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三十四個皇後
半截殘燭凝在桌面上,微弱的燭火左右搖曳着,放眼望去,地面上竟是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
林瑟瑟的瞳孔猛地一緊,也顧不得心中的恐懼,掀開營帳的門簾便直接沖了進去。
在看到倒在營帳門口的杏芽時,她的心髒止不住的向下沉去。
她慌亂的蹲下身去,将趴在地上的杏芽翻了個面,當她的指尖觸到杏芽仍在跳動的脈搏時,她緊繃着的神經總算是緩和了一些。
幸好,杏芽只是被這血腥殘忍的場面吓暈了過去,并沒有遭到毒手。
林瑟瑟強忍住嘔吐的欲望,擡首朝着衆多殘肢斷臂的屍體中看去。
這些被殺死的人中,并沒有司徒聲和劉袤,而那些倒在地上的屍體,雖然大多已經面目全非,但她還是依稀透過穿着打扮認出了他們的身份。
他們身着黑衣紅襟,衣袖的袖口上繡着一圈金邊,頭頂戴着黑色幞頭,卻是錦衣衛的裝扮。
錦衣衛是晉國開國皇帝所設立,由一枚虎符作為調動憑證,錦衣衛大多是軍戶出家,武功高強又忠心耿耿,原本是受皇帝直接管轄,屬于皇家親衛。
但到了新帝這一代時,調動錦衣衛的虎符,便被太上皇移交到了司徒聲的手裏。
此次前來南山狩獵,除卻皇家禦林軍随行,用以保障圍獵的安全之外,唯有司徒聲帶了錦衣衛來,其他臣子官員皆是攜帶一兩名随從小厮。
營帳內的屍體約莫有三十多具,算起來也差不多和司徒聲帶來南山的錦衣衛人數相符合。
能突破守在南山重重防衛的禦林軍,不去刺殺皇帝謀權篡位,卻将保護司徒聲的錦衣衛以如此殘忍的手段殺害。
幹的出來此事,且有能力如此幹的,除了皇帝以外,似乎也沒有別人了。
怕是司徒聲此時已經遭到了皇帝的暗算,要不然皇帝又怎敢明目張膽的殺掉錦衣衛,将他們的屍體扔進司徒聲的營帳裏?
林瑟瑟的神色有些複雜。
原文中的司徒聲在上元節那日于齋宮遇刺,後腰上被刺客重重砍了一刀,因傷勢太過嚴重,便沒有參與此次的南山狩獵。
難道就是因為她擅自改動了劇情,令他的命格發生變動,才會導致如今的局面出現?
若是司徒聲現在就死了,先不說後面的劇情會崩成什麽樣,他在人間的歷劫豈不是又失敗了?
林瑟瑟再也站不住了,她正要彎身扛起杏芽,營帳外卻傳來細微的聲響,細細聽來似乎是男人的對話聲。
他們的聲音越來越近,明顯是在朝着司徒聲營帳的方向走來。
她将杏芽拖到角落,自己則吹滅營帳內的那只殘燭,從屍體堆裏撿起一把匕首放在腰間防身,悄然無息的融進了漆黑的營帳邊緣。
“上頭吩咐,道是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将這閹人的帳子給燒了。”
“這些屍體怎麽辦?一起燒了?”
“蠢貨!你我二人留下就是為了善後,這屍骨又燒不幹淨,若是不想留下痕跡,自然是将屍體收拾起來,送到禁區去喂野獸。”
兩人壓低聲音的對話,不斷從營帳外傳來,腳步聲近在咫尺。
營帳的門簾驀地被掀開,一只漆黑的皂靴邁進了營帳裏:“咦?營帳裏的燭火怎麽滅了?”
“許是風刮的,你去把燭火點燃,我掀着簾子,用月光照着點,省得你看不見路。”
話音落下,林瑟瑟便聽見死寂無聲的營帳內,傳來冗長的腳步聲。
迎着淡淡的月光,她隐約看清楚了那走近營帳內去點蠟燭的男人,他身着黃衣馬褂,腰間別着的佩刀刀把向前,正是皇帝的親衛禦林軍。
在那人點燃燭火的一瞬間,一道纖長的黑色身影被不斷拉長,投映在營帳之上。
掀着門簾的禦林軍率先發現了異常,他反應迅速的拔刀相向,待看清楚林瑟瑟的面容,他卻是微微一怔。
林瑟瑟趁着他一瞬間的怔愣,動作麻利的拎起架子上的花瓶,狠狠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皇……”
他只來得及說出這一個字,就感覺到腦袋上驀地一涼,緊接着一陣眩暈襲來,身子一軟便癱倒了過去。
那攥着蠟燭的禦林軍年紀稍小些,他剛剛上任沒多久,之前沒見過皇後的模樣,自然也不知道林瑟瑟的身份。
他聽見動靜轉過身去,便見自己的師父癱軟在地上,似乎是暈了過去。
他下意識的拔動腰間的佩刀,以精鋼所鑄的刀刃對準她:“你是誰?!”
回答他的是猝不及防襲來的碎瓷片,她拾起幾片碎成渣子的花瓶瓷片,相繼朝他身上不同的位置投擲而去。
她投擲瓷片的手法又準又狠,一片劃傷了他的手腕骨,令他下意識吃痛的松開佩劍,另外兩片則劃在了他的雙膝上,只聽見‘噗通’一聲,他應聲栽倒在地。
待這年輕的禦林軍反應過來時,她已經将匕首抵在了他的頸動脈上,只差一寸便可以割斷他的氣管。
到底還是年紀小,他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哆嗦的像是個篩子:“你,你別殺我,求求你……”
林瑟瑟沒有理會他的求饒,只是緊蹙眉頭道:“九千歲人呢?”
他哭喪着臉,嗓音輕顫着:“皇上在林子外設了篝火宴,九千歲赴宴去了。”
林瑟瑟愣了一下。
皇帝晚間派太醫來過她的營帳,她當時正蒙着腦袋痛哭,哪有心情見外人,索性便讓杏芽以她已經就寝為由,趕走了來診脈的太醫。
除了那個太醫以外,就再沒有其他人來過她的營帳,若真是有宴會,她身為皇後自然要出席,皇帝不遣人來告訴她,怕就是故意不想讓她出席。
看來皇帝暫時還不想動她,只是要趁着這篝火宴除掉司徒聲一人。
“宴會開始多長時間了?你們一共有多少人?皇帝的計劃是什麽?”
她一連問了三個問題,禦林軍卻什麽都答不出來,只是顫顫巍巍的說着不知道。
林瑟瑟将匕首往前遞了遞,鋒利的刀刃劃破他脖頸上的皮膚,一縷殷紅的鮮血順着刀刃蜿蜒而下。
許是感受到了死亡的壓迫感襲來,他終于肯回答她的問題了:“宴會開始快半個時辰了,皇上今日一共動用了兩千禦林軍……”
兩千禦林軍?
那他還有生還的可能嗎?
林瑟瑟攥住匕首的手指顫了顫,呼吸略顯不暢:“最後一個問題,你還沒回答我。”
她的手指頭一顫,那刀刃也跟着一起顫,禦林軍只覺得脖子生疼,滿目絕望道:“我真的不知道皇上的計劃是什麽,我才剛成為禦林軍不久。”
林瑟瑟冷笑一聲:“既然不知道,那便割掉你的腦袋好了。”
他一個激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連忙道:“我,我聽師父說,皇上要用什麽當做誘餌,将九千歲引到布好的埋伏內殺掉。”
話音落下,林瑟瑟便拾起地上的佩刀,用刀背砍暈了這年輕的禦林軍。
方才兩人還未進營帳之時,曾說過他們兩人是留下善後的,也就是說剩下的禦林軍都被調動埋伏在了其他之地。
林瑟瑟耽擱不起,她将暈倒的兩人堵住嘴,雙手雙腳用牢固的雙環結綁在了一起,背着仍未清醒的杏芽朝着營帳外走去。
她先帶着杏芽遠離了司徒聲的營帳,待走到安全的地方,她才放下杏芽,拿指甲掐起了杏芽的人中。
見杏芽悠悠轉醒,她顧不得解釋什麽,只是低聲叮囑:“什麽都不要問,趕快回營帳去,若是有人來問,便說本宮早已就寝。如果本宮明早沒回來,你便去找景寧公主哭訴,道本宮夜半時被歹人劫走了。”
說罷,林瑟瑟便扔下一臉無措的杏芽,朝着校場的方向走去。
如她所料,皇帝今夜調離了所有禦林軍,校場外空無一人,漆黑一片。
林瑟瑟揚起頭,對着空氣道:“大兄弟,皇帝設下埋伏要刺殺你主子,你不要再藏了,快出來啊——”
若想憑她一己之力,從兩千禦林軍中救下司徒聲,怕不是在白日做夢。
藏在深處的那人雖然射箭的技術有些難以言說,但他跟蹤人和藏匿的功夫真的是一絕。
那日在林子裏,他随着她與猛虎一起跑了半個時辰,她愣是連他半個人影都沒看見。
林瑟瑟連着喚了三遍,歲山都沒有現身,他負手立在高大松柏的樹幹上,望着她蒼白的面色,眸光微微有些猶豫。
千歲爺若是有危險,自然會吹響暗哨,但千歲爺并沒有吹暗哨,他體內的連心蠱也沒有感覺到任何異樣。
這苗疆傳來的連心蠱分子母蠱,母蠱在千歲爺身上,子蠱則在他們這些暗衛身上,若母蠱的宿體身亡,子蠱的宿者便也會當場暴斃。
他還活着,便說明千歲爺無礙。
雖說如此,但方才在千歲爺的營帳外,那身穿黃馬褂的兩個禦林軍說的話,他在樹上聽得一清二楚。
那狗皇帝今晚設下了埋伏,要對千歲爺動手,如今千歲爺的處境應是有些危險。
可千歲爺一向運籌帷幄,他現在不敢确定,千歲爺是還不知道自己要被狗皇帝暗算,還是說千歲爺準備将計就計,另有所謀?
歲山正遲疑着,卻聽林瑟瑟惱怒道:“你若不願出來也随你,我自己去救他便是了。”
說罷,她便真的疾步朝着林子的方向跑去。
歲山還是現身了。
千歲爺交給他的任務裏,除了監視和跟蹤她,又多了一項在必要之時出面保護她。
他認為以她現在不理智的狀态,若是冒然出現在皇帝面前,純屬就是千裏送人頭去了。
歲山伸手攔住了她:“娘娘留步。”
林瑟瑟望着眼前白白淨淨的娃娃臉,忍不住蹙起了眉頭:“你才多大就進宮做太監?”
歲山:“……”
他剛想說自己不是太監,卻又聽她繼續道:“算了不管那個了,你還有其他同伴能出來幫忙嗎?”
歲山猶豫一下:“沒有。”
唯有千歲爺能聚齊他們這些暗衛,他們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任務,出任務期間很少會互相碰到面。
就算他能聯系到他們,他們也不會出手,畢竟千歲爺沒有吹響暗哨,僅憑他一人所言,不足以讓他們信服。
林瑟瑟沉思起來:“龍骧将軍不知在不在篝火宴上,若能找到他幫忙……”
歲山搖頭:“将軍府中出了大事,龍骧将軍兩個時辰前便已快馬加鞭回了京城。”
她愣了愣,忍不住苦笑一聲:“看來沒人能幫的上忙了。”
皇帝的這次暗殺埋伏,想必是下了不少功夫,不光除掉了所有随行的錦衣衛,甚至連司徒聲唯一能找的外援都給支走了。
歲山見她苦澀的面容,沉默片刻:“還有我。”
說罷,他伸手揪住她的後衣領子,腳尖一踮,只聽見呼嘯的風聲從耳邊刮過,下一瞬她便已經騰空而起。
歲山的輕功很好,林瑟瑟甚至看不清楚腳下的路,待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站穩了腳步,落在了林子邊的大樹上。
樹下安置着衆多夜明珠,将那一片空地照的亮如白晝,草皮上燃着兩處篝火,衆人圍坐在篝火旁分食着烤全羊,為首的人是身着黑狐端罩的皇帝。
皇帝今日喝了不少酒,面色微醺,眼眸中都是掩不住的喜色和暢意。
其實此次埋伏,原計劃本是設在南山狩獵的最後一日。
按照每年的慣例,最後一日要去南山聖水石處的溫泉湯池裏沐浴淨身,洗去一身疲乏和污穢後,再設貢宴清點狩獵的戰利品。
司徒聲有潔癖,太上皇專門為他修了個單獨的溫泉湯池,若是在溫泉水中加些化功散,待到藥效發作之時,埋伏于溫泉附近的禦林軍便會出動,将其一舉殲滅。
但也許是天要助他,那瘋癫失智的玉姬,卻突然恢複了神智,還将一封被撕成兩截的半張信紙交到了他的手中。
玉姬說,這封信是司徒聲的軟肋,只要他将手裏的半張信紙交給司徒聲,而後告訴司徒聲,另一半信紙藏在他埋伏好禦林軍的位置,司徒聲便會自投羅網。
他半信半疑,那半張信紙上只字未有,就畫了一條游在水裏的鯉魚,不過是一條魚,能有那麽大的威力?
雖然不怎麽相信,但他還是提前布置好了埋伏,在宴會上試探着拿出那半張信紙,遞到了司徒聲的手上。
誰料司徒聲見了那半張信紙,卻是紅了眼睛。
他按照玉姬所說,讓司徒聲去他設下埋伏的位置找另外半張信紙,司徒聲甚至連絲毫的猶豫都沒有,便施展輕功朝那處飛奔而去。
就在一盞茶之前,天空炸開一朵白色煙花,那是他與禦林軍之間傳遞消息的信號彈,證明禦林軍已經将司徒聲制服,并将其喂下化功散,關押進了困獸籠中。
一切都進行的如此順利,只待他去查收戰利品,而後一雪前恥,将這些年司徒聲加諸在他身上的,都一一還給司徒聲。
皇帝飲酒飲的暢快了,對着篝火旁的臣子們笑道:“你們繼續吃喝,朕吃酒吃的有些醉了,便先回去歇息了。”
臣子們恭送皇帝離去,待他走的遠了,他們便不再拘謹,全都敞開了吃喝說笑。
林瑟瑟在人群之中,神色焦急的尋找着司徒聲的身影,歲山卻垂眸道:“千歲爺不在這裏。”
唯有千歲爺吹響暗哨時,他們暗衛體內的連心蠱才能接收到感應,憑着那感應去尋找千歲爺。
若是暗哨不響,沒有母蠱的召喚,暗衛們根本找不到千歲爺。
林瑟瑟望着皇帝朝着森林遠去的背影,對着歲山道:“跟上皇帝。”
皇帝身邊帶着一個太監和兩個禦林軍,他們進了森林後,便七拐八拐的朝着正西的方向走去。
這南山狩獵場,東西側皆是濕地和峭壁,常有性烈的野獸出沒,乃是狩獵場的禁區。
林瑟瑟辨不清東西南北,但歲山卻知道,他看着皇帝越來越接近禁區的身影,微微皺起了眉頭。
皇帝并沒有走進禁區,而是在禁區不遠的地方,停住了腳步。
這是禁區與森林邊沿的交接線,此地站着數不清的禦林軍們,他們手持火把,重重圍住一只狹小逼仄的困獸籠。
林瑟瑟在沾滿髒污血腥的困獸籠中,看到了那個熟悉的紅色身影。
他面上的那半扇白玉面具碎裂開來,如濃墨般的黑發淩亂的披散在身後,因困獸籠的局限性,他只能跪坐在鐵籠裏,似是囚奴一樣毫無尊嚴。
林瑟瑟紅着雙眼,下意識的攥緊了雙拳,身子止不住的發顫。
他在她心中是神祗一般的存在,如浩瀚蒼穹,如滄海萬裏,神聖而不可亵渎。
但他們卻把他關在困獸籠裏,如此折辱于他。
歲山察覺到她的異常,輕輕攥住了她的手臂:“別沖動,千歲爺是自願進去的。”
司徒家的暗衛,皆是以一抵百,若千歲爺不願被困,大可以吹響暗哨,與這些禦林軍拼上一拼。
但千歲爺沒有。
林瑟瑟微微一怔,正要問為什麽,卻聽皇帝狂妄的笑聲傳來:“司徒聲,你也有今日?!”
司徒聲擡起眼眸,沒有看向皇帝,倒是朝着林瑟瑟和歲山藏身的松柏上瞥了一眼。
他的眉骨微動,陰沉着的眸光與歲山相對,直将歲山瞧的心虛至極。
連心蠱就是如此,若子蠱與母蠱靠近,母蠱便會有所感應。
從歲山靠近此地時,司徒聲便有所察覺,只是他沒想到,歲山這個兔崽子還帶來了林瑟瑟。
不,他該想到的。
歲山的任務是跟蹤保護林瑟瑟,若非是和林瑟瑟一起,歲山又怎會跑到此地來?
司徒聲斂住了眸光,額間的青筋突突的跳動兩下。
皇帝緩緩靠近困獸籠,面上帶着一絲戲谑:“你這閹狗,怎麽不說話了呢?平日不是嚣張的很嗎?”
他像是沒有聽見皇帝的侮辱,只是攥住手中的半張信紙,嗓音略顯虛浮無力:“剩下那半張密信在哪裏?”
皇帝怔愣一瞬,随即忍不住譏笑道:“閹狗,這話你該去問你的寵姬,那半張破紙是她給朕的。”
他似乎根本就不在意将真相告訴司徒聲。
為保險起見,在将司徒聲關進困獸籠之前,禦林軍就已經給司徒聲喂下了大劑量的化功散。
他今日調動了兩千禦林軍,難不成還能讓一個失去內力的廢物跑了不成?
司徒聲像是沒有聽見皇帝的嘲諷,只是眉骨微動,緩緩皺起了眉頭。
皇帝口中的寵姬是指玉姬?
所以那封密信根本不在皇帝手裏,而是被太上皇交給了玉姬?
可那玉姬不是喂了毒酒,已經失智瘋癫了嗎?
她又如何能将那半張密信交到皇帝手中的?
那日雖是劉袤将玉姬拖了下去,但并不是劉袤親自動的手,劉袤只是将此事吩咐了下去,乃是他的親信來執行的命令。
他的親信大多是司徒家的舊屬,都是跟在身邊十餘年的心腹,絕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讓本該失智瘋癫的玉姬僥幸逃脫。
司徒聲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眸,唇畔勾起一抹沒有溫度的笑容。
看起來,他的親信裏,似乎已經出現了叛徒。
到底是誰呢?
“司徒聲,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皇帝面上的笑容逐漸猙獰扭曲:“但朕不會那般輕易的讓你死去!”
“你和你的母親都是賤人,你以為你憑什麽得到父皇的寵愛?不過就是因為你這張臉,和你母親長得相像罷了。”
皇帝眸中交織着厭惡與痛恨,對着身旁的太監道:“扒掉他身上的衣裳,将那只喂了媚藥的公狗與他關在一起,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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