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四個皇後
劉袤的話音落下,林瑟瑟便下意識的朝着手中的銀針看去,果不其然,銀針上只是裹了一層薄薄的豆沙罷了,用指尖輕輕一抹,針身便又恢複了銀白如初的模樣。
若是地上有沙子,林瑟瑟定然是要挖個坑來,将整個腦袋都埋進去才好。
倒也不是羞的,主要是害怕居多。
方才那美人掀完桌,便被司徒聲割喉剁餡喂了狗,如今她也掀了桌子,還是他用膳的餐桌……他會不會也把她脖子割了?
她面色微白,唇瓣輕顫兩下:“哥哥……”
司徒聲懶懶掀起眼皮,散漫的眸光瞥過她止不住哆嗦的指尖,像是沒有骨頭一般,身子微微朝後仰去,倚在金絲楠木的雕花藤椅背上,與她保持開了一段距離。
這是他今日聽到她喚他的第二聲‘哥哥’。
往日倒也不是沒有聽她喚過哥哥,不過那都是她在人前做一做樣子,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她的義兄。
但一到了私下與他見面時,她又和旁人一樣,戰戰兢兢的喚他九千歲了。
她一直都很害怕他,可卻又怕他看出來她的恐懼,便總是強裝出一副鎮靜自若的模樣,和那些阿谀奉承他的官員很像,令人瞧了那虛僞的樣子就忍不住厭煩。
今日的她,倒是落落大方,從齋宮那刻起,便從未遮掩過對他的恐懼,尤其是見他割喉放血之時,她的雙眸瞪得像是銅鈴一般,身子又瑟縮的好比鹌鹑,甚是好笑。
許是又想到了那一幕,司徒聲殷紅的唇角微揚,難得好脾氣的沒有計較方才她掀桌之事。
他斜搭在藤椅扶手上的手臂彎曲,撐住了傾斜的側臉:“今日見我,所謂何事?”
這個問題十分愚蠢,他都不用思考,便是用腳趾頭縫想也能猜到,她來此地又是為了那小皇帝。
無非就是讓他幫忙鎮壓小皇帝,最好能逼着小皇帝與她圓房才好。
他的嗓音清冷,唇邊的笑意也被壓了下去,漆黑的眸色深不見底,似乎只要她一說出預想之中求助的話,他便會讓人将她扔出去。
林瑟瑟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她見他好像沒有要追究她掀桌子的意思,心中不自覺的舒了口氣。
至于他問的問題,她自是實話實說:“哥哥應當也知道,哥哥不在京城的這段日子,妹妹遭人陷害被禁足許久……”
她說的輕松,算是将近日發生的事情一筆帶過,但司徒聲卻知道,那小皇帝豈止是禁足她那般簡單,若非是太後及時趕到阻止,她便被一條白绫賜死了。
他瞥了一眼她纖長的脖頸兒,那道青紫的淤痕在白皙的肌膚上十分顯眼,那一片血肉淤堵的仿佛随時要潰爛一般,若是不好好養傷,怕是要留下疤痕才是。
其實司徒聲早就知道,她被小皇帝勒脖子的事情,不過他從未将此事放在心上過。
甚至他還想過,若她主動來跟他告狀,他便好好奚落嘲諷她一番——自己将把柄遞人,蠢笨如豬還有臉來告狀?
可當她波瀾不驚的将此事略縮成一句‘妹妹遭人陷害被禁足許久’,只字不提被小皇帝勒脖子的事情之時,司徒聲心底卻又有些不快了。
她為何不跟他告狀?
是覺得告狀也沒有用,還是認為他沒能耐管制那乳臭未幹的黃袍小兒?
林瑟瑟哪裏知道他心裏頭在想什麽,她不跟他告狀,只是覺得沒有必要,他的勢力滲透整個晉國皇室,定然早就知道她差點被勒死的事情。
退一萬步講,就算他不關心她,也毫不知情此事,可他的眼睛長着又不是喘氣用的,怎麽可能進來這麽長時間了,還看不見她脖子上那一片青紫色的淤痕?
林瑟瑟見他眸光越來越冷,還以為自己說錯話惹他不高興了,輕咬着唇瓣,卻是不敢再繼續說下去了。
若她知曉他內心的真實想法,必定要啐上一口,大罵一句神經病——告狀也不行,不告狀也不行,可不就是有病嗎?
耳邊溫軟的嗓音戈然而止,令司徒聲的思緒也被打斷,他不悅的蹙起眉頭,神情略顯陰鸷:“怎麽不說了,繼續說!”
林瑟瑟的指尖輕攥衣袖,透着淺紅的指甲蓋微微泛白,她實在琢磨不透她這個哥哥的心思,只得聽話的繼續說了下去:“前兩日劉廣又火燒景仁宮栽贓與我,後宮無人不曉我與哥哥的關系,可那人卻頻頻暗中使詐,妹妹想求哥哥幫忙揪出此人來。”
話音落下,她的心跳便如擂鼓一般,‘砰砰’的擂動起來。
她很怕他會一口拒絕,是以在他面前連自稱都不敢用,已是卑躬屈膝進泥土之中。
若他真的不願幫她,那她想要順順利利的走完劇情,怕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了。
林瑟瑟思索一瞬,趕在他開口之前道:“哥哥之恩,妹妹一直謹記于心。若哥哥能幫我找出此人,我此生必定……”
司徒聲挑眉,眸色散漫的打斷她:“以身相許?”
林瑟瑟:“……”許你媽啊許。
她笑容僵在嘴角:“哥哥說笑了,我們已結拜為兄妹,血脈至親如何以身相許?”
他似是好心提醒:“兄妹又如何,先不說你我并無血緣,就算至親也無妨,你此生并不會有孕。”
瞧他認真與她分析的模樣,林瑟瑟裂開了,她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忍住朝他咆哮的沖動。
什麽叫她此生不會有孕啊喂!
明明就是他自己根斷了生不出來好不好?!
這難道是什麽值得驕傲炫耀的資本嗎???
看着林瑟瑟越發僵硬的面容,司徒聲陰郁的心情突然放晴,他勾唇一笑,眸光中帶着幾分不加掩飾的嫌色:“罷了,我并不喜歡一馬平川的女子。”
林瑟瑟望了一眼身前的b罩杯:“……”淦!
她都還沒嫌棄他是太監,他倒先嫌棄起她來。
她好歹還能二次發育,他行嗎?
許是調笑夠了,司徒聲突然話鋒一轉:“我讓你從皇帝那裏尋的寶貝,可有什麽進展了?”
林瑟瑟神色微滞,寶貝……什麽寶貝?
他瞧出她眸中的懵懂之色,嘴角的笑意漸冷:“你莫不是給忘了罷?”
哪裏是忘了,林瑟瑟壓根就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可她不敢說自己不知道,他變臉的功夫簡直比女人還厲害,一會高興一會惱怒的,她真怕他有人格分裂症,萬一說錯了什麽話,他再把她掐死在這裏。
她循着他話裏的蛛絲馬跡,憑借着女人特有的第六感,隐約猜到他讓原主尋得寶貝,可能就是他與原主的交易內容。
司徒聲在晉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手握虎符重兵,卻遲遲沒有造反之意,其中必定有何緣由。
怕是他有什麽把柄被皇帝抓在手裏,而這把柄聽起來像是一個什麽物件兒,又能被他稱作‘寶貝’的……
林瑟瑟虎軀一震,腦中驀地蹦出一個匪夷所思的想法——莫非那寶貝就是他斷掉的子孫根?
是了,太監們都很看重子孫根。
雖然被淨身後,那物件兒便成了身外之物,可老人們都說,沒有子孫根的人便是六根不全,不光死後進不了祖墳,下輩子投胎轉世也做不成男人了。
後宮裏太監的寶貝,都被存在淨身房裏,待到太監告老還鄉之時,再自行花銀子将寶貝贖回來,這也被稱作‘贖蘭’。
司徒聲到底和其他太監不同,寶貝定然不在淨身房內,難怪太上皇放心的将重權交給他,怕是手裏攥着他的寶貝做脅迫呢。
聽司徒聲的意思,他的寶貝現在似乎是握在皇帝的手裏,被皇帝藏在了什麽地方,他自己尋起來不方便,所以才同意與原主合作,希望原主能将寶貝尋出。
為求确切,林瑟瑟猶豫片刻,輕聲開口:“我自是沒有忘記,現如今似乎還有了些頭緒。只是我不大确信,還是與哥哥再确定一下為好……”
她停頓許久,咬了咬牙:“那寶貝可是長長的模樣?”
司徒聲微微颔首:“又長又方。”
他并未見過那封被深藏的密信,可既然那是一封信,自然該是長長方方的。
林瑟瑟略微有些震驚,雖然她并未見過實物,只是穿進上本書裏時,在二十一世紀的生物教科書上見過圖片。
當時她太過羞澀,也就是瞥了一眼,可她明明記得那物什是又長又圓的,怎麽他的寶貝就是長方形的?
她想了想,小聲試探道:“寶貝上面是不是還帶些褶皺?”
那密信牽扯之重,司徒聲斂住懶散的眸色,思索片刻:“是。”
若是那封信放的時間久了,信封上壓出褶皺也是有可能的。
林瑟瑟點頭,問出最後一個問題:“那寶貝尺寸約莫如何?”
司徒聲伸出骨骼勻稱的手指,比劃出一個信封的大小,許是覺得不夠嚴謹,他又用雙手比出了信紙的尺寸:“應該是這麽大。”
林瑟瑟看他比出一張A4紙的尺寸,竟是和大象的小腿一樣粗長,頓時傻了眼。
是她沒見過世面,還是他誇大其詞了他的寶貝?
司徒聲見她不語,挑眉問道:“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林瑟瑟欲言又止的看着他:“沒有了,就是我還有個小小的疑惑……”
“說來聽聽。”
他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身體懶散的斜倚在藤椅上,漫不經心的伸出削瘦修長的指尖,輕抵在下颌處的掐絲鎏金面具上,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林瑟瑟:“哥哥進宮之前,挺廢褲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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