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高臺,撒幣基

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顧寅頓時卧槽了一聲。

‘別特麽那四個不知廉恥的變态男人裏面就包括小白兔吧!?’

再一看廂房裏,真的有四個男人!

且真的包括小白兔!

小白兔正和一個低檐帽大衛衣的男人“依偎”在一起,看起來還挺親密。

顧寅只差眼前一黑,這神特麽…??

他也就忙了三天,怎麽劇情就成這樣了?

這男人是誰?

這是開支線劇情了嗎?

簡直一臉懵比!

但值得慶幸的是好歹小白兔衣衫完整,不像女人嘴裏說的變态。

而所謂的變态

廂房裏有一塊黑色的大理石石桌,一個頭發剃的像刺猬的男人,此刻正裸/着上身,哼哼唧唧橫趴于桌面。

他看起來最像變态,還很像被人揍過一頓。

還有一個頭發染黃的幹瘦小子,縮在角落,激昂尖聲大叫:“布倒翁你不講武德——”

聲嘶力竭,險些破音!

外面圍觀群衆見了這麽紛繁的一幕,臉上表情都很精彩,更有反應快的,已經掏出手機,不管三七二十一,對着廂房裏面咔咔一通狂拍!

布倒翁怒問:“那玩意兒是誰喝了!!”

小黃毛被吓得指着謝奚大喊:“是他他他!!”

“四角戀?”

猹群更加興奮了,好奇地向裏窺探,指指點點,議論啧啧,并且拍照。

“那玩意兒是在說什麽玩意兒啊?”

“哎呦我的天!布倒翁?是唱歌的那個布倒翁嗎?”

“布倒翁深夜酒吧約會三個男人?”

“布倒翁大戰三個裸/男啊!!”

“快快快拍下來!頭條頭條!”

布倒翁氣血上湧,氣得渾身直顫。

但反應很快,手機照過來時,他把頭頂帽子一掀,扣到了謝奚臉上,然後一手擋着自己的臉,一手拉着謝奚,試圖帶着謝奚先離開這裏。

門外顧寅這時也反應過來了。

确實是出事了。

聽起來,和小白兔在一塊兒的這個人應該還是個不少人認識的人。

這人是好是壞不知道,小黃文裏貌似也沒提到過這麽一號人物。

來不及細想,顧寅當機立斷,先要把謝奚搞到自己身邊才能放心。

但廂房門前圍了一堆猹,興奮狀态下猹們都比較癫狂,堵成了一道人為門牆,布倒翁出不來,顧寅進不去。

這可怎麽辦?

顧大爺很着急!

就在這時,後面又傳來一聲巨響,驚動了衆猹。

擠不進門邊的幾個矮猹幹脆轉身去看後面,瞧瞧後面又發生了什麽熱鬧。

他們看到了,他們震驚了,他們往外跑并且大叫:“沃日!有人撒幣啊!!”

什麽?

又有煞筆?

聞聲又有幾個擠不進去的猹往外看。

這一看,回頭的猹也跟着都震驚了:“我草!不是煞筆啊!是撒幣啊!”

“撒錢啊!!”

猹群沸騰,迅速分成兩撥,一撥還在指點廂房裏的布倒翁幾人,另一撥轉身向外疾跑。

顧寅搞不清狀況,但抓住機會一步沖進廂房,攔住布倒翁,急道:“把他給我!我是他哥!”

謝奚本來站在布倒翁身後,聽到顧寅這一嗓子,渾身一頓。

四目相接,便看到顧寅眉頭緊鎖,急得滿頭大汗。

謝奚:“……”

這又能遇上顧寅?

可布倒翁哪相信顧寅的話。

布倒翁手掌直往顧寅胳膊上劈,不許他扒拉謝奚:“你幹什麽你?你放手!不放告你耍流氓了!”

聽到這話顧寅人都麻了,瞪了眼哼哼唧唧的裸/男和不停抽搐的黃毛,怒問:“到底誰是流氓?!”

布倒翁當然不可能放手,但謝奚卻主動扣住了顧寅的手腕,輕輕喊了一聲:“顧寅。”

顧寅和布倒翁同時看向謝奚。

布倒翁存疑:“真是你哥?”

謝奚把臉上的帽子取下,還回布倒翁頭上,壓抑着嗓音對顧寅說:“我們走。”

雖然沒明說是什麽關系,但态度表現得很明确了。

布倒翁放了手,看向顧寅,臉上表情既尴尬又羞愧,抖着嘴唇游移不定,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解釋。

反而謝奚回頭,小聲對布倒翁說:“去找酒吧老板,控場,讓他們删了照片。”

布倒翁急道:“你…你…”

謝奚又貼向顧寅懷裏,搖了搖頭。

顧寅一愣。

小白兔這麽主動近距離親密靠近,好像還是第一次。

但緊接着,顧寅就聞到小白兔身上有一股濃郁的酒氣。

酒氣撲鼻,味道之沖,讓顧寅不禁皺眉。

聯系到剛剛進來之前,屋裏這三個人說的什麽“藥”、“玩意兒”,并且手指着謝奚,說是謝奚“喝了什麽”的字眼……

顧寅心髒狂跳,有一種非常非常不妙的糟糕猜測。

但眼下在這裏,顯然不是個問詢的好時間好地點。

顧寅攬着謝奚,把謝奚的臉頰撥向自己頸邊,揮開還在門前堅守的幾只猹,奔了出去。

攬着謝奚,顧寅承擔了謝奚近乎一半的重量。他能感受到滾燙炙熱的鼻息,陣陣撲到頸側暴露的皮膚。

每一次熱度的噴湧,好像都在訴說身邊的人很難受。

顧寅摟緊了謝奚的腰,步伐走得更快,邊走小聲問他:“告訴哥,你誤喝了什麽東西?我們去醫院……”

聲音戛然而止,腳步也震驚到停頓。

顧寅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向前方。

這一刻,顧大爺第一次覺得他活在了一個魔幻且魔鬼的世界裏。

顧大爺看到

祁橙站在酒吧舞池最高的高臺,表情如壯士扼腕般肅穆,且他手裏還捏着一把鈔票,狂野擺臂揮舞。

顧寅:“……”

高臺下圍着一堆人,或彎腰佝背低頭撿錢,或群起而攻高臺,如狼似虎撲向祁橙。

一、二、三。

三秒的時間裏,祁橙手裏的錢已經沒了!

不僅錢沒了,錢沒了還不算什麽!

這群人估計都喝多了癫狂了,撲上去拽着祁橙,又是摸他口袋,又是扒他衣服!

顧寅:“……”

顧大爺覺得腦子快裂開了,腦神經都在顫抖。

任是他見過大風大浪大場面,也沒見過如此清奇詭異的畫風。

簡直就是個大型魔幻現實主義舞臺,正瘋狂錘擊着他的認知。

不得不感慨一句,小黃文,狗血文,恐怖如斯!

看這場景,倘若不出手營救一下,祁橙清醒後妥妥地社會性死亡。

屆時公司沒了,人也做不了了。

太慘了太慘了。

顧寅看不下去了,但他身邊還有個狀況同樣不樂觀的小白兔。

這可怎麽辦!

高臺之上的激烈程度遠遠超過了顧寅的預想。因為,祁橙他…色相還是相當可以的!

所以,一湧而起的猹子裏還有幾只是垂涎祁橙的色相的!

可憐的祁橙被撲倒在地,三五個人壓在他身上,拽着他的衣服。

事态搞得很嚴重,一個控制不好,破財破色不說,可能還會搞出踩踏事件。

顧寅大腦顫抖,一咬牙,拽着謝奚快速走到角落,然後把謝奚從身上撕下,按到張椅子上坐好,語速很快叮囑:“那家夥我認識,你千萬別動,給我一分鐘!”

說完,顧寅拔腿就往高臺跑。

但顧寅跑了還放心不下,回了三次頭,看到謝奚僵坐在椅子上,漂亮的眼睛睜大,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哇,顧大爺心髒瞬間痛了。

特麽的祁橙!記大過!

“幹什麽!!!都瘋了嗎!!!”

忽然酒吧裏的音樂停了下來,閃爍的燈光也不閃了,酒吧保安們結合成隊,手裏拎着棍子往這邊跑。

終于來管事的人了。

顧寅稍微松了一口氣。

混亂中,祁橙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掉下了舞臺。

只見祁橙倒在地上,上身只剩件灰襯衫,破破爛爛,兩條胳膊扒開一條條人腿…往外爬…

畫面太慘!

顧寅不忍猝視!

跑到祁橙面前,顧寅連忙把人扶起:“還活着嗎?”

祁橙站起身,微靠在顧寅左半邊肩膀,扶着額頭,嘶聲問:“好疼,發生什麽了?”

顧寅:“???”

這貨這麽一搞…酒醒了??

顧寅嘴角抽了抽:“一言難盡。”

清醒了也好,不清醒顧寅都不知道怎麽處置他。

把祁橙往旁邊一推,顧寅說:“今晚發生的事實在太複雜了,你趕緊先回家,我們明天再聯系。”

說完顧寅又往小白兔那邊跑。

但一轉身,顧寅就看到謝奚已經站起來了。

謝奚頭頂剛好有一臺鐳射燈,燈光定格在微紅色。

微紅的光源從上面打下來,印着好似謝奚整個人站在一片血海裏。

衣服是紅的,頭發都帶紅,唯有一張臉黑沉沉,眼眸更是晦暗不明,光影下浮浮沉沉。

顧寅跑近,兩手扶住小白兔的兩臂,焦急關懷:“還好嗎?咱們去醫院!”

經過這麽一番折騰,顧大爺累得直喘氣。

謝奚擡手,緊抿着唇,像撣塵拂掃什麽髒東西一樣拍掃了顧寅的左肩,然後拉起顧寅往酒吧外面走。

手腕上,掌心熱度高的吓人。

謝奚說:“不能去醫院。”

“那怎麽辦?你到底誤喝了什麽?”顧寅急了。

還不能去醫院?

顧寅勸:“乖,趕緊去醫院,不管是什麽,咱們洗個胃先。”

祁橙追出酒吧,看到顧寅,忙加速腳步,拉住顧寅的另一只手腕:“等等!顧寅…我剛剛…”

顧寅和謝奚同時把目光投向祁橙。

祁橙滿面驚恐。

顧寅頭疼,甩開祁橙的手:“你先回家,也別亂想了,我知道你現在心情很複雜,但是我現在顧不上你,有什麽咱們明天再說吧…”

祁橙捂着頭,越想越覺得恐慌,又看顧寅要走,緊緊抓着顧寅的手不肯放:“不行!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你他媽是誰?就這麽在我的生命裏撒野狂跳?”

“?”謝奚眸光一閃。

“……”顧寅額頭太陽穴突突直跳。

這個渣攻二號有毒吧?

明明是他自己喝的爛醉如泥神志不清耍酒瘋,現在清醒了,還鬧得更厲害了?

祁橙清醒之後,臉色特別難看,咬牙切齒盯着顧寅:“不許走!”

烏沉沉的眼睛目光下移,謝奚瞧着顧寅被緊緊鉗制的手腕…

然後往顧寅懷中一靠,垂下眼睫,哼了一聲:“難受……”

顧寅帶走謝奚後,布倒翁扣牢了低檐帽。狠狠踢了一腳地上的飲料,依然渾身打寒顫冒冷汗。

側首,寒心地最後看了一眼橫桌上趴着的刺猬,布倒翁也跑出廂房。

他來過b露ar很多次,又是公衆人物,還幫着暖過好幾次場,雖說都是和刺猬的交情,但一來二去,和酒吧老板也相識。

在布倒翁跑出廂房後沒多久,縮在角落的黃毛徹底癱到在地。

黃毛蹭着地面,有些崩潰地撓着身上衣服:“刺猬哥…我…我不對勁…”

身體像被野火焚燒,不可描述的地方又疼又癢。

“不…不可能…”驚慌失措看着地上的飲料瓶,黃毛大哭:“明明是他喝了飲料啊…我親眼…看着他喝下去的…”

作者有話要說:顧寅:我特麽是做了什麽孽???

謝謝張喵喵和47671849打雷~謝謝兔兔,桔子皮,三水,悠悠歲月,肆乂,摸na,Spre和耀耀切客鬧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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