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組隊
杜九有了一樣最深刻的體會,原來真正的酷刑,完全和肉體無關。
明明身體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精神卻漸趨崩潰,即使他熬過來了,人也處于一種恍恍惚惚的狀态,連看東西都有重影,可想而知藥物對神經系統的影響有多大。
“真厲害。”仇良戴上眼鏡,拍了兩下手掌:“杜先生,你簡直讓我刮目相看,意志力比起特工還要強。”
杜九整個人就像從水裏撈出來似的,上衣盡濕面色慘白,他隔很久才發得出聲音:“你到底是誰?”
“告訴你也無妨,我就任于國家安全局,就是外界簡稱國安局的副局長,以後請多關照。”
以後!這兩個字比任何威脅更加可怕。
杜九腳步虛浮地被獄警押出房間時,仇良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很期待下一次的會面,再見。”
仇良給他注射的藥物,是只有國安局內部人員才有權使用的禁藥,副作用極大,所以接下來好幾天,杜九都暈暈沉沉的,反應比正常人慢了一拍。
刑家寶瞧出他不太對勁,借機會大占便宜。
“九爺,把衣服脫掉好不好?”
不等杜九回話,刑家寶就趕緊先下手為強,然後伏在他裸露的胸膛上,用舌頭逗弄暗紅的乳珠。
等杜九反應過來了,要推開那顆毛茸茸的腦袋時,刑家寶馬上不輕不重啃咬他的乳尖,轉移注意力:“九爺,你喜歡我用舔的還是吸的?”
說罷大力的吮吸起來,發出陣陣淫靡的聲音,直到把乳頭吸得充血發脹,津津有味的舔弄着。
杜九被弄得又痛又癢,靠在牆壁呻吟了一聲:“嗯哼……”
他發出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是懶懶的,軟軟的,像春風拂過柳絮,是種漫不經心的腔調。
刑家寶聽得骨頭也跟着軟了,那麽剛強的男人,偏偏不經意間的一兩個神态語氣,柔得像水似的,勾得人血脈憤張,恨不得用最下流的方式侵犯他進入他,把他徹底攪亂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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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爺,九爺。”刑家寶情難自禁,沿着他胸膛一路往上啃,咬住他的耳垂含糊問:“你跟我走好不好,我們一起離開這裏,我會對你好的,你要什麽我都給你,好不好?”
“嗯?”杜九似乎緩不過神來,過了好一會,拽住他紮手的短發,用力往下按:“臭小子,你懂不懂什麽叫惹火上身?閉嘴給我好好舔!”
刑家寶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拉下杜九的褲頭,張嘴舔弄那蘑菇狀的圓頭。杜九哼了聲,直接把腰一挺,大半根家夥沒入了刑家寶的口中,頂得他眼泛淚光。杜九在性事上是無比野蠻和霸道的,只要自己爽了,才不管對方死活,馬力全開操弄着刑家寶的嘴巴。
刑家寶自食苦果,他這人一向沒節操,也就談不上屈不屈辱。
他伺候杜九都伺候出慣性來了,聽到對方長長地舒一口氣,竟然生出幾分滿足感來。終于完事後,含着滿嘴的檀腥粘液,不用別人明說,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無藥可救了。
發洩一番過後,杜九精神好了些,見刑家寶眼睛濕潤可憐兮兮的模樣,就摸了摸他的後腦勺。
“關于越獄的事,叫你哥來跟我談。”杜九說。
刑家寶不知杜九為何改變了主意,連連答應,又粘上去磨蹭撒嬌。
杜九有點無奈地看着他,刑家寶有時會耍耍小聰明,有時又太天真傻氣了,他到底知不知道,越獄是要拿上性命去賭的。監獄內外戒備森嚴四面環海,被囚禁在這樣的地理環境,簡直稱得上插翅難飛。
若不是因為一個紀青加一個仇良,內憂外患,把他逼到了無路可選的地步,杜九也不會選擇冒險。
尤其是仇良,就憑他的身份和權勢,讓杜九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與其沒完沒了的被他折磨下去,不如豁出去賭一把,死也要死個痛快。
關于越獄的事宜,杜九和刑耀祖的“交談”僅有兩句話,還是在衆目睽睽之下進行。
“合作愉快,順便給你個機會報一箭之仇。”杜九端着餐盤從他面前走過。
刑耀祖挺腰收腹站直,目光掃都沒掃他:“明天去報名參賽。”
就這麽一眨眼的瞬間,兩人已經達成共識,如果是受過特殊訓練的內行人,話從來不用說得太明白。
杜九在食堂裏随便找了個空位進食,吃到半路,發生了一件小插曲。
有囚犯調戲第一天調到食堂駐守的刑耀祖:“哎喲,這是哪兒來的小妞?不要冷冰冰的瞪着人嘛,哥好怕啊!還瞪,難道你騎在男人身上扭屁股也是這個表情?”
食堂裏響起一陣哄笑聲,誰都知道冒犯獄警會有什麽下場,但總有些人無聊到欠虐的程度。
刑耀祖冷笑了下,擡腳就把調戲自己的囚犯踢飛,那人撞到了牆壁,尚來不及滑落時,被他又一腳踩住了咽喉,骨骼發出一聲“咔嚓”的脆響,頸骨錯位了。
那囚犯已經說不出話來,刑耀祖筆直的腿像一把長矛,将他死死釘在了牆壁上。
“剛才發出笑聲的人,都到操場跑五十圈。”刑耀祖面無表情地下令。
刑耀祖收了腳,高筒皮靴踏回地板上,他揚起下巴,一雙鳳眼冷冷地睥睨全場。
無辜受到牽連的囚犯甚多,卻無一人敢吭聲。
不少人早就聽說過,新來的獄警絕非善類,今日得見,才對這個人有了具體的認知。剛剛那兩腳看似簡單,從踢飛一個人到沖過去踩住他的脖子,速度簡直像獵豹般敏捷,如果他有心殺人,估計那囚犯的脖子早被踢斷了。而且他發號施令時的氣勢,很明确讓所有人感受到一個信息,逆我者亡。
杜九不禁有點納悶,刑家寶那個無一是處廢材,怎麽會有個這麽厲害的大哥?
他當時還不明白刑耀祖所說的“報名參賽”是什麽意思,直到第二天才曉得。
因為第二天,監獄裏貼出了通告。
監獄将會舉行一場盛大的比賽,所有囚犯皆可參與,比賽是組隊制,每隊固定人數四個人,所有參賽隊伍都不允許随意更換隊員。為了确保公平,比賽的項目暫時保密,要到開賽當日才會公布。比賽的獎勵相當豐厚,勝出的隊伍,每人可獲得一臺小型收音機,以及一個月不用參加勞務。
報名時間為明日早上八點,必須四個隊員一齊到場登記,報名才算成功。
消息傳開了,讓所有人都精神振奮,每個人都在讨論比賽,監獄裏沒了往日的沉悶。工作人員雖然不能參加比賽,但他們可以下注賭博,至于賠率和下注目标,一切都要等明日揭曉。
“九爺,你确定要參加比賽?”刑家寶感到好奇,杜九這樣的懶人也有主動找事的時候。
見杜九點頭,他立刻說:“那我也要參加,還要和你一組。”
“可以。”
“那我們還差兩個隊員,找誰好呢?”
他才剛剛說完,就有兩個人找上了門來,問他們打不打算參加比賽。刑家寶用嫌棄的眼光打量弱不禁風的竹竿男,外強中幹的阿龍大叔,忘了他自己也就是個半斤八兩的廢物。
“就我們四個組隊吧。”
杜九發話了,反正他是志在參與,沒打算争奪冠軍。當時的他根本不會料到,因為自己一個草率的決定,造成一場無法挽回的錯誤。
“好,我們一起加油!”阿龍說。
“為了收音機,我拼了!”竹竿男挺起單薄的胸膛。
刑少爺嘴裏叼着草根說:“只求你們別拖後腿就阿彌陀佛了。”
杜九挨在操場的欄杆上,望着天邊的火燒雲,打了個哈欠,懶得像随時都會睡着。
竹竿男和阿龍非常重視比賽,因為一臺收音機在監獄裏來說,是能接觸到外界的希望,無比寶貴。所以一大清早,獄警剛把他們從囚室裏放出來,就急匆匆的去找杜九和刑家寶,拖上兩人往報名處沖。
他們是第一批到達的,獄警登記好隊員的編號以後,完成報名程序,取得參賽資格。
可惜第二隊在報名的時候,就沒有那麽順利了,因為被人給攪黃了。
有四個人正朝着報名處走來,兩前兩後,原本圍堵在報名處的囚犯都紛紛退開,讓出一條道來。走在最前面的是長發男子紀青以及另外一個特權人,緊跟其後的則是彪哥和面癱男。
看見這四個人走在一起,所有想要參賽的囚犯信心大減。他們隊伍裏不僅有兩個特權人,彪哥雖然不算特別強悍,但也絕不是廢物,還有面癱男的實力不容小觑,根本就是一支最有可能奪得冠軍的大熱門隊伍。相比之下杜九這隊,光從外形和陣勢已經輸得非常徹底。
紀青走到報名處的木桌前,倏地,手掌壓在報名冊上,正登記的獄警吓了一跳,手中的圓珠筆跌落,碌碌地滾到地上。他拿起報名冊看了看,撕下剛剛登記好的第二頁,揉碎紙張說:“再有任何人報名,殺無赦。”
說完,他轉過臉看着杜九那一隊人,意思相當明确。
他們這隊人馬要和杜九的隊伍,單挑。
在場的囚犯似乎都非常畏懼紀青,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反對他的專橫,在火藥味漸漸濃烈的氣氛下,目的都從參加比賽轉為看好戲。刑家寶滿面怒容,卻沒有像往常般大呼小叫,他還記得自己被面癱男收拾過,身上的淤青整個禮拜都散不去。阿龍的膽子最小,他吞了吞口水,慢慢地挪近登記臺。
這時紀青又發話了:“凡是退賽的人,殺無赦。”
氣氛頓時變得緊張壓抑,他口口聲聲都是殺無赦,只有傻子才會以為這是一場單純的比賽。
杜九也萌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可是他這預感來得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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