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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炒股。
他知道,鏡宸比他想象得有錢。
狐貍大爺的悟性非常高,投資理財的書即使是唐譯這個現代人看着也未免吃力,唐譯卻見他今天看的是這幾本,明天卻又換成了另外幾本。
他雖然不知道鏡宸具體賺了多少,然而偶爾看他擺弄手機炒股軟件,總聽他說“你們這裏的錢也未免太好賺了吧”。
唐譯只想翻白眼。
有多少股民被坑得傾家蕩産跳樓自殺他不會說,只能說鏡宸是運氣和能力破表,實在是讓人羨慕嫉妒恨。
這樣下去,他家狐貍總有一天會排上福布斯排行榜的吧……(~ ̄▽ ̄~)果真如此的話,他這個飼主也非常有臉面。(#想太多系列#)
留顏宣吃了個飯,談了談這部戲選角的事。
這種事身為導演和編劇的顏宣比較在行,唐譯就只提了幾個人,沒有過多幹預。
他們現在資金問題解決之後已經沒什麽後顧之憂了,只要鏡宸的錢到位,馬上就可以按部就班地進行。
吃過飯後也不早了,顏宣家裏有孩子着急回去,唐譯把飯前提前分好的飯菜裝了一份讓他帶回去。
以顏宣的年紀和性向,那孩子不像是他的,但他沒具體說,就只說家裏有個小孩要養,唐譯也沒好問。
作為Gay,總有些常人不知道的苦楚的。
送走了顏宣後,唐譯把劇本拿出來給鏡宸看。
這是一部樸實無華的親情劇,男主角林天元是從大山溝裏走出來的孩子,貧窮山區唯一的一個大學生。
随着年齡的增長和走出山溝視野的開闊,他的心境也随着見識到了外面繁華的世界而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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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戲中間那部分,林天元內心中兩個極端的矛盾和Allen有些像,顏宣說,這裏的感情最難把握,他就是看中了唐譯對Allen的诠釋,才覺得男主角非他莫屬。
這部戲的主要演員并不多,一個是唐譯要飾演的林天元,一個是林天元的父親林青,一個是林天元在大學時期的朋友徐海,還有一個是林天元的富家女女友蘇笑。
另外幾個同窗甲乙丙閨蜜ABC,如果是藝人最好了,不行找幾個群衆演員也可以,畢竟戲份不多。
顏宣是窮怕了,在這些并不重要的方面上,不敢提花錢的事。
但唐譯知道,僅僅是一個配角他其實也更希望能找到有演技功底的藝人。
顏宣什麽都沒說,卻是唐譯提起既然現在也不缺錢了,還是找幾個會演戲的好。
當時顏宣看了看他,沒說話,眼裏卻露出感激的神色。
這筆錢大部分都是唐譯和鏡宸出的,他對它的用處非常小心翼翼。但其實根本沒必要,唐譯既然已經放心把錢給了他,就會無條件地信任。他只是個演員,并不會對演戲之外的事多加幹涉。
“果然你還是最喜歡這種感情戲了。”這是鏡宸看完劇本後的感想。
“但也要有能打動我的啊,”靠在鏡宸肩膀上抱着他的狐貍尾巴,唐譯道,“譬如說你喜歡看的韓劇我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言外之意就是大爺他非常幼稚了?
這是造謠,這絕壁是诽謗!(╯-_-)╯╧╧
把劇本一扔,狐貍一個轉身就壓在了唐譯身上。
兩人早早地上了床,其實互相都有點想抓緊時間做愛的意思。
鏡宸在日本呆了十多天,回來後唐譯又不在S市,兩人有半個月沒見了,不管是心裏還是身體都非常的想念。
只是被翻身壓住,唐譯的呼吸便急促起來。
情欲來得太快,他忍不住別開臉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淡然一點,免得被對方看出自己毫無反抗之力,只會被占據主導權,到時候是壓是插的就不是他說的算了。
然而狡詐的狐貍卻沒給他喘息的餘地,一手将他的雙手壓在頭頂,另一只手卡在他下巴上,迅速攻城略地。
“唔——別——啊……”
嘴唇被吮住,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幾個音節。
唐譯挺身想反抗,然而罩在他上方的鏡宸的身體卻絲毫未動,對方甚至玩兒似的輕松地分開他的腿将身體擠進他雙腿之間,用胯骨摩擦着他的,下體碰在一起,透過薄薄的布料,感覺得到彼此的溫度,滾燙。
身體發着熱,唐譯的腦子有些不清楚,掙紮了幾下,漸漸地似乎沉浸在了那來勢兇猛的吻裏。
他不再推拒,甚至捧住鏡宸的頭,早已松開了牙關,他此刻微微側着頭迎上去,用力吮吸。
“糖糖……我們今天不用那個,好不好?”
鏡宸喘着氣放開他的唇,輕輕吻着他耳後的皮膚時誘惑般的問道。
鏡宸的嘴唇離開後,多少恢複了點理智,唐譯嗓音顫抖地拒絕:“不行。”
然而狐貍卻故意想迷惑他一般,聽他說了拒絕的話,嘴唇從他耳後撤離,重新覆上他的嘴唇。
身上不知何時早已被脫了個幹淨,兩人的皮膚赤裸相貼,鏡宸弓起身體,用膝蓋磨蹭着唐譯的胯下。
他的舌頭幾乎抵在了唐譯的喉嚨最深處,再一次的深吻之後,他放開唐譯的唇,漂亮的藍色眸子裏灼熱的視線緊緊地鎖住唐譯,用牙齒輕輕啃咬磨蹭着他的下巴,極盡讨好:“好麽,糖糖,今天就不要用了麽……”
唐譯的喉結上下滑動着,幾乎就要點頭,然而最後那一絲理智還在。
“不——啊啊……”
大幅度滑動着的喉結被牙齒輕輕咬住,鏡宸埋頭在他脖子上,用舌尖自下而上地舔過他的喉嚨,麻麻酥酥的感覺引得唐譯一陣戰栗。
與此同時,他腰側的敏感帶被兩只大手握住,輕輕地揉弄,鏡宸頂起他的一條腿夾在自己的腿上,下半身灼熱的東西在他會陰處不斷滑動磨蹭。
“糖糖~糖糖,求你了,讓我進去麽……”
某人恬不知恥地用肉體誘惑着對方,輕輕地扭動着腰,像是發情期求歡的動物。
最後那一根理智的弦早已繃斷,唐譯雙手插進他的發間,眼神狂熱迷亂。
“耳朵,進來,快點——”
“直接進去嗎?”狐貍在他耳邊低聲誘哄。
“……進來——”唐譯卻沒有明确地給他答案。
“就這麽進去嗎?”繼續努力想要得到肯定的回答,如果不是親口答應,糖糖清醒之後一準會生氣呢。
唐譯早就被他撩撥得不行,最終也只能胡亂地點着頭:“啊……就這麽進——唔!!!”
話還未說完,身體驀然被翻了過來。
赤裸的身體失去了遮蔽物,暴露在溫度較低的空氣中有點冷。
身後一陣冰涼的感覺,鏡宸擠了潤滑液在他的臀縫間,那種冰冷的刺激讓他下意識地顫抖了一下。
唐譯撐着胳膊想起身,然而很快地,後背上就被覆蓋了一具溫熱的身體。
鏡宸搖動着腰緩緩在他身下的入口處磨蹭,在唐譯的後背上用牙齒輕輕啃咬,用嘴唇用力地吸吮。
身下的人發出疊聲的低吟,聲音卻不大,輕輕淺淺得如同小貓幼崽兒般的嗚嗚聲。
他側頭去看,唐譯歪着頭枕在枕頭上,雙手抓着枕頭下方,眼睛半眯着,一副非常舒服的懶洋洋的表情。
早已對彼此的身體熟稔得如同自己的,知道他已經徹底放松下來的鏡宸撐起上半身,讓充血的陽具找準入口。
他慢慢地壓低身體,經過充分的潤滑,雖然并未用手指擴張,然而因為唐譯的放松,并沒有受到多少排斥便将巨大的前端推送了進去。
随着他的進入,身下的人的呻吟聲漸漸變大。
鏡宸每次跟他做愛,最初的進入都極盡溫柔,幾乎是以毫米為單位的慢慢推送。
似乎是已經忍耐不住,唐譯的後臀下意識地向上挺起。
“耳朵,夠了……”唐譯黯啞的聲音響起,他扭着頭看向身後的男人,兩人的額頭上全都是忍耐的汗珠,“沒事,直接進來。”
聽到了這種邀請的話,作為男人,誰還能忍耐得住。
鏡宸頭抵着他的後背,雙手握住他的腰,腰部下沉,一口氣全根送了進去。
“唔……”
兩人同時發出了短促的嘆息……
今天的鏡宸尤其的溫柔。
他用雙臂蓋在唐譯的手臂上,身體也交疊得沒有一絲縫隙,下半身輕輕地抽動,深進淺出,貪戀着唐譯身體內的溫度。
“舒服嗎?”他極盡讨好,每一下都讓唐譯忍不住戰栗。
身下的人沒回答,但從嗓子裏發出的聲音卻告訴他,他很舒服。
“還是糖糖的身體裏最舒服,我自己用手做,都射不出來。”
唐譯雙手交疊着墊在臉下,輕輕地“哼”了一聲,他家的狐貍真的太淫蕩了。
“才半個月就忍耐不住要打飛機……”
“太想念你了,腦子裏只要一想到糖糖在身下的樣子——”
“別說了——”唐譯漲紅了臉,很快被鏡宸的一記用力的進入頂得聲音變了掉。
用力快速抽查了一陣之後,鏡宸緩和了動作:“從日本回來這幾天,秦炎拿了幾部戲的劇本給我。”
“嗯?”
鏡宸直起身跪坐着,撈起唐譯的腰重新抽送起來:“有三四本吧,都是男主角,我看了戲也還不錯……”
“讓秦炎……唔……慢點……讓秦炎幫你挑……他比你更有經驗……”
“可是如果你拍你的戲,我拍我的戲,要跟你分開了。”
唐譯掀了掀眼皮,露出一絲笑容:“笨蛋……我們不可能總是黏在一起,都是成年人了,別總這麽任性。”
雖然他自己也非常不舍,很想一直跟鏡宸綁在一起,但那都是沒辦法的事。
他們都有自己的抱負、自己的堅持,兩人都不是軟弱得只知道兒女情長的人,雖然這份感情對他們來說彌足珍貴,但人不是可以一直沉溺、感情用事的生物,很多時候都身不由己。
雖然唐譯說的話鏡宸也明白,但他在這個人面前總想撒嬌,即使明知道這種事撒嬌也改變不了什麽,卻非常想用這種唐譯喜歡的方法讓對方知道自己有多愛他。
“就是想一直跟你在一起麽……”
“即使是你,也有不能任性的時候啊……”
“倒不如自己開一間經紀公司。”
“你開?”唐譯悶在枕頭裏笑了起來。
“你笑我?”
這麽一來還得了?
原本還溫柔的動作,突然迅猛起來。
鏡宸快速地動着腰身,一時間只聽到“啪啪啪”的聲響。
唐譯被他頂得沖到了床頭,早已亂了方寸。
“我不——啊——不是那個——唔——那個意思!”
“我不管。”
鏡宸俯下身,雙手穿過他的腋下,将他整個人從床上掀了起來。
唐譯被他抱過去,坐在鏡宸的腿上,後背貼着他的胸膛。體重讓兩人交合的部位更加深入地接觸,身後的人沒有半點停頓地動作起來。
唐譯上下颠簸着,仰頭靠在鏡宸肩膀上,喉嚨裏不由自主地發出一連串的“啊啊”聲。
高潮的時候,鏡宸沒有撤出去,濃稠的液體在他身體中如同爆炸般射出。
幾乎同時射精的唐譯蜷縮着腳趾,洞口肌肉驟縮,引得鏡宸低哼出聲,被絞着的器官有種難耐的舒服,液體一股一股,射了很久。
腦海中短暫的空白過後,意識到竟然被內射,唐譯紅潤的臉顏色變深,惱羞成怒地用力拍打着身下鏡宸的大腿。
“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麽好事!”
他動作間臀部難免扭動,還未撤出的東西突然在他身體內跳動着脹大起來。
唐譯驚了一跳,連忙想起身撤出,卻被發現他意圖的鏡宸迅速地摟住腰再次壓在了床上。
“反正都已經射在裏面了,不如就再做一次麽……”
這麽說着的男人,已經不容拒絕地動着腰在他身體中動作起來。
起初唐譯還有力氣掙紮,反手在他後臀上用力抽了兩下,然而沒多久就不動了,只從嗓子裏發出斷斷續續的“哼哼”聲。
作為飼主被壓迫到這個程度,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_-)╯╧╧
半個月沒見面,所有的熱情都爆發出來。
唐譯最初還有些放不開,然而做第三次的時候卻有點自暴自棄般地放縱了。
都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了,再覺得羞恥又有什麽意義,更何況其實他自己也非常地想念鏡宸。
雖然他沒有狐貍這麽淫蕩,但二十多歲的男人,性欲還是相當旺盛的。
他常常會在中途熱情時一改先前的“嬌羞模式”,變得大膽起來。
把鏡宸按在床頭,讓他靠着床頭坐着,唐譯跨坐在對方的下半身上,雙手撐着鏡宸結實的胸口,用自己最習慣的頻率動着腰。
坐享其成的男人淡藍的眸子緊緊地鎖住他,看着他仰着頭,汗水從臉頰劃過喉結滾過胸前,性感的讓人想将他吞入腹中。
忍不住傾身過去,舌頭一卷,将那紅豆上的水珠卷在嘴裏。
唐譯被他這個小動作撩撥得身體顫抖,直接就射了出來。
兩人做了幾次數都數不過來,放縱的後果就是做得腰酸腿軟,這讓趴在床上直不起身的唐譯後悔不已。
但家裏有個有異能的狐貍就是不一樣,再累再痛,被溫暖的手蓋住後腰,沒多久酸軟的肌肉便恢複了力氣,這時候後方被過度使用的某個部位火辣辣的感覺就尤其明顯了。
臀縫間清洗過後的洞口因為腫脹而異常紅潤,鏡宸輕輕扒着他的臀肉,聽到唐譯“嘶”的一聲。
這就是縱欲的代價啊,唐譯疼得眼裏都浮起一層霧氣。
突然感覺到一陣溫熱的風拂過臀部,似乎是鼻息撒在皮膚上的感覺,下一瞬間洞口處一陣濕潤,滑膩的東西從會陰處一路舔到尾椎骨處。
“你做什麽——”唐譯要起身,卻被鏡宸禁锢住腰部,動彈不得,只能扭頭去看,頓時震驚了。
男人的臉埋在他的後臀上,上下浮動着,慌得唐譯連忙伸手去推他的頭。
這樣的男人,怎麽能做出這種事?
雖然并不如普通人般見到鏡宸會覺得誠惶誠恐,但唐譯也依舊認為自家的狐貍永遠是高高在上的、如同貴族般高雅的存在。
然而這樣的人,竟然在舔他……
那裏!
就算是清洗幹淨了,但不管怎樣那都不是什麽可以随便下嘴的地方吧!
即使這種情形是鈣片漫畫裏層出不窮的鏡頭,然而真發生在自己身上,卻給了唐譯非常大的沖擊。
他急得用力撥他的頭:“耳朵!別這樣,走開!”
鏡宸卻沒有停下動作,只是掀起眼看了他一眼又埋頭繼續,直到那腫脹的洞口漸漸消腫,他伸手又在唐譯結實飽滿的臀部捏了兩把才放開。
爬到床頭将唐譯摟緊懷裏,男人笑得溫柔:“怎麽了?”
唐譯紅着臉瞪着他,半晌說不出話來。
怎麽了……
你說怎麽了?!
那裏幹淨嗎,能随便舔麽?!
“生氣了?”鏡宸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臉,看他不說話,臉貼上唐譯的臉蹭了蹭,“糖糖~”
“你這家夥……”又開始賣萌!
“糖糖生氣我會很難過的……”
唐譯被他蹭得沒了脾氣,推開他的臉轉身跟他面對面:“你怎麽能舔、舔……”
“舔你屁股?”
“!!!”竟然說得出口!Σ(°△°|||)︴
“那又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你有沒有常識……那裏是排洩的地方啊!”
“糖糖還不是幫我舔過這裏,”鏡宸說着抓住唐譯的手按向自己的下體,“這裏也是排洩的地方啊。”
唐譯迅速縮回手,免得某人再次發情:“……那怎麽能一樣……”
“怎麽不一樣了,”鏡宸翻身将他壓住,捧着唐譯的臉,“糖糖會做的,我也會做。”
“你……”
“唐譯,”鏡宸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這是他在開始叫他“糖糖”之後,第一次喊他的名字,“你只要知道,我喜歡你,這就夠了。”
男人說完,嘴唇印在他的額頭上,一路向下,一直親吻到他的腳趾,細細地舔過他的每一個趾縫。
将他的腳輕輕放下,男人摟住他的小腿,頭貼在他的腳背上,如同跪拜般的動作。
“除了你,再沒有人會讓我這麽心甘情願地臣服。”
他的确身份高貴,他的确從不在任何人面前低頭,不管是誰都無法讓他做出這樣的姿态。
但對唐譯,他就是可以。
這麽喜歡這個男人并不是毫無緣由的,對方拿出一分真心,他願意拿出十分真心。
唐譯對他做的每件事,那種發自真心的偏愛,讓他感動的同時漸漸地視線已經無法從他身上轉開。
最初或許只是覺得這樣的人非常的溫柔,因而縱容他玩弄他高貴的耳朵和尾巴,用這一點體貼來回報他。
但漸漸地,那種感情就變了。
他喜歡上這樣淡然恬靜的男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即使面對再大的打擊也總是會重新站起來,當站在舞臺上鏡頭前的時候,不管內心有多少苦楚,卻異常自信,這樣的人閃亮得讓人無法忽視。
尤其是對方對他的好,發自真心的、甚至比對自己更在乎他。
既然唐譯願意喜歡這樣來路不明的他,無條件地信任他、寵溺他,他又有什麽理由拒絕這份好意?
如果不願意,即使別人強迫他也不會對他低頭。
但對唐譯,就是這麽自然而然地做了這樣的事。
唐譯半張着嘴看着,看着這樣的鏡宸,許久沒說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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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的拍攝、制作雖然一路低調,但熱度仍舊高居不下,已經四五個月了,依舊是娛樂圈的熱門話題。
這部戲從開鏡式到殺青宴所有程序都免了,在X市的拍攝保密措施也做得非常好,再加上其題材特殊,神秘感讓人更想一探究竟。
榴蓮臺《星期天最棒》制作組從《未央》的籌備時期開始就前前後後邀請了數次,唐譯也曾因為宋琳的拜托隐晦地跟導演提過,郭雷終于敲定了時間,決定帶劇組上一次節目。
錄制當天,《星期天最棒》提前更換了新的舞美(注:舞美,舞臺美術,說白了就是舞臺上的布景燈光神馬的硬件設備),似乎是特地等待《未央》劇組而準備的,可見對這部戲的重視。
這是鏡宸出道後第一次上國內的綜藝節目,此前也就只是參加了韓國電視臺的藝能節目,因而造型方面公司非常重視,甚至連蘇皓淵都親自上陣指點一二。
唐譯原本也在化妝間看造型師給鏡宸化妝,蘇皓淵一進門他便注意到了,默不作聲地退到角落去,等到沒人注意他的時候便走了出去。
別人沒發現,鏡宸自然不同,看唐譯走了出去擡眼瞄了蘇皓淵一眼,臉上倒是沒有表現出來,反倒是沒什麽表情。
蘇皓淵最近的品位似乎又回到了從前,自己穿的如同孔雀先不說,甚至想把這一套拿到鏡宸身上。
這不是糟踐人嗎?
造型師被他指揮得頭疼,然而工資是大老板發的,敢怒不敢言。
倒是鏡宸忍了一陣似乎聽煩了:“蘇總,既然你這麽有想法不如直接上陣怎麽樣?”
蘇皓淵哪裏聽不出他語氣,臉色一變,拉着一張臉,明顯的發怒的前兆。
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的時候鏡宸卻沒事人一樣坐着,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分給蘇皓淵。
“換做別人我有時間提意見嗎?”蘇皓淵“哼”了一聲,抱怨了句卻也最終勉強壓下了火氣,“不領情就算了。”
鏡宸從眼角處瞄了他一眼,看他轉身坐到了沙發上,朝沙發旁邊的桌子擡了擡下巴。
“桌子上的包,外面最小的兜裏有支軟膏。”
“自己拿。”
“給你的。”
“嗯?”蘇皓淵挑了下眉。
從包裏摸出東西來,沒有什麽外包裝,小小的一管,打開聞了聞,淺紅色的膏狀體,有種若有若無的香味。
一般的香味,天然的或者合成的,他鼻子很好,很容易分辨出來,但這東西的味道卻聞不出。
“那個對祛疤很有用。”
蘇皓淵下意識地摸了下額頭。
這幾天天氣逐漸熱了起來,頭發也長長了不少,他不再戴帽子,經常将劉海處的頭發固定,遮蓋了額頭上醜陋的疤痕。
雖然做過祛疤手術,但效果并不明顯,一來二去連他自己都煩了。
“藥用過很多,沒用。”蘇皓淵似乎也沒報什麽希望,但鏡宸這家夥難得對他示好,他嘴上這麽說着卻還是把藥膏收進了兜裏,“謝了。”
鏡宸瞄了他一眼,心裏想着俗世的藥物能和本大爺的藥相提并論嗎,視線轉開的時候說了一句:“是唐譯給你的。”
如果不是糖糖問他要,他對蘇皓淵的臉才沒有什麽興趣。
雖然可以一次性地将他的疤痕消除,但唐譯警告過他不能在任何人面前用異能,材料找了很久才湊齊,其中就有這次日韓之行收集的櫻花瓣。
主要的原料還是他自己的幾滴血,珍貴的血液即使是朽木也可以讓它重新生芽,去點死皮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只是稀釋過後,多少降低了功效,這樣也不會因為太過神奇而讓蘇皓淵心生疑窦。
雖然唐譯跟他提這件事是他和蘇皓淵鬧翻前的事了,唐譯似乎已經把這件事甩到了腦後,此刻鏡宸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只是以活了千年的經驗,下意識地做出了這樣的判斷——這兩個人之間必定是有點什麽誤會。
即使蘇皓淵此人的行為作風讓鏡宸也不敢茍同,但又從未在他身上發現什麽惡意,有的也只是表面上的針對,如果是來自心底的惡意,他沒道理感受不到。
因而他才會一直不動聲色,畢竟唐譯可是他最寶貝的人,怎麽可能讓別人随便欺負。
聽了鏡宸的話,蘇皓淵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修長的手指在兜裏用力捏緊藥膏,他皺起眉頭,“哼”了一聲:“多……”
多管閑事。
這麽想着,卻只說出一個字,張了張嘴,後面的三個字卻怎麽都說不出來了。
真煩。
在下唇上用力咬了一口,蘇皓淵站起身,沒說什麽就走了出去。
唐譯等在外面,站在走廊的窗口處,雙手搭在窗沿上探頭往下看。
門打開的時候他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恰好跟蘇皓淵對上了視線。
兩人都愣了一下,唐譯迅速地別開頭,眼裏各種複雜的情緒卻被蘇皓淵看得真切。
高大的男人臉色比剛才更加陰沉,他的手一直沒離開褲兜,手指狠狠地捏着裏面的藥膏。
半晌後他突然吸了口氣,臉上挂着一絲嘲諷朝唐譯走了過去:“我還以為以你那天給我的一拳的骨氣,我從日本回來後大概會再也見不到你。”
言外之意就是唐譯如果有骨氣的話就已經跟昊天解約了。
這種事并不是沒想過,只是對昊天還有所留戀,這種留戀跟蘇皓淵沒有半點關系。此刻聽到他這麽說,唐譯的臉僵硬地繃緊,卻沒有說話。
“是拿不出違約費?”蘇皓淵冷笑了一聲,“忙了将近一年,該不會連這點錢都沒賺到吧?”
唐譯依舊沒有回他的話。
不知為何,他有一種這人在故意激怒他的感覺。
不想再聽他說話,唐譯轉身要回化妝間,卻被蘇皓淵一把拉住了胳膊。
再也忍無可忍,唐譯回身就是一拳,蘇皓淵擡手擋開,垂着眼,冰冷的目光自上而下看着唐譯。
此時的走廊上空無一人,這裏是鏡宸專用的辦公室和化妝間,很少有人會上來。
氣氛瞬間緊繃起來,兩人死死地盯着對方,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唐譯很少有這麽強勢的時候,他不願跟人争吵,更沒有動手的時候。
無傷大雅的事他會選擇退一步海闊天空,惹急了他就裝作不知道甩手走人,這種态度往往讓人自覺沒趣,有點自己在他的面前像個跳梁小醜的感覺。
他一貫以這種做法對人,不強硬,卻往往能讓別人有力無處發,他頭一次對一個人厭惡到這種地步。
胳膊還被蘇皓淵抓着,唐譯皺着眉想抽回來,卻被更加用力地握住。
“放手。”
他垂下眼看着蘇皓淵捏着他的手,等了兩秒卻未見對方有所反應,又擡起眼。
“蘇總,你能別再刷新惡劣的下限了嗎?”
“你說什麽?!”
“你聽不懂?”
“……”
“我走不走,你管得着嗎?合約還沒到,我有權繼續呆在這裏。如果你打算炒了我,就先把違約金準備好。我不打算做虧本買賣,但如果你非要貼錢給我的話我也無所謂,我不敢說其他經濟公司都會排隊要我,但起碼也會有看得上我的吧。”
這家夥……
蘇皓淵甩手丢開他的胳膊,手指狠狠地指着唐譯,幾乎戳在了他臉上。
“你……”張了張嘴,他卻什麽都沒說出來,最後咬牙切齒地轉身走了。
唐譯收回目光,擡手看了看被捏得發紅的手腕,回身重新趴在窗臺上。
比起剛才的堅決,此時的他眼神有些茫然。
蘇皓淵到底想做什麽?
他總覺得他并不只是逞一時口舌之快,。
如今已經讓他知道了他的卑劣,這麽明顯的舉動,顯然是想激怒他讓他離開,他圖的什麽?
他現在已經重新站穩了腳步,即使離開昊天,去別的公司發展對他來說也不會有什麽影響。
或許……是相看兩厭。
但他憑什麽。
在他背後動了那麽惡劣的手腳,明明憤怒的應該是他,那個男人又有什麽資格厭惡他。
這種人,簡直是不可理喻。
晚上七點開始錄制,約好了彩排時間是在下午四點,唐譯和鏡宸提前一個小時到了電視臺。
宋琳和張野正在跟導演對流程,看到兩人來了,幾乎把唐譯丢到了一旁,熱情地迎接了鏡宸,甚至親自端茶送水,把最舒服的沙發搬出來給鏡神坐,狗腿的不要太明顯。
張野還多少給了唐譯點面子,招呼完鏡宸便過來跟唐譯打招呼。
“抱歉啊,讓你看笑話了。”張野看着幹脆粘在鏡宸旁邊跟他聊起天、壓根就沒時間跟唐譯說話的宋琳說道。
“習慣了,一直是這樣,”唐譯故作惆悵,“不多說了,都是淚啊。”
“呵呵。最近怎麽樣,聽宋琳說在準備拍新戲了?”張野問。
“嗯,”唐譯點頭,道,“快了,大概下個月吧。”
“一部戲接着一部戲,不累嗎?”
“還好,我喜歡演戲,累确實累,但不拍又覺得空虛,這大概就是種自虐症吧。再說現在也不是休息的時候,還沒站穩腳跟,也沒時間享受。”
張野看了看他,年輕得甚至有幾分稚氣的臉,然而卻比任何人都堅強努力。
這樣閃亮的個性,娛樂圈裏又有幾個人擁有呢。
“你總會成神的。”他忍不住說道。
唐譯轉過頭來,眼裏帶着笑意:“謝謝。”
“你知道麽,這句話我上一次是跟李欣然說的,新年私底下聚會的時候,然後她就摘下了金龍獎影後的桂冠。”
“那我豈不是要期待影帝的寶座了?”
“你完全可以有這個期待。”
兩人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張野說得像是開玩笑,其實他倒真是認真的。
他這人看人看得很準,就像李欣然,一連四屆金龍獎都被陶可薇壓在下面,但這次卻終于拿到了最佳女主角的獎項。
雖然多少有點運氣的成分在,但不管怎麽說,她演技在那裏,又一直那麽努力,每部電影都給人煥然一新的感覺。
可以說,即使今年陶可薇還在,她也未必沒有資格跟對方一決雌雄。
至于唐譯,跟李欣然的處境有些相似,甚至比李欣然還要慘一點。
如今在他面前矗立着的,可是兩大幾乎無法撼動的山脈。
一個是蟬聯多年金龍獎影帝的羅靖堯,早就成了公衆默認的最佳男主角專業戶。
一個是雖然剛出道卻俨然成了影視、音樂兩界新一代男神的鏡宸。
這兩個人無論哪一個都有非常雄厚的實力,唐譯在他們面前并不遜色,但不管怎麽說,他的口碑都不如這兩人來得好。
被曝出同性戀傾向,本就容易惹人非議,雖然唐譯的坦誠讓人動容,但無法理解的頑固派還大有人在。
然而也并非一點轉折都沒有,就在這個時候,郭雷的這部《未央》,無疑是給了唐譯一個翻身的機會。
成功了,必然會讓唐譯微妙的身份有所改變。
但誰也無法保證,這部戲不會讓人失望,畢竟火了這麽久,期望太高,如果達不到民衆心目中的那個期待點,只會大打折扣。
張野是不明白郭雷是怎麽想的,保持着這份神秘,除非是真有那麽大的自信,不然就完全是在給自己挖坑。
就算對方是郭雷,也有點過于冒險了。
他的确無法理解,因為他不是一個影視人。
郭雷相信自己的劇本,更相信唐譯等人的演技會給這部原本就已經非常精彩的劇本增添更多色彩。
最近在監督後期的制作,進程每推進一步,郭雷的自信就更增加一分。
說實在的,他自己做導演也幾十年了,還真沒見過這麽精彩的演出。
在現場的時候就非常震撼,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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