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那天阮貝璋又受到了刺激，他更加痛恨艾雨，在這個女人的問題上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喪失理智，毫無進步。阮貝璋從袁睇純那裏出來開車直奔他的減壓老地方。他幾乎把所有的待選對象都挑選一遍，還是沒有見到像艾雨的人選，這使他更氣憤，也就更加需要發洩。當晚的四個每一個都叫他感到厭惡和龌蹉，因為他想到了艾雨和練小霖同樣是這樣的龌蹉。
第二天臨下班的時候，吳強進來道：“最近怎麽樣啊？”
“沒怎麽，挺好的啊。”
“你是不是和女朋友吵架了。”
“沒有啊，怎麽問這個。”貓貓詫異道。
“袁睇純和我說，她說昨天去醫院看同學，從學校裏面走看見你和艾雨了，艾雨哭得很傷心，還以為你們出什麽事了，她說她想過去看看，後來看你把人家抱住了就沒好意思過去。”
練小霖笑道：“一定是她看錯了。”
“沒看清楚誰敢瞎說呀，說吧，到底出什麽事了？”
“她什麽時候看到的啊。”
“五六點鐘啊。”
“一定是她看錯了，根本沒有那回事。”
見練小霖欲蓋彌彰的樣子，吳強笑道：“還嘴硬，就是有了。”
貓貓笑道：“什麽事情都沒有，不許再散播謠言。”
“誰散播謠言了，我這是關心你，又沒有往外講。這麽看就是沒事了，好好珍惜幸福，別沒事惹女朋友生氣。”
“你先管管你自己吧。”
吳強出去以後，練小霖很快由晴轉陰。自己出差，她去見阮貝璋。這個結論他自己都不相信，她不是那種人。現在回想昨天的跡象的确有些異樣。不僅時間對的上，雨滴的表現比過去過于活躍，吃飯的時候不斷的說話，她是在試探自己是不是知道什麽？睡覺前還關了手機，這是她從來沒有的習慣，工作需要她也不能關手機，她怕他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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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小霖查了雨滴的聊天記錄和郵箱，郵箱暫時沒有異常，聊天記錄卻有人寫道：那天我問你是不是還喜歡我，你沒有明确的回答我，我問你是不是喜歡他，你也沒有明确的回答我。你只是說我們都回不到過去了，你是在傷感覆水難收嗎？我并不想叫你困擾，我只是放不下，我想你也放不下吧，可是像你說的，回不去了，就只有遺憾。
練小霖看到這段話，心很涼，當一個人堅定無疑的意念突然面臨可能是謬以千裏的時候，對心靈的沖擊是不可想象的。練小霖一直堅信，雨滴從來沒有愛過阮貝璋，其實這是他的直覺，他和雨滴都是喜歡憑感覺并且堅定感覺做事情的人，但是偶爾對于感覺有懷疑，而懷疑就是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現在練小霖開始懷疑了。
回到家雨滴正在做飯，今天她回來的很早。練小霖過去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道：“你幸福嗎？”
“我有車有房還有兩只寵物當然幸福了。”
這是最近流行的一個調查課題，貓貓不知道，雨滴以為他在和自己開玩笑。
練小霖一直相信，她和他在一起快樂是真的快樂，不是因為回不到過去故作笑顏的麻醉自己。她說過她很幸福，她害怕失去現在的一切。可是阮貝璋到底和她在一起三年，三年可以改變很多，初戀是很難忘的，就像他對于她的念念不忘，她對阮貝璋呢？她會有遺憾嗎？難道最壞的事實是她處于無奈才會和他在一起。他自認為她不會喜歡阮貝璋，可是喜歡一個人是不能用理由解釋的，自己都不見得理解，何況旁觀者，那一天，練小霖的一切理論都遭到前所未有的挑戰，來自他自己。
一個星期過去了，阮貝璋再也沒有消息，雨滴的心情平複下來，偶爾也會擔憂，總是覺得他是今後生活的一大隐患。果然，平靜不久以後隐患又來了。
一天夜裏阮貝璋又發來信息：你最近好嗎？
雨滴沒有回複，等了一會又道：心情很不好，只想找個人聊聊，可以嗎？
“怎麽了？”
“有些不開心。”
“為什麽不開心。”
“為過去也為現在。你還會想到過去嗎？”
“回不去了。”
“不要總是用這個借口敷衍，我們可以認真的談一次嗎？上次你也這樣說，我始終得不到答案。”
“因為你總是不夠理智。”
“因為你一直逃避。我只想你給我一個答案，你對我還有感覺嗎？”
雨滴感覺頭要炸了，這是她最讨厭的一個問題，說沒感覺他會發瘋，說有，他又糾纏不休怎麽辦。
“對你我很抱歉，不過我們分開是天意，誰也沒有辦法改變，我只希望你能從新開始生活，一切都來的及。”
“那我們還來得及嗎？”
“不要逼我，你知道，我不可能再和你在一起。”
“我只問你一句，你明确的回答我，你還喜歡我嗎？只回答‘有’還是‘沒有’。”
雨滴想到此為止，不再和他談論，可是這個問題應該說明白，既然到了不能回避的地步。
“沒有。”
“為什麽，還是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
“過去有過，現在不能了，我現在不是你的什麽人，我不能喜歡你。”
“那你喜歡他嗎？”
“他對我很好，我不會和他分開，希望你明白。”
“你還是沒有明确的回答我。”
雨滴想告訴阮貝璋實情，字寫出來又删掉，他想起了阮貝璋的品性，這個人恨死了練小霖，她如果明确的告訴他自己喜歡練小霖，後果可能很嚴重。
安靜了很久，雨滴這邊沒有反應，那邊也沒有，雨滴感到恐懼。
“不要在這樣，你的人生會遇到你真正喜歡的人，我希望你幸福。”
雨滴不敢太絕情，極大程度上因為她感覺阮貝璋有些神經病，還有部分原因就是她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他，她很希望他恨她，那樣她的壓力不會很大，但是如果她覺得他對她還有感情，她的愧疚之心只會更大。或許當初和他交往就是個錯誤，她應該找一個和她一樣淡漠的人，那樣情感才會公平，可是誰會找一個不夠喜歡自己的人，她是想用一生來補償他，她也沒有想到他們不能在一起一輩子啊。
十二點了，貓貓還在書房，雨滴整理好情緒進去叫他。貓正在畫機械圖，這種圖專業要求太高，雨滴從來看不懂。雨滴到了跟前，他把她抱到腿上道：“想我了？”
“想你才怪。”
貓貓把頭靠在她肩膀上道：“剛才看了個電影——《愛的軀殼》，你看過沒有。”
“在你電腦裏看的，挺哀傷唯美的，都是白色系。不過感覺男主角有點嫩。”
“你說女主角跟誰比較好啊。”
“當然是男主角了，她喜歡的人根本不懂得珍惜她，連最基本的尊重都沒有，想到她的時候就叫她出來，不想她的時候她出現就又打又罵，男主角對她那麽好。”
“我也是這麽覺得，看完以後心情好傷感啊。”
“傷感什麽？”
“女人心真的好深啊，有的永遠都不能打動。那個女孩子和男主角在一起看上去也很快樂，可是還是想着別人。原來只是在找安慰。”
“她是太痛苦了，想找個人得到安慰，有的時候只是時間錯了。喜歡一個人可能就是一輩子，以後就算遇到比他更好的，可是感情已經全部寄托出去了，就不會改變了。”
“你是說先入為主。”
聽到這裏雨滴的心顫動一下，不知道是他話裏有話還是自己心虛。
“因人而異了，或許人家就是喜歡那個類型的，類型不對，對她再好也打動不了。”
“也許吧。”貓貓嘆氣道。
“大男人看個電影就傷感，你又不是小女孩。”
“傷春悲秋無病呻吟不只是小資女性的權力，***還看瓊瑤小說看到嗚嗚大哭呢。”
“你不許作另類，最多允許你看張愛玲哀嘆一下。”
“好吧，我被剝奪了權力。”
看貓貓沒有異常雨滴放心下來，他當然什麽都不知道。如果他知道自己和阮貝璋有聯系一定會怒不可遏的，想想就覺得好可怕。但願阮貝璋再也不會打擾。離開了阮貝璋的陰影再和貓貓在一起，雨滴的顧慮又煙消雲散了，感覺阮貝璋沒有那麽恐怖，應該和他說清楚她很喜歡貓，叫他不要再騷擾自己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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