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 (1)

唐敬微微垂首盯着床上的郁瑞,眼神有些複雜。

這是他第一次心底裏有這麽強烈的想法,但那個人是自己的兒子是唐家的嫡子,在外人眼裏,唐郁瑞會裝乖,很溫順很有教養,這些都合了唐敬的心思。

只不過,如今唐敬震驚的是,自己的心思,不知道何時竟拐到了這上面來,而且讓一貫冷靜的唐敬也把持不住。

或許是因為藥的原故,唐敬只能這麽告訴自己。

內間兒一時安靜的厲害,郁瑞不說話,唐敬也沒說話,兩個人看起來都很平靜,畢竟他們都是心裏有城府的人。郁瑞需要唐家掌權人的庇護,在這樣的大家族裏,沒有唐敬的庇護,郁瑞不知要走多少彎路,所以他要裝的平和,就像忘記了那麽一回事兒一樣兒。

而唐敬,他一貫的喜怒不形于色,早就能将一些感情藏在心坎兒裏,不被別人發現,只不過別瞧他他現在表面如此淡然,內心卻頭一次不平靜了。

昨夜給郁瑞擦身子的時候,唐敬就發現了他腰上胳膊上大腿上被掐出了幾個紅印子,經過一晚上印子已經不紅了,卻變成了微微青紫的痕跡,郁瑞的脖頸上也有被唐敬輕咬的痕跡。

這幅光景自然不能讓下人丫頭們進來伺候。

只不過郁瑞的衣服昨天被唐敬胡亂的撕扯了,雖不見得壞了,卻沾上了那些東西,自然不能穿了。

唐敬只是盯着郁瑞一會子,随即俯下身來,将被子給他往上拉拉,蓋住脖子上的吻痕。

郁瑞見他又伸手過來,後背緊緊貼着床榻,當唐敬的手伸過來的時候,郁瑞下意識的閉緊了眼睛,這一系列的下意識動作被唐敬看在眼裏,也不知心裏是什麽滋味。

唐敬沒說話,只是很快轉身出了內間兒,郁瑞等着聽不見跫音了,才往門邊兒看去,已經沒了唐敬的影子。

經過昨晚的事兒,郁瑞被唐敬折騰的慘了,現在身上還到處都疼,尤其是那個地方兒,說害怕确實有,只不過到不至于變成這樣,郁瑞故意顯得很無助,唐敬畢竟是做父親的,就算兩個人之間根本沒有親情,總也會有些後悔,倘或唐敬一瞧到自己便能覺着後悔,這道坎兒也沒白受。

郁瑞雖這麽打算着,想的也很好,只不過他一個人躺在床上,怔怔的望着床頂出神兒,腦子裏卻不可抑制的回想起昨晚的種種……

郁瑞心裏雖知道自己并不是唐敬的兒子,跟誰說自己是死而複生的,別人也不會相信,而且這具身子本身就是唐敬的兒子,郁瑞這麽想着,心裏又變得複雜起來,雖然是有利可圖的,但終究是過不去。

郁瑞躺着,很快就聽到了跫音聲,唐敬又走了回來,手上還拿着衣裳,似乎是去找下人找來的。

唐敬走過來,道:“起身罷,一會子該回去了。”

郁瑞聽話的點點頭,他心裏有事兒,難免就會分神,心不在焉的就顯得非常乖巧聽話。

唐敬伸手将郁瑞撈起來,雖然隔着薄薄的錦被,但郁瑞的身子還是不可抑制的抖起來,他的腰很疼,大腿根兒也是酸的,提不起一點勁兒來,被唐敬這樣一撈,整個人都軟着。

唐敬将他抱起來,讓郁瑞靠坐在床邊兒上,拿了衣服替他穿上,郁瑞本是光着身子裹着被子,被他這樣觸碰,也不知怎麽了,竟意外的敏感,一絲絲的酥麻突然竄上來。

平日裏雖然郁瑞和唐敬的接觸并不是太多,但少不得觸碰之類的,郁瑞只當做無事,而今日,他就算再怎麽忽視,身子還是起了反應。

郁瑞喉頭滾動了幾下,嗓子因為昨天夜裏的哭喊,有些發啞,道:“不勞煩父親了,兒子自己來就行。”

唐敬聽他這麽說,哪能不知道郁瑞故意這樣措辭,面上沒有什麽改變,只是将衣裳都交給郁瑞,讓他自己穿。

郁瑞因着身上疼痛,穿起衣服來格外的難,一拉扯不止腰疼,最難以啓齒的地方疼的叫他直冒冷汗。

郁瑞想着,現在能慶幸的也就是唐敬并沒有把他那東西留在自己身體裏,不然要清理起來那就費了勁了,這麽想着,郁瑞猛地抖了一下,按理來說昨夜因為唐敬是被下了藥,失去了理智,才對自己那般,可一個失去理智的人,如果能考慮到別人的感受?

他有些想不通,倘或不是失去理智,那唐敬不可能對自己的兒子這樣,就算屋裏一時無人,陳家還沒有個丫頭麽,随便找一個,事兒後丫頭也只有高興的份兒。

郁瑞想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兒,唐敬又站在一旁等着他穿好衣服,郁瑞也不敢怠慢,忍着痛把衣服套上。

郁瑞在系扣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不止腰疼腿疼,就連手指頭也在打顫,系扣這種簡單的活計,竟然弄了半天也系不好。

唐敬彎下腰來,撥開他的手,将扣子幾下系好,這時候才把侯在外面的芷熙時钺并着一衆丫鬟們叫進來。

丫鬟們侍候郁瑞更衣洗漱,芷熙并沒看出有什麽不妥來,而時钺這幾年做乞丐雖然摸爬滾打,什麽混事兒沒見過,但他沒有近前去,自然沒注意到郁瑞脖子上的痕跡。

郁瑞故意把領子系高了,下人們只當少爺今日看起來恹恹的,似乎不怎麽舒服,可能着了涼,穿得嚴實些也是好的,若是真生起病來,可不是頑的。

郁瑞怕別人将自己的不妥瞧了去,還伸手摸了摸脖頸,所幸他是坐在輪椅上,也不需要怎麽走,不然依着他現在的體力也不行。

可郁瑞真的坐下來,才發現,原來坐着也并不是一件舒服的事兒,起碼如今就極為不舒坦。

郁瑞後面兒腫着,此時又沒有藥,而且就算有藥,依着郁瑞這種秉性,也決計不會告訴其他人,就算是芷熙和時钺也不行,所以就只有受着。

腫脹的地方火辣辣的,非常敏感,坐在輪椅上,郁瑞甚至能感覺到後面兒在一跳一跳的漲着痛,但他不能說,還要裝作往常一樣。

郁瑞覺着,自從成為了唐家的嫡子,自己裝乖的本事可真是一等一的厲害。

衆人收拾妥當了,就準備回別莊去,往前面去見了陳仲恩,陳仲恩也收拾停妥了,他今日要去別處。

衆人見了客套了兩句,便即一起出了別莊,陳仲恩給唐敬和唐郁瑞準備了馬車,因着到唐家的別莊需要一段時間,陳仲恩又是好面子的人,自然準備的不能寒酸了。

馬車瞧起來非常體面,車上香枕軟墊準備的齊全,另配着一張小案,案上擺着香爐香盒,和一些水果點心,角落裏立着一個矮櫃。

唐敬還是照例抱着唐敬上去,只不過他能明顯的感覺到郁瑞全身都僵硬着,腰也墊着,如果不是忍下了,幾乎要在自己懷裏打挺兒。

唐敬彎腰進了馬車,将郁瑞放在軟榻上,并沒有讓他坐着,而是讓他側躺着。

唐敬并沒有坐下來,道:“你好好休息着,我叫大夫來給你瞧瞧。”

“別!”

郁瑞連忙撐起身子,道:“不……不用了,我沒事。”

唐敬看了他一眼,也不知是什麽意思,并沒有再說話,轉身又下了馬車。

下人給唐敬套了馬,唐敬翻身上馬,沒有打算坐車。

郁瑞因着躺在軟榻上,所以看不到外面如何,也不知唐敬上了馬,只是過了一陣子車簾子簌簌的響起來,郁瑞欠頭一瞧,并不是唐敬,而是時钺進來了。

時钺手裏提着一個小箱子,矮身走過來,到了郁瑞跟前兒,道:“少爺,你哪裏不舒服?”

郁瑞驚了一下,道:“沒有哪裏,就是嗓子有些堵。”

時钺卻沒有什麽反常,還是像往日一樣,道:“老爺方才和我說,少爺昨天着了涼,身子不舒服,叫我來侍候着。”

郁瑞這才把心放回肚子裏,只是揀了幾樣無關緊要的說了說,時钺還上來給他請脈,只是虛弱了些,并無大礙。

時钺給他請了脈,郁瑞因着累了,又躺得舒服,馬車一搖一搖的,就踏實的睡了去,時钺給他蓋上被子,就坐在一旁無聊的幹瞪眼。

郁瑞的睡相又好,不需要時钺怎麽費心,時钺靠着車壁,随着馬車的搖動,也幾乎給搖睡着了,他迷迷瞪瞪的歪着頭,忽見郁瑞露出的脖頸子,頓時睡意全無。

時钺上前去,低下頭來瞧,他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在市井裏混跡慣了,錢沒見過,飽飯沒吃過,但是葷段子沒少聽說,他如何能不知這是什麽。

只不過前些少爺脖子上還沒有,今日卻紅了一小片,雖被領子遮着,不仔細瞧也瞧不見,但少爺昨夜裏也只去了老爺屋裏,這讓時钺百思不得其解。

時钺雖也聽說過男子和男子的事兒,只不過他從未把少爺往這邊兒想,而且唐敬是個威嚴的人物,時钺怎敢質疑唐敬。

郁瑞睡了一會兒,他睡得并不太深,醒來之後,瞧見時钺坐在一旁,迷糊着還沒全醒,說道:“老爺呢?”

時钺道:“少爺,你睡迷瞪了?老爺在外面騎着馬呢。”

郁瑞這時候才醒夢來,有些後悔自己問唐敬,雖在旁人耳朵裏聽着這并沒什麽,只不過郁瑞剛經過那事兒,難免自己心裏糾結着,一想到自己下意識去問唐敬,恨不得将舌頭咬下來才好。

時钺見他反應怪怪的,還以為郁瑞是真的不舒服,郁瑞不說話,時钺也就不去打擾他。

唐敬一行人走了之後,陳仲恩才吩咐将小姐放出來,然後自己也上路去了。

陳姝在房裏急得轉磨,一晚上都不曾睡好,一大早又醒了,門還是鎖着的,如何喚下人也不給開,都說老爺吩咐的,不好違逆,只有讓小姐多擔待着了。

唐敬一出門,陳姝就聽見外面的鎖鏈聲,下人将門打開了。

陳姝連忙差人去看,結果回來的結果是唐敬已經走了,陳姝氣的發慌,自己昨晚沒有過去,也不知是給誰做了嫁衣,到頭來白忙了一場,竟然什麽也沒有落下。

而且陳仲恩要去了別處,說要談生意,短時間內不會回來,陳姝就更沒有理由去見唐敬,也沒有什麽借口接近唐敬,唐家女主兒的命已經是不可能了。

陳姝一想到此處,就覺着陳仲恩待自己不夠親,若是他陳仲恩的親生女兒,怎麽可能半路出來破壞,就算唐敬知道了又如何,陳家和唐家根本不相上下,唐敬還能把他們怎麽着不成?說到底陳姝覺着自己是個寄人籬下的,父母早逝,沒了親人,陳仲恩因着答應了兄長要照顧孤女,才把自己接到空莊子去養。

陳姝終究是沒見過什麽大世面的閨中女子,陳仲恩雖不怎麽親厚她,但仍然待她不薄,吃穿用度是最好的,下人丫頭伺候的也是最好的,這樣反而将陳姝養的刁鑽了,也把唐敬想的過于簡單了。

唐敬一行人到了別莊,郁瑞被時钺推着回了正房,郁瑞倒頭又睡下了,他坐了一路的馬車,頭開始暈乎乎兒的,這時候覺着床榻有多親切。

唐敬來看他的時候,郁瑞已經睡着了,時钺坐在裏外間兒的門檻上,芷熙被廚房的叫去了,下人叫她去問問少爺平日裏喜歡吃些什麽。

時钺見着唐敬,趕緊站起來,唐敬并不進去裏面,只是道:“少爺呢?”

時钺回道:“少爺回來就睡下了。”

唐敬道:“你給少爺瞧病了麽。”

時钺回道:“瞧了,并沒有什麽大礙,只是身子仍然虛弱,要多休養。”

唐敬如此才放下心來,道:“若要用什麽只管去賬房支取。”

時钺點了點頭,應了下來,唐敬這才走了。

芷熙從廚房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好長時間,笑着對時钺道:“別莊裏的人都真真兒有眼力見兒,一個個上趕着巴結咱少爺,一個勁兒的問我少爺喜歡吃什麽,做些什麽點心才好。”

時钺道:“那是別人奉承着,都是虛的,有什麽可歡喜的。”

芷熙道:“不是這麽說的,你怎的不說這是少爺的本事。”

正說話間,裏間兒裏突然傳出一聲響動,芷熙奇道:“少爺做什麽呢?”

時钺道:“少爺睡着呢。”

芷熙道:“不會磕着了罷!”

說着兩個人搶進屋裏,郁瑞也不知為何從床上掉了下來,一臉的汗,幾乎被濕透了,眼睛迷茫的半睜着,狼狽的趴在地上。

因為只穿着裏衣,郁瑞的衣服掀開了一個角兒,露出一段兒腰身來。

芷熙見了,驚道:“給少爺磕青了!”

時钺怔了一下,趕忙上前将郁瑞抱起來,不過時钺可沒唐敬那種手勁兒,所幸郁瑞身子骨弱并不沉,好歹給放到了床上。

時钺一手的汗,也不知是自己使力出的汗,還是郁瑞身上的汗。

芷熙喚了幾聲郁瑞,郁瑞并沒有醒來,只是一直夢呓,芷熙道:“少爺是病了罷,臉紅成這樣子。”

時钺沒有立馬回答,只是伸手探了探郁瑞的額頭,又給他把了脈,想起方才看到郁瑞腰際的一小片烏青,不禁有些皺眉。

芷熙道:“你瞧出個什麽來了嗎,別不說話啊!”

時钺道:“只是着了風寒,沒大礙的,叫大夫開些湯藥喝罷。”

時钺讓芷熙看着,自己出去叫了大夫過來,也不知是誰告訴了唐敬,總之時钺回來的時候,唐敬已經在了。

唐敬坐在床邊兒上,郁瑞睡得并不踏實,卻醒不來,眉頭蹙得死緊,汗水像斷了線的珠兒從額頭上滾下來,唐敬手裏拿着布巾,眼睛盯着昏睡的郁瑞,給他擦着汗。

唐敬聽到他們進來,都沒看一眼,只是道:“給少爺瞧病。”

大夫趕緊上前來把脈,開了一個方子,請唐敬來過目,唐敬看了方子,将布巾交給芷熙,芷熙就跪在床榻邊兒繼續為郁瑞擦汗。

唐敬和大夫一起去了外間兒,也不知說了什麽,之後唐敬又進了來,倒不見了大夫,沒過多一會子,大夫複又回來了,手裏還拿着一個木盒子,裏面不知裝了什麽,恭敬的遞給唐敬。

唐敬接了,就放在床榻旁邊的矮櫃上,讓大夫把方子交給時钺,遣了時钺去抓藥熬藥,之後大夫退了出去,唐敬沒有走,而是讓芷熙退到外間兒去,将隔斷裏外間兒的門閉上。

芷熙不知老爺要做什麽,不過也只得應聲,衆人一并退了出去,裏間兒獨留唐敬和昏睡着的郁瑞。

唐敬盯着郁瑞一會兒,郁瑞睡得十分不穩當,或許是因為燒的,臉和露出來的脖頸都是不正常的淺粉色,郁瑞在睡夢裏都皺着眉,偶爾會搖一下頭,也不知做了什麽噩夢。

唐敬站起身來,替郁瑞又擦了一把汗,把布巾放在一旁,伸手去解下郁瑞的褲子,一只托起郁瑞的腰身,一只手拉着褲帶,将郁瑞下身脫了幹淨。

郁瑞被他擺弄着,沒有睜開眼睛,卻似乎有直覺似的,喉頭裏鼓囊了一聲兒,好似是不太舒服。

唐敬這時候才放下他的腰,将人翻過去,讓他趴在床上。随即回身拿起床頭矮櫃上的木盒子,撥開扣,裏面擺着一對兒小盒子。

唐敬方才在外間兒跟大夫說的不是別的,正是向他讨給郁瑞抹的藥,那大夫雖然年紀大,但通透的厲害,他并不知躺在床上的人是唐敬的兒子,因看見唐郁瑞生的齊整,又透着一股柔弱的風流,還道是唐敬家裏養着的頑物。

有錢人家的老爺少爺就喜歡幹這檔子事兒,若是家裏沒有幾個,倒顯得不體面,所以大夫也見慣不慣了,只是這些人又完全不把別人當回事,一看躺在床上的小公子便知道了,這是頭一次,後面受了些傷,卻沒有及時清理和上藥。

大夫很快就弄了盒子來,一對盒子,一個打開來有濃郁的香氣,這是辦事的時候用的,以免不順當,兩個人都受罪。另一個小盒子裏就是事後塗抹的,畢竟那地方本不是用來承歡的,如果不仔細保養起來,怕是以後後患無窮。

唐敬也懶得和一個大夫解釋什麽,他拿起傷藥來,打開蓋子放在枕頭邊上。

郁瑞就一動不動的乖乖躺着,因為被翻了過去,後腰的裏衣褶皺着,撩起來露出一大片腰身,下面整個光溜溜的,筆直的長腿連接着弧度細膩的腰線,窄窄的臀部,在白皙的大腿根兒處還有一點兒烏青。

這光景看在唐敬眼裏,他很清楚此時自己并沒有什麽不妥,然而心跳卻猛的不穩起來,讓唐敬不禁眯起眼來。

唐敬用手掰開郁瑞的臀瓣,那地方仍然紅腫着,豔紅色的隐藏在股溝之間,竟然意外的旖旎,唐敬并沒有停頓,用中指和食指并攏,摳了一塊藥膏出來,伸手指抹在郁瑞的上。

藥膏滑膩膩的,似乎有些涼意,微微發涼的白色藥膏塗抹在炙熱紅腫的,這讓郁瑞即使在睡夢中,也不禁深深嘆了口氣,似乎緩解了後面的不适。

唐敬聽着他微弱的氣息聲兒,似乎就像小貓的爪子,輕輕撓在心坎兒上,唐敬一只手分開郁瑞的臀瓣,另一只手慢慢旋轉淹沒着,将藥膏塗抹開。

“嗯……嗯……”

郁瑞的喘息聲随着唐敬的動作越來越大,腰身也開始顫抖起來,後面的受到刺激,似乎就像是回想起昨夜的歡愉,竟下意識的收縮起來,藥膏塗抹開,被炙熱燙化,從白色變成了近似透明的水色,随着痙攣樣兒的收縮,帶起微微粘膩的水聲兒。

唐敬的呼吸都屏住了,唐敬一直覺得沒有任何事或者人可以左右自己的感情,長久以來,也确實是這樣的,而這一次,唐敬已經是第二次感覺到了熱血上頭的沖動。

唐敬分開身下人臀瓣的手不自覺的用上了力氣,弄的郁瑞後腰微欠,也不知是難受想要逃脫,還是感覺不夠。

唐敬的手指在上打着轉兒,随着滑膩的藥膏,噗的輕微一聲水響,頂了進去。

“啊!唔——”

郁瑞的腰一下就繃直了,卻沒有醒來,只是趴在床榻上,将整個後背暴露給唐敬,不停的喘息着,張開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唐敬能看到,郁瑞後脊梁的窩溝處,都浸染出淡淡的汗珠兒,似乎是蒙上一層發涼的水色。

唐敬的手指頂進去,雖然深,卻并沒有馬上動,那股灼熱的感覺,讓唐敬忽然不能動彈,躺在床上的人姓唐,若他是個普通人,或許唐敬就不在乎什麽,憑他願不願意,唐敬都不會放在心上。

然而……

眼前這個人卻姓唐,這是不可改變的,憑他是唐敬還是任何人,都不能左右,唐敬在猶豫,還沒有什麽事兒能讓他如此猶豫。

郁瑞起初皺着眉,因着唐敬的手指一直沒有動,後面也漸漸習慣了埋在自己身體裏的手指,随着時間的拉長,那又開始痙攣起來,一下一下,似乎帶着規律的抽縮着,緊致發燙的包裹着唐敬的手指,每一下收縮,都像是箍緊了唐敬的手指往裏吞入。

唐敬的呼吸開始粗重,分開郁瑞臀瓣的手并不再停滞着,而是輕輕的碾壓着,研磨着,在郁瑞白皙的腰身上劃動,順着腰線,一路往下滑到那人的大腿內側。

郁瑞的腿似乎感覺到了唐敬的熱度,不自覺的抖起來,或許因為郁瑞昏睡着,只有直覺卻沒有意識,他的反應格外的青澀,并沒有任何掩飾,還有那絲毫不抑制的呻吟聲兒。

“啊!嗯啊……”

郁瑞身子猛地一彈,腰身不停的顫抖着,唐敬埋在他裏的手已經開始動作,旋轉着指節彎曲着,揉搓着發燙的。

也不知是不是藥化了,一股透明的水漬從溢出來,順着唐敬的手指一路往下滑,滑過唐敬的手背,粘膩旖旎的水聲兒更大。

唐敬的手指很快便不再滿足于,他将食指和中指抽出來,連帶着豔紅色兒也一起往外,似乎留戀着他的手指。異物從身體裏快速的抽出,那種從頭麻到腳的快感讓郁瑞猛的呻吟了一聲。

沒有了異物的仍然不能馬上閉合,保留着空隙,水色的藥膏弄得紅色的肉上鍍了一層薄薄的亮光,異常的讓人挪不開眼去。

郁瑞的呼吸仍然粗重着,并沒有随着唐敬的手指離開而平靜,唐敬只是抽出手指,很快就将三根手指并攏,又挖了一塊藥膏,再次頂進去。

因為三根手指比方才兩根還要粗,郁瑞下意識的提腰,似乎是本能的順從,想要避免痛苦。

有了藥膏的潤滑,唐敬的手指并沒有什麽阻礙就頂了進去,他眼睜睜看着自己的三根手指,一點一點的末進郁瑞的裏,而那鮮紅色的,就緊緊的包裹住自己的手指,帶着滾燙的熱度。

唐敬沒有像剛才那樣,而是一刻不停的進進出出,雖然手指并沒有唐敬的那物大,但郁瑞仍然被他頂弄的身子一聳一聳的,腿本身就用不上力氣,此時更是大開的癱着。

唐敬看着他趴在床榻上的側臉,小巧的鼻翼兩旁挂着汗珠兒,嘴唇微微張開來,能隐約看到因為快感而翹起來的舌頭尖兒,淫靡的絲線來不及吞咽,順着郁瑞的嘴角滑下來。

唐敬手上的速度不禁猛的變快,如他所料的,郁瑞的喘息和呻吟聲兒又拔高了不少,嗓音略略有些沙啞,不似女子叫床的妩媚,卻意外的動人心魄,讓唐敬又是一陣沖動。

唐敬忍着下身的沖動,低下頭來,輕輕吻着郁瑞的耳垂兒,将郁瑞的耳垂用舌尖兒一勾,玩弄的含在嘴裏,輕輕的扥咬着,又時而用舌頭突刺着郁瑞的耳廓,就像模仿下身的動作一樣兒。

郁瑞哪經過這樣的手段,初嘗人事的身體本身就敏感,怎麽能禁得住唐敬故意為之的撩撥,猛地收縮起來,緊緊夾住唐敬的手指,舌尖兒頂住上牙堂,喉頭裏發出“呵呵”的呻吟聲兒,虛弱的說了一句什麽,随即一下便洩了出來。

唐敬因為附在他的耳畔,所以郁瑞即使那一句說的很輕,也叫他聽了一清二楚。

郁瑞竟然在洩身的那一刻,叫着自己的名字……

唐敬不只郁瑞是因為初次歡愉的緣故,還是其他別的什麽,只是這樣比什麽撩撥都厲害的緊,唐敬只覺身下發脹,而郁瑞發洩出來之後,就攤在床上,連喘息都很微弱,兩條腿也癱着,塗了藥,幾股細細的水漬流出來,弄濕了郁瑞的股溝和大腿,還有些滴在床上。

這幅叫人憐的樣子,唐敬如何再敢做些什麽,怕郁瑞身子吃不消,而且心裏下意識的告訴自己,那是唐家的嫡子,那個昨夜在自己身子承歡的人姓唐……

唐敬壓制住自己的呼吸,拿起旁邊的布巾,輕輕的沿着郁瑞的股溝擦拭,将流出來的物什擦幹淨,又擦幹淨那人的兩條腿,将自己的手也擦淨,替郁瑞穿上裏褲,又把他翻過來,讓他正着躺在床上。

郁瑞正過來,額頭上滿是汗,頭發有些淩亂,黏在額頭上和臉頰上,脖子上和鎖骨上也是汗珠兒,胸口的起伏還有些快,透着薄薄的裏衣,唐敬甚至能看到他胸前那雙秀氣的凸起,随着喘息一起一伏。

唐敬撇開眼去不再看,只是将郁瑞的頭發整理好,将領口系上,擋住紅腫的吻痕,又給他蓋了薄被。

做的一切妥當了,唐敬将藥膏又放回大盒子裏,與另一盒放在一起,扣上蓋子。

唐敬拿着盒子走出去,時钺已經回來了,芷熙也在一旁,他們見老爺出來了,都瞧向唐敬。

唐敬道:“藥熬好了再把少爺叫醒。”

“是。”

時钺答應了一聲兒,唐敬點點頭,這才出門去了。

之後時钺和芷熙都到裏間兒侍候,瞧少爺睡得穩當,也不敢出聲兒。

郁瑞只覺自己做了好長一個夢,夢裏混混沌沌的,沒個盡頭兒,他雖然知道是夢,卻怎麽也醒不來。

先是回憶着上輩子的種種,身為嫡子卻不受待見的一幕幕閃過,那是郁瑞最不想回憶起來的,他所想要的無非就是親情,只不過那種感情對于他來說,簡直是一種奢望。噩夢一直繼續着,直到這輩子。

郁瑞又夢到了這輩子的種種,從鄉下被人簇擁着來到京城,遇見那個叫唐敬的男人。

只不過郁瑞不知道為何,自己在夢裏竟然也在和唐敬做那檔子事兒,郁瑞很害怕,他第一次這麽服軟兒的感覺到恐懼,并不是唐敬的粗暴,或者痛楚,而是快感,不由人的快感,像泥沼一樣,将他拖拽進去,一點點吞沒理智和他引以為豪的淡然。

郁瑞起初還在掙紮,只不過後來累了,身上沒有力氣,那快感就像洪水,一浪打來将他淹沒,窒息的酥麻和酸軟一波又一波的襲來。

他想着,反正是夢。

郁瑞到最後放棄了抵抗,就讓自己沉浸在夢境中的快感裏,随着唐敬的頂弄呻吟着喘息着,甚至主動加緊唐敬捅進自己身體的那物,主動提起腰和臀瓣……

郁瑞在發洩的時候,腦子終于陷入一片昏暗,在睡沉過去的時候,郁瑞還在想,幸好是夢。

他這一睡好長時間,一直到天色黑得透了,若要是再不起來,藥就不能喝了,這時候衆人沒有辦法,只好叫醒少爺來,等喝了藥再睡。

郁瑞醒來的時候還有些迷瞪,就見一個人端着藥碗站在自己旁邊兒,郁瑞眼神有些迷茫,還道是唐敬,想起那夢裏放肆的歡愉,這才猛然驚醒了,定眼一瞧,卻是時钺,不禁松了口氣,更斷定之前那是做夢。

時钺見他醒了,将藥碗遞過去,道:“少爺,喝了藥再睡罷,不然燒退不下去。”

郁瑞虛弱的點點頭,時钺和芷熙連忙上前扶起郁瑞,郁瑞靠在床頭上,兩手捧着碗喝藥,手卻沒力氣的打顫,時钺趕緊托住碗,免得打碎了。

郁瑞喝了藥,又躺下繼續休息,他渾渾噩噩的想着,自己似乎回到了別莊,有些不舒服,然後一下就天黑了,郁瑞并不覺得太難受,身後那地方竟然比早上舒服了很多。

唐敬給他上藥的時候,郁瑞根本沒有意識,自然不知道那地方兒已經塗了藥,所以有所緩解,也就不那麽難受了。

他又眯了一會兒,因着睡多了的緣故,身子又漸漸恢複起來,也就睡不着了,就聽外間兒有些聲響,起初還以為是時钺和芷熙在幹什麽,後來竟似有似無的聽見了唐敬的聲音。

唐敬聽說郁瑞喝了藥又睡下了,就過來瞧瞧,他走進屋子裏,時钺和芷熙禀告了少爺的狀況,唐敬聽了,放輕了腳步,以免打擾到裏面的人休息,撩開門簾子走進了內間兒。

郁瑞聽見有跫音近前,趕緊閉上眼睛。

唐敬進來,只是遠遠的隔着茶桌瞧着他,連走近前都不近前,郁瑞不知道他在做什麽,就更不敢睜眼,也許是心虛,畢竟他做了那樣的夢,就算郁瑞知道自己的瓤子并不是唐敬的兒子,但這幅身子終究還是,他心裏發虛,他在夢裏那樣放肆的享受着歡愉,此時不知道怎麽面對唐敬。

唐敬隔着桌子站着,眼睛瞧着床上的人,那人微微蹙着眉頭,嘴角抿着,中規中矩的平躺在床榻上。

唐敬只是看了一會兒,随即就轉身出去了,對時钺和芷熙吩咐了一句,又遣了幾個懂規矩的丫鬟小厮過來上夜,以免有什麽事情時钺和芷熙兩個人照顧不周全。

郁瑞納悶唐敬進來做什麽,也不出聲兒,就又出去了,他睜開眼側頭看向門口,只是隔着簾子,他如何能看得到什麽。

唐敬出了郁瑞的房間,沒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去了書房,唐敬拿了本賬在看,只是瞧了半天,也沒有瞧進入,他滿腦子都是郁瑞的事兒。

唐敬眯了眯眼,他心裏煩躁,而這一切的煩躁,僅僅是一個不懂事兒的小女子帶給他的,雖然陳姝只是做了一件不知天高地厚的蠢事兒,卻意外的牽連到唐敬并沒有想到的事情。

郁瑞是唐家的嫡子,在唐敬準備栽培他一點點繼承家業的時候,竟然變成了如今這般田地。

将賬簿往桌上一撂,唐敬如何能饒過陳姝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雖然這時候唐敬并不想和陳仲恩撕破臉皮,陳仲恩也是個難纏的主兒,尤其在江湖上的道子多,很多事情手段并不幹淨,身上的人命也不在少數。但是,對于唐敬來說,想要繞開陳仲恩,獨獨針對陳姝,也并不是難事兒。

唐敬在書房留到很晚,本想再去看一眼郁瑞,只不過自己先前沒有怎麽特別愛見這個兒子,而此時突然一天看望上幾起兒,誰都會起疑心。

唐敬也就沒再過去,回自己房間休息去了。

第二日一早,別莊的下人急匆匆的就去袁老板那兒處,說唐四爺請袁老板去別莊,有事相求。

袁老板一聽“有事相求”這四個字,那還了得?先前自己辦了糊塗事兒,将唐家嫡子認成了兔兒,唐敬沒有刻薄自己已經是好事兒了,如今也不知現在是唱的哪出。

袁老板左思右想,覺着難不成是自己跟唐郁瑞跟前讨了饒,結果這個嫡子真真兒的給自己美言了幾句,于是唐敬并不再計較什麽,又要委自己以重任了。

如是想着,袁老板頓時歡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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