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音樂

就在黃色小龍出現的那一刻起,門外人也迅速沖了進來,其中狻猊幾乎是毫不停頓的撞開了房門,看到那條小龍後張開大嘴,露出一副似喜非喜的表情,語氣相當郁悶,“你怎麽這麽快就來了!”

那模樣還挺迷你的小龍在空中悠然的轉了一圈,最後找了個最高點的書垛停下來,小龍的聲音慢條斯理,聽起來相當悅耳,不過話語仍有幾分身為龍族的威嚴和氣勢,“五弟,見了大哥你就是這種态度?”

辟邪趕緊上前,對着小龍便喊道:“大哥,五哥的意思是你來的太早,讓我們都沒個準備。”

“還是小貔貅懂事。”被叫做大哥的囚牛點點頭,稱贊了辟邪一句,再望向狻猊時,仍帶了說教的口吻,“狻猊,你畢竟是佛祖的坐騎了,怎麽到現在還這麽無禮?瞧瞧剛剛被你撞散的房門,你快去修好,免得惹人不快。”

讓狻猊去修房門??別逗了!在場的普通人包括瞿子冠,嘴角都抽了抽。而當着衆人面被大哥“教育”的狻猊,或許是覺得不能堕了自己的名聲,“砰”的一聲坐在了地上,如同石像般動都不動分毫,“不去,我累了。”

“……你怎麽沒有一點長進!”小龍恨鐵不成鋼的斥責道。

辟邪這次又連忙說,“大哥,我去幫五哥修。”說着便要走向房門。

“小貔貅你不許幫他!”小龍仰起頭,用眼角的餘光掃視着狻猊,淡淡道:“你五哥願意坐就讓他坐着,他的心不靜,我來幫他。”

不知道怎麽回事,狻猊一聽囚牛這句話立馬站了起來,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走到房門口,開始用法力修複起散架的房門。瞿子冠在一旁看着想要幫忙,還被狻猊給趕到了一邊。

“去去去,別耽誤事兒。”狻猊一邊擺手,一邊氣惱的按着房門,李聿覺得狻猊看着房門的眼神很像是要把門撕碎一樣……

孰湖也對瞿子冠叮囑了一句,“他們兄弟之間的事,你這個小妖就別插手了。”

明明那條黃色小龍看起來并沒有狻猊威武,沒想到狻猊還會乖乖聽話,這真讓李聿有些吃驚。哪怕知道黃色小龍是龍子中的大哥囚牛,但從迷你的身材來看,也沒什麽吓人的地方。

“你很好奇五哥為什麽會聽話?”辟邪這時湊了過來,貼靠在李聿身邊,小聲問道。

李聿反問,“狻猊打不過囚牛?”

辟邪啧啧有聲的說道:“大哥不是武力厲害,他的音樂……”提起“音樂”這個詞,他眉頭皺的厲害,“嗯,大哥的音樂很特別。”

見辟邪這麽說,李聿頓時來了興趣,“怎麽個特別法?傳言不是說囚牛喜好音樂,現在胡琴上還刻着他的模樣,以他這麽些年的音樂造詣,他在這方面一定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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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是沒錯啦,只是……”還沒等辟邪将下面的話說完,囚牛就開口打斷了他。

“小貔貅,這還是我第一次來這個世界,你給我介紹介紹這個世界,尤其是這個世界的音樂種類還有各類樂器。”囚牛從書垛上飛下來,來到辟邪眼前,那雙龍眼還向李聿那裏看了一眼,“你不懂的話,讓這位小朋友給我介紹也可以。”

“小朋友……”李聿很久沒聽到這種稱呼,有點不大适應,“囚牛大哥叫我李聿就行。”

“你對我而言就是小朋友。”囚牛的龍臉顯得極為慈愛,還用龍爪輕拍了下李聿的腦袋,“小貔貅的小朋友,大家的小朋友。”

“……大哥!”辟邪無語的瞪向囚牛,“你能不能別在我的名字前加個‘小’字?還有叫我辟邪,我喜歡這個名字!”

“小貔貅也是小朋友啊。”囚牛輕笑着搖了搖頭,用龍爪招了招手,當先向客廳飛去,“兩個小朋友過來,我對這個電視有點興趣,剛剛你們說的那個演唱會是什麽?如今的人類表演又是怎麽一個形勢?”

李聿見囚牛一時半會兒不會放棄探索,轉身向李臻道了一聲“晚安”,讓李臻好好休息。順便将修好門的狻猊和始終睜大眼睛圍觀的瞿子冠、孰湖拽上,幾人一起跟在了囚牛的身後。

這一晚……李聿累得夠嗆。他耷拉着眼皮,硬撐着睡意給囚牛介紹各種現代樂器,在看完電視後,還上網把資料查了個底朝天。囚牛對音樂的喜愛簡直讓李聿嘆為觀止,不管是流行樂、古典樂、交響樂、爵士樂……甚至連搖滾樂,他都聽的有滋有味,興許是覺得這種新型音樂很有意思,他還不住感慨,“沒想到這裏的人類這麽有創造力,我從未想過音樂還能這麽玩!”

囚牛指着電腦視頻上的一組視覺系搖滾組合,“不過這打扮有點怪,我還是覺得長袍錦緞、玉帶折扇的搭配好。”

“……”誰會穿着那種衣服去玩搖滾!那看起來絕對有問題好嗎!

“可是看久了,覺得這妝容很是……別致,身上的裝束也很……”囚牛想了好一會兒,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去形容。

“那是镂空皮衣、鉚釘皮褲……搭配他們的洗剪吹發型,還有妖豔的妝容,用我們現代人的話來說是非常前衛的一種造型。”李聿擔心好奇心頗重的囚牛想去嘗試,不由加了一句,“這種裝束絕對不适合囚牛大哥,我認為古典樂和民族樂才是囚牛大哥的專長。”

“你說的倒也不錯。”囚牛戀戀不舍的按照李聿的指示關閉了那個搖滾樂團的視頻,由于當今歌手歌曲衆多,囚牛的注意力很快又轉移到了民族樂上。

有李聿在那邊跟囚牛介紹,狻猊和辟邪同時松了一口氣,這兩個兄弟對視一眼,偷偷跑到一邊,爬上沙發後就呼呼大睡,直接把這個大哥給抛到了腦後。

瞿子冠雖然同樣困倦,但為了表示對囚牛的尊重,他還是認認真真聆聽着囚牛說過的每一句話,接着默默在心裏感慨一句:神獸也不過如此,到了這裏還得研究我們的音樂……

孰湖将幾人打量了一遍,接着走到李聿身旁道了別,說決定先回去,有機會再出來。

“為什麽這個時候走?”李聿蹙起眉,孰湖是一個很好的朋友,他沒想到會這麽快和孰湖分開。

孰湖張開雙臂,抱着李聿掂了掂,笑道:“我不像辟邪、狻猊他們,他們這些龍子在這個沒有多少靈氣的地方都能适應良好,我就不行了。待上這些天感覺有些累,我得回去好好歇上一陣。”

“是這樣嗎……”李聿有點遺憾,但想着還有機會再見,也沒怎麽傷心,目送孰湖像一縷青煙般鑽進了《山海經》。

囚牛看着這一幕,打趣道:“小朋友和小貔貅的朋友們都相處的很好,連狻猊都挺喜歡你。”

“……”不,狻猊他只是被香煙收買了而已!

一晚的不休不眠,李聿後來還是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哈氣,囚牛讓李聿給他下了不少歌,覺得差不多了,便拍拍李聿的頭,“小朋友,去睡吧,我好好聽聽這些歌,等你休息好,我再找你幫忙。”

“嗯,大哥你有什麽問題随時問。”李聿把怎麽切歌換歌的方法全都告訴了囚牛,幸好鼠标用起來還挺簡單。

囚牛對李聿周到的介紹表示十分滿意,誇贊起來更是毫不保留,“我那些弟弟要是有你一半的乖巧,那我就高興了。”

李聿覺得撇開囚牛對音樂的熱情之外,這一個龍子真心是個很好的人,真不知道狻猊和辟邪為什麽認為其他兄弟都是麻煩……

接下來的幾天,狻猊和囚牛在這裏正式落戶,瞿子冠家的這個別院地方很大,房間不少,所以人員增多也沒什麽擁擠的感覺。囚牛成天在房間裏放着各類歌曲,狻猊的房間則堆着各類煙草,辟邪除了睡覺就是睡覺,好似要把前些天沒睡的覺全都補回來。

李聿到李臻那裏,又問了些關于他們母親的事,還把《山海經》攤開,問李臻帶走他們媽媽的妖怪到底是哪一個。

李臻搖了搖頭,很是惋惜的說道:“我研究過上面的每一種異獸,但是沒有一個像那人。”

“像那種上古異獸,變成人也不大好看穿。”李聿安慰道,“我們說到底只是擁有一點神奇能力的普通人,想找人太難。”

“到了現在,我已經不想再找下去了。”李臻讓李聿将《山海經》收好,平靜的說道:“這麽多年我們兄弟沒有她也過來了,既然她從沒想過我們,我為什麽還要去找她?”

李臻後面又加了一句,“只要有你在就好。”

李聿發現母親的走給李臻帶來了很大的打擊,以至于李臻把所有的感情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是怕他離開才會故意針對辟邪?就算他對那個世界再好奇,也沒到非去不可的地步,李臻實在是太多慮了。

因為衆人一致決定要去演唱會(其實在囚牛來之後,辟邪和狻猊就拒絕去演唱會,但被囚牛無情的鎮壓了),所以李聿和瞿子冠一起給幾人買好了最內場的演唱會門票。演唱會開始的前一天,兩人又帶上這兩只神獸去選購衣服,變身之後的狻猊、囚牛,看面貌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

狻猊整個人的氣質可以用充滿野性來形容,明明是修佛的人,長得卻很是性感,李聿覺得哪怕把這個人包的嚴嚴實實,他還是莫名會吸引女性的求愛欲。這跟辟邪吸引女性的方式不同,狻猊的人形天生帶着一股子性暗示的意味,導致走到哪裏總有女人會不自覺的掃視他的下半身。

“我是出家人好麽!”狻猊扯着衣領口,将那些看過來的視線一一回瞪回去,“看什麽看,沒看過男人啊!”

辟邪和李聿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總覺得五哥像被人猥亵了一樣,太有趣了。”

“你們兩個!”狻猊煩躁的翻了翻眼皮,“那是那些人思想肮髒,與我無關!”

“來根煙?”瞿子冠很識趣的給狻猊點上煙,“狻猊大神,她們看你說明你有魅力,被看看不會掉塊肉。”

“也是。”狻猊拍了下瞿子冠的肩膀,“你小子還挺會說話。”

瞿子冠被拍的一個趔趄,差點內傷。

囚牛的人形和李聿腦中所想的一樣,是一個看起來極為優雅、貴氣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音樂的底蘊在,氣質特別突出。會讓人一看到就想“哇,這是個天生就該站在舞臺上的人”,囚牛不像狻猊,只選短袖和長褲,他特意去定了件燕尾服,還将長發紮起披在了肩頭,那模樣好像随時準備去維也納音樂廳去演奏樂曲。

囚牛撫了撫身上的衣服,向李聿咨詢,“小朋友,你覺得這件衣服适不适合我?”

“當然适合了!”李聿滿是贊賞的說道:“我覺得這衣服和你很相襯。”

“那我去演唱會就穿這一套。”囚牛瞬間做出了決定。

“哈?”李聿一怔,誰去聽演唱會穿成這樣?何況路安哲的演唱會就是那種小清新的情歌演唱會,這風格太不搭了啊。

“感覺有點期待了……”囚牛彎起嘴角,沖李聿揚起一個微笑,“小朋友想不想看看我這些天學到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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