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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倆一路走着,刺眼的陽光也覺的美好,忽然來了好興致。

“反正回家尚早,不如去游山玩水吧。”

秀秀自然沒有異議,去小河邊趟了趟水,打個水仗,在岸上摘了許多不知名的小花,結成花環,戴在頭上,這樣青春洋溢的少女,讓光芒四射的太陽也黯淡了光輝,慢慢的移下了山,紅彤彤的挂在天際。

又走了一段路,前面有一個很大的荷花池,此時荷花開得正好,荷葉郁郁蔥蔥,幾只蜻蜓在忙碌,還有一黑一白兩道人影,等等這不是那天兩個人嗎,世界還真小。欣喜走上前打招呼,好歹人家幫了大忙。

“真巧啊,你們也在這。”

男子轉過頭,看到雲溪,也是一怔,臉上很快挂上溫柔的笑意:“是好巧,想不到這麽快又見面了,我們看起來很有緣。”’

“我叫李雲溪,公子這次該告訴我名字了吧。”

“慕容言”

“呃”雲溪和秀秀均是一驚,沒有反應過來,慕容言似乎料到她這樣的表情,又輕輕的道:“我叫慕容言。”

雲溪驚喜的跳了起來,上前扯着他的衣袖上看下看,仔細的打量了好幾遍:“你真的是慕容言啊?”

慕容言一直微笑的看着她,眼睛明亮清澈,映着雲溪的身影。

秀秀看見公子竟然矜持起來,上前,扯了扯小姐的衣袖。用嘴努了努她手的方向,雲溪也是一驚,竟然拽着陌生男子的衣裳,沒有意識到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唐突了。急忙放手,臉紅了紅,扭過頭尴尬的咳了一聲,故作驚奇的叫:“咦,快看,那兩只鴨子好醜啊”。

慕容言滿臉黑線,就連冷風千年不變的臉上也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秀秀對她擠眉弄眼小聲道:“小姐,那是鴛鴦啊。”

雲溪頓時覺得更尴尬了,恨不得有條地縫鑽進去,剛才為了解除尴尬,沒經思考,順口說了一句,沒想到更難堪,她懊惱的捶錘頭。

“不要再捶了,捶壞了會越來越笨的。”慕容言笑得滿面春風。雲溪的臉更紅了。

“前面有一葉小舟,不如一塊去荷花池中游一游吧”他輕輕地說,似乎興致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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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溪不知在想什麽,表情有些糾結,沒有答話。

他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你不是要報答我嗎,這麽快就忘了。”話語很輕,但裏面似乎有種力量在牽引着你。

雲溪聽了忙擺手:“不是不是,我怎麽會是這種忘恩負義的小人呢!公子有什麽要求盡管說。”天可作證,她李雲溪可是很講義氣的人。

慕容言似乎對她的答案很滿意,點了點頭:“既然如此,走吧”。沒等回答,已邁開了腳步。

雲溪看去,池中果然停了一葉扁舟,不過太小,冷風和秀秀不能上去,便打發他倆先走,秀秀不滿,安慰了一下秀秀失落的心,便跳上小船,秀秀撅着嘴走了。

慕容言已優雅的坐到船尾,“你來撐船,”一點也不客氣。撇了撇嘴在心裏默默的鄙視了他一下,雖說自己要謝謝他,可也不能沒風度,讓一個女人來撐船呀。

慕容言把她的不滿盡收眼底,意味不明的看着她似乎說“你不是要謝我嗎,我給你機會啊,怎麽還不滿”。

她拿起船槳,用力劃了起來。不過又扭過去對他做了個鬼臉。不巧正好對上慕容言的目光,慕容言對她一笑。她忙轉過頭,怎麽老是這麽丢人。

小船沿着彎彎的曲徑悠悠的飄着,夕陽照在河面上,波光鱗鱗,荷花像羞澀的少女,靜靜的,沒有一點聲音,只有偶爾的流水聲。微風撫面,吹來淡淡的荷香,出淤泥而不染的個性讓人也能滌蕩了心中的欲念。

慕容言慵懶的坐在船頭,一手撐着額頭,閉着眼,看起來有些疲累。一塵不染的白衫和粉色的荷花如此的相得益彰,夕陽打在身上,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眉眼斜飛入鬓,鼻子筆挺,顯得硬朗英氣,但組合到一起,又溫潤柔和。真是好看,他的唇角還保留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雲溪也覺得此情此景夢幻般好不真實。總聽人說慕容言是傳奇般存在,現在看着和普通人一樣,會累,會睡。心不由自主的就軟了。

雲溪把船停在池中央,也坐下來欣賞着良辰美景,多長時間沒有如此平心靜氣的享受美好的時光呢?夕陽也戀戀不舍的隐了蹤跡,天色暗下來,看着睡的安詳的慕容言,這家夥既然累了,不回家睡覺,還跑來劃船,真是吃飽了撐的。

慕容言毫無征兆的掙開了眼睛,和雲溪的眼睛碰個正着,呃,像被人發現了秘密,忙開口掩飾自己的尴尬:“那個。我們該回去了,不然等的人會着急了,我去劃船”。

說完就起身拿起船槳,舒了一口氣,心裏莫名的有些緊張,臉紅了紅,天色暗,應該看不出吧。慕容言看着她也會羞澀的樣子,嘴角勾勒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心情大好:“我來劃吧”,

說着就拿過了雲溪手裏的船槳。雲溪也沒争辯,交給他,坐了下來。

小舟朝着來時的路晃晃悠悠的飄着,“咕咕”兩聲打破了寧靜的夜晚,不争氣的肚子呀,你不會晚點再叫嗎!前面的人輕笑出聲,幸虧沒有回頭,不然還不如跳進荷花池呢。

“這裏有你喜歡的酒樓嗎?”

“有啊,當然有了,這裏天香樓數第二,沒人數第一,那兒的點心,據說連宮廷都比不上。而且一天只供應十份,多了連公主來了,都不給面子。還有桂花鴨,美人肝好吃極了。”

雲溪一提吃的,就精神大振,扒拉扒拉的說着。竟忘了天香樓的主人是誰。等她意識到,船已靠了岸。好在慕容言沒什麽表示,兩人跳上岸,雲溪覺得自己該被雷給劈了,一了百了。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我請你去天香樓吃飯”

眼睛瞬間一亮:“真的,那怎麽好意思啊?”心裏卻想着,什麽請不請的,你家的,不是想吃就吃麽。’

“啊,這樣,”腳步頓了頓,“那,你請我吧”。雲溪趔趄了一步,真想扇自己一巴掌,幹嘛要說客氣話啊。自己要是有銀子早去吃了,那貴的要死,怎麽去啊,再說了,他們家的天香樓,主子去吃飯,誰敢要錢。要自己請,分明是難為人。真沒想到這家夥長得人模人樣。都這麽富了,還不忘商人唯利是圖的本質。做出一副十分糾結的模樣:

“我是想請你來着,來表達我的感激之情,可我突然想起來,我家裏還有重要的事沒辦,我得先走了。”雲溪這樣安慰自己,爹爹雖然交代要好好謝謝他,幹什麽事情确實沒問題,可是要讓她破財,那可比殺了她難受。

母親曾經打趣道“你這視財如命的樣子和張家有一拼。”當時還心有不甘的反駁:“我還不是省吃儉用,為了成全爹爹的愛民如子。”李老爺聽了之後,心裏也忍不住一陣酸澀。別人家的女兒绫羅錦緞從來數不勝數,而自己女兒不但跟着自己整天忙忙碌碌,為了替他分憂還整天為銀子費盡思量。

腳剛移了兩步。

“真可惜,本想讓你請客,我付錢的,”聲音充滿無奈,還搖了搖頭。

這邊一聽,不要自己掏錢啊,早說嘛。連忙換上一副笑臉:“我覺得吧,天大地大,吃飯最大,走吃飯去。”回頭拉着他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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