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無力的解釋

高秀芬愣在了原地，她一只手還把在門把手上，人就站在門口，趙紅梅喊的聲音大，聲音直接從屋裏傳了出去。

後知後覺，趙紅梅才知是着急了，她忍着怒氣往回收話，“秀芬，你去哪了？在飯店又找不到你，可把我急壞了，你是我帶出去的，萬一你出事我怎麽和大海交代，把我都吓哭了，正回來找大海一起去找你呢。”

高秀芬仍舊站在門口沒有進來，只看着趙紅梅也不說話，眼睛裏帶着打量，給趙紅梅的感覺似她說謊被發現了一般。

她臉一熱，“秀芬，你沒事就好，先進來再說吧。”

高秀芬點頭，進來帶上門，她手裏還拎着兩個鋁飯盒，她沒和趙紅梅說話，先把東西遞給一旁的于大海，“大海，我怕你沒有吃飯，在飯店讓人打包兩個菜。”

于大海身子頓了一下，走上前接過來，“人家怎麽同意借飯盒了？你和紅梅出去的，做事要和她說一聲，害的她擔心你。”

“飯店老板說認識蔣哥，到時記帳上，不用我還回去了，我尋思咱們家也正好沒有啥用的，就沒客氣。”高秀芬臉上還有着醉酒後的微醺，臉紅紅的，此時再這麽嬌羞一笑，愣是生出幾分美豔來。

趙紅梅就在一旁冷眼看着，整個身子卻要被怒火給點着，她在外面被蔣民生的媳婦打，高秀芬卻在裏面打包，甚至還貪小便宜的拿了兩個飯盒回來？

現在的鋁飯盒，怎麽也要七塊錢一個，平時用的也多，出門帶飯方便，可現在家家一個月才三十多塊錢的工資，也沒有人啥得花七塊錢去買個飯盒，高秀芬到是也下手，一拿就是兩個。

還借機會打包菜回來哄于大海。

裏外裏這便宜都讓她占了。

于大海心情也很複雜，他和紅梅算計她，她心裏卻還惦記着她，手裏明明只有兩個飯盒，于大海卻突然覺得有千斤重。

他不敢看妻子，不敢對上她的眼神。

她太幹淨，讓他覺得自己很髒很壞。

“以後出去吃飯別在惦記我，這樣做讓人笑話。”于大海轉身提着飯盒走幾步放到桌子上，身後還能聽到乖巧的應聲。

趙紅梅咬緊牙，“秀芬，你之前不是喝多去衛生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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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秀芬點頭，“是啊，我去衛生間回來去找你們，發現屋子裏的桌子都被人掀了，東西倒了一地，服務員說你們走了，我想着回來的早，就問能不能打包兩個菜，服務員就說蔣哥每次來都是記帳，也沒讓我花錢。”

趙紅梅聽了就想笑，還花錢？你有錢嗎？

就是于大海兜裏現在的那幾塊錢，還是她給的呢。

偏要照顧于大海的面子，趙紅梅不能說，問高秀芬話時，語氣也隐着刻薄，“那到是挺巧的，你就沒聽到什麽動靜？”

大波飯店是平房，去衛生間都是去房子後面。

蔣民生媳婦打她的時候動靜那麽大，她不相信高秀芬聽不到，除非她也在暗下裏看熱鬧。

吃過幾次虧，壞高秀芬沒有壞到，反而讓自己吃虧，趙紅梅哪敢輕視高秀芬，甚至覺得高秀芬挺邪門的。

于大海放下飯盒後，在桌旁坐了下來，靜靜的聽着沒有插話。

高秀芬點頭，“和蔣哥喝太多的酒了，明明是你請蔣哥吃飯，結果卻是我和蔣哥喝十多瓶啤酒，我這輩子還沒喝過酒呢，好在沒有白酒辣，後來喝多也啥也不記得了，去衛生間又吐了許久，隐隐聽到前面有人打架，還有女人罵不要臉狐貍精小騷。貨的，我當時也吓到了，後來記得你說大波飯店都是有頭有臉來的，想着是自己喝多了才出了錯覺。”

不要臉狐貍精小騷、貨一出來，趙紅梅臉紅的能滴出血來，她咬着下唇，臊的不敢往于大海那邊看。

女人被罵這些話，那得是多不正經的女人。

高秀芬裝傻，往趙紅梅身上插刀，面上好奇的問趙紅梅，“你在屋裏沒聽到吧？對了，怎麽你們吃完也不等我，還有桌子怎麽被人掀了，不會是你和蔣哥打起來了吧？”

趙紅梅：....

于大海做為旁觀者都聽不下去了，何況這些話與往趙紅梅心上紮刀沒有什麽區別，“飯店喝多打架鬧事的很多，許是別的包間人鬧騰的，紅梅怎麽能和蔣廠長打架，亂說什麽呢，我看你是真喝多了，回屋去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

高秀芬揉着頭，“我的頭現在就疼起來了，迷迷糊糊的，我還以為找不到家呢。”

她打着哈欠往屋裏走，還關心道，“紅梅，不是你和蔣哥打起來我就放心了，那我先睡了，今天實在喝太多了。”

人一腳邁進西屋，還叮囑于大海，“大海，我喝多了，你早點回來，別我忘記又把門插上了。”

門帶上，同時響起咔嗒的聲音，是從裏面又插上了。

于大海呆滞了一下，看向趙紅梅，“她喝多了。”

換作是平時，趙紅梅會高興的認為省事了，可以和大海又好好親熱一晚，今晚卻什麽心情也沒有了，扭頭就往東屋走。

于大海也不知道她這又是生的哪門子的氣，起身跟過去，随後自然的将東屋的門帶上。

趙紅梅扭身從在床上生氣，于大海坐在她身旁，“還不高興？你也聽到了，她不知道。”

“你以為我是擔心被她看到我被打？”趙紅梅不明白于大海怎麽就不懂，“大海，你不覺得太巧了嗎？她出去了，蔣民生媳婦就來了，這一切是不是有點太巧了？”

“那你覺得是她把蔣民生媳婦找來的？她讓誰找？她在城裏誰也不認識，她今天又是第一天進廠，更是第一次見蔣民生，她知道蔣民生是什麽樣的人？”

于大海一句句的反問，趙紅梅被問住了，“可是...可是憑什麽她這麽走運？在說如果當時她不出去，我也不會這麽丢人。”

被人追出飯店打。

于大海是個男人，不會像女人感情細膩，注意這些方面，他看的只是大觀，“萬事有好的一面也有壞的一面，這次鬧這麽大，蔣民生也不會再惦記你，也算是壞事成了好事。”

趙紅梅心裏還是堵的慌，“蔣民生現在眼裏心裏可全是你媳婦，可不是我。”

于大海笑了，根本不相信，“就她？一個農村出來的？蔣民生想要什麽樣的沒有？”

“你是不知道，一口一個蔣哥聲的我骨頭都酥，看來你也不了解高秀芬啊。”趙紅梅有些酸，卻也沒敢把她和蔣民生透出高秀芬還是處的事說了。

她不想讓于大海覺得她惡毒，而且私心裏她也怕于大海心裏有高秀芬，萬一知道了面上不說什麽，私下裏怕也會惱她。

反正蔣民生現在盯上高秀芬了，她的目地也達到了。

蔣民生盯上的女人，最後縱然沒有被拿下，名聲也不會好，高秀芬又是農村出來的，大海将來離婚也不會有人說什麽。

趙紅梅心裏想到這些高興了，于大海也在品趙紅梅剛剛的話，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聽了心裏不舒服，畢竟從根上他就認定高秀芬不是那樣的人。

說實話，于大海知道趙紅梅這話有些誇張，也是不喜歡高秀芬，但是于大海聽了心裏就是不舒服。

他心裏不舒服，就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我看看有沒有傷到哪？”

趙紅梅也不想再往下說，怕心裏一酸，什麽都吐出來了，剛剛裝幾天的溫柔又被自己弄沒了。

這邊，兩人終于和好，西屋那邊，高秀芬也沒有睡，她酒量不好，可她知道自己的體質，喝一杯啤酒就迷糊，但是再往下喝還是這樣，也不會像別人醉的胡言亂語不醒人事。

不過也不是沒有後遺症，頭隐隐作痛讓她很不舒服，心裏也想着今天的事，趙紅梅和于大海算計她，今天吃飯趙紅梅更是把她引到蔣民生面前，蔣民生那個老色、狼盯上她，她明白。

不過趙紅梅真以為這就完事了？今天這頓打只是小菜，明天還有大菜等着她呢。

于大海這次也別想逃過去。

次日，于大海醒來時似才想起是在東屋睡的，猛的坐起身來，好在外面的天才蒙蒙亮，于大海不敢懶床，輕聲出了東屋，見西屋還緊關着，猶豫一下拿着鑰匙出了屋。

他在家屬大院跑了兩圈，又走到廠子門口買了早餐回來，進屋時，西屋已經打開了。

妻子卻是從衛生間裏探出頭來，“大海，我昨晚又忘記了，你昨晚又回的媽家吧？”

于大海不好撒謊，“天氣也不冷，在我客廳裏搭椅子睡的，回媽那裏，她看到又要和你急了。”

“大海，你對我真好。”高秀芬洗了臉出來，就忙着去接他手裏的早餐，“昨晚我帶回來的燒雞我給你拿出來。”

于大海聽到燒雞，心沉了沉，似無意的問起，“昨晚看你喝多也沒多問，吃飯時還好吧？沒亂說話吧？”

高秀芬打了飯盒，燒雞的香味就傳了出來，高秀芬扯了椅子讓他先坐下，随手扯了雞腿放到他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