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3)
皮沙發,需要表現出的是有修養的成功人士的男性魅力。
身穿白色襯衫和西裝長褲的唐譯一只手搭在沙發靠背上,修長的雙腿交疊着。
他的頭發被抓得有些亂,領帶的打結處拉得很低,襯衫紐扣被解開了三顆,微微敞着的領口露出修長的脖頸和結實的胸口。
他有些慵懶地靠在沙發上,下巴微微擡起,比普通男人略大的眼睛此刻稍稍眯了起來,恰到好處地掩蓋了身上有些稚嫩的特征。
這兩年,唐譯的樣子漸漸有了些變化。
雖然他的臉依舊是比同齡人顯得年輕一些,但似乎是氣勢的原因,他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會讓人感覺到其中成熟男人的風度。
這張臉如果換到別人身上,多半會被當做孩子似的不當回事。
但對方是唐譯。
現在的他是娛樂圈衆所周知的超級明星,自信的男人即使有着一張年輕的臉卻也依舊能讓人生出一種敬佩之情。
“角度朝這邊側過來一點,對,就這樣。”
攝影師快速地按動快門,臉上不禁露出驚豔的表情,一旁的導演也忍不住在內心感嘆果然和這種好溝通的頂級大明星合作最痛快了。
唐譯不斷變化着動作,即使沒有導演的指導也依舊游刃有餘。
沒多久就拍完了這張沙發的照片,唐譯起身去換服裝。
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他家狐貍如同帝王般坐在一張金色的歐式沙發椅上,導演看到唐譯回來,馬上擡手示意他也加入拍攝。
此時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燕尾服,而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則穿着跟他同款的繡着金邊的白色燕尾服。
鏡宸雙手交握着扣在交疊的膝蓋上,一頭銀色的發絲有幾縷落在肩上,平靜的表情帶着不容侵犯的震懾力,眼神銳利如同草原中最英勇的王者。
Advertisement
當唐譯走進攝影區之後,鏡頭下整幅畫面的感覺就變了。
雖然導演什麽都還沒來得及說,但唐譯是個非常善于把握氣氛的人。
一改剛才拍攝時的氣魄,此時他站在鏡宸的右後方,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椅背上,另一只手優雅地收在胸腹處。
他微微收着下巴,眼神柔和,嘴角帶着一絲溫柔的笑意。
原本讓人心生敬畏的畫面,此時經過他的協調,明明是冰與火的兩種極端,然而卻和諧得無話可說,有種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的吸引力。
攝影師連忙将這個畫面拍下,鏡頭中的唐譯垂下眼,他的視線落在鏡宸的身上時,眼裏的溫柔濃得化不開。
一如他與鏡宸之間的感情。
在這一刻,現場的人心裏似乎被什麽東西戳了一下似的。
這些人裏,很多人都只是在娛樂報道上了解到這兩個人之間的關系,他們并不太能夠理解他們為什麽要做同性戀,甚至有些人對同性戀一詞仍舊是有些抵觸的。
然而這樣的氣場,兩人之間并不說話僅僅是站在一起就如此和諧的氣氛,卻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當鏡宸擡起頭微微後轉,兩人的視線交彙時,原本冰封般的距離感卻突然融化了一般。
他的嘴角微微翹起一個并不明顯的弧度,眼神也變得柔和起來,卻絲毫不影響他身上的帝王之氣。
這樣的默契。
攝影師幾乎忘記了拍照,反應過來時未免有些手忙腳亂。錯過的鏡頭固然可惜,然而接下來的每一幅畫面都讓人不禁咋舌。
這一季的新品主要以男性魅力為主題,以奢華尊貴為基調,分為十三個小主題。
最後七個當今娛樂圈稱得上是最具魅力的男人或坐或站,圍繞在一組沙發周圍,在場的女工作人員幾乎忍不住想要尖叫。
真是帥慘了。
這款海報在一周後遍布全國範圍內的大型賣場,雖然是為吸引成功男士的廣告,卻征服了幾乎所有女性的心。
賣場的家具專區幾乎被擠爆,這一季的産品固然價格昂貴,卻賣得出奇的好,廠家雖然下了不少的投資,但很顯然這個投資是非常值得的,甚至也牽動了同品牌的其他系列産品的銷售。
不僅僅是粉絲,連鏡宸都對這次的廣告海報都相當滿意。
他甚至專門去要來了他跟唐譯拍攝的所有未經處理的底圖和無字版的海報,廠家也送了他一張他跟唐譯拍照時用的歐式沙發椅,即使因此而欠下了對方一個人情。
那張沙發椅,被擺在了二樓最顯眼的位置,它身後則被挂上了兩人整整有一面牆高的巨照。
沙發送過來那天,狐貍不到八點就趕了回來。
看他難得對什麽東西有這麽大的興趣,唐譯坐在沙發上吃水果,沒往心裏去。
等到吃完飯洗過澡之後,原本打算繼續看會兒電視再睡覺,卻被狐貍半拖半抱着拉到了二樓。
“做什麽……”
被狐貍按在沙發椅上,唐譯有點疑惑地擡起頭來,狐貍的臉驀然在眼前放大,微微仰着的下巴被捏住,對方炙熱的吻迅速地堵了上來。
嘴唇被輕輕地吸吮拉扯着,狐貍的舌頭鑽進唇縫裏舔着他的牙齒,在唐譯張開嘴的時候靈活地鑽了進去。
舌頭被按壓着推向口腔深處,之後又被卷起糾纏着吸進了對方的嘴裏。
頻繁的挑逗讓唐譯忍不住在喉嚨裏發出輕微的感嘆聲,當鏡宸的手伸進浴袍下的時候,唐譯抖了一下,按住了他的手。
“幹什麽呢,怎麽突然就發起情來了……”嘴唇稍微被松開的時候,唐譯呼吸有些粗重地皺眉問道。
狐貍俯下身将他牢牢地壓進僅能容納一人的沙發椅裏,頭埋在他肩頸間輕輕吸吮啃咬着。
“做吧,”鏡宸擡起頭來,眼神閃亮,“想試試在這上面做的感覺。”
“……”唐譯無語地挑了下眉梢,“在這?!”
一張就只能坐下他一個人的沙發椅?
這貨越來越能折騰了。
“就在這裏麽,”狐貍嘟起嘴唇對上唐譯的唇,讨好地輕輕磨蹭着,“糖糖,我們玩制服play吧。”
“……”
我家狐貍到底都學了些什麽!!!Σ(っ°Д°;)っ
“糖糖~”
“……”
“跟我玩麽,求你了~”
“……”
“嗚嗚……糖糖不愛我了……”
被自家寵物的撒嬌弄得腦仁疼,唐譯輕輕地按着眼角,看着就差在他懷裏打滾的狐貍,作為溺愛寵物的飼主最終當然沒能拒絕他。
點下頭的瞬間就被鏡宸拉近了卧室,看着他從櫃子裏翻出不知道何時放在裏面的兩套衣服,唐譯捏着眉心十分無語。
一件短身的黑色西裝馬甲,裏面的襯衫雖然是男式的卻帶着繁瑣的荷葉領和蕾絲花邊,下半身是只及膝蓋的黑色西裝短褲和高筒長靴。
雖然從未想過玩什麽制服play,但這麽一身打扮坐在那張金色的沙發椅上的時候,唐譯沒來由地身體中一陣燥熱。
樓梯處發出了踩踏的聲音,唐譯轉過頭去,看着一身白色執事裝的鏡宸手裏端着茶盤走了上來。
唐譯甚至連他這一套複古風的茶具到底從哪裏摸出來的都不知道,看來這貨是計劃了很久了啊。
站在樓梯口的鏡宸一手端着茶盤,一手收在腹部,稍稍彎下腰,手裏的東西沒有半點動搖的痕跡。
“主人,今天辛苦了,請享用我為您泡的紅茶。”
“……”耳朵,你一定是被日本那些東西荼毒了,入戲太深了。┭┮﹏┭┮
雖然未得到唐譯的反應,鏡宸卻半點不自在也沒有。
連在拍攝的時候都敢真槍上陣跟他做愛,狐貍的臉皮厚到什麽程度可見一斑。
俯下身将茶盤放在旁邊的桌上,鏡宸動作優雅地斟了一杯茶。
“晚上你讓我喝這個?”唐譯有些煞風景地問道。
鏡宸帶着點受傷的無辜眼神看了過來,雖然知道那表情八成是裝的,唐譯還是馬上從他手裏接過了茶杯。
輕輕抿了一口,唐譯将茶杯放在一旁,手滑了一下,茶水不小心濺上了手指。
正要去抽紙巾,唐譯的手卻很快被抓住了。
鏡宸握着他的手垂下頭,舌頭一點點地将他手上的液體舔去。
指尖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着,唐譯感覺臉上燒了起來,一直蔓延至耳根處。
他試圖将手抽回來,對方卻攥得緊緊的。
柔軟的舌頭從指尖到指縫,甚至一路向下,沿着手腕輕輕舔舐啃咬,推高了襯衫的袖口。
雖然僅僅是被舔了胳膊,唐譯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産生了某種變化。
他無意識地“唔”了一聲,鏡宸的嘴唇依舊落在唐譯修長的手腕上,稍稍擡起眼,看到唐譯通紅的臉,視線緩緩向下,落在他已經将布料撐起來的地方。
嘴角了然地勾了勾,他卻并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牙齒輕輕地在他上臂下方最敏感的地方輕輕咬了一口。
唐譯“啊”地低呼一聲,更加用力地晃了晃手臂,這回卻順利從鏡宸的手裏掙脫了。
似乎有點不滿于鏡宸單方面的挑逗,唐譯皺了下眉,突然擡手摟住了鏡宸的後頸,将狐貍按在了自己身上。
一腳踢開了右腳上的長靴,唐譯右腿一彎環住了鏡宸的腰。
被他突然的主動弄得有點措手不及,頓了頓,鏡宸帶着笑意的視線轉了過來。
“前戲太慢了,”被他看過來的唐譯馬上轉開了頭,咳嗽了一聲,“快點。”
低笑了一聲,狐貍微微垂下頭:“yes,mylord.”
話音剛落的同時,西裝馬甲的扣子便被解開了。
狐貍低下頭,準确地含住了他胸前的一點,隔着襯衫用舌頭一卷,然後用牙齒輕扯啃咬。
唐譯下意識地挺起胸膛,按在他脖頸上的手指微微顫抖着。
他垂下眼看着埋首于自己胸前的狐貍,細長的手指爬上他頭頂的獸耳。
失神的時候,他非常喜歡揉他頭上的獸态耳。
而催促的時候,他總會用腳跟揉着對方的尾椎骨。
接收到他的訊號,狐貍放開了他正專注地讨好的地方,舌尖靈活地一顆顆挑開紐扣。
結實的胸口漸漸露了出來,然後是腹部。
他的舌尖在唐譯的肚臍上打了個轉,在滿意地聽到唐譯倒抽一口冷氣的聲音後滑了下去。
原本就沒有認真穿好的西裝短褲此時褲腰一副松松散散的樣子,連紐扣都沒有扣上。
順利地用牙齒扯開褲腰,露出黑色的子彈褲下鼓脹的東西。
沿着布料下的輪廓用舌尖描繪着形狀,自始至終鏡宸都沒有用上雙手。
被含住的時候,唐譯的手驀然抓住了狐貍的發根,反應過來時卻有些心疼的松開了手。
他緩緩吐着氣,在對方賣力的讨好中仰起頭,腦後枕在沙發椅的靠背上,喉結迅速地上下滑動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發出“啊”的一聲,一把推開了鏡宸的頭。
白濁的液體噴薄而出,他大口喘着氣,頭腦中一片空白。待他再次回過神來時,褲子已經被退到了膝蓋處,鏡宸将他的一條腿架在沙發椅的扶手上,另一條腿架在他的臂彎間。
堅硬的柱狀物已經抵在了柔軟的入口處,卻只是微微搖晃着試探。
灼熱的呼吸噴在他的後頸處,狐貍的頭抵在椅子靠背上,在他頸邊低聲問道:“可以進去嗎,我的主人?”
被他仍舊沉浸在這種設定中的行為弄得有些好笑,唐譯勾了勾唇角,聲音依舊有些不穩:“進……來……”
得到通行證的某人馬上迫不及待地向內攻入。
在他緩緩插入的同時,唐譯用力摟住他脖子,手指插進他柔軟的發間。
被夾在椅子和鏡宸之間,狹小的空間給他一種進入得更深的感覺。
對方僅僅解開了褲腰,而他也只解開了襯衫扣子下半身的衣物還挂在腿上。
這種從未有過的經驗讓人似乎更加容易動情,兩人的高潮都來得比以往快些,只是鏡宸的持久性依舊比他強一點罷了。
鏡宸倒并沒有勉強他,就只做了一次就将他從沙發椅上抱進了卧室。
即使他的身體柔軟度相當高,然而在那種狹小的地方被折疊起來的姿勢給身體上的負擔依舊很大,情趣固然重要,然而狐貍自然不舍得讓唐譯吃太多苦頭。
只是雖然從沙發椅上離開,在床上依舊又做了兩次。
等到折騰完之後,已經深夜了。
唐譯趴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經換回了普通的睡衣。剛才那一套衣服徹底被兩人的東西弄得一塌糊塗,能不能收拾好都是個問題。根本來不及心疼,唐譯已經累得一沾枕頭就要睡過去,迷迷糊糊中他聽到趴在自己後背上的男人自言自語的說話聲。
“下次讓你穿什麽呢……護士裝?女仆裝?要不然試試漢服怎麽樣,跟我們那邊的服飾很像呢,不如下次讓鏡夜帶幾件狐族王妃的服飾過來,你穿着一定——唔……”
唐譯轉頭一口咬在了狐貍環着他的胳膊上,鏡宸卻“呵呵”地笑了出來。
還想玩?得寸進尺的不要太厲害啊混蛋……zzzz~
84
七月二十八號,《霸王》劇組前往w市市郊以古代戰場場景為主的影視基地拍攝。
顏宣帶着工作人員前兩天就出發了,到那邊要租酒店、租道具,還要把拍攝用的器材運過去,事情非常多,因而這一趟就只有幾位演員過去。
出發當天機場毫無懸念地湧進了大批媒體,送機的粉絲也不在少數。
蘇皓淵剛結束了一個會議就飙車趕了過來,快到的時候卻遇上了堵車,幹脆把車交給了秘書推門下了車。
炎熱的酷暑裏即使僅僅在烈日下跑了幾步就已經熱得汗水淋漓,黑色的西裝外套後背上都溢出了汗漬。裏面的襯衫早已因為汗水變得半透明,也只能忍耐着熱度勉強繼續穿着外套,即使這樣也并沒有好看到哪裏去。
平日裏總是穿着體面的男人今天看起來卻異常的狼狽,即使現場有不少媒體在也顧不得。
然而雖然對外表不在乎了,卻多少還是顧及着點媒體。蘇皓淵一到場先是假模假樣地跟leo聊了幾句,然而即使面朝着leo,視線卻一直往唐譯身上瞟。
好在即使別人看不出來,了解他的leo卻是有眼力見的人。
看着蘇皓淵心不在焉的樣子心裏好笑,leo擡手朝唐譯那邊招了招手:“糖糖,過來下。”
正低着頭跟ken說着什麽的唐譯馬上将視線轉了過來。
看了眼眼神急切的蘇皓淵,唐譯先是回頭沖着ken說了句話,然後一個人朝這邊走了過來。
“蘇總。”
“那個,我來送送你……你們。”蘇皓淵改了一下口,雙手插在兜裏,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唐譯看,似乎在觀察他臉上的表情,然而自己的表情卻有些微的局促。
一旁的leo咳嗽了一聲。
蘇皓淵回過神來,連忙轉開眼。
唐譯知道他為何這麽盯着他看。
時間回到幾天前,《霸王》開機式後的那個周末。
之前答應了蘇皓淵的邀請,因而鏡宸推掉了手上不怎麽重要的幾個通告,陪着唐譯去了趟蘇家。
蘇皓淵一大早就爬了起來,保姆從未見過周末時起得這麽早的少爺。
手忙腳亂地給他做了早餐,他也就只是胡亂吃了一點就拿着平板電腦在庭院裏的太陽傘下落座了。
他從上午六點多一直等到九點多,期間數次起身溜達到門口左顧右盼一會兒又走回來。
老保姆坐在屋檐下的木地板上邊曬太陽邊擇菜,看着蘇皓淵一次次地往門口跑,忍不住搖頭笑。
多少年沒見過這麽單純的少爺了。
九點一刻的時候終于聽到了車聲,蘇皓淵把手裏的平板一放,手撐在桌子上做了個要起身的動作,然而卻又頓了頓,最後重新拾起了平板。
他佯裝低頭看着屏幕,然而視線卻從眼角處偷偷打量着庭院的大門處。
之前被蘇升吩咐過的老保姆在身後的門上叩了叩,屋裏坐在客廳裏看報紙的蘇升馬上放下報紙,連腳上的拖鞋都沒來得及換就直接跑了出來。
“小譯,鏡宸!快快快,幹勁進來,別曬壞了。”
蘇升笑着迎出門去拉着剛停好車的兩人進門,路過陽傘旁邊時看了眼蘇皓淵。
“小淵,愣着幹什麽呢?招待客人啊。”
唐譯腳步頓了頓,朝蘇皓淵看了一眼,對方右手握成拳狀放在唇邊輕輕咳嗽了一聲,這才站起身跟了上來。
“說起來這是鏡宸第二次過來吧?”蘇升邊走邊說道。
他說的第二次,其實是第一次。
上一次過來的其實是鏡夜,僞裝成了鏡宸的樣子過來接當時在這邊修養的唐譯回家。
這事後來唐譯跟他提過,因而鏡宸嘴角挂着淺淺的笑容點着頭,從眼角處瞄了眼看似冷靜的蘇皓淵,迅速收回的目光裏帶着點早已看穿的了然。
老保姆已經進屋端來了冷飲,又張羅着擺了些零食。
唐譯雖然除了腦震蕩之後在這裏住了些日子來的次數其實并不多,但喜好卻已經被老保姆摸得一清二楚。
擺在盤子裏的都是些他喜歡吃的零食,甚至連他的杯子都跟其他人的不一樣。
唐譯喜歡可*的東西,因而保姆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有着卡通貓咪圖案的大肚杯,其他人用的則是一套有着細碎花紋的白瓷杯。
心裏有點感動之類的情愫瞬間湧了上來,唐譯看着老保姆的眼神裏也帶着點感激。
“這是少爺特地找人為您定做的,”老保姆似乎猜到了他心中所想,笑道,“還有跟它配套的餐具,吃飯的時候您就見到了。”
“說這個做什麽。”蘇皓淵插了句嘴,臉色有些尴尬。
“好,我不說了,我去準備午飯。”老保姆笑着走進了廚房。
唐譯垂下眼看着手裏的杯子,然後放在了眼前的玻璃桌上。
看到他沒什麽表情的臉,蘇皓淵眼神閃爍了一下,轉開了頭。
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蘇升并沒有什麽表示,而是開口問起了唐譯新戲的事。
“顏宣是個有才的人啊,”蘇升感嘆道,“做導演還能自己做編劇,我要是能年輕個二三十歲也想跟他合作呢。”
唐譯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默默扭開了頭。
合作什麽的……難道指的是想拍戲麽。
其實,術業有專攻,作為一個商人您真的沒必要想那麽多……
黑歷史什麽的,雖然沒人提,但是大家心裏都有數的啊。(﹁"﹁)
蘇升倒是并沒注意到唐譯表情的變化,或者說是太過自信于自己的黑歷史并沒有人知道,笑呵呵地看向鏡宸。
“鏡宸最近很少在幕前活動了呀?不打算繼續拍戲了?”
“拍戲以後有合适的機會也會接,但現在想試試別的。”
“年輕人有志氣啊,”蘇升微微傾身拍了拍他肩膀,“這樣也好,趁着年輕多體驗點新鮮事物也不錯。如果沒那麽忙的話,公司裏的事你也幫幫小淵。不是我自誇,現在昊天是越做越大了,所以事情也多了起來。把什麽事都丢給底下人終歸不放心,他自己又太辛苦,你若是對經營有興趣就給小淵搭把手。”
鏡宸微笑着垂下眼,看着自己修長的手指:“這不好吧。”
“怎麽?”
“我畢竟也只是個外人。”
“……”那一瞬間蘇升有些尴尬,也像是被提醒了似的,停頓了一下笑道,“你說的也是。”
唐譯皺眉看着蘇升的表情,心裏的疑惑越來越大。
自從那次鏡宸脫口而出地說了一句“羁絆”,某種可能性幾乎呼之欲出。
然而或許連潛意識都覺得荒謬,直到現在都依舊蒙着一層紗,雖然非常薄,卻也依舊能遮蔽住那個可笑的答案。
“不過我的眼光可錯不了,”蘇升雖然有一瞬間的失态,但似乎又找到了理由,“你是個能幹大事的孩子,如果不打算拘泥于娛樂圈這個小圈子,讓小淵給你點事做練練手。雖然沒對外公開,但公司有你的股份,以你的能力就算給你個副總的職位其他人也不會有什麽意見。”
鏡宸點了點頭,這次并沒有拒絕。
其實剛才的反駁也不過是一念之間而已。
雖然并不打算退居幕後,但他的時間倒是比普通的藝人多出許多。
一來以他如今在娛樂圈的位置,可以動用他出馬的通告并不多,更何況以他的能力,只要不是需要跟別人合作,不管做什麽事都非常有效率。
這時候剩下的時間自然可以利用到別的地方。
他自己的投資多半都不需要他親力親為,蘇升願意向他抛出這個橄榄枝,他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只是如此信任他,多少讓他有所疑慮,當然以他的經驗和直覺來看,蘇升也并不像是在算計什麽。
“對了,小淵,你不是有什麽東西要送給小譯嗎?”
蘇升突然把話頭引向了一直默不作聲地悄悄看着唐譯的蘇皓淵身上。
稍稍愣了一下,蘇皓淵馬上站起身來:“對,我去樓上拿,你們稍等一會兒。”
蘇升朝唐譯道:“是……是小淵前陣子買的禮物,上次你過來原本想送給你的,可惜你回去的早,後來也一直沒機會送你。”
蘇皓淵經常會送他點什麽東西,唐譯聽到蘇升的解釋也并沒有意外,只是臉上多少還是有點為難的表情。
對方想道歉的心情他能夠理解,但頻繁地送他東西也實在讓他吃不消。
男人間的道歉方式并不是這樣,他之前跟他說過不要再送了,那之後的确沒有繼續下去,只是今天卻又……
唐譯嘆了口氣。
所幸他除了一些用得着的,倒還沒有送過讓他太難接受的東西。
然而當蘇皓淵把禮物遞給他的時候,唐譯才發現自己有點太天真了。
看着小心地墊在柔軟的絲綢上的玉墜,唐譯雖然并不懂玉,然而卻看得出它似乎有些年頭了。
果斷地将手裏的紅木盒子的盒蓋重新蓋上,唐譯把盒子放在了桌上。
“抱歉,我不能收。”
蘇皓淵咬了咬下唇,俯下身,卻是把盒子重新推回他面前。
“就算我送你的最後一件東西。”
“無功不受祿,這東西我不能要。”
“小譯,你就收下吧,也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
“純正的和田白玉,既然是蘇總的東西,玉質當然是極品,看工藝起碼也有上百年了吧,”一旁的鏡宸突然開口道,“如果說是蘇總買來的話那倒是說不過去了,并不像市面上的古董,看樣子倒像是一直有人佩戴把玩……”
應該是祖傳的東西吧。
他掀起眼皮淡淡掃了一眼蘇皓淵,後半句卻沒有說下去。
他能夠感受到那上面有蘇皓淵的氣味,之前的主人應該是蘇皓淵。
沒想到他竟然連玉石都有研究,蘇皓淵和蘇升交換了個眼神,都有些措手不及。
唐譯越聽眉心越皺,即使不用問,看面前那兩人的表情也知道鏡宸說的是真的。
“蘇總,”他捏了捏眉心,“東西,真的不用再送了。至于你的歉意……我收到了。”
蘇皓淵眼睛一亮:“你原諒我了?”
唐譯頓了頓,卻道:“那麽我可以知道你的理由嗎?那麽做的理由?”
蘇皓淵張了張嘴,卻又緩緩閉上。
他說不出口,也不想拿編造的理由騙他,即使蘇升告訴他可以這麽做。
嘆了口氣,唐譯道:“我知道了,那件事就這麽過去吧。”
“唐譯……”蘇皓淵在他松口的那一刻眼角微紅,咬住了下唇。
蘇升也有些動容地別開了頭,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唐譯卻注意到他擡手用手腕處按了按眼角。
不知道為什麽,看着這父子倆,唐譯的心裏也湧上一股難言的情緒。
嗓子裏像是哽了什麽東西,他轉頭看向鏡宸,對方正用帶笑的眼神看着他,讓他的心裏多少好受了些。
那天回去的時候,蘇皓淵又提了一次玉墜的事,但唐譯說什麽也沒要。
對方的堅持讓他有些心慌,他知道那跟他不願去想的某種可能性有關,但他不願花太多時間去深思。
然而即使他不願去發掘真相,它卻一步步地正在朝他靠近,帶着某種惡意悄然而來。
鏡頭回到當下。
蘇皓淵小心地觀察着他的不确定的表情讓唐譯心裏有些感嘆。
以前一直都是他帶着點戰戰兢兢地觀察着蘇皓淵的情緒,然而如今卻換了個個。
他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既然選擇了原諒,話說出去之後就不會再反悔。
對上蘇皓淵試探的眼神,唐譯主動沖他笑了笑:“麻煩你過來送機了。”
蘇皓淵看到他的笑容有點受寵若驚,揣在兜裏的手下意識地拿了出來,似乎覺得不舒服又塞了進去,如此三番四次之後他開始尴尬起來。
明明恨不得貼上去,此時卻因為唐譯的示好而轉開了頭沒看對方,或者應該說是不敢看對方。
“多、多注意點安全,”他眼神看着別處,說話有些磕磕巴巴的,哪裏還有半點驕傲的中二病孔雀男的樣子,“那個……聽說這次有不少打鬥的場面,危險的話就不要硬撐,替身演員該上就上,別總是一個人扛。”
他絮絮叨叨地說了半天,唐譯微微垂着頭聽着,不時地“嗯”一聲。
leo一直在旁邊看着兩人的交談,知道他們沒事了,一直以來懸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其實他夾在中間也不好受。
他知道蘇皓淵只是性格古怪一點但并不是個惡人,因而沒辦法因為心疼唐譯而跟他決裂,但就是因為這樣心裏不免自責。
明明想守護唐譯,然而對象一旦成了蘇皓淵,他卻連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如今終于撥開雲霧見青天了,他的高興并不比蘇皓淵少多少。
走過去一手攬住唐譯一手摟住蘇皓淵,leo雙手用力抱了抱兩人。
“行了,我們也該走了。”
蘇皓淵看了他一眼,視線又轉向唐譯。
“一定要注意安全,別勉強自己知道嗎?”
唐譯點了點頭。
leo撅着嘴抱怨了句“怎麽都不囑咐我”,被唐譯開玩笑地說了句“那我轉送給你好了”之後就咧嘴笑了起來。
看着兩人互相搭着肩膀跟其他幾個藝人彙合離開,蘇皓淵擡起手輕輕按了按左胸。
忐忑的心終于落了地。
唐譯真的原諒他了。
他們乘坐四個小時的飛機到達w市,在機場再次被當地的媒體包圍。
唐譯在ken密不透風的保護下并沒有被記者靠近半步,看着一旁跟leo一起躲在機場保安身後的林默,搖頭笑了笑,這時候就難免感嘆有個會功夫的助理連保镖都不用請了。
四個男藝人把兩個女藝人圍在中間,在保安的幫助下順利離開了機場。
提前過來的顏宣派了工作人員過來接,因而一行人出了機場就直接上了保姆車。
“過來的粉絲裏有八成是唐譯的粉絲吧?”跟唐譯和leo同一輛車的佟威邊大大咧咧地拎着衣領通風邊開玩笑道。
跟佟威是熟人了,唐譯擡眼看了看他,笑了笑沒說話。
“這個季節拍外景,想想就郁悶啊,還要穿盔甲,非得烤熟了不可。”
“好歹是郊區,比市裏會涼快不少。”唐譯倒是想得開。
“那可不一定,”leo道,“據說有三十七八度呢,那邊也沒什麽建築物,都是大太陽底下的,非得熱死不可。”
“不是吧……”佟威的臉色更差了,“我很怕熱的。”
“拍戲哪有不辛苦的道理。”唐譯不在乎地笑了笑。
不過雖然不在乎,但到達酒店後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前往基地拍攝時,唐譯自己也郁悶了起來。
雖然上次拍《根》的時候也是在這個季節,但那時候卻是穿着正常的時令服裝。
然而現在長衫長褲不說,外面還罩着铠甲和頭盔,整個人被捂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裏面蓄積的汗幾乎能養魚了。
再加上盔甲吸熱,有時候不小心碰一下都燙得幾乎起泡。
在這裏大部分的場景都是露天的,外景中女演員飾演的角色是女将出身,不過戲份相對較少,然而即使如此,女人多少要比男人嬌貴一些,曬傷的程度并不比男人好多少。
晚上回到酒店的時候整張臉都紅得不像話,身上也因為捂汗的關系生了大片的痱子。
唐譯飾演的角色是軍中的軍師,作為這部戲的主角,他是這幾個人裏戲份最多的,自然也是最受苦的人。
不僅僅要在飾演大将軍的leo的戲份時跟在他身邊,即使是跟其他幾人也有不少對手戲,更不用說他作為主演自己的戲份就已經很多了。
這邊的場景幾乎每一場都有他的戲,有時候即使不說話也要站在旁邊做陪襯。
其他幾個人多少有休息的時間,身體上也能緩過勁來,然而唐譯卻活在水深火熱裏。
劇組不可能因為他一個人的關系而延後拍攝日程,更何況唐譯是那麽認真的人。即使身體上确實有些吃不消,但卻連開玩笑的一句“堅持不住”了也沒說過。
這樣的天氣裏,所有的人都非常敏感。
他不想因為自己的态度而影響整個劇組的氣氛。
咬牙堅持了下去,原本白皙的臉也曬黑了不少,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