我：“黃偉文，你給我死起來，不死起來信不信我分分鐘打你！”可是我卻聽不到了，真希望我的想法沒有猜錯。

珍妮啊。你從小就生于富貴家庭，脾氣總是那麽暴躁，如果沒有我在，你應該怎麽辦？

曾經在羅思敏瘋狂反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也有想過要放棄。我覺得或許她說的很對，我這個人，跟你真的不适合，如果我們兩交往真是糟蹋了你。可是我怎麽逼着自己，卻違背不了自己的內心。我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好好照顧你，所以就算冒着跟羅思敏那個咋咋呼呼的姑娘作對的危險，我還是一意孤行了。

我總是跟着喬麥熙，總是在你面前強出頭，總是跟你聊一些非常不着邊的話題，不是因為我原本傻兮兮的性格在你面前不懂掩飾。而是我所經歷的每一步，都是為了能夠吸引你的注意，更好地去接近你。我做到了，感謝那個曾經傻乎乎的自己。

我曾經說過，戴珍妮，我會好好照顧你。一輩子。但是我食言了，以前有看過一部老電影，霸王別姬。除了好看的劇情以外，我深深記住了程蝶衣說的那句話，差一年一個月一天一點一個時辰都不算一輩子。可是我卻差了整整幾十年，一個容易食言的人就是個壞人。所以請忘記我這個壞人吧。

戴珍妮。我會在天堂，永遠愛着你。

——黃偉文。

作者有話要說： 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