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預謀突襲

一個小時後,天使傳了訊息過來,反叛軍的人依舊閉門不出,但是“黑禮帽”應該已經就位了,天使發現了他們沿路留下的蹤跡,正在繞路往比貝城的方向前進,看起來似乎是想要繞過前線,深入敵後,進行類似于“斬首”,亦或者是騷擾的聲東擊西策略。

郝運在休息室裏做了個簡易沙盤,最後決定不要管這些“老鼠”們,他們既然做出這種戰争策略,那麽也要做好被敵人攻入老家的準備,而且就守備力量而言,政府軍的防禦可是反叛軍的數倍,他們最多殺死一些不重要的軍官和引起一點點混亂罷了。

彈匣似乎掉進了錢眼兒裏,問:“如果我們幫他們阻止了這場戰鬥,錢會給的更多嗎?”

“那要談過才知道了。”這麽說着,郝運轉身出門,去和前線部隊的參謀們讨論更加詳細的戰鬥計劃。

郝鑫躺在破舊的沙發上參與了戰鬥計劃制定的全過程,蹙眉沉思的郝運與他想象中的敵首差距甚遠。

郝運并不獨斷,會多次詢問隊員們的意見,但是最後拍板定案的一定是他。無論之前讨論的再激烈,只要郝運舉手說“就這麽辦”時,就再也沒有反對的聲音了。

郝鑫很奇怪這些貪婪的鬣狗竟然會那麽聽話,或許因為是同類,所以他們會認可同類的氣味兒?

等待最終結果出爐的時候,隊員們都很安靜,他們或坐或站地分布在房間裏的每個角落。

幽靈盤膝坐在地上,把他的狙擊槍分解盒打開,将狙擊槍的每個零件在手裏握上一遍,然後開始裝備,當一米長的槍成型後,他會将槍平舉瞄準許久,然後又把每個零件分解裝好,将盒子蓋上,但是過上五分鐘,他又開始重複之前的動作。

鐵塔靠坐在窗戶下面,恐怖的加特林機槍直立在他的身前,一邊撫摸着烏黑油亮的槍管,一邊哼唱着輕快的歌曲,異國的曲調忽高忽低,翻來覆去地唱。

彈匣大馬金刀地坐在單人沙發上,抱着膀子假寐,金色濃卷的絡腮胡讓他看着就像是一頭沉睡的雄獅。

更多的隊員也各有準備,用自己特有的方式度過戰前的最後時刻。

“這次拿到錢,我要把錢都砸到米莉的臉上。”突然,有人開口。

“哪個米莉?大米莉還是小米莉?”彈匣問。

“……中米莉。”

“你……”彈匣無語。

“大米莉已經是過去式了,小米莉很快結婚,我就不能再找一個米莉嗎?”那人惡狠狠地龇牙,“那個賤人!”

彈匣忍俊不已,說:“好吧,你的真愛或許是米莉這個名字,親愛的保險鎖,我告訴你吧,把錢都換成硬幣,砸她一定更爽。”

“哈哈哈哈……”所有人都笑了,緊張的氣氛瞬間消失。

郝鑫在心裏罵了一句:“禽獸!畜生!”

少時。

郝運推門進入。

随着木門發出的“嘎吱”聲,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郝運在門口低吼:“畜生們,狩獵的時間到了!”

郝鑫:“……”

傭兵團出發的時間是晚上九點半,他們打算借着夜幕的掩護穿越直線距離70公裏的山地,如果一切順利,在清晨六點就可以到達反叛軍的前線。

當然,以他們的人數絕不會和前線軍人硬碰硬,但是他們身上攜帶的GPS定位儀會埋在那裏,少時當地政府軍将會出動兩架珍貴的戰鬥機進行轟炸,敲響大決戰的鼓聲。

而郝運和他的人則會繼續潛伏進入敵人後方大本營,趁亂實施敵後突襲行動。

深入敵後是很危險的任務,一般不是有過分的自信,就是國家培養的忠誠士兵,可郝運和他的人明顯屬于前者,就郝鑫了解,也确實如此,郝運的确聚集了一批很有本事的傭兵。

郝鑫躺在灰蒙蒙的長沙發上若有所思,勞拉已經進屋睡覺了,中間的那扇木質的房門搖搖欲墜,縫隙裏正好可以看見勞拉性感的胸部上下起伏。

是夜,萬籁俱靜,天空厚厚的雲層遮擋了星月的光華,空氣裏飄散着雨的味道。基地營房的燈都熄滅了,只有幾頂大燈在掃射,巡邏的士兵繞開散發着惡臭的水塘時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昏昏欲睡,他們走過一處哨塔,塔頂的士兵持槍站立,目視遠方。突然,一名執勤哨兵的眼睛眯起,注視着遠處忽隐忽現的紅光試圖分辨,那紅光的速度很快,眨眼間就變得有如拳頭般大小,身後拖拽的火星劃破長空,等士兵反應過來那是什麽的時候,一切已經遲了……

“咻!”

“轟隆!”

臨死前,這名士兵才确認,光速确實比音速要快上許多。

“嘟——嘟——”

“嘟——嘟——”

基地裏響起了預警的警笛聲,在寂靜的夜晚格外刺耳。

郝鑫一翻身坐起身,抓過戰術背心套在身上,手裏拿起了郝運留給他的MP5沖鋒槍。

勞拉也沖了出來,上衣已經穿好了,正在套防彈衣,黑暗中的神情很平靜,有條不紊地做好準備工作。

郝鑫起身,試圖走到窗戶邊看下情況……“轟隆!”地動山搖,郝鑫又坐了回去,遠處的火光沖天,房間裏的家具擺設清晰可見。

“已經打進來了?”勞拉接替了他的工作,大步流星地走到窗戶邊觀望,蹙眉問他。

郝鑫說:“或……”

“咻!”

“轟隆!轟隆!”

“噠噠噠——”

“日——啊!”

郝鑫說:“許……”

勞拉說:“很顯然打進來了,走……”這麽說着,她走過來一把抓住了郝鑫的手臂,往門口拖拽。

“去哪兒?”郝鑫問她。

“安全點的地方。”勞拉打開門,頭也不回地回答,“我們離邊緣太近了,很危險,或許該去中心。”

“炮彈的落點是在東邊,我們在西邊,你确定要往那邊走?”郝鑫問。

勞拉停下腳步,轉頭看他。

郝鑫被褐色的麻花辮打在了臉上,酥麻中帶着微微的疼痛,然後又被勞拉粗魯地按回了屋裏:“Bitch!”郝鑫咒罵着,腹部一陣陣地抽痛。勞拉擡手就給了他下巴一肘子,打偏了他的腦袋。

遠處炸彈轟鳴,郝鑫看着勞拉亮晶晶的眼和性感嘟起的嘴唇,伸手在這女人的屁股上狠狠抓了一把。他想,如果男人試圖去原諒一個人的話,首先是親人和孩子,然後就是女人,尤其是這麽火辣性感的女人。

這是一場預謀已久的突襲!郝鑫和勞拉沒有任何的信息來源,只能如此猜測。

戰火在蔓延,更多的士兵加入到了反擊戰裏,屋外的街道上時不時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和裝甲車碾壓過地面的傾軋聲,交火的雙方你來我往,持久不下,最後進入了戰場的必然階段,進攻方要不是撤離,要不就是化整為零。

郝鑫手裏握着手槍,靠坐在窗臺的下面,在這裏可以清晰地聽到四面八方的槍聲,炸彈的聲音也不少,戰火已經蔓延到了這裏,就在方才的一分鐘前,有一群士兵在外面進行了槍戰,最後以反叛軍勝利告終……這裏大量的駐軍已經在更早前聚集到了軍官所在了中心地帶,所以這裏如今相當于是一座空城,一座只剩下少量平民百姓的空城,很少,僅僅是一些行動不便的老人。

反叛軍的人聚集的越來越多,似乎有将這裏設為臨時據點的意圖,他們如今正在挨家挨戶的尋找漏網之魚,耳畔裏時不時會響起一聲槍響。

郝鑫的後腦勺抵着冰冷的牆壁,手槍一下一下地拍打着小腿肚子,勞拉就在他旁邊不遠,冷豔的臉上帶着嗜血的煞氣,像是一頭狩獵前的金錢豹,而他則在回想這片區域的地形,作為狙擊手,他的習慣就是要将四周一切了然于胸。

“砰!”反叛軍的搜索隊終于來到了他們所在的街道,用槍暴力破開了一扇鎖着的民房,接着就是翻箱倒櫃的聲音。

郝鑫突然睜開眼:“跟我走。”

“什麽?”勞拉疑惑看他。

郝鑫沒有理會,徑直走到房屋背面的小窗戶處,探頭看了一圈,外面是一條狹小的巷道,翻身出去,腳下是散發着惡臭的泥濘溝渠,勞拉跳出來的時候有只肥胖的老鼠從她腳邊穿過,被反應過度的勞拉一腳踹在了牆上,發出了凄慘的“吱——”。

“誰!?”小巷的盡頭有聲音傳過來,接着是皮靴踩在地面濺起水珠的腳步聲。

他們的後面是死路,去路只有前方,如今狹路相逢,只有正面戰鬥了。

勞拉甩着麻花辮,将郝鑫推到了身後。

郝鑫卻擡頭看了一眼,雙手撐着兩面距離及近的牆壁,雙腳一蹬,輕松爬上,他彎腰拍着勞拉的肩膀,比了一個手勢。

那一刻,勞拉的眼睛瞪的很大。

這裏的建築物外牆平均都是四米的高度,好在對方也沒有光源,仗着人多的優勢沖了進來,四名士兵在裏面轉了一圈,完全沒看到隐蔽在他們頭頂的“猛獸”,确認沒有人後,低聲交談了兩句,轉身往外走。

勞拉松了口氣。

可就在這時,郝鑫雙腿力氣收束,順牆下滑,有如猛虎般撲躍上去,一手扣着最後那人的下巴,另外一只手裏的軍刀已經紮進了後脖子,他将軍刀擰了半圈,抽出,帶起一片鮮血,噴濺在了臉上。

對方連呼救聲都沒有就倒在了地上。

這是暗殺,但是卻也不是暗殺。

郝鑫身上有傷,也不太習慣這個相對于原先“虛弱”許多的身體,所以動作過大,制造了不大不小的聲響。

前面三名士兵全部回頭了,可是他們身上背負的東西太多,AK47刮在了牆壁上,動作不由得慢了些許。

而戰場上,争的就是這分秒的時間!

郝鑫手臂輪動,匕首飛出,狠狠地刺入了第二個人的胸口,而他抓住機會合身一撞!

“啊!”“嗯!”接踵慘叫,三個人全部摔在了地上。

此時郝鑫已經從後腰抽出了第二把軍刀,在空中一劃,只見半空寒光一閃而逝,第三個人的脖子已經破開了一道血口,被割破的氣管發出“嗤嗤”的氣聲,他捂着脖子在地上亂滾,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可這稍微耽誤一會的時間讓最後一個人從被突襲的混亂狀況裏恢複了過來,他仰躺在地上,舉起AK47瞄準郝鑫,就要扣動扳機。

“呃!”一聲悶哼。

勞拉從天而降,一腳踩在他胸口,同時輪起修長的大腿将機槍踹飛了出去,郝鑫甚至聽見了肋骨斷裂的聲音。

勞拉再一彎腰,用手槍的槍柄狠狠一砸,士兵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這場戰鬥完成的很順利,沒有驚動任何人。在勞拉疑惑目光中,郝鑫彎腰在每個人的身上補了一刀,然後将暈過去的士兵扛在了肩上。

比起解釋,他如今更在意這個身體的各項數值,剛剛一番戰鬥,或許力量沒有原先那麽大了,可是卻非常的靈活,爆發力也極強,他可以從彎腰下蹲的姿勢輕松跳起刺向敵人,也可以在半秒前橫切刀鋒下半秒就變成向下劈砍,就像是機器一樣,只要大腦做出指令,身體就會瞬間做出反應。

“就像是一個寶藏!”将人扛進一間早前已經被搜索過的空屋後,郝鑫如此下了定論,這個身體的大腦儲藏了大量的軍事知識,而且還有着一副極有開發力的身體,所以,如果是這個身體的話……郝鑫覺得即便殺死了Shadow也并不是無路可走。

郝鑫将昏迷的士兵牢牢綁在了椅子上,然後就癱坐在了地上,手腳發軟,勉強撕開衣服一看,果然腹部纏繞的繃帶又紅了。

勞拉嘆了口氣,走過來看了一眼,低語:“藥在之前的房間,等我去拿。”

郝鑫抓住她的手,搖頭:“別,太危險了。”

“你為什麽動手?我們明明可以躲開?安全的……”勞拉看着昏迷的士兵問。

“我需要知道他們來了多少人?是不是要在這裏設立據點?他們的武器裝備?他們進攻這座營地的目的?以及,Shadow的行動是不是已經被他們掌握了?”

“Shadow?你不是一直叫他叔叔嗎?”女人的關注點總是那麽奇怪。

郝鑫卻愣了一下:“什麽?我叫他什麽?叔叔?”

勞拉勾起嘴角,亮出牙齒,用中文字正腔圓地說了兩個字:“小叔。”

“啊!?”郝鑫膛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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