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動感超人,正義的假面超人!
動感射擊!動感跳躍!動感氣流!
動感鐵拳!動感飛踢!動感光波!
以此來問候你吧!Go Go Go~ let's go!”
流川楓的夢裏滿是動感超人,在他忍無可忍醒來時,學生們的歌聲已經變成了雜亂的吵鬧。
巴士裏一共有23個小學生,年齡皆在三年級到五年級之間,此時整臺巴士嘈雜得像是世界末日要來臨一般。流川從車窗望出去,才發現巴士停在了兩邊開滿黃澄澄菜花的鄉間小路上。
“抛錨了?”
流川簡單的問句當然沒能得到學生們的回答,孩子們自顧自地各抒己見——
“老師,車子為什麽停了?”
“老師,我餓了。”
“老師,我想尿尿……”
“老師……”一個孩子弱弱地舉起手,小臉白得像刷了漆,“我想吐……”
大概是暈車?流川打開車門,把小朋友抱下車放在田邊,看他難受地嘔吐,想了想又輕撫他的背。
“我忍不住了!”那個嚷嚷着要尿尿的孩子沖下了車,流川還來不及阻止,又有一個聲音響起:“看啊,那裏有只狗!”
好像放滿糖豆的罐子倒了一般,小朋友們歡快地湧了出來,一個不落。以巴士為中心,23個小朋友和一個大人散落在菜花田路上,如果流川有那個閑情逸致,大概會覺得形狀居然對應了天上的星座,非常奇異。但他此時只是面無表情地雙手捏拳。
仙道彰初次見到流川時就是這樣的場景,他夾着筆記本對那副場景笑了一會兒,走近看清流川後腦勺上的黑線時才恍然大悟他不是要給小朋友們放風。仙道暗嘆如果有掃帚就好了,可以把這群灑得滿地都是的小朋友掃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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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把筆記本往旁邊的田地裏随手一丢,拍了拍手,打着招呼上前:“喲,帥哥們,下午好。”
孩子們回頭疑惑地看了看仙道,雖然他笑得人畜無害,但是那頭朝天的奇怪發型卻讓孩子們沒有出聲。
流川不動聲色地把剛吐完的學生護在身後。
“啊,是這樣的,”仙道雙手合十,誠懇地請求,“真是不好意思呢,我不小心把筆記本弄丢了,大概就在這附近,但是怎麽也找不到,裏面有非常重要的內容呢,傷腦筋啊……”仙道再次低頭,嘴角彎起的弧度比剛才更大一些,以示誠意,“可不可以拜托大家幫我找一下?”
孩子們面面相觑,雖然這個奇怪男人的笑容很讨人喜歡,看起來也似乎真的非常着急,但是爸爸媽媽都說過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講話。
“喂,你——”
“第一個幫我找到筆記本的人會得到獎品哦。”
流川的話被仙道打斷了,他無視流川的敵意和孩子們的質疑,豎起一根手指。
早已蠢蠢欲動的旺盛好奇心在利益的驅使下充分爆發出來,孩子們立刻分頭熱火朝天地忙碌起來。
流川皺眉看着仙道:“你是誰?”
仙道不答,徑自走到流川身邊,在暈車的孩子面前蹲下,從包裏掏出一瓶250毫升裝的水遞過去:“喝口水漱漱口吧,感覺會好點。”
小朋友為難地看着流川,流川一把搶過了瓶裝水,怒瞪着仙道。
“啊啦,”仙道不以為意地笑笑,“你爸爸不允許呢。”
“他不是我爸爸,他是我的老師,籃球隊的教練。”小朋友非常誠實。
“我想也是呢,”仙道直起身,擡手遮在額邊望向其他散落在路邊的孩子,“我想你也不可能一口氣生出這麽多小孩子來。”
“你到底是誰?想怎樣?”流川口氣不善,目光像兩把利劍。
“啊,我只是路過,”仙道向流川伸出手,“我叫仙道彰,你好。”
流川拍開仙道的手,不耐煩地報出名字:“流川楓。”
“啊,是這樣的,我——”
仙道還沒解釋完,忽然有個清亮的童聲在遠處歡叫:“找到了!找到了!”
“啊,太好了,”仙道回過身,向那個孩子揮手,“那麽,請大家回到巴士上去,我這就過來給第一個找到的冠軍發獎品哦。”
“是!”孩子們争先恐後地往車上跑,田間路很快又變得幹淨起來,微風吹拂,菜花搖蕩,仙道像要去領終生成就獎一般悠然自得地往巴士走去。
流川抓住仙道的手臂,用眼神警告他。仙道對流川眨了眨眼睛,暗暗做了個放心的手勢,掙脫開來輕快地上了車。流川無奈地牽着剩下的那個孩子也上了車。
孩子們在座位上伸長了脖子,像一群讨食的鵝般睜大眼睛看仙道。
“哦,非常非常感謝你,”仙道接過筆記本,“好了,我這就……诶?……”他裝模作樣地在身上摸了一會兒,笑容變得尴尬,“不好意思,真的非常抱歉,我好象是忘了把獎品帶出來呢……”
“诶?怎麽這樣!”孩子們不依,失望的情緒瞬間達到頂點,再不抑制就将變成憤怒。
“啊啊,真是傷腦筋,我就是這麽一個丢三落四的人呢,我也不是故意的呀……”仙道伸手作安撫狀,孩子們才不聽他的,吵嚷着指責他是個騙子。
流川甩了仙道一個白眼,從包裏掏出一瓶水,拿給那個暈車的孩子。
“你不能見死不救,我這可不是為了自己,”仙道嘀咕了一句,不由分說把流川扯了起來,“大家如果再吵鬧,流川老師會生氣的哦。”
這招立竿見影,孩子們瞬間安靜下來,他們縮回座位裏,面有懼色。
“吶,流川老師不會罵人,”仙道繪聲繪色诋毀流川的形象,“但他生氣的時候會把人直接從車窗裏扔出去。”
“二貨!”流川忍無可忍地給仙道的屬性下總結,崩緊的怒火從側面印證了仙道的誇大其辭。
孩子們噤聲好一會兒,才有一個膽大的問:“老師,流川老師,司機叔叔去哪兒了?”
“……”流川看了看空着的駕駛座,迷茫地反問了一句,“司機哪兒去了?”
“……”學生們彼此看了一眼,一起看着流川搖頭。
“你也不知道麽?”仙道笑得像哭。
“……”流川搖頭,他睡了一路,腦袋裏全是動感超人。
“給司機打個電話看看?”仙道提議。
孩子們和仙道一起滿懷期待地看着流川,直到他面無表情地宣布:“已停機。”
在一片失望的唉聲嘆氣中,仙道苦笑:“就是說,巴士抛錨,司機失蹤,還有一車小學生,對吧?”仙道撓了撓後腦勺,“那你是不是應該給學校或者巴士公司打電話?”
流川頓悟,但因為路段偏僻,學校和巴士公司的意見都是原地待援。
天色漸漸昏暗,四月的晚風還是涼得讓人難受,孩子畢竟是孩子,對流川的畏懼終于敗給了生理和心理的雙重夾擊。随着天色越來越暗,巴士裏的嘆氣聲也越來越響,漸漸變成了疑問和恐慌。
“老師,我要尿尿……”——你又來!流川在心裏吐槽。
“老師,我餓了……”——吃貨!
“老師,我想回家……”——我也想回家。
“老師,我冷……”流川脫下外套丢過去。
“老師,”有個孩子的聲音都變了,他怯生生看着流川,好象流川是他最後一個不抱希望的救星,“我想媽媽……”
流川愣了一下,他和那個孩子大眼瞪小眼了幾秒,流川心裏警鈴大作,對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像是洪水沖破堤壩,這聲哭嚎開啓了其他孩子的閘門,被洶湧的哭聲淹沒,饒是表情庫素材貧瘠的流川也皺了眉。
仙道在旁邊的座位裏抱着肚子笑夠了,終于起身道:“好了,大家安靜一下。”
孩子們懂事地壓抑悲傷暫停淚水,可憐巴巴地看着仙道。仙道彎腰就近抹去一個孩子臉上的眼淚鼻涕,笑容像是雪地裏的太陽:“別哭哦,大家都是男孩子對吧,即便要哭,也是對着爸爸媽媽哭,對着老師和陌生叔叔哭是沒用的啦。”
巴士後座上傳來幾聲吸鼻子的氣音。
仙道拍拍手:“好啦,雖然拿不出禮物,但我還是可以給大家獎品的,而且每個人都有,你們只要給我十五分鐘就行了。”
“騙人!”孩子中有人不買帳,“你剛才就騙人!才不要相信你!”
“對!你是個騙子!”
“大騙子!”
要不是手裏沒有雞蛋番茄,孩子們可能立刻就讓仙道大豐收了,情緒失控的小朋友們找到了發洩口,仙道變成了衆矢之的。
“再吵就把你們從車窗扔出去。”
流川終于起到一些輔助作用,他冰冷的聲音在暗黑夜色裏顯得格外鎮定,一句話就讓學生們閉了嘴。
“啊,這次絕不騙人了。”仙道對孩子們揮揮手,“大家先和流川老師在車裏坐一會兒,我馬上就會變魔術給大家看了喲。”
仙道走到門邊,對着一個把整張臉都扭曲成恐懼兩個字的孩子笑了一下:“別害怕,不會有妖怪的,有流川老師在呀,”他擡頭對着整個巴士大聲又樂觀地說,“流川老師可是非常厲害的吶,任何妖魔鬼怪,膽敢過來,就一定會被流川老師從車窗裏扔出去的!”
學生們用敬畏的眼神看着流川,仙道在流川亮得刺眼的目光中笑意盈盈地下了車。
大約過了一刻鐘,仙道帶着滿手滿臉的油污回到駕駛座,巴士怒吼一聲,啓動了。
“耶!”孩子們像勝利凱旋一樣歡呼起來。
巴士再次行駛在田間小路上,孩子們沸騰的快樂變成動感超人的歌聲,仙道邊開車邊五音不全地附和着一起胡鬧,流川又滿腦袋都是動感超人了。
23個學生平安無恙地回到了學校,學生們向流川告別後由家長接回家,校方和巴士公司那裏也解釋過了,而拉肚子的司機也正在回來的路上,一切都完美解決。
在後面躲了半天的仙道待現場比較空靜才對流川點頭:“沒事了,流川君,我先走了。”
“稍等。”流川喊住了仙道。
“嗯?”仙道回頭。
“請你吃飯,以示感謝。”流川的語氣僵硬得好象如果仙道不接受,他就會把飯菜直接塞進仙道嘴裏。
“不用的啊,”仙道把手插進口袋裏,忽然想起手上不幹淨,又抽了出來,露出一個随和的笑,“其實沒什麽,我也很高興的。”
……高興什麽啊,二貨!
流川在心裏暗罵。仙道側臉上的油污還沒擦幹淨,在路燈的映照和模糊下配合着他的微笑顯得極其滑稽。
流川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在那種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仙道為什麽會突然出現?
“哦,我是出來采風的,”仙道像有讀心術一樣回答了流川的疑問,“我是一個劇作家喲,這兩天都住在一戶農家裏,本來打算出來走走就回去,剛好看到你們,就這樣了。”
果然是個二貨。流川看着仙道笑得很好看的眉眼,在心裏對自己說:喜歡他。
仙道攤開手,“那麽,我先走了,流川君辛苦了,也請早點回去休息吧。”
流川看着仙道在溫黃的光暈裏漸走漸遠,默默地轉身離開。
“天才,大天才,天才就是我,我就是天才……”
櫻木花道哼着歌從拉面店裏走出來,他火紅的頭發在夜色裏醒目得驚心動魄。随着歌聲而起的動作節奏顯出心情不錯的樣子。
“哦喂,你幹嘛?”櫻木突然停下歌聲,看向一邊的男人。
“啊,沒有,就,非常好奇,”男人的笑容很謙和,剛好和他嚣張的朝天發型相反,“為什麽這家店叫‘1031’?”
“嗯?你有什麽意見?”花道正要去拉卷簾門,聽到對方這麽問,立刻停了下來,瞪起眼睛。
“沒有沒有,只是好奇而已,”對方沒有驚慌,反而笑得更和氣了些,“老板真有氣魄啊,忙碌一天還這麽好精神,今天一定生意不錯吧。”
“算你說對了。”花道笑了起來,兇惡的表情突然就變得孩子氣起來,“你在這裏等着是不是想進來吃碗面?”
“是呢,”男人微微彎下眉角,笑得讓人心生同情,“我今天也忙了一下午,心情是不錯,但是餓壞了,沒有辦法像老板一樣精神。”
“哈哈哈哈哈,因為我可是個天才呀!記住我的名字,我叫櫻木花道。”花道把拉了一半的卷簾門推了上去,對仙道豪爽地點點頭,“進來吧,特例為你再煮碗面。”
“真是太謝謝老板了,那我就不客氣了喲。”男人雙手合十對花道點頭道謝,“我叫仙道彰。”
仙道随花道進了店,店面不算很大,花道把菜單遞給仙道:“随便坐吧,反正沒別人。要來點什麽?”
“嗯,就來一碗特色荞麥面好了。”仙道客氣地看着花道聞言往後面走去。
“一會兒就來!”花道哼着歌去煮面,仙道左右轉着腦袋打量店面。看起來似乎是翻修過的老店,很整潔,店堂正中挂着副龍飛鳳舞的書法,大概可以推算出作者大氣硬朗的個性。
“來啦!”花道把熱氣騰騰的面條放在仙道面前,咧着嘴笑得像是中了大獎,倒好像要吃面的是他,不是仙道,“還有這個,”他又放下一盤鳗魚,“特別送的,你是今天最後一個顧客,是不是很開心啊?”
“是呢,老板太厲害了,”仙道吸了口氣,不顧燙嘗了一口面條,滿意地眯起眼睛,“手藝好,人又這麽熱情,誰要是和老板談戀愛,一定非常快樂幸福!”
“呀哈哈哈哈哈,你倒是挺會說話嘛。”花道興奮得幾乎手舞足蹈,大力拍了仙道的肩膀幾下,肩膀處的震痛讓仙道笑得有一點為難。
“诶——”花道突然停了下來。
“怎、怎麽?”仙道不解。
“怎麽搞的啊,你這是!”花道搖頭咕囔着,在仙道茫然的目光中走開,又拿了條熱毛巾回來,二話不說就往仙道臉上招呼過去,“你是去挖過煤麽?臉上這麽髒!要是給別人看到,還以為我家的面有問題呢!”
“哦,這……”仙道看到花道像條熱情的大狗般撲過來時,第一反應是往後躲,花道不得不按住他給他擦臉。仙道這才明白過來,臉上溫熱的觸感和剛下口的面條讓他從臉到胃都溫暖起來,仙道的腦袋被托在花道寬大的手裏,感覺非常舒服。
“謝謝老板。”仙道點頭。
花道像擦盤子一樣把仙道的臉擦幹淨後滿意地點頭:“嗯,不錯嘛,擦幹淨後你還挺帥的。”
“哦是嗎?哈哈。”仙道附和地笑了笑。
“唔……”花道突然伸手在仙道的頭發上摸了摸,一臉驚異,“好硬啊,你用什麽牌子的發膠?”
“老板也想要?”仙道随口一問,低頭繼續吃面。
“吶,男人的話,不要用那麽多發膠啊,”花道把毛巾甩到肩膀上,自認為很好心地說,“會影響那個功能的哦。”
“噗……”仙道把一口面條嗆進了鼻子裏。
“啊喂,好惡心啊!”花道看着好像鼻孔裏伸出兩條白色觸須一樣的仙道抱怨,“你以為我是開玩笑的嗎?”他不滿地皺起眼睛輪廓,“我可是為了你好喲,想想看你這麽帥的男人,結果到了床上卻……對方不是也會很掃興嘛……”
“老板!老板!”仙道不得不反将花道一軍,“你不也染發?”
“我可沒染發,我的頭發是天生的啊,我跟你說過了我是個天才!”花道得意地鼻孔朝天。
“這……謝謝老板的好意!”仙道拉住花道漫無邊際的天馬行空,“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麽店子叫‘1031’?”
“哦這個啊,”花道得意地昂首挺胸,“因為我是個‘天才’呀!”
“……原來如此,”仙道想明白過來,豁然開朗,“真妙呢,果然是‘天才’。”
“對吧!”花道更開心了,吸了吸鼻子,“我就是個天才嘛!”
“這幅書法是老板娘寫的麽?”仙道指了指店堂裏的墨寶。
“沒有什麽老板娘的,”花道把一只腳跷起擱在椅子上,“我喜歡男人。這是上任老板娘留下的,書法很厲害吧?”
“沒錯呢,內容也很厲害喲。”仙道看着上面的字——“本小利薄,恕不賒欠,違者肉償”,在內心感嘆:前任老板和老板娘一定都是恐龍特級克塞號一樣的存在吧。
說說笑笑中,仙道填飽了肚子,他放下碗筷,向花道點頭:“我吃飽了,非常感謝老板。”
“還要一點麽?”花道很實在,“不過接下來的東西就不是免費送了哦。”
“啊不用了,已經很飽了,謝謝老板。”仙道搖頭。
“那麽,一共700円。”花道伸手。
“好的……”仙道也伸手,在身上摸了好一會兒之後,這是他今天第二次使用同樣的尴尬表情,“啊,糟糕了,我好像,把錢包弄丢了呢……真是傷腦筋啊……”
“嗯?你可真幽默啊哈哈哈,”花道熱絡地拍了仙道的肩膀,“錢的方面開玩笑可不好。”
仙道小心翼翼地躲開肩膀,不敢和花道對視:“是真的弄丢了,我不是故意的,真是對不起……可以記賬麽老板……”
花道愣了一下,仙道躲閃的目光讓他明白這不是開玩笑的。花道的笑臉瞬間消失,好像被PS軟件修整過一樣,臉部線條變得冷峻硬朗,整個人都散發出危險的壓迫氣勢。他站直身體,欺近仙道的臉:“很夠膽嘛,居然敢來本天才的店裏吃霸王餐。我以前吃拉面記賬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打籃球呢!”
仙道拼命往後讓,整個人都快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了:“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請老板通融一次,我可以替你洗碗……”
“好啊,洗碗什麽的再好不過了,”花道的笑容猙獰得像從地獄十八層裏冒出來的怨鬼,“不過在那之前,我還要讓你嘗嘗本店的另一道特色菜——”
“是、是什麽?”仙道面色慘白地看着魔王般的花道。
“烈焰頭槌!”花道的聲音氣勢如虹!
“不要啊!”仙道猛地跳起身逃跑:“救命啊!”
“你給我站住!混蛋!”
兩個身高都190左右的男人在不算寬敞的拉面店裏玩起了“來呀來呀追我呀”的游戲,惹出一陣驚天動地的響聲。
“花道你怎麽還沒——”
水戶洋平進來的時候,就看見紅頭發的老板把朝天發的顧客摁在桌面上,兇神惡煞地揪扯對方的衣領。
“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你!”花道的頭發都好像被怒火燒得更紅了。
“呀咩爹!哈那賽!”仙道雙手掩面,像個即将被侵犯的少女般拼命喊。
洋平掩面,痛苦地把臉扭向一旁:“如果風紀警這時候進來,我們全都完蛋了……”
“虧我還好心送了你烤鳗魚,沒想到長得這麽帥,卻是個人渣!”花道還在發狠,鑒于剛才和仙道相談甚歡,他鬼使神差地一時也沒有真的痛下殺手,只是指着那副墨寶惡狠狠地問,“你看到那上面寫什麽嗎?”
“那是、那是開玩笑的吧……”仙道的姿勢很別扭,他護着臉帶着哭腔哀求,“老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你通融這一次……”
“花道!”洋平沖上前一把摘下了墨寶,“我跟你說過這玩意兒不能挂在店裏了吧!”
“喲,洋平,來的正好,這家夥,”花道扯起仙道,押犯人一樣揪到洋平面前,“居然來這裏吃霸王餐,在我眼皮底下說弄丢了錢包,明目張膽,令人發指!你說該怎麽辦?我還好心送了他一份烤鳗魚呢!”
“那你想怎麽辦呢?”洋平無奈地笑笑,“現在就開腸破肚把剛吃下去的拉面和鳗魚拿回來麽?”
“好辦法!”花道捋袖子。
“呀咩爹庫達賽!”仙道看出來這個叫洋平的男人還算可以說話,不顧身高差躲到對方背後,“拜托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洋平側過頭看了仙道一會兒,後者滿臉真誠的懇求過分真實,洋平笑了笑道:“700円而已,花道你也太誇張了。這位先生,怎麽稱呼?”
“仙道彰。”仙道看有和平解決的苗頭,急忙巴結地報出名字。
“我叫水戶洋平。這樣,你把家庭住址寫下來,改天來還錢。”洋平把紙筆遞給仙道,笑得意味深長,“別作假啊,你懂的……”
“不會不會,絕對不會!”仙道寫下了自己的姓名和地址,又向洋平道謝,“太謝謝你了,水戶桑。”
“這麽就放過他了嗎?太便宜他了!”花道張牙舞爪得幾乎要跳起來。
“那你還想怎麽樣啊?”洋平嘆了口氣,轉身對仙道說,“行了,你可以走了,別忘了來還錢就是了。”
“好的。”仙道長噓一口氣,轉身走出店,想了想,又轉過來對花道勉強笑了笑,“無論如何,還是謝謝老板的面條,還有……嗯!”仙道指了指自己的臉。
“算你還有點良心!”花道龇牙。
洋平看着仙道離開,好笑地搖頭:“等了你半天都不來,打電話也不接,大楠他們還以為店裏出了什麽事呢。我說能出什麽事,一般也就是你讓別人出事而已。”
“哎呀洋平你好煩,”花道收拾起碗筷拿去洗,“電話在裏面,我聽不見嘛。”
“我說,平時偶爾有個敢賴賬吃白食的,早就被你揍成豬頭了啊,今天這個,你特別客氣嘛,怎麽回事?”洋平拿起仙道的紙條看,若有所思。
“嗯?”花道擦洗着盤子,歪過腦袋想了想,“不知道,其實在他說弄丢錢包之前,覺得他是個很好的人,我們聊了會兒,挺開心的。”
洋平放下紙條,盯着花道的紅色後腦勺,試探性地問:“你呀,該不是喜歡上人家了吧?”
“诶?”花道一愣,手裏的盤子差點掉下去,“嗯……就算是吧。被天才喜歡上可是他的榮幸!”
洋平搖頭嘆氣,起身出店:“快點,大楠他們還等着!”
“呀洋平!這就來!”
“就是這樣的,流川老師,和人這孩子……請您多擔待。”
學生的家長把一個錢包推到流川面前,誠惶誠恐地向他低頭:“我一定會好好教育他,這次請不要告訴校方,拜托了。”
流川站定在一所高檔公寓前,确認了錢包裏駕駛證上的地址。
希望那家夥這兩天沒有因為這個事情遇到什麽麻煩……流川這麽想着,收起傘走進公寓。
“真的不要緊麽?”洋平不放心地問。
“不要緊啦,洋平你好煩啊。”花道擡頭看天,“下雨了呢,真麻煩。”随手從店門口拿了把傘,花道還不忘回頭笑話洋平,“怎麽樣?還說那家夥一看就是富人,不會在乎700円呢,果然是不在乎啊。”
“你這八嘎,我還不是看你喜歡人家……”洋平笑罵。
“好了洋平,放心,我一定會去狠狠教訓這家夥一頓,讓他牢牢記住本天才!”花道捏拳,信心滿滿。
“喂,別太過分了啊,不是讓你去惹事的。”洋平在後面叮囑,花道已經揮着手腳步輕快地邁進雨中。
“嘛,真是的,”洋平攤手,“難得我也會在陰溝裏翻船。”
再次确認了樓層後,花道和流川從電梯裏出來,兩人同時一愣——
“啊!狐貍!怎麽是你?!”花道見了鬼一樣跳起來。
“二貨。”流川冷冷地回敬。
“真是冤家路窄!”
“今天運氣糟透!”
“你說什麽臭狐貍?”
“二貨病毒會傳染!”
“魂淡!”
“你想怎樣?”
兩個從高中起就針鋒相對互不相讓的“舊友”在走廊裏怒目相對,空氣裏的電流快要引爆整幢大樓的所有電路。
“哼!等會兒再和你算賬!”花道想起正事。
“二貨。”流川也暫時偃旗息鼓。
兩人同時按響了門鈴,還來不及驚疑,門開了。
仙道那張英俊的笑臉頂着标志性的滿頭朝天發出現在門後,他愣了一下,随即友好地打招呼:“兩位,早上好,有什麽事?”
“裝什麽傻?還錢!”花道跳前一步,整個人都快要撞上門框。
仙道被花道駭人的氣魄吓得往後退了一下,不解地問:“還錢?這位先生,我認識你麽?”
“納尼?”花道的嘴裏像要噴出火來,“看你長得人模狗樣,居然是這樣一個混蛋!吃霸王餐不付錢還裝不認識賴賬!你去問問看我櫻木花道是什麽人!”
“二貨!”流川推開花道,甩了他一個白眼,把錢包遞給仙道,“你的,那天掉在我的學生那裏了。”
仙道疑惑地看着流川:“那個,對不起啊,這位先生,你又是誰?你怎麽會有我的錢包?”仙道低頭看看錢包,疑惑地抓腦袋,“這還真是我的錢包呢,我說我的駕駛證到哪裏去了……”
仙道的聲音小了下去,流川雖然看起來比花道正常些,但眼睛裏的不善還是說明他并不好親近。
“還錢!你這個人渣!”花道作勢要對仙道頭槌,仙道本能地往後躲。
“你才是人渣!二貨!”流川拉住花道,相較于完全無視社會常識的花道,流川好歹還是在意一些的,他看出仙道的态度有些不對勁。
“放開我,你這個狐貍!他欠錢,我讨債,天經地義!你攔着我幹什麽?”花道掙紮,“再不放手我就槌你了!”
“我怕你?”流川也怒了。
仙道茫然地看着兩個男人在他家門口打架,暗暗想要不要報警。
“啊喏……兩位……”仙道戰戰兢兢地想要勸架,但很明顯他的戰鬥力和他們不是一個等級,弱弱地說了幾個音節後就無計可施了。
“怎麽了?”仙道身後又站出來一位面相嚴肅的中年大叔。
花道和流川停了下來,一起看向這位大叔,仙道舒了口氣雙手交握:“田岡老師,有你在真好啊!”
花道和流川并排坐在仙道家的沙發裏,花道兇惡地瞪着流川,流川無視他,取過桌上的熱茶喝了一口。花道不甘示弱也去拿來喝:“嘩!好燙!”
“不好意思,櫻木君,”仙道急忙起身,“有其他想喝的飲料麽?我去給你拿?”
“哦沒、沒事的。”花道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擺了擺手。
“二貨。”流川的聲音輕飄飄地飛過來。
“你說什麽?!”花道握拳。
“啊,那個,謝謝流川君,特意把錢包給我送來。”仙道重新坐下,笑眯眯地向流川點頭。
“不客氣。”流川的眼睛線條仍然淩厲,語氣卻變柔和了。
花道和流川同時意識到什麽,兩人猛地回頭瞪着彼此,危機感變成火花,在空氣裏無形爆炸。
啊啊果然,這個狡猾的狐貍!他也喜歡仙道!
這個二貨……又跟我搶!
“仙道,你去繼續工作吧,這裏的事情我來交代就可以了。”田岡向仙道示意。
“那就麻煩田岡老師了。”仙道禮貌地起身離開,走前對花道和流川送上例行的微笑。
兩個超齡問題兒童還在目眩神迷的時候,田岡沉肅的聲音把他們拉了回來:“如兩位所見,仙道君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對吧?”
花道和流川點頭。
“但是很抱歉吶,他這裏有點問題。”田岡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流川耷拉下嘴角,花道吓了一跳:“不會吧?他是神經病?完全看不出來啊!”
“要說神經病也不是不對,”田岡嘆了口氣,“确切說,他患有短期記憶缺失症。這個事情說起來比較複雜……”
田岡老師邊喝茶邊把仙道的問題講給花道和流川聽:“總之,就是這樣了,他對陌生人的記憶只有一天,不論頭一天和對方熟悉到什麽地步,第二天就完全不認識了。所以,兩位還是放棄和他交往的企圖比較好。”
流川的眼睛裏放出銳利的光,花道張大嘴漲紅臉:“這,這這這,老頭子,你怎麽看出來我喜歡他的?!”
“經驗之談。”田岡老師從身後拿出一沓厚度可觀的A4紙,口氣像是宣判死刑的法官,“這是曾經追求過仙道君的人士名單,我可以念幾個給你們聽——
牧紳一。仙道君去湘南海岸釣魚,牧桑剛好在江之島沖浪,他們偶遇,牧對仙道一見鐘情,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田岡老師頓了頓,翻過一張紙,繼續道:“三井壽——”
“誰?”花道和流川都吃了一驚。
“……三井壽?”田岡老師也被他們的反應吓到了,“怎麽了?”
“沒、沒什麽。”花道和流川鎮靜了一下,兩人心裏都在感嘆:不愧是三井……
田岡老師看兩人怪異但又明顯不想再深究的表情,定了定神繼續念:“仙道桑去醫院進行腦部例行檢查,三井桑去醫院複診膝蓋,他們偶遇,仙道對三井一見鐘情,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流川聲音冰冷。
“倒也不是,有一點然後,”田岡看着紙上的內容,“三井和黑社會幫派有一些私交,聽說他受了情傷,兄弟們帶人來找仙道的麻煩,領頭的那位叫堀田德男,結果……他對仙道一見鐘情……然後……就真的沒有然後了。”
“哦哦哦!”花道目瞪口呆。
“藤真健司。”田岡老師又翻過一頁紙,“仙道桑的本職工作是一位劇作家,藤真先生是著名的電影導演,兩人為了一次劇本改編而見面,藤真對仙道一見鐘情……然後……”
“又怎麽了!”花道簡直要瘋了。
“總之,後來藤真先生和另外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助理結為靈魂伴侶,特地跑去美國領了結婚證。據他和私密友人透露,選擇那位助理,完全只是因為對方的發型和仙道一模一樣……”
連流川都忍不住包子臉嘆了口氣。
“澤北榮治。”田岡老師惋惜地搖頭,“這位最傷心了。他是在小公園裏打籃球的時候偶遇仙道,仙道輸了比賽,卻贏了澤北的心。無奈……你們知道的,就沒有然後了。據說第二天,當仙道微笑着說‘你好,北澤君,請多指教’時,澤北當場就淚流滿面……之後他傷心欲絕地去了美國,再也沒回到日本來。”
花道和流川雖然還是熱騰騰地坐在沙發裏,但心裏都寒冷得好似身處西伯利亞。
“還要再聽麽?”田岡老師看看下面一沓紙,皺起眉頭。
花道和流川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
“所以,為了兩位好,我勸你們還是放棄吧。”田岡老師放下茶杯,語音裏有了送客的意思。
“這麽說來,根據這份名單來看……”聽不出話外音的花道托起下巴,“仙道的性取向倒是一直很穩定?”
“……這倒是呢。”田岡無力地扶額。
“很好。”流川突然恢複了元氣,低聲下了決心。
“即便這樣,你還要追求他?”洋平瞠目結舌。
“那當然了,那可是本天才看中的男人!”花道指着拉面店的天花板下決心。
“來來來,這次來賭他會失敗幾次吧?”
“好,一定要打破國中50次的記錄!”
“大賺一筆哈哈哈!”
這是損友們按照慣例的不怕死舉動,已經拿出本子開賠率了。
“混蛋!”花道吼叫着要給他們頭槌,大楠、高宮和野間嘻嘻哈哈地笑着四散逃跑。
“哼!”花道雙手撐着桌子,惱怒地喘氣,“而且洋平,你知道嗎,那狐貍也喜歡仙道,我怎麽可以輸給那狐貍!”
“花道……”洋平把臉埋在手裏,聲音虛悶,“也難怪他們要賭……你知道流川那家夥是富二代吧?”
“那又怎樣?”花道嗤之以鼻。
“是啦,那是不怎樣,但是……”洋平把頭擡起來,改用手托腮,“重點不是你因為喜歡仙道才追求他嗎?不是要和流川争輸贏啊。”
“所以我既追求了仙道,又打敗了狐貍,不是一舉兩得?”花道雙手抱胸,為自己天衣無縫的計劃陶醉。
“你已經打敗我了……”洋平趴倒在桌面上。
前日下了一天的雨,仙道窩在家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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