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吃螃蟹
雙十一結束, 市場策劃部終于可以松一口氣。
新品銷售額突破了新高,整個部門都得到了表揚,年終獎肯定豐厚, 大家都喜氣洋洋, 更有幹勁。
代言人樂翡接了一部都市題材的新劇,茜雀也跟着投資了, 大約會在明年中旬播出。
今天下班前, 江蓁敲敲宋青青的桌子, 問她:“今晚有約嗎?”
宋青青搖搖頭:“沒。”
江蓁打了個響指,邀約道:“陪我逛街去呗,請你喝酒。”
宋青青比了個OK。
夜晚的南京路總是熱鬧非凡, 各式各樣的店鋪燈牌閃爍,吃喝玩樂應有盡有。
江蓁和宋青青一人手裏一杯豆乳奶茶, 先去吃了蟹粉小籠。
步行街走了半程, 她倆手裏收獲的戰利品已經不少。
看到一家居家用品店, 江蓁拐了進去,走到擺放花瓶的架子前駐足停下。
宋青青看她挑得認真,問:“買花瓶啊?”
“嗯。”江蓁比對了一番, 選定其中一個,“這個怎麽樣?”
她挑中的是一個歐式複古的玻璃花瓶,粉紫色水波紋, 造型有點像酒瓶。
宋青青點點頭, 評價:“不錯。”
江蓁把它從架子上拿下,決定道:“就它了。”
她倆一逛就逛了近兩個小時, 都穿着高跟鞋,走得累了,手上的東西也買得夠了。
江蓁本想帶宋青青去At Will, 上車之前她接了個電話,說有事得回家一趟。
看她接完電話臉色不太好,江蓁沒多問,兩人在街口道別。
江蓁捧着包裝好的花瓶,打車回了老弄堂。
酒館依舊生意興隆,食客們三三兩兩落座在大堂裏。
她挑了座位坐下,今天卻是季恒秋拿着菜單來給她點菜。
“喝什麽?”季恒秋問她。
江蓁沒翻開菜單,直接說:“‘美女酒鬼’吧。”
季恒秋挑了下眉,點頭說:“行。”
江蓁把手裏的紙盒遞過去,季恒秋接過,問:“這什麽?”
她沒回答,只說:“上次我來店裏,有人要我讓個座,說那是你倆相遇的地方。”
江蓁看向那張雙人座:“那張桌子是她的專屬位置,是這樣嗎?”
“沒有的事。”季恒秋否認道,他打開盒子,拿出裏面的物品。原來是花瓶,她還惦記着上次的事呢。
江蓁把花瓶放到了桌子上,擡頭看着季恒秋說:“這個花瓶,一來是賠禮道歉,上次我摔碎了一個,現在賠一個。二來,我也算熟客了,花瓶擺在這兒,就當畫個圈标個記,以後這張位置給我留着,行嗎?”
也許是屋裏的燈光溫暖,他的眼神變得格外溫柔,季恒秋颔首,笑着應好:“行,以後就是你的專座。”
江蓁是故意這麽說的,帶着還沒完全消解的醋意。
這做法挺幼稚,但有人默許,還順了她的意。
秋風吹啊吹,吹起了漣漪,吹化了心上的小疙瘩。
——
清晨八點半,江蓁出門上班,下樓時剛好碰見季恒秋。
天氣降了溫,江蓁今天穿了針織短上衣配高腰牛仔褲,外套搭在手臂上,腳上是一雙平底的短靴,和季恒秋差了兩級臺階,勉強能平視。
他拎着一只泡沫箱子,正要上樓。
“這什麽呀?”江蓁指指箱子。
季恒秋颠了颠,回答:“螃蟹,朋友送來的。”
江蓁一聽眼睛都亮了,季恒秋看到她的小表情,問:“喜歡吃啊?”
江蓁點點頭。
季恒秋往旁邊挪了一步,讓她先下樓,走之前說:“晚上早點回來。”
今天一整天江蓁都魂不守舍,上班時摸魚,吃飯時走神,一會兒惦記大閘蟹,一會兒惦記季恒秋。
六點下班時間到,她遛得比誰都快。
劉軒睿看她提包就走,喲了一聲:“蓁姐,趕着約會呢啊?”
江蓁腳上沒停,輕飄飄丢下一句:“下班不積極,腦子有問題。”
她一路風風火火趕到酒館,卻被告知今天季恒秋不在店裏。
這下江蓁懵了,難道是她早上會錯了意?
沒了心思喝酒吃飯,江蓁回了家,她躺在沙發上,猶豫要不要找季恒秋問問。
在她還磨磨蹭蹭咬手指的時候,微信收到一條新消息。
季恒秋:到家了麽?
江蓁立馬從沙發上彈起,捧着手機回複:到了。
季恒秋:上來。
江蓁眼珠子轉了半圈,上來,上哪?是上樓嗎?
她一咕嚕從沙發上起身,出門蹬蹬蹬地爬樓梯。
叮咚一聲響,三樓的大門很快打開。
季恒秋站在門口,手裏拎着鍋鏟,穿着圍裙,不是酒館裏那種棕色半截式的,是很普通的居家款,還映着淡藍色的小花朵,他穿着有些違和,又讓江蓁覺得怪可愛的。
“你先坐,馬上好。”季恒秋把她迎進屋,自己又回了廚房。
江蓁掃視整間屋子一圈,格局和她那間一樣,但季恒秋的家裝修得更簡單,家具和壁紙都是灰藍色調,沒有太多裝飾物,客廳裏四處散落的都是寵物用品。
土豆看到有客人,搖着尾巴吠了一聲,江蓁蹲下摸摸它毛茸茸的腦袋,金毛也乖巧地蹭蹭她。
餐桌上已經擺了兩三道菜,糖醋排骨、香菇青菜,還有一道酸辣土豆絲。
江蓁拉開椅子坐下,側過身子,手肘擱在椅背上,撐着下巴看季恒秋在廚房忙碌。
啊,她偷偷在心裏感嘆,她看上的男人是多麽的賢惠。
沒幾分鐘,季恒秋端着一盤蒸好的大閘蟹出來,每一只個頭都很大,外殼橙黃發亮,香味四溢。
他把螃蟹擺到餐桌中間,和江蓁說:“去洗個手,開飯了。”
頭頂是明亮溫暖的燈光,眼前是滿桌子的豐盛飯菜,江蓁現在幸福得要冒泡,腳下像踩着雲朵,步伐輕盈,心情愉悅。
她從洗手間出來,季恒秋正在架子上挑酒,他轉頭問江蓁:“白酒還是黃酒?”
螃蟹性寒,吃的時候得配點酒才好,江蓁想了想:“白的吧。”
季恒秋便給她倒了小半杯白酒,自己也倒了半杯。
桌上一共六只螃蟹,他先挑出來的,剩餘的再送到店裏。
很久沒和人像這樣坐在家裏吃過飯,季恒秋搓搓大腿,說:“吃吧。”
江蓁舉起酒杯,季恒秋和她碰了碰。
燈光下她的笑變得溫情,明豔的五官少了點平日的攻擊性。
她說:“謝謝你啊,季恒秋。”
季恒秋的嘴角也現出笑意,點點頭,喝了一口酒。
幸辣的液體滑過喉嚨,暖了肺腑。
有一瞬間江蓁真的很想問他,為什麽那個人會和你分手。
這麽好一男人,她錯過了後悔了,倒是白白便宜自己。
江蓁想着想着就樂出聲,一邊剝着螃蟹,一邊美滋滋地笑。
季恒秋發現她很喜歡吃蟹黃,把自己手裏的也剔了拿小碗裝給她。
他倆吃飯的時候,土豆就在桌子底下晃,時不時蹭蹭江蓁的腿。
江蓁揚揚眉毛,得意地和季恒秋說:“它好像特別喜歡我。”
季恒秋嗯了一聲,在心裏補完下半句,——随它主人。
吃飯的時候他倆很安靜,季恒秋的廚藝不用多說,江蓁嘴上顧着吃,就忘了要聊。
季恒秋本來就不多話,沉默着進食。
江蓁喝完杯子裏的白酒,臉上已經浮出紅暈,腦袋還是清醒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想笑。
季恒秋倒了杯白水給她,用手指貼了貼她的臉頰,觸到的皮膚溫軟而滾燙。
“醉了?”
江蓁搖搖頭,還在傻呵呵地笑。
季恒秋不太信,心裏重新估算了一下她的酒量。
江蓁打了個哈欠,屋子裏暖洋洋的,她有點犯困,起身想回家睡覺了。
季恒秋看她腳步虛浮走到門口,心裏不放心,跟上她說:“我送你下樓。”
江蓁擺擺手:“不用,才幾步路,我能摔嗎——媽呀!”
才剛走出去一步就踩空了臺階,還好季恒秋反應快,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往回帶了一把。
江蓁撞上他的胸膛,季恒秋扶住她的腰,兩人踉跄着後退了一小步。
這個姿勢像是相擁在一起,狼狽又親密。
江蓁額頭抵着他的前胸,這一下讓意識也清醒了些,她張大眼睛,呼吸急促,心怦怦直跳。
季恒秋問她:“崴到沒?”
因為距離太近,他的聲音更低沉,帶着不平穩的喘息。
江蓁被燙紅了耳朵尖,她搖搖頭,小聲回答:“沒。”
樓梯間裏陰冷昏暗,季恒秋鼻間都是她身上的香味。
氣味勾人上瘾,淡香若有似無,他翕動着鼻子,微微低下頭,情不自禁去追尋更深的來源。
柔軟的頭發蹭到他的下巴,季恒秋喉結滾了滾,不自覺收緊了手臂。
如果不是金毛突然吠了一聲将他從雲端拽回人間,江蓁吓了一跳在他懷中哆嗦一下。
季恒秋真的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幹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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