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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節阮貝璋同女朋友和女友的那些朋友一起度過。大家在游樂場玩了一天，晚上一起去肯德基吃東西，打算天黑去K歌跳舞。因為要買的東西太多，阮貝璋買錯了幾樣，只得又回去換，再回去肖右男氣道：“我要奶茶，你給我可樂，還是冰的，大冬天你叫我喝冰的。虧你念那麽多書，就是個笨蛋。”

“我再去換。”阮貝璋沉悶的道，他不想這樣做沒有尊嚴的奴隸，但是為了迅速出頭牽住這個女孩子是最好的辦法。越是這個時候他越是恨艾雨。

“你還有脾氣了，你有膽啊。”

阮貝璋克制着自己的情緒，從肖右男跟前拿過那杯可樂，有一個夥伴假裝拿東西故意碰了他一下，可樂翻倒在桌子上，順着桌子流到肖右男衣服上。

“你是豬啊！”肖右男大喊道。

阮貝璋從小被捧在手心裏的人，今天終于忍不下去，道：“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我怎麽說也是你男朋友。”

肖右男撇嘴道：“就你，男朋友？你也配。我全當你是一條哈巴狗。真把自己當我男朋友了，要不是我爸，我才懶得忍你到現在呢？”

“你忍我，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人都是有極限的，不要以為你爸爸了不起你就可以這樣張狂。”

“我張狂礙着你什麽了，你不想做哈巴狗又管我張狂不張狂。有本事別想攀高枝啊。”

“你再說一遍，你說誰是哈巴狗！”

“我說你，你全家都是哈巴狗！”

阮貝璋說着上去要打肖右男，其他人連忙去勸架。

“你爸爸要不是看中我，也不會叫我和你交往。”

“你少自不量力了，我爸就是看你是塊木頭，将來能聽我的話，你爸媽又是知識分子，你也喝過洋墨水，說出去好聽點。還真把自己當棵蔥了，誰拿你蘸醬啊。你看看你家裏人的嘴臉，你奶奶恨不得馬上把你賣給我們家，都是一群勢利鬼，見到有錢有勢的人就蒼蠅一樣往上撲，他們還真把你當無價之寶了。”

“肖右男，你侮辱我不要緊，你敢侮辱我家人我和你沒完。”

“你們家人好有尊嚴啊，真是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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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分手。你有什麽了不起，你不讀書，不工作，二十多歲的人就整天仗着自己家裏有家底和這些人做無業游民，混社會。我比你高尚優秀的多。”

肖右男笑道：“我就等你這句話了，分手？我根本就沒有把你當男朋友。我實話和你說吧，我爸要我跟你交往我根本就不同意，我這樣對你就是要看看你能忍到什麽時候，你自己要走，我爸也說不了我什麽？還真是人至賤者無敵，為了攀高枝你真的能再不要臉些呀。你還有你們家的人沒有一個我看的上眼的，你這樣窩囊也算是個男人。你如是真心喜歡我，不管我喜歡不喜歡你，不管你有錢沒錢，我都不會不給你機會，可是你根本就是看中我爸的地位，不是喜歡我，你還有你們家，不覺得這樣很可恥嗎？我和我的朋友，我們是無業游民，那又怎麽樣？我們還有尊嚴，你以為自己多讀了幾本書就了不起，你連做人最基本的廉恥都沒有。”

阮貝璋被她說的無地自容，恨不得現在掐死這個女人。剛才的那個男孩子本是要開玩笑，沒想到鬧成這個地步，也連忙道：“男男，你別這麽說小貝，他也挺好的，你不和人家好也不能這麽傷人。”

“他連臉都沒有，還怕傷自尊啊，我最讨厭這種人。”

阮貝璋怒氣沖沖的從店裏跑出去，二月的天很冷，可是他感覺胸腔裏燒了火。他回到家，打開水龍頭沖自己的頭。阮貝琪進去關上水龍頭道：“哥，你幹嘛啊？”

“別管我！”阮貝璋大吼道，打開水龍頭繼續降溫。

阮貝琪哭着去找其他人。石立豔聽說他和肖右男分手了，連忙道：“這麽好的人家，不能分啊，你姑姑好不容易才說合成的。”

“你要當狗你自己去，我再也不要見到她。”

石立豔還要說什麽，阮勁打斷道：“我看挺好，那個姑娘脾氣太任性了，我們誰都不靠，就靠自己，粗茶淡飯也是自己自食其力，不靠別人。”

“粗茶淡飯你願意，我孫子還不願意呢？虧你還是他親爸，有眼睜睜要自己兒子受苦的嗎？”

“你看看他自己，他根本不喜歡現在的女朋友，貝貝這麽優秀，他靠自己就不能有成就嗎？”

阮貝璋聽到“優秀”兩個字，想到肖右男辱罵自己的話，又羞又氣，恨不得立刻去死。石立豔給肖右男的爸爸打了電話，那邊也說不打算讓女兒繼續和阮貝璋交往了。石立豔沒有辦法，只能叫阮妍繼續為孫子尋覓合适的對象。

科室來了一個新同事，很瘋瘋癫癫，郝好甜的瘋瘋癫癫還是透着可愛，她的瘋瘋癫癫透着可笑，不過雨滴很喜歡身邊有這一類人，在她們不像馮子莎一樣嚴重擾亂人民生活秩序的情況下，這樣的人很能調節生活氣氛。

不知道是因為喜歡雨滴，還是因為科室裏只有她們兩個是靠關系進來的，晁吉莎尤其喜歡和雨滴搭讪，其她的人很不喜歡她，不過她也沒有感覺。雨滴覺得人們難免會把她們歸為一類，不過自從她來了以後，自己的壓力感降低了很多，這家夥工作馬馬虎虎，病歷寫得一塌糊塗，當你知道自己不是最差的時候，生活多少會燃起一些信心。

周六病人終于少了一點，雨滴坐在辦公室打病例，晁吉莎坐過來，把手往她肩膀上一搭道：“你老公是幹嘛的？”雨滴和練小霖并沒有結婚，但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對外宣稱自己是已婚的。

“他是搞機械的，我也不太懂，沒事也要下車間。”

“跟全孶昭差不多，他是搞裝修的，不過你老公肯定比他厲害多了，他和工地上幹活的有什麽區別。”

“裝修現在很熱門的，很能賺錢。”

“你到這裏來花了多少錢？”雨滴沒想到她當着同事問這種問題。

“我不知道，都是他辦的。”

“你學歷比我高，可能能少花點，我用了五十萬呢？不過都是他的錢，我才不心疼。”

“他的錢不是你的錢啊？”

“我只是法律上是他的老婆，我一點都不喜歡他。”

“那幹嘛還要結婚啊。”

“還不是我爸媽逼得，本來我以前的男朋友可好了，我爸媽嫌棄他家裏沒有錢，嫌貧愛富。”

晁吉莎拍了雨滴一下，拿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樣子道：“真的，我以前的男朋友可好了，對我又好，張的又帥，當時好多女生喜歡他呢？而且學歷又高。他是天，現在這個地都算不上，就仗着家裏有錢，只讀了個中專，要沒有他爸給他的産業，他能幹什麽？”

“富二代能好好繼承家業也是很好的了，是你要求太高了。”

“他也算得上富二代，長大跟個土大款一樣，又沒有文化。”晁吉莎不熱愛學習，大專是複讀三年的戰果，不過卻比任何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更加注重學歷。

“你前那個男朋友是什麽學校畢業的。”

“****學院。”

雨滴沒有聽過，覺得應該不是入流的學校。

“差一點就考上三本了，他這個人就是，有聰明勁也不往正經地方用。”

“那是大專，不是大學。”雨滴心裏道。

姚吉莎嘆了口氣，又問道：“你老公是什麽學校畢業的。”

“他是高中畢業。”

“真的假的？”晁吉莎大叫道。

“真的，因為沒有錢，大學只讀了不到兩年就退學了，他只有大學肄業證而已。”

“那他是什麽大學啊。”

“****。”

“那麽有名的大學，怎麽能說高中畢業呢？是一本嗎？****也有專科的。”

“他是一本。”雨滴喜歡這種談話的方式。

“那你老公好厲害啊，當初跟他是不是因為他有錢。”

“緣分使然。”雨滴希望別人眼裏他們的關系能正常浪漫一點，不過想想自己也沒有錯啊，确實是緣分，能在一起的都靠緣分，不要管是良緣，孽緣還是歪緣。

“誰先追的誰呀？”

“他主動。”

“你魅力不小啊。”

“沒有了。”雨滴覺得有必要把話題從自己身上移動到她身上。

“你和你老公呢？一定是他主動了。”

“我還能上趕着找他，都是我爸媽非逼着我相親，他看到眼裏就拔不出來了，死活纏着我不放。咱們女人長得美麗也是一種負擔，他要是看不中我，我一定能和第一個男朋友在一起。”

雨滴覺得能死纏爛打她的人絕對也是另類了。

談到初戀男朋友晁吉莎更像狂犬病犯一樣，滔滔不絕，又拿出照片給雨滴看，雨滴以為是什麽個風華絕代，原來是風狂絕戶，長的未免有龍卷風過後斷壁殘垣的辛酸感。又矮又黑黃，樸實的農民兄弟的面孔下是一種狂傲自戀的感覺。

雨滴心裏感慨道：“獨特的人就應該和獨特的人在一起。”

“你老公呢？帥不帥？”

“我覺得挺好的。”雨滴覺得這是整個談話最不覺得有争議的。

宗心黨在旁邊聽了半天，覺得有消消晁吉莎銳氣的必要，道：“艾雨的那一位可是一表人才，微雨器械就是他們家的，人對媳婦又好，小夥子很漂亮的。”

雨滴被說的不好意思起來，道：“哪有那麽誇張啊。”

晁吉莎道：“真的，那還叫你出來工作，做個闊太太多好。”

“不是誰都想坐享其成的。”宗心黨拿出老人家說教不屑的口吻道。

“哪天拿出來看看，我看看有沒有我以前的男朋友帥。”

雨滴笑道：“你一定覺得你的男朋友永遠是最帥的。”

“你要是認為他帥，就是我的審美有問題了。”雨滴心裏道。

宗心黨道：“人家那麽忙哪有時間出來啊，你到百度上搜一下微雨器械，就有他老公的照片。”

雨滴沒有想到宗大媽搜索過練小霖的資料，還真是八卦，不過哪個女人不是這樣呢？

“8床的病人你去看一眼吧。”宗心黨向晁吉莎道。

“不用吧，我看挺好的。”

“去看看吧，不能一眼都不看啊。”

晁吉莎不情願的出去看病人。

宗心黨向艾雨道：“這樣的人真是，稀裏糊塗一輩子，倒是好事全讓她趕上了，就是不知好歹，他老公對她這麽好，她還嫌棄人家，跟着以前那個，喝西北風去吧。就她，大專畢業，咱們這行她上哪找工作去，沒他老公給她安排，她等着做內勤賣保險吧。”

“那也是她老公願意，一個巴掌拍不響。”

“那倒也是，像你們家那麽好的倒少見。”

“他倒是還好。”

雨滴明白其他人心裏一定盤算練小霖會不會在外面找人，她是不是外邊風光裏邊受苦，她是不是圖他的錢，他是不是因為考慮到保健醫生的問題選擇她等等等等諸如此類的問題。身份懸殊的兩個人結合總會讓人浮想聯翩。

今天練小霖休息，晚飯他做了紅燒肉，裏面還放了雞蛋。雨滴過去不敢吃紅燒肉，覺得太膩，原來煮出了油很軟很好吃，雞蛋浸了肉汁也很好吃，又是安逸的一天。

雨滴躺在沙發上看《探索發現》，這一期關于古墓，她很困，但還是想看完。迷迷糊糊閉眼聽着，好像聽到練小霖問她要不要吃草莓，她很困，沒有力氣回答。

練小霖到跟前坐下，讓她的頭枕着自己的腿，把草莓蒂摘下去喂到她嘴裏吃，吃了好幾個，練小霖發現她只是閉着眼機械的吃，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吃什麽。于是不再摘草莓蒂，把草莓直接放到她嘴裏，雨滴只知道自己在吃草莓，閉眼清醒一會感覺在嚼葉子，她發現了練小霖的舉動，坐起來道：“你幹什麽？”

練小霖笑道：“我以為你不知道，補充一點葉綠素。”

這種小小的惡作劇已經不是第一次，雨滴告訴自己她會報複回來。

報複的機會随處不在，一天晚上雨滴在廚房切菠蘿，案板上放了一塊生姜，靈感的來臨只是一瞬間。

雨滴回過頭看了看練小霖，此刻他正坐在沙發上看新一期的《起司貓》漫畫，他一定不會知道馬上要降臨的……雨滴的嘴角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她把菠蘿放到他前面的茶幾上，一邊看着電視一邊注意最接近他的那一塊。很快，他嚼了一整塊生姜。練小霖轉過頭，嘴裏仍舊含着姜，眼神中透射出一種無奈，呆滞，不屑，滿不在乎的複雜眼神。

“你這是虐待動物。”

“你經常虐待動物。”

“我還會回來的。”練小霖平靜的說。雨滴感到他的今天很快是自己的明天。

他們正在說話，練小霖的手機響了，雨滴注意到來顯又是“三鮮餃子王”，情緒低落起來，練小霖卻沒有什麽改變，也不躲着她。

那邊的聲音聽上去還是那麽暧昧，應該是她要來冰凝，需要練小霖幫她做些什麽。

打過電話練小霖道：“下個月要不要去蘇皺玩，杏花開了很漂亮。”

“醫院太忙了，我睡覺去了。”

雨滴剛剛模糊掉衡馫馫的影子，現在又要想起來。她知道練小霖過去很艱難，人想出頭不容易，靠有錢的女人不是沒有可能的，有的時候她甚至肯定自己的憂慮，那樣她沒有辦法面對他，誰也不想自己的男人是個給人做鴨子的。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