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晚上艾雨回到宿舍，阮貝璋正站在門口。

“你回家幹什麽？”

“我媽叫我回去一趟。”

“你家裏的事情怎麽辦了？”

“沒有什麽了，你不用擔心了。”

“你求我的事情我沒有辦好，我覺得很對不起你。”

“沒有什麽的，你家裏人說的沒錯，那麽多錢不該随便借人的。”

“你是她們将來的兒媳婦，借給你有什麽不對，是她們不好。我想，我們結婚好嗎？”

艾雨瞪大眼睛，久久道：“為什麽想到要結婚。”

“因為我怕失去你。”

艾雨轉過頭，背對他道：“你家裏人不會同意的。”

“我們自己的事情為什麽要他們同意。”

“家人不認同的婚姻會有很多麻煩，而且你的事業剛剛起步，談這個太早了。”

“你過去不是很在意結婚的事情嗎？為什麽現在又不打算了。”

“我不是不打算，只是現在不合适。”

“為什麽不合适，是不是你有其他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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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只是家裏的事情太多了。”

“錢是哪來的？”阮貝璋突然打斷道。

“什麽錢？”

“還債的錢。”

“朝人借的。”

“什麽人借的？”

“你問這麽多幹嘛？”

“我幹嘛，我戴了綠帽子也要知道是誰！”

“你不幹淨不淨說什麽呢！”

“叫我直說嗎？那些錢是練小霖給你的，你的賣身錢。”

“我沒有向他借錢，我知道的時候我爸早收了他的錢還債了，我有什麽辦法。我要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也就不會在這了。”

“你說的是真的？”

“我為什麽騙你。”

“我奶奶和我說你以前就和他有來往，你留校的事情也是因為他，是不是？”

“我根本就不認識他，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的我，工作的事情确實和他有關，因為這個我才會辭職的，我從來沒有腳踏兩只船。”

“好，我相信你，不過你和我保證，從此以後再也不要和他來往，欠他的錢我會替你解決，好嗎？”

“你什麽意思，好像我和他有什麽對吧！”阮貝璋那一種隐忍委屈蠻狠的樣子叫她很惱火。

“我沒有，你和他如果是清白的也不必心虛。我告訴你，我絕不允許你和別的男人有瓜葛，尤其是他。他不是好人，他要女人什麽樣的沒有，他為什麽對你緊追不舍，他是要報複我，從我手中把你搶走，讓我痛苦。等到你失去了利用價值他會把你一腳踢開，最慘的還是你。”

“你根本不相信我，你說這些話就是說你以為我和他有什麽了？”

阮貝璋冷靜下來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在金錢面前，人會變得很脆弱。”

“我真沒有想到你會這樣想，你和你奶奶一樣，以為我是那種靠賣自己還錢的人，我和你交往是為了你們家的錢，和他在一起是為了他的錢。”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怕你因為你父母犯糊塗，一時沖動答應他。你放心吧，錢的事情我會解決，你不要再見他，我是真的喜歡你，我不能失去你。”

“可是你已經這樣想了，錢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你不用為難的，我們都冷靜一下。”

“艾雨，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該這樣說，你知道你根本解決不了。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說服我家裏人，我爸爸會幫我的，這件事情一結束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想到結婚艾雨有些悵然，青春就要結束了嗎？

艾雨點點頭道：“我和你在一起這麽多年，等你回來，就是希望一輩子在一起。你不用多心，不管他是什麽目的，我是不會和他在一起的。”

阮貝璋燦爛的笑起來，艾雨看到卻有一種悲劇感，如果沒有錢，他會怎麽樣？

阮貝璋好不容易要到練小霖的號碼，打過去不管對不對大吼道：“練小霖我告訴你，你不要想把艾雨從我手裏搶走，她是我的！”

“她不屬于你。”練小霖平靜的道。

“我知道你想幹什麽，你要我痛苦，要報複回你失去的東西，我告訴你，你不要以為現在有幾個臭錢就可以主宰一切，就可以贏我一次，她愛的人是我。”

“你是阮貝璋吧，這麽多年沒見你還是這樣的夜郎自大，我只是拿回我的東西，和你無關。我不相信她真的愛你，也不記得你什麽時候贏過我。”

練小霖說完挂斷了電話，把阮貝璋的號碼添加到通訊錄裏，名字存成“自戀鬼”。他把手機向桌子上一扔，頭仰在椅背上，從天臺往過去，花園是一片白茫茫的花海。今年她也許看不到了。

阮貝璋回到家直接去書房找阮勁，阮貝璋站在門口，阮勁轉過頭笑道：“有事啊。”

阮貝璋點點頭，到跟前坐下道：“爸，我真的很需要哪些錢。有一個混蛋也喜歡艾雨，他答應可以出那些錢，如果沒有錢，艾雨就只能賣給他了。”

“有這麽嚴重嗎？”聽到兒子的話，阮勁有一種似曾相識之感。

阮貝璋點點頭。

阮勁道：“爸爸理解你的心情，你是真的很愛那個女孩子。你應該原諒你奶奶，不管怎麽樣，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也許這些傷害了你，但你要明白，她是要你幸福。我會去勸你奶奶，不過這需要時間，你知道她的脾氣，家裏的財政大全在她手裏，她不點頭我們也沒有辦法。”

“可是我怕晚了就來不及了。”

“是你的早晚是你的，她如果真的愛你，不會這麽久都等不了的。”

“可是……”

“別說了，我這就和你奶奶談談。”

“謝謝爸爸。”阮貝璋像小孩子一樣幸福的笑了。

阮勁推門進去，石立豔正帶着老花鏡拿着小秤按着藥方稱藥材，配養生藥酒。

阮勁在床邊坐下，道：“媽，我有事想和您商量。”

“什麽事，說吧！”

“我想求您把錢借給艾雨。”

“別跟我提這事，我是一分錢都不會給外人的。”

“貝貝是真的喜歡他，您就當看在孫子的面子上，您幫她這一回，将來她和您孫子都對您感恩戴德。”

“我用不着她感恩戴德，她趕緊離開我孫子，越遠越好，這個丫頭不是什麽好東西，貝貝娶了她這輩子就毀在她手上了。”

“我看那姑娘挺好的，貝貝又真心喜歡她，有什麽不好的。”

“她爸媽說了，她已經另外有人了，還是個很有錢的，現在的姑娘什麽事幹不出來，貝貝怎麽能跟這樣不幹淨的人在一起。”

“那是您的想法，說不定不是呢？”

“是不是我都不管，她這個人就不是個命相好的，從小就死了親爸，後爸又好賭，她就是個晦氣鬼，克自己也克別人，她要是進了咱們家的門，咱們家還有好日子過嗎？還有，她說是要四十萬，背後還不一定欠人家多少錢呢？人一沾上賭就戒不了了，他後爸以後一定還會賭，替她還的了一回，還的了一輩子呀？咱們家有幾個四十萬，她今後要是賴上了咱們家，咱們家就是傾家蕩産也還不上，這叫貝貝将來怎麽辦？”

阮勁猶豫片刻又道：“我看那孩子也不是不明事理的，将來就是真的還有這事，她也不會為難咱們，又不是親生父親，她不好意思總要我們插手。貝貝是真心喜歡她，拆散他們太殘忍了。”

“你怎麽就知道那丫頭是好人，你們爺倆都是一個脾氣，人家稍微使點手段就把你們降住了。你吃了安楚楚一輩子的虧還不長心，還要兒子也毀到這路女人手上。不是有有錢的要她嗎？她還纏着我孫子幹嘛？”

“您這麽能這麽說呢？楚楚這麽多年伺候您還不夠盡心嗎？您當着面說她她也從來不敢還嘴呀？這麽就落不下您一聲好呢？”

“這才是她有心機的地方，她要是委屈當着我的面直說也是心胸坦蕩，動不動就在你們面前哭天抹淚的，全成了我的不是了。她做過什麽事她自己不知道怎麽？我這樣對她已經是慈悲為懷了，我就是打她罵她她受着也不冤。”

“過去的事您就不能不提嗎？那不是她的錯，都是她爸媽逼她，她也是受害者。”

“說你傻你還真傻，她怎麽跟你說你就怎麽信啊。她爸媽逼她，她爸媽逼她她就嫁啊。有刀架到脖子上了嗎？當年老承家有錢有勢的，是她巴巴的貼上去的還差不多。你一出國她就跟了別人，過不下去了又回來勾引你，嫁過人還帶着拖油瓶，真好意思，我是她早害臊吊死了。”

“沒有您這麽說話的，當年要不是您到她家裏鬧，她爸媽會逼她嫁給承慈顏嗎？”

石立豔擺手道：“我不和你生氣，大夫也說了，我要是再生氣心髒受不了就真伸腿去了。随你們怎麽把我當惡人，我一分錢也不會給那個小妖精。”

阮勁懇求道：“媽，我求求您了，這是貝貝的終身幸福。”

石立豔堅定道：“我也求求你，替你兒子想想，你這輩子沒出息的，我還指望孫子給我争口氣。”

阮勁無法只得離開，一進書房阮貝璋連忙問道：“奶奶答應了嗎？”

阮勁笑道：“說服你奶奶需要時間。”見兒子聽了話突然霜打了一樣，阮勁連忙安慰道：“你放心，爸爸可以向朋友借。”

“可是誰肯借你那麽多錢啊？”

“多找幾個人借就不就行了。”

“真的？”

“真的，你不要犯愁了，到時候你奶奶知道我借了錢不給也不行了，不過需要一點時間，爸爸會盡快的。”

“謝謝爸爸。”阮貝璋幸福的笑了，感覺幸福就在眼前了。

晚上艾雨接到阮貝璋的電話，知道錢的問題可以解決，心裏松了很大口氣，不過還是擔心石立豔的幹擾。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