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哦,梅林!”兩個魔法部的職員很顯然沒想到是這種情況。
蜷靠在樓梯旁玻璃窗下的,應該就是魔法部自動默認為施咒者的小巫師了,但是咒語很顯然不是他發出的,而是來自正拿着魔杖摟着托比亞的艾琳!
而那個小巫師穿着的淺藍色睡衣上斑斓的鞋印,和因為睡衣的破損而露出來的肌膚上的痕跡,很顯然是剛剛經過了一場異常暴、力的對待。
辦事員裏的男性——卡爾·福特最先冷靜了下來:“蘇菲,麻煩去解除警報上報具體情況。我留下來處理這些,順便問一下施咒人的具體情況。”
蘇菲·卡布林點頭之後轉身向外走去,兩人很默契的交換了一個眼神。在完成了向上級報告事件的情況的同時,她也給麥格教授報告了這件事——作為英國唯一一所巫師學校的對外聯絡負責人,有權利知道這樣的情況并采取一定措施幹預。
這樣的情況,很顯然超出一般人的常識,麥格教授在第一時間就轉告了鄧布利多。于是在高錐克山谷裏養傷的蓋爾,顧不得自己還酸軟無力的身體,一下子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卻在下一秒鐘差點摔在地上。
還好鄧布利多眼疾手快,用了一個咒語讓蓋爾平緩的倒下才沒有受傷。
此時的蜘蛛尾巷19號裏,辦事員卡爾看到托比亞身上的傷都被艾琳的魔咒治愈了,就把注意力集中在西弗勒斯身上。因為西弗勒斯的周圍還有一些玻璃碎片,卡爾怕西弗移動的時候會受傷,所以就順手用了一個“恢複如初”,讓那些破碎的玻璃都回到窗框裏,重新變成一塊完整的、好像從來沒有受過損壞的玻璃窗。
“斯內普先生你好……哦,小斯內普先生你好。”卡爾過去,有點動作粗魯的把西弗從地上拉了起來,注意到那封沒有拆開的信,“好吧,你沒看魔法部的指控……”話音未落,另一只帶着魔法部撤銷指控信件的貓頭鷹從敞開的大門飛了進來,扔下了一封信之後,和之前的那位信使一樣沒有絲毫停留的離開了。
“好吧,其實這封信你也可以不看。”卡爾說着,還是把信撿了起來,塞到西弗拿着前一封信的手裏。“地上很涼,我們到客廳去怎麽樣?你的傷口可要處理一下!”
西弗勒斯沒什麽反應的走向了客廳。卡爾在後面跟着,忍不住安慰看起來很平靜的西弗:“嘿,你可是個男孩子!疤痕是勇敢的勳章!咱們要樂觀,要勇往直前!”卡爾努力的想讓西弗勒斯稍微能打起精神來,但是很顯然,連他自己也不認為在這個年紀承受這樣的暴力是“勇敢”——這是赤、裸、裸的虐、待——所以他的語氣沒什麽說服力。
“西弗!”門口傳來了一身明顯屬于未成年人的呼喚,随後就是一串踉跄的腳步聲。卡爾還聽出裏面夾雜了幾聲似乎是身體撞到牆壁的聲音,所以把視線投向了客廳連接走廊的地方。
蓋爾在下一秒就出現在了客廳門口,看到西弗勒斯狼狽不堪的佝偻着身子站在客廳當中,立刻就覺得雙眼發酸,視線被朦胧的水汽模糊了。
卡爾看到從自己進來開始就沒什麽反應的西弗上前兩步,似乎因為這個剛進來的小巫師要哭了有點不知所措。
蓋爾可沒理會那個同樣在客廳裏的大個子卡爾,他看到西弗勒斯好不容易因為潛能藥劑而修複了一些老傷和表皮傷疤的身體再次出現了傷痕,雖然比起之前那些傷痕,因為西弗勒斯很好的防禦并不是很嚴重,但蓋爾還是很擔心。
他轉頭看向站在門外正和另一個魔法部辦事員蘇菲交談的鄧布利多,還是走進了客廳,把西弗勒斯按坐在了沙發上。
艾琳終于把托比亞的傷治好了,只是托比亞因為失血過多仍然處于昏迷狀态。而随後艾琳就發現自己的補血劑沒有了。艾琳像是完全不在意忽然出現在自己家裏的其他人一樣,轉頭看了一眼客廳裏的三個人,就收回了視線。她要先把托比亞送回卧室去再熬制補血劑。
至于西弗勒斯,反正還有這個魔法部的辦事員呢。艾琳想。
她摟住了托比亞,吃力的托起他比自己健碩的多的身體,想要把托比亞送到二樓的主卧室去。而她的魔杖,早在治愈托比亞的那一刻就被放在了地上,被她一踢滾到了陰影裏。
“……如果可以,還是讓我來提供施咒者的信息。”鄧布利多的聲音由遠及近,“畢業于斯萊特林……是個混血巫師……”
似乎是蘇菲又說了什麽,鄧布利多沉默了一會兒才開了口:“我們會找出解決辦法的。”
蓋爾看見西弗不怎麽在意的順從自己坐在沙發上的樣子,心裏怒火中燒。看到仍然扶着托比亞要上樓的艾琳,心裏更是恨得不行。
西弗勒斯是多麽好的一個孩子啊!雖然有點內向深沉,對于實力的渴望也有點扭曲。你們到底做了什麽,竟然讓西弗勒斯這樣沉默冷靜多過沖動的人發生了魔力暴動?而且自己施加咒語之後還想要推到一個孩子身上?難道就這麽盼着西弗被趕出學校嗎?
蓋爾因為憤怒已經忘記了這根本就是魔法部的判斷機制的問題而不是艾琳故意為之的了。但是那又怎樣?要不是辦事員及時出現發現了這是一個成年巫師做的,那麽西弗勒斯說不定真的會無法繼續到霍格沃茨念書。
他敢打賭,這個有着西弗的“母親”名義的人,一定不會為西弗作證那是她施放的魔咒——她要照顧托比亞所以沒時間,就算托比亞痊愈了,她還要和過去一樣在空房子裏等他喝醉之後回來呢;她如果承認了是自己施的咒,那麽那個托比亞知道了一定會生氣的!
托比亞!托比亞!托比亞!沒有一絲一毫的在意過西弗!所以蓋爾一點也不為自己的遷怒而心虛!一點也不!
鄧布利多其實很忙碌,要不是這件事牽扯上了蓋爾,他是不會就這樣直接到現場來的。而也因為這樣,他才發現西弗勒斯的母親,竟然就是當年那個有點陰沉,但是魔藥天賦很好的艾琳·普林斯。那也就是說,西弗勒斯是普林斯家最後的血脈了。真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在蓋爾把魂器交給自己之後,鄧布利多開始仔細的調查,發現了現在的黑暗公爵的欲、望所在:飛越死亡。
普林斯家族作為一個魔藥世家,一千多年的歷史裏雖然沒有人成功的能夠逃離死亡,但是很顯然,伏地魔仍舊對它很感興趣。所以魔法部才會在艾琳的父親去世之後迅速的把普林斯莊園收為己有。
還好今天晚上是自己最先知道了這件事情,裏面的可操作性很大,他有足夠的時間完全可以讓西弗勒斯規避其中的危險。鄧布利多心裏已經有了計劃。但是此時把西弗勒斯單獨留在蜘蛛尾巷的話,恐怕蓋爾是不會同意的。盡管蓋爾身上有許多的秘密,相對同齡人也要成熟一些,有時候還是太沖動和感情用事了。
“校長先生,我們可以帶西弗一起回去嗎?求你!”果然,鄧布利多剛這麽想完,蓋爾就開口了。
鄧布利多點頭欣然同意:“我相信格林先生會很好的照顧小斯內普先生的。”
随後又對卡爾和蘇菲說:“今天太晚了,明天我會到魔法部去的。不會有問題。”
蓋爾對他們打啞謎一樣的對話沒什麽興趣,心裏依舊還是有着對艾琳和托比亞的怒火。他握着西弗有點微涼的手,幾乎氣得發抖。但他告誡自己不能沖動,只能眼看着艾琳終于把托比亞扶上了二樓,消失在樓梯盡頭。
作為一個有理智、有素養的人,我不應該當着西弗勒斯的面暴揍他的父親和母親!蓋爾這樣對自己說,但是既然這個女人已經決定舍棄巫師的身份了,那就舍棄得更徹底一些好了!蓋爾放開了西弗的手,緩慢的走向了走廊,彎下腰把那根孤獨的魔杖撿了起來。
看到敞開的碗櫥間,蓋爾心裏一動,拉開了門看到了成捆的魔法書和一個魔藥箱。還有一些半滿或全滿的魔藥瓶子零散的放在櫥架上。他就說嘛,在托比亞那樣的暴力對待下,一個身體并不強壯的女人是怎樣活到現在的?
他轉身對始終注視自己動作的西弗勒斯一笑:“你的行李箱在哪裏?”
西弗勒斯雖然不知道蓋爾到底為什麽會露出這樣毛骨悚然的笑容,但還是啞着嗓子說了自己的行李在二樓的小卧室裏。
辦事員卡爾在蘇菲的示意下立刻就上樓去,把西弗勒斯的行李箱拿了下來。他咂咂嘴,想起在那個小房間的書桌上看到的羊皮紙論文,有種被學霸刺激到的感覺。不忍自己繼續被刺激的卡爾一個咒語就把所有的東西都掃進了行李箱,完全沒考慮到這個箱子的容積和那些東西的體積是不是有點不相等。我們只能慶幸于幸好這是一個空間箱了。
蓋爾從卡爾的手裏接過行李箱,直接就把那些位于樓梯下碗櫥裏的所有和魔法有關的東西都扔了進去。
他可不在乎之後艾琳發現這些東西不見了會怎樣的歇斯底裏!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和西弗勒斯回高錐克山谷去,把傷口處理了之後好好的睡一覺!
“蓋爾,你好了?”西弗勒斯在達到了高錐克山谷之後,首先問的就是這件事。
蓋爾立刻就明白西弗問的是什麽,有點不在意的聳聳肩:“好了。但是我不能保證以後不複發。但短時間裏沒什麽問題了!好了,現在我們應該去洗漱睡覺!”
鄧布利多讓兩人睡在了一個房間,就像是在學校的宿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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