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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郎,對方卻只是微笑,絲毫不介意。
唐譯的性向早已公開,在新郎的眼裏,他其實算是妻子的“閨蜜”,這種交心的朋友,他不會有所幹預。
于是唐譯跟前影後陶可薇之間的情誼很快地傳了開來,令人唐譯驚訝的是竟然沒有任何人借機炒作負面新聞。
有人将唐譯圈中好友一一列舉出來,這時候民衆不免紛紛感嘆,以前還沒注意,這麽一看,唐譯的交友圈實在是太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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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宣的新戲叫《根》。
七月初,《根》劇組舉行了開機儀式。
雖說顏宣平時有些軟弱,但在媒體前卻很有導演的氣勢,這讓唐譯有些意外。但想想也是,畢竟作為帶領一個劇組的領導者,沒點氣魄是不行的。
開機儀式當天來的媒體并不多。
作為一個電影經常因為各種原因腰斬的導演,媒體一聽說是顏宣的電影也就沒有什麽興趣了。
他忙忙碌碌這麽多年,手上卻沒有一部能拿得出手的作品,也不能怪媒體對他沒什麽好感。
其實說起來,他倒是很有才華,只是在別人眼裏他的才華發揮不到點子上,不能賺錢,才華什麽的便早早被人遺忘了。
然而當儀式開始之後,原本只是手上沒什麽新聞随便來湊個熱鬧的記者們卻都震驚了。
當演員表被公開的時候,衆人簡直不敢相信這是顏宣的電影,這樣的陣容,也就只有郭雷這樣的大導演才請得到吧。
Leo和崔志勳從往這部戲裏投資的時候就說好了友情出演,而另一個主要配角也非常的驚人。
幾個月前剛拿到最佳女主角的李欣然,前不久剛拍完一部電影,接受媒體采訪的時候說過在選新的劇本,沒想到她竟然選中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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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能找到李欣然算是一個意外之喜。
現在影視圈裏李欣然是可以跟陶可薇拼演技的唯一一人,倒不是說沒有別的好的演員,但兩人到了一定的高度,能追上的真的是少之又少。
按照顏宣的預算,請個一線和二線邊緣的演員就差不多了,畢竟戲中的女一和身為男一號大學好友的男三也有一部分的戲要在山村裏拍攝。
大男人倒無所謂,更何況不管是Leo還是崔志勳都心甘情願接這樣的角色,但城市裏長大的女孩子卻不一定願意吃這份苦。
顏宣給幾個女演員發了邀約,即使都是并不怎麽出名的演員,卻也無一例外都被拒絕了。
雖然演出費他開的倒合情合理,但拍攝地的條件實在太差。
顏宣當時覺得是不是自己的定位太高了,正打算把選角範圍降低到二線演員上的時候,沒想到卻接到了李欣然的電話。
原來鏡宸早在他和唐譯都不知情的時候就幫忙物色女主角的人選了。
他也沒說別的,就只是問唐譯要了劇本和顏宣的號碼,分別給了幾個女演員,李欣然是唯一一個打電話給他的。
她跟唐譯在很多方面都非常相像。
都是很努力上進的人,并且對劇本的在乎程度比起演出費要高很多。
顏宣當然受寵若驚,但又覺得自己出的價位太少而頗有些猶豫。
李欣然也是個心思玲珑的人,猜得出他在糾結什麽,在他提錢之前直接說了給她多少演出費都無所謂,只要別讓她白忙活一場就好,幫她拿下今年的大獎才是實在的東西。
這樣爽快大氣的個性,倒真是配得上她頭上影後的桂冠。
于是角色就這麽敲定了。
主演林天元——唐譯。
女一蘇笑(林天元女友)——李欣然。
男二林青(林天元父親)——Leo。
男三徐海(林天元同學)——崔志勳。
如果是以前還在籌劃的階段,顏宣做夢也想不到這次出演的演員陣容竟然會這麽讓人驚豔。
以他自己的能力,光是唐譯就已經讓他疲于奔波經歷了數個月才找到人,能請到他已經覺得運氣太好了,其他人更是想都不用想。
然而從遇到唐譯開始,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這次的開機儀式,原本人人都興趣缺缺,沒想到卻造成了不小的轟動。
因為以顏宣的電影一貫的拿不出手的印象,這次簡直就是一個大逆襲,太過強大的反差倒是成了熱門話題,也為《根》的宣傳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開機儀式之後的第二天,劇組便集合前往拍攝地。
這次選定的拍攝地點是南方的一個偏遠山村。
因為交通不便,劇組飛到距離山村最近的M市,租了輛長途大巴,幾經輾轉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才到達拍攝地。
這裏經濟條件相對落後,交通也不便利,顏宣上個月來做過考察,因而到達M市之後非常有先見之明地購買了大量的食物和生活用品。
由于是消息比較閉塞的小地方,這些大明星在村民的眼裏卻一個都不認識。
但當地民風淳樸,聽說有城裏的明星要來拍戲,當晚劇組的車到達的時候,集結了不少來看熱鬧的村民,甚至只是初次見面就送了他們不少當地的瓜果蔬菜。
劇組的落腳點是村子裏的學校和村委會大院。
學校的教室不多,一共兩間土房,晚上休息時學生已經下課,劇組的工作人員可以在裏面打地鋪。
而村委會大院平時是閑置的,裏面一共有五間辦公室。
顏宣和唐譯一間,Leo和崔志勳一間,唯一的女演員李欣然一間,剩下兩間則讓給了劇組的幾個女工作人員。
安頓好之後已經到了深夜。
唐譯和顏宣的房間裏,兩人在地上鋪好地鋪便睡下了。
然而夏天到了,辦公室的空間不大,又是擠了兩個人,因而非常悶熱。
如果開窗倒也涼快,但毫無疑問會被喂蚊子,比起一身包他們還是選擇了蒸桑拿。
平日裏除了出門,身邊的溫度總是涼爽的二十六七度,因而在三十多度的悶熱環境裏兩人都很不适應,遲遲沒能睡着。
聽着旁邊的人一會兒的功夫翻了數次身,顏宣睜開眼。
“睡不着嗎?”
唐譯身體一僵:“打擾到你了?”
“不是,我也睡不着。”
“有點熱。”
“是啊,我以為山裏會很涼快。”雖然買空調花銷太大,但如果早知道的話在M市的時候起碼也要配置幾臺風扇。
“給你這個。”
唐譯遞了個東西過來,顏宣接了,是張紙板。
兩人便在悶熱的屋內人為制造一點聊勝于無的涼風。
沉默了一陣子,唐譯問道:“顏宣,你出來拍戲家裏的孩子有人照顧嗎?”
“沒事,他自己一個人過得比我在家要好得多。”
“嗯?”唐譯挑了下眉,“你沒找人幫忙照看嗎?小孩子怎麽能自己一個人。”
“唔……”顏宣頓了幾秒才道,“他其實……就比你小一歲。”
“……”
“……”
“你說是個孩子。”
“雖然也不小了,但從他十幾歲開始照顧他,習慣了,總覺得他沒長大,”顏宣翻了個身,似乎不想多說,“睡吧,很晚了。”
一夜無話。
翌日,劇組開始進入拍攝日程。
李欣然和崔志勳在山村裏的戲份并不多,因而顏宣的安排是先将有兩人出演的戲份拍完。
這部戲雖然也有不少波折,但對于顏宣來說算是難得順利的一次了。然而他安心的時間并不長,開拍當天就出了狀況。
當時是在村外的小河邊拍攝。
夏天山裏的孩子都喜歡在這條河裏游泳,今天更是因為有劇組在,不少孩子都來湊熱鬧。
唐譯他們在下游拍攝,孩子們都在上游凫水,倒也并不影響拍攝。
剛剛結束了自己的戲份,唐譯走出拍攝區,想到河邊洗洗手涼快一下。
就在這時候出事了。
他聽到幾個孩子的尖叫聲,扭頭一看,上游有什麽東西順着河水沖了下來。
前幾天剛下了大雨,因而此時河裏水流湍急,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眼前。
唐譯仔細一看,一只手從水裏伸了出來,當下心裏咯噔一下。
水速非常的快,劇組的人又都隔着十幾米遠,當時除了他自己再也沒有別人,只要猶豫一秒這孩子就被水沖走了。
唐譯根本沒時間多想,一個猛子就紮了進去。
進了水裏才感覺到水流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要更快,常年在這條小河裏游泳洗澡的孩子自然善水,他卻不一樣,當下便被灌了兩口水,但好歹還是把溺水的孩子抱在了懷裏。
一只手摟着人,另一只手卻是使不上力氣,兩人被水往更下游沖去,混亂間唐譯一頭磕在了河裏突出的石頭上,當下便血流不止,但好歹卻順手抓住了石頭,手上卻也沒多少力氣了。
好在這時候劇組的人已經沖了過來,劇組裏幾個水性好的連忙跳下水将人撈了上來。
唐譯一上岸便暈了過去。
溺水的孩子情形也不樂觀,昏迷不醒。
顏宣指揮着人給孩子做人工呼吸、幫唐譯止血,同時找人進村裏聯系村長和醫務所大夫。
村裏的治療條件有限,村長喊了村裏唯一一家有機動車的村民過來,開車将唐譯和孩子送去了最近的鎮上,顏宣也跟了過去。
這一天簡直是驚心動魄。
唐譯被送走之後,衆人看着流了一地的血都吓呆了。
“他頭上本來就有傷,剛剛碰的地方好像在傷口附近。”
崔志勳這麽說了一句,擡頭跟Leo互相看了一眼,都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被送去醫院治療之後,溺水的孩子沒事了,唐譯卻一直到第二天都沒醒過來。
那一下不偏不倚正好磕在了之前的傷口上。
蘇皓淵砸的那一下,唐譯當天回去之後就覺得惡心,但持續的時間不長,因而也沒往心裏去。
這才剛一個周,創口處再次受到重擊,原本就有輕微腦震蕩,這回更加嚴重。
顏宣看了他一天也不見好轉,鎮上的醫療條件終歸比不上城裏,便又把人送去了M市的市醫院。
藝人受了傷,也不能瞞着經紀公司。
将唐譯安頓下之後,顏宣給SUN打了個電話。
總裁辦公室裏,蘇皓淵的視線猛地從電腦轉到了Linda臉上。
“你說什麽?”
“剛剛聽SUN說的,唐譯拍戲的時候溺水昏迷不醒,讓我跟您說一聲,他現在在買去M市的機票。”
“……”
“要給您準備機票嗎?”
蘇皓淵聞言眼神倏然一變,Linda垂眼道:“抱歉,我多事了。”
蘇皓淵沒有說話,眼神轉回了電腦屏幕上。
“沒什麽事的話我出去了。”
Linda說着退了出去。
蘇皓淵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卻一個字也未看進眼裏,手肘撐在桌面上,慢慢咬住拇指指甲。
良久後,他突然在桌子上狠狠地捶了一拳,嘴裏咒罵了句什麽,擡手拿起了座機。
“給我訂機票。跟SUN說,讓他管好自己的事,唐譯那邊我去。”
“好的。”
微翹着嘴角搖了搖頭,Linda挂掉電話,很快在已經準備好的訂票頁面上點了一下。
蘇皓淵臨近中午的飛機,下午便到了M市。
看到昊天總裁親自過來的時候,顏宣有些驚訝。
“抱歉,蘇總,我沒能照顧好——”
“他怎麽樣了?”蘇皓淵揮了揮手打斷了他的話,朝唐譯擡了擡下巴。
“醫生說是腦震蕩。”
“不是溺水嗎,怎麽又成了腦震蕩?!”
“是在溺水的時候撞了頭,醫生說之前就有過撞擊,再加上這一次又撞了一下……”一直從眼角處打量着對方的顏宣轉頭看向蘇皓淵,“蘇總,您沒事吧?”
蘇皓淵卻沒有回答他。
他臉色在那一瞬間變得蒼白,顏宣并沒有錯過這個轉變。
他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會讓他有這麽大的反應,便住了口,沒再說下去。
既然蘇皓淵來了,顏宣便回了村裏,畢竟他還有一整個劇組要管,即使着急也沒什麽用,只能等待唐譯醒過來了。
顏宣走後,蘇皓淵坐在唐譯的病床前,一動不動地就過了一整個下午。
手機鈴聲響起來的時候他迅速地按了拒絕接聽,同時下意識地看了眼唐譯。
突然又像是為自己的這種行為非常懊惱似的,他臉色變了變,出門的時候故意用力地甩上了門。
電話是蘇升打過來的。
果然開場白又和上次幾乎一模一樣。
“聽Linda說小譯出事了?!”
那女人什麽時候也這麽多嘴了!八婆一樣!
蘇皓淵惡狠狠地腹诽着,不耐煩地道:“怎麽了?!”
“情況怎麽樣?”
“反正沒死。”
“你這孩子——”
“您打電話來就是為了跟我說教的?!”
“好好好,我不說。小譯怎麽樣了,沒什麽大事吧?”
“腦震蕩。”
“不是溺水嗎?!怎麽又成了腦震蕩?!”
“我上次用煙灰缸砸了他一下,今天又撞了一下。”
“你、你打他?!”
“我就打他了怎麽了!”蘇皓淵一聽蘇老爺子的口氣又炸了。
那邊蘇升嘆了口氣:“好,這個我們先不說。醫生怎麽說的?”
“就等他醒過來呗,還能怎麽樣。”
“唉……”蘇老爺子停頓了一會兒,又道,“這幾天公司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我過去處理,你安心在那邊照顧小譯。”
“我才沒時間照顧他!”
“那你就當幫我去看看他什麽時候能醒,醒了跟我說一聲,你不着急我着急。”
蘇皓淵“哼”了一聲,招呼也沒打就挂了電話。
他站在門口從門上的玻璃處往裏看了一眼,心情又差了些。
護士來給唐譯換點滴順便問起的時候,蘇皓淵才想起來自己從中午就沒吃飯。
“您不用太緊張,雖然是腦震蕩,但并不嚴重,淤血散了也就好了。”
“我緊張什麽了?!”蘇皓淵突然瞪起了眼。
“呃……”小護士無言地看着他,什麽也說不出來了,搖頭走了出去。
當晚蘇皓淵在沙發上将就了一晚。
其實他大可以找個酒店住下,然而卻下意識地這麽做了,甚至想都沒想自己要在這裏陪夜的理由。
即使蘇升說讓他幫他照顧,但事實上只要他不願意,根本沒人逼得了他。
他在醫院裏看了三天,耐心都快要被磨盡了。
他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無盡的等待還是唐譯的遲遲不醒讓他如此煩躁,甚至上火得連嘴裏都有了潰瘍的跡象。
三天裏他就只在醫院的自動販賣機裏買了些飲料,倒不是不想吃,而是懶得吃,沒什麽胃口,只是這麽幾天下巴就尖了起來,原本看起來年紀就不大,現在更是顯得年紀小了很多。
“您真的很擔心他啊。”
幾個來照顧的小護士都說了同樣的話,這讓蘇皓淵更加的心煩意亂。
他不想聽這種話。
他并不擔心,這個人根本什麽都不是,他才沒有那閑情逸致去擔心他。
唐譯是在蘇皓淵到的第四天早晨醒的。
他睜開眼的時候,有點不明白這是哪裏,過了很久記憶才漸漸回到腦子裏,他想起了自己跳進河裏去救溺水的孩子的事。
前後躺了四天,腦子非常的遲鈍,身體更遲鈍,幾乎跟不上本就緩慢的思維的速度。
他過了很久才勉強從床上坐起身來,一眼就看到了窩在床尾處沙發上的蘇皓淵。
一米九多的身高,窩在一個僅能容納兩個人的沙發上,看起來非常的可憐。
唐譯怔怔地看着他,有兩三分鐘之久,才反應過來對面的人是誰。
在他的認知裏,蘇皓淵沒有道理會出現在這裏。
即使他出了事,最多也是SUN過來幫他善後,更不用說對方的所作所為不像是會親自過來看望他的人。
這讓他有些困惑,遲鈍的大腦也沒時間想太多。
門“吱呀”一聲開了,護士看到唐譯醒了,眼睛一亮,剛要說話卻意識到旁邊有人在睡。
她走過去悄聲道:“唐先生,感覺怎麽樣?意識清楚嗎?”
“還好。”
護士點點頭:“今天是您昏迷後的第四天,您的主治醫生一個小時之後才會上班,如果您身體沒有什麽不适的話檢查要稍等一會兒。”
“好的,謝謝。”唐譯說着,視線下意識地落在了蘇皓淵身上。
護士也跟着轉頭看過去,微笑道:“您昏迷的這幾天,蘇先生一直在照顧着沒有離開。”
唐譯轉開視線,嘴唇輕輕地抿着,沒說話。
護士看他的樣子,以為他累了,便沒再打擾,重新給他挂上了點滴之後便關門離開了。
唐譯靠着床頭坐着,他腦子因為受傷而有點慢,因而看起來眼神有些呆滞。
但他慢慢的琢磨,也想了不少事。
眼下最困惑他的就是蘇皓淵。
這個男人對他的态度反反複複,但說到底,最多的卻是漠視和傷害吧。
他想不通他出現在這裏的理由,最終也沒有在繼續折磨自己的腦神經。
等到沙發上的人深深呼了口氣醒過來的時候,唐譯不由自主地看過去。
而對方在第一時間也擡頭看向病床,兩人的視線對上後,蘇皓淵剛醒過來的大腦反應的速度似乎也跟唐譯沒多少差別。
等他意識到唐譯醒過來了的時候,眼神一閃,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他從沙發上站起身,一句話都沒說就推門出去了。
唐譯對他的行為也沒有絲毫的反應。
醫生上班後給唐譯做了個全面的檢查。
後腦勺的淤血已經散的差不多了,除了因為腦震蕩而造成的神經衰弱導致反應有些慢之外,身體其他方面都很健康。
劇組那邊聽說他醒了之後都非常高興,崔志勳還要拍攝,Leo則跑過來探望。
親眼确定了唐譯沒事了之後,Leo松了口氣,這才有時間道:“蘇總在幹嘛呢?”
唐譯擡眼看他。
“在走廊上坐着一動不動的。”
“哦……”唐譯還以為他走了。
“我叫他進來?”
唐譯抿住嘴角。
Leo看他的樣子,心裏嘆了口氣,沒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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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譯醒來後做了檢查,又留院觀察了24小時,隔日出院。
因為身體尚未恢複,戲暫時是不能拍了,唐譯對此非常抱歉,顏宣卻安慰他說時間還很充裕,先把身體調養好了再繼續拍攝也不遲。
他那邊已經将拍攝日程做了調整,在山區拍攝完崔志勳和李欣然的戲份之後再繼續拍攝大學的戲份,這也要花上幾天時間,再加上本就在時間安排上留了些餘地,倒也确實不着急。
出院那天幾個藝人都來了醫院,并且帶來了唐譯救下的男孩和他的家人。
孩子除了溺水并沒有別的外傷,早在幾天前就已經活蹦亂跳了。
一家人對唐譯感恩戴德幾乎到要下跪的地步,幸而有Leo他們在旁邊扶着才沒跪下來。
孩子的母親抹着淚說家裏條件不好沒什麽能報答唐譯的,裝了一大袋的土特産,夫妻兩人從車上拖下來一個編織袋,看唐譯不能拿,轉身遞給了蘇皓淵。
唐譯的反應依舊有些慢,看到髒兮兮的編織袋,停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怕蘇皓淵甩手給對方臉色看連忙伸手想親手接過來,卻見蘇皓淵已經接到了手裏。
不光是唐譯,連Leo幾個都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蘇皓淵卻似乎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表情,把東西抱在懷裏看了一眼,又擡眼看向那一家人,不知想到了什麽,表情有些怪異,但也倒并非是嫌棄和厭惡。
“為什麽要送東西給他?”他突然問道。
一家三口面面相觑。怎麽了?給恩人送東西很奇怪?
“像你們這種人,不是應該拿了就走、除了有利可圖其他的——”
“啊!”Leo大喊一聲,“糖糖,你們幾點的飛機?是不是該走了?”說着在蘇皓淵腳上狠狠踩了一腳。
“……是啊,那我們先走了。”
那一家三口聽到唐譯要走,依依不舍,連連跟唐譯道謝。
老實人,倒沒聽懂蘇皓淵的意思。
蘇皓淵“哼”了一聲,卻也沒繼續說下去。
他們下午出發,回到S市時已經是深夜。
飛機上,兩人什麽都沒說,各自在自己的座位上閉目養神。
唐譯的頭依舊有些不适,更沒有心思想別的。
一路沉默。
到了S市,蘇家的司機早已在機場外等候。
“唐先生,先生讓我跟您說一聲,既然鏡先生目前不在國內,這幾天先在蘇家住下吧。”唐譯剛上車便聽到司機說了這麽一句。
他怔了幾秒鐘才搖頭道:“不用了,我回家。”
“讓他去幹嘛?!”旁邊的蘇皓淵不耐煩地扭頭看向車外,“送他回去。”
唐譯抿了下嘴唇,也把頭轉向了車窗。
他也沒想去,何必給他臉色。
司機從後視鏡裏看着兩個人,卻不知道該聽誰的。蘇老爺子千叮萬囑要他帶唐譯回去,但這兩個人卻又都不願意。
這時候蘇皓淵的手機便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屏幕,臉色一沉,随手關了。
不多久,唐譯的手機也随之震動了起來。
是蘇升。
看到手機上顯示的來電人時,唐譯非常為難。
他不想領蘇皓淵的情,卻又無法拒絕對他示好的蘇老爺子。
對方像個溫和的長輩,對他非常的有耐心,他對他的包容和喜愛唐譯看得出來,這讓他非常高興,卻又因為他跟蘇皓淵的問題而覺得承受不起。
猶豫了一會兒,手機的震動已經停了下來。
那一瞬間反應過來電話已經斷掉了的唐譯松了口氣,卻也隐隐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望。
但很快地,手機再次震動了起來。
唐譯猶豫了幾秒鐘之後,終于還是接了電話。
“蘇董,您好。”
蘇皓淵的視線馬上掃了過來,眼神犀利冰冷,唐譯別開了頭。
“下飛機了吧,小譯?”
“……嗯,已經在車上了。”
“直接過來我們家,東西明天再回去收拾,嗯?”
“……那個,蘇董,我還是——”
“保姆給你做了大補的藥膳,你們再過一個小時就到了吧?我讓她再熱一熱。”
“……蘇董,真的不用了,我自己也可以……”
唐譯說話之前總會停幾秒鐘,蘇升這時候察覺到了異樣:“小譯?你說話怎麽……?”
“……嗯,腦震蕩暫時性的後遺症,醫生說靜心休養過陣子就恢複了。”
那邊松了口氣,但這回态度也堅定了起來:“不用說了,你直接過來,你這樣自己一個人我不放心。”
唐譯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嗯”了一聲。
他抵抗不了蘇老爺子的攻勢。
他本就是那種不善拒絕別人好意的人,蘇老爺子對他說這種話他感動還來不及,哪裏能繼續拒絕下去。
“把手機給小淵,我跟他說幾句。”
“……好。”
唐譯轉向蘇皓淵,對方陰着一張臉,發現他轉過頭來的時候從眼角處瞄了他一眼。
“蘇董的電話。”
“……”蘇皓淵掃了一眼,煩躁地扯了扯領口,動作粗暴地接過了手機,“怎麽了?!”
“接小譯回家住。”
“不行!”
“他那種樣子,你就真能放心?!”
“……”他有什麽不放心的!他都照顧他四天了,難道還不夠?!
“你不願見他沒關系,白天你去公司也見不着面,晚上我讓他早點睡,盡量不跟你碰面,你看這樣總行了吧?”
“我——”
“就這麽決定了!”蘇升不容拒絕的口吻,知道他肯定會反駁,說完之後就幹脆直接挂了電話。
蘇皓淵一句話卡在喉嚨裏,不上不下的,半張着嘴瞪着眼。
半晌後,他把手機丢給唐譯,沖司機喊道:“停車!”
司機大汗淋漓。高速上停車您能去哪啊。
當下他只能裝作沒聽見,蘇皓淵更是要被氣炸了肺,正要爆發的時候,卻聽到旁邊唐譯來了一句:“我也不想去。”
“那就別來!”
“……我不是沖着你過去,所以你也沒必要在意成這樣。”
“你——”蘇皓淵嘴裏就吐出這麽一個字,就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了。
讓他這麽說,聽起來倒像是他自作多情了?!
卧槽,去他妹的自作多情!(╯-_-)╯╧╧
唐譯過去蘇家,蘇老爺子已經讓保姆收拾了卧房出來。
睡衣什麽的都是現成的,蘇皓淵櫃子裏不少沒穿過的衣服,雖說唐譯個頭略矮,但身材跟蘇皓淵倒也差不多。
剛進家門蘇升就迎了過來,把唐譯叫到身前來看了看他的頭,雖然隔着紗布看不出什麽,卻未免心疼。
這孩子遭了太多的罪,他其實都知道,只是以前沒有機會關心,因而現在即使是一點磕傷碰傷他也為他難受。
“怎麽就發生這種事了呢,”蘇老爺子嘆氣,“好在你福大命大。我前幾天給你求了個簽,放在你房間的枕頭下面,回頭放進錢包裏随身帶着。”
“……謝謝。”
“想事太吃力就什麽都別想,這幾天就安心養病,雖然年輕人精力旺盛,但你這一年也挺忙的了,該歇歇了。”
唐譯停了幾秒點了下頭。
這時候聽到蘇皓淵在廚房裏說話:“這都做的什麽,這麽難吃。”
“哎呦,您怎麽吃上了,這是給唐先生做的藥膳。”老保姆的聲音。
“我的晚飯呢?”
“您還沒吃?”老保姆像是剛反應過來,“唉,老了,把這茬忘記了。少爺要吃什麽,我給您做。”
“……”
“您想吃什麽菜?”
蘇皓淵深吸了口氣,也沒心思跟老人家計較:“算了,也不早了您去睡吧,我自己弄點東西吃。”
老保姆道了歉回房間休息去了。
蘇升跟唐譯走進飯廳的時候,蘇皓淵正從冰箱裏往外拿東西。
回身時跟唐譯視線相遇,蘇皓淵“哼”了一聲,擡眼看了眼蘇升,抱着一碗冷米飯和幾個蛋進廚房去了。
“不用理他,坐下吃吧。”蘇升道。
老保姆做的藥膳,都是蘇升親自向中醫院的醫生讨要的配方。
蘇升坐在旁邊看着他吃飯說着話:“鏡宸怎麽突然出國去了,多久回來?”
聽他提到鏡宸,唐譯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他垂下眼看着碗裏的湯,道:“……可能要一段時間。”
“吵架了?”
唐譯愣了一下,擡眼看向蘇升。
“年輕人會吵架很正常,說開了就好了。”
“……并沒有,”唐譯怕他誤會連忙解釋,笑了笑,“我們從來沒吵過架,吵不起來。”
“是嗎?”蘇升的眼睛也眯了起來,“你的個性跟他吵不起來我不覺得奇怪。鏡宸啊……平時倒覺得他性格有點冷淡。”
“……他在別人面前很強勢。”
“遇到你就很軟?”
……這老爺子到底是個什麽啊。(。_。)
“這樣我就放心了。”
“……嗯?”
“沒什麽,吃吧。”
那種古怪的感覺又上來了,唐譯看着蘇升,對方望向他時那慈祥溫柔的眼神再次讓他疑惑了。
※※※※※※※※
圓月之夜,詭異的暗紅色的天空濃稠如血。
這是一座城池正中央規模巨大的塔樓,四周的建築物如同以它為中心般四散開來,延綿向非常遙遠的地方。
塔樓的最頂層,一個男人靠着身後的窗框坐在窗臺上,如同一尊雕塑般一動不動。
他的眼神落在遠方,像是在看着遠處,卻似乎看的比他視線所及的地方還要遠。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人推門走了進來。
看到坐在窗臺上的男人,他嘴角卷了卷,輕輕笑了起來:“呵呵呵,都這麽多天了,還在想他?那個人真能讓你這麽迷戀?”
說話的人臉上戴着半張面具,正是當日将鏡宸帶走的那名男子。
坐在陽臺上的人對他的話似乎沒有半點反應,自從醒來,他便在這裏坐着,已經呆了數天了。
男子望着他消瘦了許多的背影,嘴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痕跡。
他手裏拿着一把用天下間最漂亮的孔雀羽做成的羽扇輕輕扇動着,濃黑的雙眸帶着若有所思的目光凝視着坐在窗臺上的人。
“鏡宸,既然這麽思念的話,不如回去找他啊。”
他的話音剛落,男人才終于有了點反應。
手指在窗外的空氣中一點,原本無色的空氣卻突然出現了一道淺綠色的透明痕跡,如同一個屏障照在塔樓外。他收回手,那綠色的屏障便也随之消失了。
“既然在這裏設下了結界,就不要跟我說這種話。”
“這也不是我能做出來的結界嘛。”
“哼,”鏡宸冷笑了一聲,“那又是誰出的主意呢?”
男子撅了撅嘴:“既然知道就不要說破麽,我弟弟還真不可愛呢,小時候明明又軟又萌,什麽時候長歪了呢……”
鏡宸沒有理他的瘋言瘋語:“鏡夜,我會回去的。”
“哦,是嗎?”被叫做鏡夜的男子擡起手中的羽扇,連下半張臉都遮住了,唯一暴露在外面的兩只眼睛打量着鏡宸,“但在那之前,我想有很多事都生米煮成熟飯了。你确定回去之後那人還會要你嗎?”
“……我不會做。”
“話不要說得太滿嘛,還是給自己留點餘地的好。”
“鏡夜!”狐貍似乎忍耐不住了,驀然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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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