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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風扶着陳東慶,越走越覺得不對,陳東慶再重也不至于扶不動啊,甚至頭暈眼花的,陳東慶把房門關上的那一刻,顧清風終于知道哪裏出問題了,陳東慶一點醉的樣子都沒有,拿着酒壺看着他:“你是不是覺得頭暈眼花,身體發熱啊。”

顧清風看着他手裏的酒壺笑了:“怎麽會?”陳東慶笑:“不用急,現在沒感覺,等一會就有了,你放心,我有很多時間陪你玩,你也不用指望我父親來救你了,他今天是顧不上你的。今天我們兩個很多時間。”看到顧清風狠狠的瞪他,陳東慶笑:“我一直很氣你,明明是我的父親,他卻獨獨對你好!”

陳東慶臉上的那點笑立馬陰沉了:“罷了,誰讓他是我爹呢!可是你,我忍了很久了,今天我們就一起解決了,大不了到時候他打我一頓好了,我想他再氣也不至于打死我,再說你已經是我們家的人了,我姐姐不要你,我要你!”龍鳳胎啊,兩個人怎麽會有這麽天差地別的感受,陳西元明明恨死他的。

顧清風使勁咬了下自己的舌尖,終于覺得好受點,合着血沫子咽了下去:“陳少爺有時間,本大人卻沒有時間,就不奉陪了。”顧清風動了下腳卻發現不行,陳東慶像是算準了一樣笑:“你可知道你剛才喝的是什麽?”顧清風不懂聲色的看着他,陳東慶讨了個沒趣哼了聲:“合歡散,姬老板給我的藥比一般青樓的要強上百倍,你今天逃不了了。”

顧清風笑了笑:“我怎麽會不知道你的龌蹉心思,你給我的藥我沒有喝。”顧清風抖了抖袖子一派輕松:“你這把壺呢是龍鳳掉壺,中間有個格擋,你按一下手邊的回旋扣,壺裏的酒便換一下,換給我喝的就是你所謂的合歡散了對吧。”

陳東慶死死的瞪着他:“你怎麽會知道?你真的沒有喝?”顧清風站的筆直,從鼻子裏哼了一聲:“蠢貨!”這一聲高高在上、滿是鄙夷,陳東慶氣得臉都紅了,使勁拍了一下門,正想往外走時看見顧清風手抖了下。

顧清風又咬了一次舌尖,血腥味沖到了鼻子裏,顧清風搖晃了下,陳東慶看着他突的笑了:“你果然是騙我。我那老爹天天罵我說:顧清風詭計多端,你要是有你一半的心機就好了,哈哈,如果今天他知道我比你多長了一個心眼是不是很高興啊。”

陳東慶再也沒跟他客氣,顧清風被他攔腰抱起來扔床上去了,床是硬的,顧清風被這一扔撞得血氣翻湧,五髒六腑都覺得錯了位,還沒等喘過氣,陳東慶那個粗壯的身體已經壓了下來,逮着顧清風沒頭沒尾的要親,顧清風竭力的側開了頭。

陳東慶也沒在意他的嫌棄,這具身體他想了太久,魂牽夢萦,都快魔怔了,此刻到手了他卻慌的不知道從哪裏下手。他身上的每一處他都覺得是美好的,頭發是黑漆漆的,平日裏摸一下都不行的,現在可以了,陳東慶慌手慌腳的把他頭上的簪子拔下來,惡狼一樣的添了上去,顧清風被他壓的喘不上氣來,全身的骨頭都像是壓碎了,撐不起半點力氣。顧清風咬着舌尖告訴自己不能慌,不能慌,越到危險的時候不能慌。

陳東慶跟狗喘氣一樣,只顧埋在他脖頸間啃,顧清風摸到了他那根發簪,發簪的尖是可以傷人的,顧清風把簪子狠狠的紮到了他自己的身上,劇烈的刺痛讓他一個打挺把身上的的陳東慶震了下去,陳東慶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時候了這個人還能把他推動,顧清風在他慌神的時候已經把簪子抵到了他的眼睛上。

陳東慶有些驚恐的看着他,顧清風披頭散發,一張臉被藥逼的緋紅,眼睛也紅的吓人,手也抖的厲害,那跟發簪随時都會插到他眼睛裏,陳東慶一動也不敢動,他只是狠狠的看着他,合歡散這麽強烈的藥性,是個人都忍不住!

“你要是找不到人合歡,不死也的廢!唔!”顧清風恨急,把枕巾賽他口裏,抽出他的腰帶把他手綁在床柱子上,做完了這些顧清風已經不行了,額頭上的虛汗全下來了,陳東慶狠狠的笑了,他注定他走不出這個房間!他就跟他耗!他計劃了這麽長時間能麽能付之流水!

顧清風眼前已經花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體什麽樣了,體內的火讓他身體都要爆了,要不是對陳東慶太惡心,他也就将就着用他降降火了!

在陳東慶驚恐的目光裏,顧清風簪子穿透了他自己的手臂,陳東慶瞪大了眼睛,顧清風又狠狠的拔了出來,血便咕咕的往外冒,顧清風總算清醒了點,看清楚了陳東慶蠢樣,顧清風咬了咬牙,用糊滿了血的手按住了他起伏的脖子,簪子從眼睛抵到了他的脖子間:“陳東慶,這一次看在相爺的面子上,我饒了你!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一定讓你死!”

陳東慶嗚嗚的,鼻間是濃重的血腥味,臉都憋紅了,顧清風狠狠的把簪子沿着他的鎖骨齊肩的地方插下去,定在了床上,死不了卻要他最疼!恨意是止不住的,他厭恨陳東慶,卻又不能殺了他!那一跟細長的簪子沒根而入,陳東慶在他壓制下跟豬一樣的扭動,顧清風把他的腳也牢牢的綁在了床柱子上,讓他在這屋子裏死了算了!

顧清風拔出了簪子,藏到了袖子裏,顧不上弄死他了,他真的忍不住了,看到人影就想撲上去,顧清風使勁的捏着自己受傷的手臂蹒跚在路上,相爺府太大了,他一時不知道應該往哪個方向走,那一個門口回家近呢?他是先回家還是先找個人解決一下?找個丫鬟?

顧清風攥着自己的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不能在這裏,不能在相爺府,今天來的客人也太多了,讓他們看見自己這個樣子,自己以後都沒有臉了,可是,他真的忍不住了,顧清風踉跄的撲到了一個要扶他的小丫鬟,小丫鬟看他走路踉跄,好意要扶他,誰知他竟然非禮她,小丫鬟喊叫了沒幾聲,顧清風就被人踢開了。

顧清風被陳西元一腳踹到了傍邊的假山上:“顧清風!你實在是讓人惡心!”

陳西元本來不想再理他的,誰知道又讓她撞上顧清風非禮小丫鬟,這讓她忍無可忍,陳西元看他趴地上又踹了他一腳:“顧清風,你作惡多端知不知道會有報應啊!”

這一腳正當心口,顧清風幹嘔了幾下終于清醒了點,才看清眼前的人是陳西元,顧清風慘笑了了下,他每次倒黴的時候總是會遇見她,遇見她總是會吃虧,顧清風已經站不起來,他開始往外爬,陳西元看着他絲毫不認錯蹲了下來,提着他領子:“顧清風,你認錯嗎?”

顧清風苦笑了,這個大小姐鬧脾氣鬧的真不是時候,他現在看見豬都能撲上去,更別說她長的這麽漂亮了。陳大小姐的罵聲此刻在他耳朵裏就成了軟語,顧清風咬了一下舌尖,把她一下子推開了。

陳西元沒有防備被他一下子推到了:“顧清風!”

顧清風把她推到了自己也沒有好到哪裏去,開始在地上磨蹭,輾轉的磨蹭,顧清風雙手死死的扣着地上的草,他想他的形象是真的一點都沒了,他也不想在她面前這麽狼狽的。

陳西元看着他有些楞,顧清風在她眼裏從沒有如此的狼狽過,待看見他手上全是血時頓了下,蹲到了他身邊:“顧清風,你怎麽了?”顧清風推開了她:“你離我遠一點!”我能怎麽了,拜你的弟弟所賜!你們姐弟兩個是我顧清風的克星。

陳西元從沒有把顧清風看成她相公的,她第一次見他時,他全身是血,替他父親擋了一箭,雖沒有穿胸可是也足夠的吓人,躺在他家裏足足養了一個月才養好,那個時候的顧清風細胳膊細退,跟紙糊的一樣,她一個指頭都能把他扇飛的樣子。

她在心裏早已經把他當成一個弱小的動物,他救了她的父親,她感激他的,那個時候想把他當成弟弟的,可是後來,後來的顧清風壞事做盡,她恨不得他的父親,可是能恨他。恨他的所作所為,陳相把她許配給他,自然讓她更加恨他,兩個人從此成了仇人。

可是再恨,這個混蛋始終救過他父親,甚至是救過她,那個時候,他那個凄慘的樣子跟眼前重合了,陳西元不由自主的扶他起來:“顧清風,你到底怎麽了?”顧清風有苦說不出,陳大小姐20好幾了還是閨閣少女,哪裏知道他怎麽了。

看他臉色不正常的紅,手上的血還往下滴,陳西元本能的就要給他包紮,這個大小姐也是好心,自己的手帕毫不嫌棄的給他擦,顧清風是傷了手臂,血順着手流下來的,陳西元越擦越多,偏偏找不到傷口在哪,只好一遍一遍的擦,顧清風實在受不了這樣的親近,把她一把推開了,顧清風嗓子都啞了:“我不用你弄,你離我遠一點就可以了!”

陳西元看了他一會,臉終于紅了:“你……你……你怎麽了,我怎麽……我去給你喊大夫!”顧清風扶着石頭站了起來:“謝謝你了,如果你看着李探讓他來送我回去。”陳大小姐臉色緋紅的跑了。顧清風看着她的背影自嘲了下,明明是他的妻子的,卻碰不得,碰不得她也碰不了別的人,有這樣一門未婚妻,他連娶別人都不能。顧清風咬着牙往石頭上砸了一拳,陳西元,我不會感激你的,是你們把我逼成這樣的。

燕靖的出逃很順利,他計劃了很久,相爺門前送客最多的時候,門庭若市。王子貴胄、達官貴人、青樓美人,人員衆多,馬車也衆多,沒有一個是騎馬的。太子帶着燕朝先上了馬車,燕靖也坐上了別的馬車,看着他們都上了車,宋将軍一顆心才松了下來。

各路人馬都紛紛告別,把相爺府前圍得水洩不通,馬車也順利的調換了,燕靖順利的除了城門,直奔城外五裏亭,那裏林景卓在等他,連城駕車速度快,沒一會就到了五裏亭,林景卓看他來松了口氣:“王爺,你來了,小殿下已經到了,我們馬上走!” 林景卓還是往他身後看了看,燕靖知道他是在找顧清風,便說:“他沒有跟我來。”

林景卓點頭:“好,王爺我們走。”他不來是最好的,林景卓剛駕車走了沒一會,燕靖喊了停,林景卓看他跳出馬車忙問:“殿下,怎麽了?”

燕靖咬了咬牙:“回去!回陳相府!”

他一直都在想姬情最後跟他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現在終于明白了,連林景卓都知道他喜歡顧清風,那姬情就更知道了,姬情是都尉親衛指揮使紀綱的人,從他一出場她就知道了,她一直利用顧清風挑撥他跟燕蕭的關系。

如今顧清風是她使得最後一步棋了,那個酒……燕靖想不下去了,他徑自走到了燕朝的馬車前,摸了摸他的頭:“朝兒,你先走,父王還有事,一會就來追你。如果父王追不上你,你也不要停,要快馬加鞭的趕回家。記住了嗎?”

燕朝摸不清狀況拉着他的袖子:“父王不走我也不走!”燕靖朝他笑了笑,笑容溫柔的像是換了一個人,說的話更讓燕朝不懂:“你母妃可以沒有我,但是不能沒有你,聽話,跟你連叔叔走。”

連城回頭看他:“王爺,不能回去!你好不容易出了城,不能再回去了!末将一定要将你們送出十裏亭,這十裏以內不能停啊!”

車裏兩個小孩也拉着他不讓他走,燕靖拍了拍他們:“你們放心,我一定趕回來的。記着跟着你連伯伯,不要回頭,一直走,回家了告訴你母妃,我沒事。”

燕靖拍拍林景卓:“景卓,你護送兩個小孩回去,一路小心。”林景卓豈能讓他自己回去:“王爺去哪,卑職就去哪!王爺放心,王将軍在十裏亭駐紮,只等我們過去了,只要連小侯爺把兩位小殿下送過去就可以了。”連成看着他們倆:“王爺,那卑職在前面等你們,你們快去快回!”

燕靖看着天邊笑着搖了搖頭:“你們一直走,不要停,不必等我。”

連城看着他咬了咬牙,燕靖卻不再看他,騎着馬就回了頭,林景卓只好騎馬跟了上去。

燕靖跑的很快,明明是酷夏,他卻像是被冰水冰住了,整個身體僵硬的厲害,手腳除了本能的騎在馬上,別的什麽都不會動了,漠北本能的覺出他的緊張與着急,飛一樣的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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