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堵住

兩室一廳的房子分成兩家住，客廳衛生間共用，各自住一個屋，七十平的房子也大不到哪裏去，若不是刻意放輕手裏的動作，對屋自然能聽到動靜。

高秀芬從包裹裏扯出一個被單，是在家裏帶來的，一塊新的在碎花棉布，以前是她一直也沒有舍得用，所以洗幹淨之後一直放着，今天床邊于大海坐過，高秀芬就這麽脫衣服睡，都覺得髒，直接将棉布當床單鋪上，又把被子扯開。

她動作并不大，而且被子發出的聲音也不大，東屋也亦常的安靜，一點聲音也沒有。

只不過有一刻聽到咔嚓的關門聲，太快又太輕，有時會覺得是錯覺産生的生意。

高秀芬往床上一躺，兩邊唇角勾了勾，先前說出去買煙的于大海，此時該是在東屋嗎？

只要她想，現在沖過随便找個借口就可以認證她猜想的對不對，不過.....她還不想将那對狗、男女的事情扯開，所以還有更好的方法收拾他們。

高秀芬坐起身下床，穿上鞋拿着洗臉盆去衛生間，腳上穿的還是二棉鞋，明天抽時間買雙拖鞋不說，還要買雙鞋才行。

高秀芬掃了一眼東屋緊關的門，慢悠悠的進了衛生間，打了水出來就直接坐在客廳裏慢慢的挽起褲腿洗腳，一邊等林江回來。

東屋裏面，于大海扯謊說去外面去，就輕手捏腳的去了東屋，将門帶上後兩人緊緊的抱在一起，趙紅梅也不鬧脾氣了，就緊緊的靠在于大海的懷裏，像熱戀中的人許久不見之後的激動，兩人呼吸變的緊湊，一個擡頭望，一個低頭俯視，不知不覺就親到了一起。

正熱情高漲忘乎所以的時候，就聽到客廳裏有腳步聲傳來，吓的一激靈立馬分開，兩人緊憋着呼吸，一動也不敢動，聽到人走進了衛生間，這才松了口氣。

趙紅梅又撲到于大海懷裏，兩只胳膊緊纏住他的腰，于大海也抱住她，兩人就站在床旁邊相擁。

放水的聲、腳步聲，扯椅子的聲音，洗東西撩水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從客廳裏傳來。

“她在的洗東西。”趙紅梅揪着于大海的衣襟，“一會兒就完事”。

于大海輕點頭，明白趙紅梅是在告訴他沒事不用擔心，于大海還是沒有心情再親熱下去。

客廳裏傳來的水聲讓他也有些煩燥，只盼着人快點洗完好出去，不然林江回來就完了。

現在只能盼着妻子的動作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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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屋裏，于大海和趙紅梅只抱在一起，也不敢再放肆，隔着一道門，說不緊張擔心是假的。

時間一點點過去，于大海有些沉不住氣，湊到趙紅梅耳邊，“你出去讓她快點，別一會兒林江回來撞到不好。”

趙紅梅先前鬧起來，知道已經惹了于大海不高興，這時也不好再反駁，不情願的點點頭，于大海躺到門後，趙紅梅才拉開門走出去。

看到正在洗腳的高秀芬，趙紅梅随手将門帶上，笑道，“現在天冷，用冷水洗臉怎麽行，衛間生的暖水瓶裏我燒了熱水，你快去拿過來兌點吧。”

“不用，也快洗完了。”高秀芬只當不知趙紅梅是出來打發她的，拉着趙紅梅唠起家常來，“說起暖水瓶我白天還在想這事呢，你家那個多少錢買的？得挺貴的吧？這東西家裏還不能沒有，可我和大家剛置辦家，缺的東西太多，買啥都得算計着來。以前在農村的時候，柴火多也不花錢，想喝熱水抓把柴燒了就行，哪像城裏燒煤氣燒蜂窩煤，哪個不是錢。”

趙紅梅見這個理由沒将高秀芬支開，更沒心思和她聊天，屋裏還有于大海要出來，要真和高秀芬這麽聊下去，還不知道要拖多久。

“那個是結婚的時候林江買的，多少錢我還真不知道，等他回來問問他。”趙紅梅就又把話往自己的目地上帶，“秀芬，那天看你做被子做的挺整齊的，薄厚也相當，那天只掃了一眼，也沒有細看，正好今天你在家，我也學學，哪天買點棉花也做一條，我家的被子蓋幾年了，被子現在特別的沉。”

“棉被隔幾年就得把棉花彈彈再重新做成被子。”高秀芬洗完了腳，兩只腳就踩在盆上，“被子就在床上，你想看就去看吧，又不是啥事，還能怕你偷東西咋地。”

看高秀芬油鹽不進，趙紅梅就這麽都沒有将人支開，心裏也窩火，還不等再開口，就聽到門響了，趙紅梅臉色一僵，頭轉動時有些僵硬，只希望是她聽錯了，可看到林江從外面進來，她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林江回來了。”高秀芬笑着打招呼，“你在外面沒碰到大海嗎？他說出去買煙，這出去十多分鐘了，附近的小賣部都關門了吧？”

林江收起鑰匙，聽到高秀芬的話點點頭，“我回來時看到附近的小賣部沒有開的，許是跑旁處去了吧。”

這時，林江才看向妻子，“你臉色怎麽這麽不好？身子不舒服？”

趙紅梅這才回了神，“沒...沒有，就是頭有些暈，可能白天被風吹了。”

是被吓的吧？

高秀芬心裏憋着笑，面上還關心道，“吹感冒了可不好，早點休息吧，有病就靠養。”

“沒事。”趙紅梅僵着一張臉，林江一動，她立馬大步迎過去，被林江疑惑的一看，她心虛的接過他的包，“今天累了吧？劉強家裏吃的還是在外面吃的？”

心裏卻暗暗着急，想着把時間再拖一拖，讓于大海好有時間躲好，屋裏有兩口大方櫃子，裏面有一個是空着，藏個人沒有問題，但趙紅梅這顆心仍舊是七上八下的。

林江笑道，“在外面吃的，劉強也是剛搬新家，家裏正亂着，他妻子這幾天還忙，我們倆就在外面吃一口。”

說完又體貼道，“你不舒服就先回屋吧，我去衛生間洗洗腳就回屋。”

林江進了衛生間，趙紅梅提着林江的包直接回了東屋，自是沒有注意到客廳裏的高秀芬正興致勃勃的看着她，直到察覺一道視線落在她身上，她扭頭看去，只看到林江在衛生間裏的背景，并沒有人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